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讨论在阿卡姆掉下来之前就已经结束。
蝙蝠侠看了看瘫痪了的小红鸟，还有不断晃动自己的阿卡姆，顿时有点拳头痒痒。
然而揍人是没空的，他还要做总结。
“这次的对手来自另一个世界。有可能在很早之前他们就潜入了我们的生活，如今他们的身影应该已经遍布所有的城市，并在综合考量了各个城市的人文情况后，才选择哥谭做第一个试验地，可惜因为我们世界的城市之灵从来不跟人类沟通，导致他们估算错误，计划完全失败。”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城市的意志早就存在，那么在这之后，我们认为他们会选择海滨城。”略微停顿后，蝙蝠侠继续说道：“我猜海滨城的意志已经死亡。”
那样的毁灭之后，就算是城市也难免断绝。
哥谭轻轻点头。
就算对于本性冷漠的哥谭来说，那也不是一件能够轻松提起的事情。
“我来说吧，”这时候纽约出来接话：“海滨城被尽数‘清空’的时候，海滨城的意志也随之死亡。后来，也许是因为绿灯侠的固执，海滨城的意志几乎是在当时就重生了。”
哥谭在旁边遗憾的摊手，“那些人估计又要白忙活一场。”
“重生？”蝙蝠侠抓住了一个单词。
“我们是因为信仰诞生，却不依赖信仰生存，实际上我不确定如果有一天土地、城市、居民全都消失了，我们是否会死亡。”纽约转着手杖继续说明。“那时候绿灯侠哈尔·乔丹就像疯了一样，不断试图利用绿灯能量来重造海滨城，我们猜测就是这份疯狂的信仰，才让海滨的意志再次出现。”
他轻轻耸肩。
“所以，其实我们并不能确定那是重生还是什么。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新的海滨城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认为自己是之前那个海滨城。”
“听起来你们并不常遇到这些事情。”蝙蝠侠本能的怀疑。
纽约耸肩：“难道你们经常炸城市吗？”
城市又没有办法自己炸自己，他们确实会有纠纷，却从不会置其他城于死地，除了人类作妖，还能遇到什么事情？
能覆灭一个城市的天灾倒是也有，不过作为近代城市，他们还没怎么遇到过那种等级的灾害。
大概那就像是人类的生老病死，算是一个城市最正常的终结了？
在超人怀里带着的大都会拱出脑袋，迟疑着举手：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今天遇到小海滨城，我还不知道他是新生的呢。”
哥谭在心里默默核对了一下时间轴：“那时候你还没有从佐德事件中缓过来，加上毁灭日和超人之死，你一直在沉睡，等你醒来之后海滨城已经出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绿灯能量加持过，又或者单纯的是哈尔·乔丹疯狂的执念太过恐怖，海滨城重生的很快，快的不可思议。
大都会也跟着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感觉似乎差不多，又突然想起来超人挂掉过，顿时把脑袋埋到超人怀里面哼哼唧唧。
超人和蝙蝠侠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不过这次哥谭也没有给他们脸色。想来那段时间，不论对于人类来说，又或者对于城市来说，都是真正的多事之秋，没给他们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年轻一辈的红罗宾和夜翼互相看看，没吭声。
蝙蝠侠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如果他们没有手段去探查一座城市是否有自己的意志行使其上，那么完全可以和海滨城合作，反向算计他们。”
“他会同意吗？我是说海滨城。”超人想到了海滨城死亡的原因，“也许他并不愿意和这些事情搅和到一起。”
“没什么不愿意的。”这点上纽约很有把握，“如果敌人赢了，这个世界都会面对动荡，城市也不能幸免，我们是统一战线。”
“而且，”纽约又补充道：“他超级喜欢绿灯侠，甚至认为自己的诞生于绿灯侠有直接联系。只要能让绿灯侠同意这个计划，海滨城就不会再出来拆台。”
蝙蝠侠看向哥谭。
哥谭微微颔首，认同了纽约的观点。
晚上。
不知道去哪里浪完了的海滨城这才拉着中心城回到自己的领土，一直环绕着他的莹莹绿光飘散开，像一簇簇萤火虫在轻舞，和一条条绿色的光带相互照应。
海滨城楞了一下，抬头看到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视线沿着光带往上，一直移动到尽头，可以看到有一个被绿色光芒包裹着的人。
这人胸前有着一枚白底的绿灯标志，身份昭然若揭。
他的着装也很好辨认，完全修身的紧身衣配合了一些很有科技质感的绿色光线。
