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心里咯噔一声, 起初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裴然吸毒的时候, 他就有感觉,这事儿和楚天野离不了关系。
果不其然。
心里波澜起伏,面上却神色未变,“我知道, 这事儿不止和天野有关,也和我有关,因为是我让天野这么做的!”
季澄的话音刚落,季长恒就扬手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脸庞白皙,顿时浮现了五根殷红的指印。
耿渊愣住了, 季长恒往日里都是温文儒雅, 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他和季澄几句,今儿竟然动手打了季澄。
他惶恐的拦在季澄前面,眸中有泪,“季叔叔,你不要打哥哥, 所有的事情都怪我, 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耿渊让开!”季澄眸光凛冽, 神色森冷的盯着季长恒。
他倒是要看看, 季长恒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那是你弟弟,然然才是你真正的弟弟!”季长恒痛心疾首,以前季澄胡闹不学好的时候, 他都没有动过手。
可是现在,他看见了季澄宛如一条阴毒的蛇,一次次向裴然吐出信子。
他没办法再偏袒季澄。
“你给我住口,你有什么资格骂小澄?”餐厅里面,楚天野听见了父子两人的对话,皱眉走了出来。
他一见季澄被打,顿时心疼的恨不得将季长恒千刀万剐。
他后悔没有第一时间走出餐厅,将季澄护在身后。
这么好的季澄,竟然被打了。
楚天野眸中满是怜惜之色,他伸手抚摸季澄的脸颊,“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季澄摇头,“我没事,你先进去!”
楚天野哪里肯进去,手依旧捂着季澄的脸,视线却转向了季长恒,“是我设计对付裴然的,我做的所有事情,跟季澄没有关系,你要是有什么怨气,就冲着我来!”
他冷然的盯着季长恒,全然不将这个中年男人放在眼里。
季长恒没想到楚天野也在自己家中,上次裴然被打,他已经见过了楚天野。
深吸一口气,季长恒敌意的盯着这个桀骜的少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这里是季澄的家,也是裴然的家吗?”
季澄否认,“这里不是,这里不是裴然的家,这里和裴然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也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季澄拔高了声音,小脸气的通红。
季长恒点头连连,“好,很好,季澄,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这个父亲了!”
他转身就走,走的时候将手中的钥匙顺手放在了鞋柜上。
没想到,季澄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这种张扬跋扈、不可理喻的样子。
离开了这里,季长恒忽然觉得悲凉。
现在,大儿子不要他,小儿子又赶他走,他还有哪里可以去呢?
屋内,季澄再也没有胃口吃饭。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皱的很紧。
耿渊蹲在他旁边,低声安慰,“哥,要不我去跟季叔叔道歉,我离开这里,让季叔叔回来……”
季澄目清澈,“你离开这里去哪里?”
耿渊声音很小,“我离开这里,能去外面租个房子,我可以租的离哥很近,我保证不再乱来给哥添麻烦!”
季澄摇头,“不必,你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这里是哥的家,哥说了算!”
季澄不再说话了,楚天野已经煮好了一个鸡蛋,他拿着鸡蛋走了过来,帮季澄捂着脸上的指印。
他剑眉紧皱,“要不你住我家算了,你和耿渊都过去,免得那个人下次又来打你!”
季澄再次摇头,“他不会再来了!”
他走的时候钥匙放在鞋柜上,他已经看见了他的动作,这是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这样也好,反正他一直都是个孤儿,从来都是。
耿渊抱住了季澄的双腿,“哥,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季叔叔也不行!”
楚天野见不得耿渊离季澄这么近,伸脚踹了他一下,“赶紧去将饭菜热一下,你哥还没有吃饭!”
季澄抬起头,“我吃不下!”
楚天野一脸严肃,“吃不下也得吃!”
季澄无奈,只能又陪着楚天野和耿渊将午餐吃完。
这一回变成了他们两人给自己夹菜。
楚天野:“来,吃一点鱼肉,吃鱼变聪明!”
耿渊:“哥,这是你最爱吃的青菜,你多吃一点!”
