第9章 什么是人类

    第九章

    “噗。”

    光屏上，章鱼愤怒地转过身子，眼神精准锁定了唐上校。

    像是地球美食书中的抹茶奶冻，做成了大章鱼的形状，眼神，就很凶。

    唐闪到张伯伦身后，捂嘴低头，身体直颤，以免自己笑得更厉害。

    张伯伦突然成了肉盾，及时换上一副似乎很不明白眼下状况的表情，眼神茫然，和愤怒的章鱼对视。

    大章鱼跺起触手，显然快要被这些愚蠢的人类给气死了。

    它愤怒地命令：“肃静！肃静！”

    顾长安温和地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章鱼不屑地扫视了四人一眼，很酷炫地回答：“杂鱼，叫我上帝。”

    “噗。”

    张伯伦默默向左平移了一步，暴露出又一次没忍住笑声的唐上校。

    唐瞬间站好了军姿，清了清嗓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眼神茫然，迎上大章鱼愤怒的视线。

    大章鱼气到颤抖。

    像是抹茶奶冻在超大碗里抖啊抖。

    它抖动的触手，在唐和张伯伦之间指来指去，尖声指责道：“你们故意的！你们故意的！”

    顾长安向后扫了一眼。

    张伯伦和唐双双低头。

    顾长安又回过头来，好声好气地问：“我叫顾长安，是人类联盟军先锋营的大校，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大章鱼哼了一声。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无法完成任务，”顾长安温柔地哄大章鱼，谢廖沙面无表情地听，“请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吧。”

    被求助的大章鱼骄傲了。

    作为一个智能系统，当然是需要被需要的。

    大章鱼故作不屑，触手点来点去：“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的名字是‘以地球人类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创立的克苏鲁神话体系为灵感创作出的地球章鱼形生物智能系统助手’。”

    ……

    一片沉默。

    顾长安笑了笑：“那么，‘以地球人类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创立的克苏鲁神话体系为灵感创作出的地球章鱼形生物智能系统助手’，我们可以称呼你为‘章鱼先生’吗？”

    大章鱼仔细看了看顾长安，触手扭了扭，小声说：“也行，也行吧。”

    顾长安对它笑得更温柔了：“章鱼先生，你开始提到了妖怪的故事，刚才又提到了‘地球小说家创作的神话体系’，你的创作者，那位祖克星人，一定对地球文化很有了解？”

    果然还是愚蠢，大章鱼两只触手摊了摊：“这种东西，在星网上一查不就知道了。”

    张伯伦上校激动道：“你真的可以接入星网？”

    大章鱼很做作地故意旋转了半圈，不理张伯伦上校。

    顾长安问：“征服号可以接入星网？”

    大章鱼很认真地纠正：“我可以接入星网。”

    顾长安微微皱眉：“也就是说，人类在离开地球之前，就已经接触了星网？否则，怎么会有文化作品流传在星网上。”

    大章鱼叹了口气。

    它在光屏上飘了起来：“不对。”

    四个人都抬头看它。

    它看着四个人的眼神，就好像人类看着黑猩猩。

    “星网，只是为了帮助你们人类理解和使用，改变出的形态，它并不是真正是地球文化中的‘网络’。”

    “宇宙中发生的一切。就是星网。”

    “我不需要‘接入星网’。”

    “我，就是星网的一部分。”

    宇宙中发生的一切。

    四位身经百战的军人被短短一句话中包涵的广博意义震慑得说不出话。

    顾长安仔细思索着这意味着什么。

    还是唐上校首先开口：“既然这么说，你干嘛用妖怪的故事吓唬我们，你根本无法被封存嘛。”

    大章鱼一瞬间似乎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挺起了胸脯，用触手点着唐大声指责：“我是为人类设计的智能助手，三年了！没有人类理过我！你们竟然还胆敢试图用那种低能系统取代我！你们没有良心！愚蠢的人类，自裁谢罪吧！”

    这架势。

    唐忍笑问：“章鱼先生，你是不是一个人看了太多电视剧啊？”

    大章鱼重重地哼了一声。

    张伯伦问的是技术问题：“刚才，为什么切换智能系统后，星舰内部光源就开始不稳定？你很耗费能源吗？”

    被污蔑为耗费能源，大章鱼激动起来：“你才费电！你才费电！我这是为了出场效果，出场效果你们懂不懂啊！”

    大章鱼又做作地旋转了半圈，看上去似乎不想再搭理唐和张伯伦了。

    顾长安谨慎地问：“这么说的话，章鱼先生，你似乎应该无所不知。”

    大章鱼嘚瑟起来，触手扭了个小波浪：“也还好啦。”

    顾长安温和地笑笑：“那么，作为你辅助我们完成本次任务的前期准备，我可以问一些问题来考验你吗？”

    大章鱼很自信地往坑里一跳：“你问吧。”

    顾长安：“类地球人类是什么？”

    大章鱼忽然缩小，变成足球大小的模样，在光屏边沿飘动，让出了光屏的主要部分。

    光屏中央很快出现了答案。

    【类地球人类，是原地球人类的幸存后裔，拥有拟狼态的人类生物，共六种性别，均强于原地球人类。

    AO性别男女约占据人口的20%，B性别男女约占据人口的80%。

    A性别使BO受孕，孕育出AO性别后代的可能性约为99%，孕育出B性别后代的可能性约为1%。

    B性别使BO受孕，孕育出B性别后代的可能性约为99%，孕育出AO性别后代的可能性约为1%。

    O性别无法使他人受孕。

    警告：性别比极易失衡，不符合银河系生物发展规律。

    类地球大事节选：类地球元年，人类幸存者出现；类地球十年，人类基因改造组织盛行；类地球二十年，虫族入侵；类地球三十年，人类改造组织煽动内战；类似球五十年，内外战争；类地球六十年，内战结束，外战不息。】

    顾长安：“虫族是什么？”

    光屏清理一新，出现答案。

    【虫族，拥有拟人态的虫类生物，有雌性与雄性两种性别。

    雌性虫族分为两种，一种是原地球金属螳螂的巨大化变形种；一种是原地球大刀螳螂的巨大化变形种。

    雄性虫族是原地球兰花螳螂的巨大化变形种。

    雌性越占据虫族数量的20%；雄性虫族越约占据虫族数量的80%。

    雄性曾经是虫族社会的食物链顶端，后来被雌性叛乱彻底踩在脚下，沦为奴隶。

    警告：性别比极易失衡，不符合银河系生物发展规律。】

    为什么？

    唐很疑惑：“为什么ABO人类是人类生物，虫族是虫类生物？为什么我们和他们都不符合银河系生物发展规律？”

    【基因。不知道。】

    唐挑衅道：“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大章鱼又变大了回来，对着唐气冲冲道：“保护种族隐私你懂不懂啊！”

    唐诚恳地答：“不懂。”

    大章鱼气到触手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