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上了车, 助理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扭过头向沈忱道谢。
“云生啊, 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老板带出来。”
“没事。”沈忱摆了摆手,随后将东倒西歪的傅时深的身体扶正,可对方实在醉得太过厉害,没一会身子又歪倒下去, 这次是朝着沈忱所在的方向。
沈忱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也知道自己不能过多要求一个醉鬼,最终只得贡献出自己的肩膀,供傅时深轻轻的倚着。
对方得了个支撑物, 倒也逐渐老实下来,只是哪怕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皱着,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助理自后视镜中将沈忱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却未说些什么,倒是看着一家老板不算好看的脸色,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看他好像有些难受, 不如先去医院一趟?”
沈忱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身份特殊,这副模样进医院, 如果被有心人传出什么消息, 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番考量确实颇为周到,助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对方的意见。
“那我直接开车送你们回家了?”
他以前奉傅时深的命令去慕云生家替对方取过换洗衣物, 自然是知道两人就住在对门。不过他可搞不清楚这个小明星能住在那里是沾了傅凌南的光,而是觉得这大抵是自家老板的安排。
他在那时便认定自家老板对这个小明星确实十分上心,由此对慕云生的态度也颇为恭敬。
沈忱自然不知道这位脑补能力极强的助理已经在心里替他和傅时深编排了一整出虐恋情深的好戏,听到对方的这个提议后便十分自然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我煮点解酒汤给他喝,家里的医药箱也有些治头痛的药。”
助理闻言发动了车子,朝着两人所住的公寓方向驶去。
今天的路况不错,一路上没怎么堵车便到了目的地,沈忱在助理的帮助下将傅时深扶进了电梯,短短的几步路却差点出了一身汗。
这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看上去身材精悍腰细腿长,实则颇具分量,沉甸甸的重得要死。
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傅时深扶到了房门前,随后助理拿出了备用钥匙打开门,两人又费力的将他带进卧室,动作轻缓的安置在了床上。
傅时深甫一躺在床上便十分自动自觉的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一副不牢别人费心费神的模样。
助理眼见着终于处理好了一桩大麻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那个云生啊,傅总麻烦你照顾,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他家离这边有些远,一趟要一小时左右,而且今天还有些剩余的工作没处理完,他可不太想熬夜。
毕竟明天还是工作日,老板可以不去工作,他这种卑微打工仔可不想没了全勤。
眼瞅着对方着急回家,况且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沈忱便点了点头。
“路上小心一些。”
待送走助理后,沈忱回家拿了一小罐蜂蜜,就着傅时深家的锅子给他煮了些温热的蜂蜜水。
蜂蜜水还温在锅里,他瞧着傅时深那身素来板正的西装被蹭得皱皱巴巴的,想着和衣睡觉并不舒服,沈忱便替他脱了下来。
随后他去了浴室,因不清楚哪条是对方的洗脸毛巾,便从柜子里拆了条新的,开水烫过后又沾了些温水拧干。
他拿着温热的毛巾来到卧室,却发现傅时深不知为何醒了过来,正闭着眼倚在床头,像只休憩的雄狮。
对方听到了动静,抬眼朝他看了过来,不知为何沈忱竟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一闪而逝的狂热,仿佛某种遇到危险时的动物本能一般,他心里有些惴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是你送我回来的?”
