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野想了想, “不, 我今天晚上就回家！”
虽然贪恋和季澄在一起的感觉，但是一想到他那个便宜的爹随时会回来，他就坐如针毡。
方延开心的不行，“那下午开黑, 我约了王胖子他们下午一起来澄儿的家里玩，结束了之后一起回家！”
楚天野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客人！”
还约了王胖子？一点当客人的自觉都没有。
方延笑嘻嘻的，“寒假那么多的作业，当然趁着这几天的空档好好玩一玩！”
三天之后去学校领成绩单, 那个时候想玩, 就没有时间了。
再说，他父母也给他报了补习班，他一万个不愿意，有那时间不如跟着季澄一起，学习的效率更高一些。
方晓曦开心的不行, “我也报了补习班, 就是季澄哥哥这里, 儿砸, 不如你跟季澄哥哥一起给我补习啊！”
楚天野斜睨着她，冷声呵斥，“闭嘴，把你儿子这个词语收起来，你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吧？”
方延赶紧伸手推了推自己堂妹, 笑着看着楚天野，“野哥，你别跟她计较，她就一脑残！”
方晓曦冲着方延冷哼了一声，方延道，“小曦，你要是真的想让澄儿给你补习功课，那一定不能得罪野哥，快点给野哥道歉！”
方晓曦鼓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盯着楚天野，还没有开口道歉，楚天野却率先发话了，“算了，不用道歉，我去厨房帮忙！”
他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了方延，手机上游戏进行到一半，楚天野选择的兰陵王已经十三杀零死八助攻，方延乐滋滋的用楚天野手机打游戏。
厨房内，季澄正在忙碌，他先将油倒进炙热的锅里，又将葱姜蒜下锅，厨房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见楚天野进来，他回头吩咐了一句，“天野帮我将鸡汤盛出来。”
楚天野环视了厨房一圈，没有找到盛汤的器皿，他一只手撑着流理台，拧眉盯着季澄。
季澄正在忙活，手中动作不停，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我觉得你这称呼有问题，昨晚床上还叫哥，今天就一口一个天野了！”
季澄脸色一红，丢了锅铲又想捂楚天野的嘴巴，楚天野一只手擒住了他两只手，戏谑的开口，“怎么？不肯叫了？”
季澄没有办法，只能轻声道，“哥，能别闹了么？”
楚天野这才满意的放手，“汤碗在哪里？”
季澄转身打开橱柜，将汤碗找出来，楚天野一边盛汤，一边道，“你这声哥，叫的不冤，想想你上次骗我，竟然说你比我大，那个账我还没有跟你算！”
季澄转过头来看他，“我也没有骗你，在那个世界，我确实比你大了半岁！”
楚天野想了想，放下汤碗，回身义正言辞，“那所有人眼里，你比我小，你就是比我小！”
季澄不想跟他争，点点头，“对，我比你小，可以将汤碗端去餐厅吗？我们现在能吃饭了！”
楚天野应了，吆喝了方延一声，接着开饭。
一顿饭吃的宾主皆欢，方晓曦是个话痨，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问，很快跟几人混熟了。
下午王胖子果然来了，见楚天野在季澄这里，他丝毫不觉得意外，一行五个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季澄惦记着作业，所以不到晚饭的时间，就将几个人送走了，安安静静的回到家里写作业。
方晓曦和方延约好了第二天来补课的时间，楚天野倒是没来，反正再过一天就是学校领成绩单的日子，那时可以见面。
不出季澄所料，耿渊和何秋雨呆在一起三天就烦了，乘着领成绩单的机会，脱离了何秋雨的掌控，又搬回来跟季澄住了。
这一学年，整个二六班的成绩都大有进步，因为英语听力全体缺考的原因，所以季澄得了724分，居年级第三，年级第一是王炀，那个在考场跟季澄打招呼的戴眼镜男生。
二六班虽然仍旧没有完成校长指定的目标，不过每个人都知道，二六班不可能解散了。
毕竟，楚天野在英语听力缺考的情况下，考到了年级三四十名，这是一个质的飞跃，震惊了高二年级不少的老师。
老刘也拉着楚天野说了很多，大抵是要继续努力之类的话，特别是寒假任务，让他要加倍完成。
领完成绩单，才是真正的寒假，季澄除了要自己学习，还要给耿渊和方晓曦补习，他了解到方晓曦的基础之后，给方晓曦列了一个学习计划。
方晓曦十分聪明，只是以前心思没有在学习上，现在有了季澄的指导，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再加上又有一个方延带着方晓曦，所以季澄的这个寒假过的十分充实，他银行卡上的数字一直在涨，他知道是季长恒给他打钱了，不过季长恒一直没有跟他联系，他也就装作不知道那些钱的存在。
