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笑了起来。
还好，不用跟秦霜老师求情了。
他保住了他的学籍，刘老师也保住了他的工作。
老刘拍了拍季澄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前程无量啊！”
季澄应声了之后转身往教室方向走去。
这会儿已经是将要上课的时间，教室里热闹非凡，教室外面站着楚天野，他拿着一枚手机在教室后门走来走去。
教室后门常年属于关闭状态，所以室内的学生看不见他。
他见季澄朝着自己走来，开心的朝着季澄跑去，不等季澄说话，他一把抱住了季澄，“你得了市联赛第一名，总分一百，你得了九十三，季澄，你没进复试名单是因为，你不用参加复试，你可以直接进省联赛了！”
季澄刚刚已经从老刘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会儿还是开心的，他点点头。
想要伸手推开楚天野，却见楚天野眼眸恍若藏了星星般绽放着澄亮的光彩。
他又有些不忍心了，任由楚天野抱着自己，笑着道，“嗯，我直接进省联赛了！”
“我就知道我们家澄儿是最棒的！”楚天野笑着看着季澄，恨不得在季澄白皙的俊脸上亲一口。
季澄虽然觉得这话有毛病，可是也没多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
市联赛之前，若是没有楚天野带着他见了王教授，他也不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跟我客气什么？”楚天野举起拳头，捶了季澄的肩膀一下。
两人从前门进了教室，刚一走进，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眼巴巴的盯着季澄，那眼神里一色的同情。
季澄没有进决赛，他跟老刘都要一起离开学校了吧？
孙晓晓直接抱着书本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不知道她是舍不得季澄，还是舍不得老刘。
室内广播这会儿倏然响起，“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十一月十二日，今天有一个重大消息将要宣布，我校高二六班季澄同学，因为在奥数市联赛取得了优异成绩，成为港城十二所重点中学第一位保送进省联赛的选手，祝贺季澄同学，同时预祝季澄同学在省联赛中再创辉煌！”
接着广播里响起了祝贺的音乐。
高二六班沸腾了，再也没有人管这会儿是上课还是下课，一窝蜂的冲上去将季澄团团包围。
楚天野原本想要发火，可是看着大家热情的面孔，他硬生生将怒气压下了。
所有人一起高喊，“季澄、季澄、季澄……”
物理老师进教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的场景。
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秃掉的发顶。
六班的孩子就是这点可爱，不存在竞争，有一个学习好的学生，这群孩子们都与有荣焉。
什么时候，这六班能多出几个季澄啊？
不过，多出几个季澄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是物理老师，季澄就是数学好而已。
他拍了拍黑板擦，“好了，上课了，上课了！”
同学们这才闹哄哄的回到自己座位，安静了下来。
楚天野一边上课，一边偷看季澄。
季澄这么棒，要是他知道自己是个真实的学渣，会不会嫌弃自己，不肯跟自己做朋友了？
趁着上课老师写板书的空档，楚天野拿出手机给王教授发微信。
“王伯伯，您能不能每天晚上给我补习数学两个小时？我可以按照市场价的三倍付您薪酬。”
“天野你终于想要好好学习了？王伯伯很欣慰，薪酬就不必了，这三个月伯伯在港城开学术交流会，你要是不嫌麻烦，伯伯就暂住在你那里，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伯伯。”
“谢谢伯伯！”
楚天野跟王教授交流完毕，又给季澄传小纸条。
“上次给你讲题的王教授，晚上会暂住我那里，你放学要不要一起去我家补习数学？”
季澄甚为诧异。
那位王教授可是中科院院士，数理界的泰山北斗，上次偶然一见，他已经受益匪浅。
没想到他竟然住在楚天野家里。
季澄怎能放弃这种学习的机会，立马在纸条上回复了一个好字。
放学之后，楚天野跟季澄约好了在甜品店见面，他要去书店买校辅资料。
书店内，楚天野一排排书架的走过去。
王胖子几人在艺术区冲着一本人体艺术直流口水。
楚天野回头叫了一声，“胖子，去问问有没有奥数的高等题库。”
王胖子应声，往收银台跑去。
这是自助书店，书店内只有收银台有人。
收银员在电脑上查询，然后告诉王胖子，奥数相关的资料在Ｂ区三排。
楚天野找到了要买的书籍，又看了看初中的题本，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没有学习的呢？