没等他想出所以然来,傅时深倒率先哑着嗓子开口了,这声音不大,却成功驱散了沈忱的恐惧,他看着一如往常般没什么表情的傅时深,心里松了口气,捏着毛巾朝他走去。
“还有你的助理,他发现你可以遇到了什么问题,便找了我来帮忙。”
“他倒是挺机灵。”傅时深哼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在静默的夜里听上去居然有些性感,小羽毛一般挠得沈忱的耳朵有些痒痒的。
“你既然醒了,就不需要我再照顾了吧。”深沉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对方。“喏,你先擦擦脸吧,厨房里我煮了蜂蜜水,差不多应该好了,我去给你盛一碗。”
傅时深不知为何盯着他有些走神,直到沈忱有些奇怪的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才突然回过神来。
“好。”傅时深十分配合的接过毛巾。
沈忱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古怪,转念一想这人刚刚醒酒,行动迟缓也是正常。
这样想着他便安下心来,转身进了厨房盛来一碗蜂蜜水。
傅时深接过那碗水后没什么迟疑便一饮而尽。
沈忱自他醒来便开始暗中观察,眼看着对方一切如常,确实没出什么问题,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一颗心。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一趟可真累的够呛。”沈忱伸了懒腰,一截纤细而柔韧的腰肢自衬衣下摆露了出来,在暖黄灯光的映衬下简直白皙得过分。
也诱人得过分。
傅时深盯着这抹雪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连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沈忱却并未察觉出他的异常,继续自顾自的叮嘱道。
“厨房的锅里还有些蜂蜜水,渴了的话记得喝,你的床头桌上我放了两粒止痛药,实在头疼得厉害就喝一粒吧。你这种情况明天最好还是不要上班了,在家里多休息下养养身体。”
他可没忘记对方还有胃病呢,这才隔了多久又跑出去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
他一通嘱托说完,却发现傅时深正发着愣,目光也不知聚焦到了哪里,看上去呆里呆气的,与平时高不可攀的形象大相径庭。
沈忱不由觉得这样的傅时深有些好玩,他笑着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床边起身准备离开。
“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原本准备明天搬回傅凌南那边,这下看来.......”
话还没说完他却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力扯住,他没什么防备,一时控制不住平衡朝后倒去,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沈忱被摔得有些发懵,七荤八素间隐约感觉一具有力的躯体覆上了他的,将自己压的动弹不得,随即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挑起了自己的下巴。
沈忱头昏脑涨地抬起眼,正对上傅时深那双幽暗而深沉的眸子。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人的情况似乎很不对劲。
“你.......你还醉着吗?还认识我是谁吗?”
隔着薄薄的衬衣和衬衫他也能感到对方身上的灼热温度,这温度烫的他浑身不适,下意识想要自对方身下挣脱。
而傅时深瞧着身下这人一张一合嘴唇,也没听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这颜色浅淡的薄唇看上去颇为诱人,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水光淋漓,像某种质地柔软的果冻,想必尝起来味道也一定不错。
他便顺着心意那样做了,低下头去试探性碰了碰这两片薄唇,是他想象中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这教他十分满意,也没管被压制的青年身体骤然僵硬,便强迫性的捏着对方的下巴,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加深了这个吻。
沈忱现在简直快要疯了,对方第一次吻上他的唇时他便像被一根大木棍当头一棒般愣在了原地,脑海里嗡嗡作响,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人看上去正正常常,居然会突然发难,疯狗一样扑上去就亲自己,等他总算反应过来时,却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深/吻,与对方唇齿交缠。
他算来算去活了两辈子,哪怕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可也从没觉得自己哪天会喜欢上一个同性,更遑论这样的亲吻了。
他下意识地反抗起来,没被压制住的那只手四处摸索,也不知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什么,只晓得依照本能朝按着他人身上砸去。
这一下终于教对方有了反应,傅时深被打扰了一般皱着眉头直起了身体,两人的唇分开时带起了一线晶亮的银丝,沈忱胡乱的抹了一把被咬的肿痛的嘴唇,整个人瑟瑟发抖得往后缩。
不知是不是他的不配合惹怒了傅时深,对方盯着他微微肿起的嘴唇看了两眼,随即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带,将沈忱的两只手反绑在了身后。
沈忱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被绑住的后果,他拼命挣扎,可对方的力气却大的吓人,任他如何反抗也无法逃离。
手机被丢在了床头柜,这层楼只住了他们两人,而且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好。
沈忱感觉自己像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兔子,除了蹬蹬腿,连叫也叫不出来。
他彻底绝望了。
而傅时深看着骤然间安静下来的青年,眸子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乖。”他伸出一只手,像揉一只宠物猫一般揉了揉沈忱细软的头发,随即缓缓下移,自沈忱眼角艳红的那颗小痣一直抚摸到对方红肿水润的唇。
沈忱被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有办法,只得抬脚揣他。
傅时深却早有准备一般伸手握住了他细瘦伶仃的脚踝。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忱朝他吼,眼角因为愤怒泛起一抹微微的红,像抹了层胭脂,妖娆而又艳丽。