过完了寒假的二十多天，马上就是除夕。
这一天方晓曦和方延同时说，第二天不来补习了，因为临近新年，两人都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季澄应了，耿渊也说要走，他得回江城陪何秋雨过年。
楚天野在外面报了英语班，英语是他的弱项，所以他也连着好多天没有来季澄这里，两人只是闲暇之余发发微信，打打电话。
家里冷清下来，季澄开始想念楚天野，他给楚天野打了电话，不过楚天野没有接，估计是在上课。
他呆在家里觉得无聊，于是背着书包去了书店，买了两本学习资料之后，又去图书馆安静的刷题。
只有学习才能让他心静。
中午饭自动省略，晚上七点图书馆关门的时候，他才觉得饿。
出门买了面包，一边啃，一边等公交车，拿出手机一看时间，竟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有一个来自楚天野，他回了过去。
楚天野很快接起，“澄儿，我在临北市，约莫大年三十就回来了。”
季澄有些失望，他离开港城了啊……
听见那边没有动静，楚天野继续道，“我来拜祭我妈，当年我们全家都在临北市，所以我妈就葬在临北，走的时候我以为很快就回，所以没有跟你打招呼。”
临北市也是他外公家居住的地方，往年他是个刺头，所以哪怕外公卯足了劲儿留他，他还是拜祭完就走。
可是今年，他突然发现外公老了很多，外婆见了他已经认不出他，老人家还是心心念念都是母亲的名字。
说不感动，是假的。
或许这个世界上，母亲离世，除了他最难过，接着就是外公外婆了。
他声音有些异样，“澄儿，你大年三十等着我，我回港城陪你。”
他已经从耿渊的微信朋友圈了解到，耿渊回了江城，这个时候澄儿势必一个人在家。
他不能让澄儿一个人过大年三十。
季澄应了一声，“你在外面注意安全，不用着急回来，我大年三十去机场接你。”
楚天野否决，“不用接我，我带着司机，我们会开车自己回家，你乖乖的照顾好自己，而且我三十的中午会去爷爷家陪老爷子吃饭，晚上才能去找你。”
季澄“嗯”了一声，听着电话里楚天野的呼吸，却舍不得挂了电话。
楚天野低低的开口，“季澄，我爱你……”
季澄心里“突”的一跳，这算是，表白吗？
他也想回答一句，“我也是”，可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楚天野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你忘记这句话，这句话不算是表白，等我们毕业，我要给你一个盛大的表白仪式！”
季澄拿着电话，站在公交车站抬眸，天空飘起了细末的雪花。
他等待的公交车来了又走，他却始终舍不得上车。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暖手，又去厨房煮面条。
面条里加了青菜、荷包蛋，他一边吃饭，一边盯着电视看新闻。
第二天依旧在图书馆度过，直到大年三十，他破纪录三天刷完一本练习题。
图书馆大年三十的上午开门，中午十一点闭馆休息，他只能离开图书馆往家走去。
这个时候，公交车已经停班。
路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为了除旧迎新。
其实为了空气质量，港城市早就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可是总有例外的人和事。
季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湛湛走到家门口。
房门虚掩，他以为耿渊回来了，兴冲冲往里面跑，结果房间内站着季长恒。
季长恒脸色铁青的在屋内翻找，看见季澄的瞬间，他脸色变得更加恐怖。
“你回来了，你终于知道回家了？”季长恒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季澄眉头一皱，“你做什么？”
季长恒“啪”一声将一个牛皮纸袋砸在季澄的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到底要不要脸？你才十七岁，季澄，你心思究竟放在哪里？”
季澄弯腰捡起了纸袋，打开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照片上是他和楚天野亲密的画面，其中有一张是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相互拥抱着，地点是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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