眼部则带着绿色的面具遮挡他人的窥探，那层面具像是直接长在他的皮肤上一样，不仅可以随着他的表情做细微变化，还将他的瞳孔都改成了荧绿的模样。
地球上好几个绿灯侠，也只有他穿的是这么一套。
“绿灯侠，哈尔·乔丹。”海滨城很容易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我是海滨城，‘翡翠之城’，海滨。”
中心城表情微妙。
那次毁灭海滨城的大事件，和之后哈尔乔丹的疯狂举动，被人类合并在一起，称之为“翡翠暮光”。
听海滨城以“翡翠之城”自称，哈尔神色复杂。
他看上去风尘仆仆，灯戒的能量也不足，显然是刚从宇宙中返回地球。大概是刚回来就从其他地球绿灯侠或者瞭望塔那里知道了城市之灵的存在，立刻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我是中心城，你们人类将我称作‘中西部的宝石’。”中心城也打了个招呼。
不过却是看着另一个方向。
疾风略过，同时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在闪电的拉扯下，闪电侠在绿灯侠下方刹车，扬起好大一阵旋风。
闪电侠看向中心城和海滨城。
“Hey，”他似乎不确定怎么打招呼才是最合适的，就晃了晃自己的爪子，“我是闪电侠，世界上最快的人。我猜你们一定知道我了。”然后指了指绿灯，“GL，绿灯侠。他刚回来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嗯……实际上我也没有。”
闪电侠，巴里·艾伦的话痨程度实际上并不输给夜翼，同样这也意味着他非常的健谈，三言两语就跳过了两座城市与绿灯之间无形的尴尬气氛。
至少他提供了一个话题，让大家不必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发呆。
说起这个巴里还有些郁闷，虽然他是实际上最快的人，但在某些方面又总是慢了一步，隔壁超人都投喂大都会好多天了，他才刚知道城市有自己的思维这件事情。
正义联盟这个组织，有时候更像是一个超级英雄的业余爱好者活动大本营，大家更习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不互通凡人的身份，也不交换自己的弱点，除了偶尔轮班守护瞭望塔监控外宇宙，和开开联盟会议以外再没有交集。
可见其松散程度是多么的令人发指。
分享情报？该分享的会分享的，等到必须要分享的时候一定不会藏着掖着的。
嗯，没错，就是这样。
这就是他们的正义联盟。
闪电侠也已经习惯了……吧？
“无所谓啦，我们现在可以创造只属于我们的情报网，不告诉他们。”
对此哈尔倒是完全不在意，反正他也不可能把OA的一些情报带给正义联盟，这方面大家真的彼此彼此了。
要他来说，正义联盟这种状态都是最好的。
他们这些蒙面英雄，之所以不能摘下面具光明正大，自然都有彼此的苦衷和问题，既然这样就不要搞什么“情同手足”、“深信不疑”，干脆隐瞒到底就好了。
反正他们都是独行侠，有人合作也不错，却也不是少了谁就不能作战的类型。
作为联盟里可以说是唯一的乖宝宝，闪电侠默默捂脸。
“我可以支持你们，”海滨城发出小小的笑声：“你想知道些什么事情呢？我可以告诉你的，而且只告诉你们哦。”
哈尔嘚瑟了。
然而没能嘚瑟一会功夫他又突然情绪低落下去。
哈尔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并单膝蹲下身体，和脚踏实地的海滨城平视。
“你是不是……”
他的话语被打断了，海滨城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他张开双手，放飞了自己身边的绿色萤火光芒。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整座城市为你点燃绿色的灯火。”
哈尔愣了好一会。
海滨城好像被哈尔直愣愣的眼神看得害羞了起来，勾着嘴角低下脑袋，消失在了飞舞的绿色光点中。
中心城在一旁看着他们亲昵，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所以他真的……”闪电侠凑近了中心城，偷偷地询问。
中心城点头：“他是重生后的。不过我却觉得他就是曾经的海滨城，只不过是一种受到重创后自我涅槃的状态。”
这听起来仿佛不错，只是太过美好的推论往往并不接近真相。
已经在一次次大事件中成长了的闪电侠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于是又问：“其他的城市是怎么想的？”
“他们认为，”中心城表情凝重了一瞬，又恢复了那种浅浅的笑意，“他们认为他就是一座新城。”
哪个更接近真相？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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