“你这个样子在jj是会被锁章节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又如何?”傅时深低头吻了吻沈忱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说到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小云生。”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小虫一般自沈忱的耳廓钻入脑海,一股酥麻的痒意登时从头顶弥漫至全身,沈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耳畔是这人沉稳的呼吸声,鼻尖也溢满独属于傅时深身上清冽的雪松香,而蕴含其中着的一丝一缕的淡淡酒香,却熏染得沈忱也有些醉了,熏熏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傅时深则趁机解开了他的衬衣纽扣
【作者骑着一辆破三轮路过】
第二天傅时深醒来时床上只剩了他一个人,宿醉的感觉十分难受,他颇为痛苦的揉了揉额角,清晰的回忆起了昨晚的狂乱和放纵。
他记得青年水雾迷蒙的那双眼,记得对方盈盈一握的细腰,更记得对方微哑的嗓音,仿佛在蜜里浸过一般,尾调软得发颤。
他破天荒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胡乱穿上衣服,寻找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没有发现青年的身影。
甚至没顾得上打理自己,他走出屋子,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不知是青年有意躲着他,亦或是真的不在家,总之他敲了半天门,却一无所获。
傅时深难得有些挫败感,他怅然若失的走回房间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终于,上面未接来电有好几十通,几乎都是助理和孙和睿打来的。
他兴致缺缺的将手机丢在一旁,没过两分钟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孙和睿打来的。
傅时深看到这个名字时周身的气势瞬间变了,他原本并不想接,对方却锲而不舍的一直打,直到铃声响过三遍,他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对方电话打的急切,当傅时深真的接起时,那边却没了声音。
傅时深这时可不会再给对方任何面子,他嗓音冷硬。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唯唯诺诺的开口了。
“我.........阿深,我也是没办法.......我女儿一直以来有些偏执,前段时间不知在哪看到了你,之后便每天幻想着能和你在一起,现在情况是越来越严重,每天神神叨叨的不说,前两天甚至开始自/残起来.........我跟你叶姨就这么一个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唉。”
“有病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傅时深并不愿意听他打苦情牌。
“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自己宣布解散孙氏,我还能给你一个保全脸面的机会,倘若等我出手,你的下场绝不会这样简单。”
说完没等对方回复他便挂断了电话。
这通说辞真将他当傻子糊弄了,哪怕这人说的情况属实,即使他再溺爱自己的女儿,也绝不会愿意为了她葬送自己多年打拼下的江山。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便是他自己也早存了这份心思,倘若昨晚慕云生没将他带出来,自己此时便在他手里落下了把柄,攀附也好威胁也罢,总归是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威胁。
傅时深冷笑一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他从不是什么会被情义束缚的好人,有人敢触他逆鳞也无所谓,只消能承受得起他的滔天怒火就好。
与此同时,孙宅里,孙和睿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脸色苍白的放下了电话。
“爸爸,傅时深跟你说了什么?”他身旁站着披头散发的孙柏雪,此刻她大睁着眼睛,似乎是一夜未眠,眼白里布满血丝,瞧上去十分可怖。
“他不是自愿走的对不对?昨天来接他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表弟,我记得他的.......我记得我在电视里看到过他........对,就是那个叫慕云生的小明星,他把傅时深骗到哪里去了?”
她神经质的踱来踱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扯着头发。
“我当时看他就觉得眼熟,后来在网上一查,果然是慕云生.......这个贱人,贱人!我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啊啊啊啊贱人!”
她情绪彻底失控,疯了一般大喊大叫,孙和睿原本便正在气头上,被她烦的不行,便直接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整天傅时深傅时深,他让你滚去治病你听不听?因为你我的公司都要没了,你还在给我犯病,再吵下去我立刻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孙柏雪被一巴掌打蒙了,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不再吵闹,眼里却泛起了令人胆寒的恶毒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前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T^T
虽然很想写上一万字的颜色故事,然鹅我左思右想,还是不敢搞得太过分,大家意会一下就行。(开着三轮车逃走)
等有时间补个那一夜的完整故事,到时候发在微博或者x棠吧!
以及老傅总算结束狂狷邪魅的霸总生活,开始变成一个妻(?)管严,让我们恭喜他!(啪啪啪鼓掌)
老傅(狂狷邪魅):倘若有人敢触我逆鳞.......
小沈(在逆鳞边缘反复横跳):你说啥?
老傅:........没什么打扰了
以及孙柏雪确确实实是个神经病(?`∧?)感谢在2020-03-04 23:41:25~2020-03-07 21:4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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