初二吧，初一的数学还勉强能弄懂，初二就彻底歇菜了。
他偷偷摸摸的拿了初二的题本，又将奥数的资料多买了一套，顺便在收银台买了一瓶固体胶结账。
站在收银台就将初二题本的封面扯了，再将奥数题本的封面粘上去。
这样，他手中就多了一套外面看是高等奥数实则是初中基础知识的题本。
王胖子几人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
野哥这一波骚操作能掩盖他是学渣吗？
事实上，不能。
楚天野家里，王教授盯着季澄做题。
季澄的思路很清晰，只是被高中数学的公式限制，始终将题代入进公式里。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王教授耐心讲解，并且还将大学数学的知识融入其中。
季澄有些糊涂了，明明用高中的公式就能解出这道题的答案。
楚天野可不管王教授讲了什么，他在自己的题本上奋笔疾书。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列了学习计划。
三个月的时间弄懂初中数学，接下来的暑假赶上正常的学习进度。
所以他这会儿十分忙碌。
季澄觉得奇怪，这种题目他都束手无策，楚天野竟然毫无阻碍？
他伸手要扯楚天野的题本，“给我看看你做的！”
楚天野猛然双手扑在自己的题本上，瞪圆了眼睛，“不给！”
季澄拉扯楚天野，“别那么小气，给我看看嘛！”
楚天野就是不肯给，死死的捂住自己练习册的封皮，“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开玩笑，被他知道自己还在做初中习题，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王教授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好了，好了，不闹了，今天的补习就到这里为止，天野你送季澄回家。”
季澄收拾自己的书本，“王教授，我可以自己回家的，让天野在家陪你。”
楚天野也跟着收拾东西，“王伯伯嫌我吵，所以找借口打发我出去呢，是吧？王伯伯？”
他将锅丢给了王伯伯。
王教授只是呵呵的笑着看着这俩孩子。
跟楚天野相处下来，他发现，天野其实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晚上九点多钟，城市的地铁已经过了高峰期的时候。
楚天野陪着季澄坐了地铁，又将他送到季家的洋楼外面。
季澄跟楚天野告别，“我到家了，你快些回去吧，明天早读课不要迟到。”
楚天野点点头，刚想离开却见巷子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这两人拉拉扯扯，男的想要走，女的却想要男的留下。
季澄脸色一变，伸手攥住了楚天野的胳膊，将他往旁边岔道的墙壁上一撞。
季澄神色凝重，楚天野刚想出声询问却被季澄捂住了嘴巴。
季澄的心思都在刚刚走进巷子里的一男一女上，他屏息聆听着男女的讲话。
“我说过，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不要见面？季长恒你可真心狠，你宁愿娶那个泼妇都不愿意娶我！”
“你胡说什么，秋雨不是泼妇，你赶紧走，别让人看见你在这里！”
“你凭什么赶我走，你这个混蛋，混蛋！”
女的开始撕扯男人。
季澄拧眉，算是弄清楚了季长恒和那女人的关系。
何秋雨肯定不知道外面有这么一出吧？
大概是女人闹的厉害，季长恒只能拉了女人远离巷子。
安静下来，季澄听见了楚天野胸腔剧烈的“咚咚咚”声。
他抬眸看着楚天野，“你怎么了？”
他脸好红，一副随时会滴血的样子。
楚天野心跳若小鹿撞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凶狠的开口，“你这个男生，怎么这么不矜持，你知道刚刚那个动作是代表什么吗？你，你，你……”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季澄一脸懵逼，“我什么动作？”
楚天野愤恨，“你壁咚了我，你不承认吗？你脸皮真厚！”
他低着头，转身就走。
季澄莫名其妙的盯着楚天野的背影。
楚天野走的一本正经，远离了季澄的视线却开心的跳起来。
他蹦着去够巷子边的路灯，却发现自己身高还差了一点点距离。
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将这个消息给小伙伴们分享。
野：胸口突然好痛。
让开：野哥你说，要我们做什么？
冲冲冲冲冲：野哥怎么了，谁打你了？我们弄死他。
王凯旋：你们都别回答野哥。
野：我被澄儿壁咚了，他胸膛好结实，看他那么瘦，力气却一点都不小。
所有人：……
妈哒，这口狗粮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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