午餐结束,三个人一起写作业。
楚天野没有带作业,季澄却试卷多的是,随便给楚天野找了一套,三人安静的坐在一起,埋头各写各的。
写完作业,时间尚早。
楚天野喊了王胖子几个回学校打篮球,他答应过季澄,月考之后抽时间教季澄,说话算话。
还好篮球也不难学,教了他基本的规则,季澄就会了。
也没有正规的打,就随随便便运球满场跑。
楚天野有心照顾季澄,只要抢到球,篮球就往季澄手里传。
几人玩的酣畅淋漓,篮球结束又去了单行道会所。
会所里可以洗浴可以打斯诺克,还可以吃自助餐,几人晚上索性在这里住了下来。
反正还有太空舱可以睡觉。
有王胖子几个笑闹,季澄连心里的不快都抛之脑后,第二天日上三竿,几人才相互告别。
楚天野一回到家,就发现楚润正在家里等着自己,他神色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楚天野有些奇怪,楚润是怎么进自家门的。
他看了门一眼,发现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你教唆同学吸毒?天野,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楚润色厉内荏。
楚天野将钥匙仍在茶几上,“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请你立刻滚出这里!”
楚润站起身,“你同学报警了,你知不知道,教唆人吸毒,是犯法的,那个裴然一口咬定了是你害他,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情!”
楚天野面色淡然,“那警察调查出什么了没有?”
楚润哑然,楚天野继续道,“所以你跟他们一样,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胡乱的怀疑我?”
楚润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他想起了楚天野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怀疑过天野。
难道,这次也是天野被冤枉?
他试探的问道,“你,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楚天野恶劣的一笑,“做过,就是我做的……”
楚润扬手就想打楚天野,可以却被他脸上的笑容蛰住,那样敌意仇视的笑容将他的手湛湛钉在空中。
他这一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楚润闭眸叹息,“天野,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裴然和你有什么仇恨?”
居然要这样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楚天野漫不经心的走到冰箱旁边,从冰箱中拿出了一瓶冰水,拧开喝了一口,“没什么仇恨,只是我开心,我开心要毁了他,不开心也要毁了他。就好比你们一样,我开心的时候要让你们不得安生,不开心更是要这样,懂?”
他扭头盯着楚润,“你和杨馥瑜的不孕不育症,治的怎么样了?”
楚润脸色煞白,又气又震惊的盯着楚天野。
楚天野摇晃着半瓶矿泉水,“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再回楚家,也祝你们老蚌生珠,早生贵子!”
他将矿泉水冲着楚润一敬,又仰头喝了一口。
楚润七窍生烟,偏偏却拿楚天野没办法。
楚润气急败坏的走了,刚刚离开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杨馥瑜的电话。
杨馥瑜在电话里哭,他们去医院治疗不孕的病历被曝光了,现在媒体上到处都是她在医院看病的消息。
媒体将她写的很不堪,甚至将她出道时候跟男明星炒的绯闻都拿了出来,意在指她因为不生孩子,所以豪门梦碎。
楚润愣在那里,这么巧?
天野知道了这件事情,媒体也都知道了?
他想起了楚天野的话,“就好比你们一样,我开心的时候要让你们不得安生,不开心更是要这样,懂?”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杨馥瑜依旧在哭,“我没脸出门见人了,要不是那件事请,我会今天这样吗?润,你一定要抓出背后阴我们的人……”
楚润叹息,“别查了,这件事情可能是天野做的,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们去看病的事情!”
杨馥瑜停住了哭泣,声音带着哽咽,“天,天野怎么会知道?”
“整个T市,谁不认识天野,他想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人敢瞒他!”楚润说着就要挂电话,“你先不要露面,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楚润打开手机的头条,果然是杨馥瑜豪门梦碎的消息,甚至将杨馥瑜写成了一个破坏家庭的小三,暗指她有今天的下场,是她的报应。
他立刻打电话吩咐下属,找到这些媒体的负责人,让他们撤下新闻。
杨馥瑜听了楚润的话,满脸凄楚,楚天野,楚天野,又是楚天野。
那个小畜、生究竟想怎么样?她已经放下架子,讨好了他整整十年。
十年还不够吗?
杨馥瑜挂了电话,就戴上墨镜和帽子,带着一干人气冲冲的赶往了楚天野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楚天野: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想欺负我是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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