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算命吗?过去与未来,吉凶与祸福,都能算。”屠婉儿拖着两个特别大的行李箱,外加一个大i麻布口袋,站在火车站一家面馆前面询问正在煮面的老板。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听屠婉儿的话,先是打量了眼屠婉儿,随后就鄙夷的笑道:“过去与未来都能算呢?小姑娘,你看看我像不像个傻子?”
屠婉儿皱眉,张嘴想回话,而她话还没出口,老板就道:“傻子才会相信你这骗人的小姑娘。你说你一小姑娘学啥不好,偏偏要学着骗人。啧啧,你真当大家那么好骗呢!”
屠婉儿:“……”她是真的能算过去与未来,不,不能说是算,应该说是看。她能看到人的过去与未来,能知晓人过去和未来的福祸。她是有真本事的好不好,她哪儿像骗子了?
“赶紧滚滚滚,别耽误我煮面!你要是耽误了我煮面,我要你好看!”老板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将勺子往屠婉儿方向挥了一挥。勺子上沾着面汤,面汤不偏不倚的全往屠婉儿身上洒来。
屠婉儿眉眼微暗,赶紧拖着两个大箱子和一个大i麻布袋避开。
她避开得够及时,那面汤堪堪从她的身侧划过去。
她有些不愉,脸色沉了一下。
她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睇着老板道:“你半个月内有血光之光,本来我是想帮你的。但现在看来,我们无缘!”无缘,就是帮不了的意思了。
“嘿,你这小姑娘……”
“你五分钟内会摔跤,而且会摔得很惨!”屠婉儿打断了老板的话,冷冷的扔下了这一句,拖着行李就离开了。
老板被气得够呛,他挥舞着大勺子叫嚣道:“你这小破孩儿竟然胡言乱语,真是欠收拾!”
店里有客人看着屠婉儿拖着的箱子和大i麻布袋,皱皱眉道:“那俩箱子看着挺大也挺沉的,那麻布袋里,好像装的是红薯吧?那么大一袋子红薯,她竟然轻轻松松的就拖走了,还拖着两个箱子,这姑娘,力气不一般啊。”
老板因为屠婉儿的话心里有气,接了一句客人的话道:“看那小破孩儿的穿着应该是从农村来的,农村里的孩子,多半都是力气大的。”
客人:“……”可是拖着一麻布袋红薯外加两个大箱子,这力气大得有点可怕了吧?这很多成年汉子,怕是都做不到吧?
这时候老板锅里的面煮好了,他将面舀进碗里,添了些汤水、调料和葱花,端着面往店里的一个客人走去。
眼看着面要端到客人面前,只是,这时候老板的脚下却是一滑,老板“啊”的叫了声,随即“碰”的一声栽到在地上。
而他倒地时鼻梁先磕到地面,鼻梁骨一下子就给磕断了。他手中的面摔倒在地上,面碗四分五裂,而他的手掌刚好砸在一块碎瓷片上。鲜血顿时从手上流出来,和油腻的面汤融合在了一起。
店里仅有的两个店员赶紧过来扶起了他,旁边坐着的客人也起身帮忙。
有位客人一直在惦念着刚屠婉儿说的那些话,现在扶起了面馆老板,忍不住唏嘘道:“刚才那小姑娘说你有血光之灾,还说你五分钟之内必会摔跤。你看你果真摔了,而时间,也恰好是五分钟内。”
这一席话,让店里所有人都呼吸发紧起来。
面馆老板此时痛得要命,但听着客人的话,他心里也是咯噔了下。难道那小姑娘真的会算命?她说他有血光之灾,他不会真的有什么大i麻烦吧?
“我看那姑娘挺神的,她既然说中了你会摔跤,想必她说你有血光之灾,也是真的。有机会,你还是去找一下那姑娘吧,让那姑娘帮你化解一下。”有客人一边帮忙拨打120,一边劝说老板道。
老板忍着痛望了望面馆外面,面馆外早已没有那个小姑娘的身影,他要上哪里去找人啊?
而屠婉儿拖着东西,饥肠辘辘的寻找着能摆摊的地方。
她现在饿得要命,而她身上只剩一块五毛钱。京都物价贵,像火车站这种地方就更贵了。火车站最便宜的吃食就是馒头,馒头都要两元一个。她连个馒头都买不起!
而她之所以来京都,是因为老头子的命令。
一个月前,老头子去世了。老头子去世之前将她托付给了他好友纪振海。纪振海的小孙子恰好是她未婚夫。
那时候纪振海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一定不会让她吃苦受累。只要他孙子有的东西她都会有。
三天前她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她给纪振海打过电话,纪振海说,等她到京都时会亲自派他的小孙子,也就是她未婚夫来接她,会在火车站的出站口举着牌子,牌子上就写着“屠婉儿”三个字,到时候她出站一眼就能认出未婚夫来。
可是……
她下车后在出站口等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见到所谓的未婚夫。而当时纪振海给她留了个未婚夫的电话号码,那号码打过去,不是占线就是直接被挂断。这很显然的,她未婚夫不想理她,不想接她到纪家去。
她后又给纪振海打了电话,可是纪振海的电话打过去,竟然是关机。
她算是明白了,这纪家,根本就没有打算接纳她!
而她出发前将身上钱全都给了一孤儿院院长,那孤儿院是老头子在世时经常救济的,院里的一小朋友生了重病,需要不少钱。而老头子去世前嘱咐过她,要她以后接他的班好生帮助孤儿院。她答应了老头子,所以小朋友生病,她便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只留了到京都的车费。
这一块五毛,还是她翻遍了自己书包找出来的。
原以为到了京都就会有人将她接走,没想到,现实却是这样。
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会有这么落魄的一遭。不过她能看出别人的未来与过去,能看别人的福祸,却是无法看自己的。每次她透过镜子想看自己的福祸,看到的都是一团迷雾。
但再落魄又怎样,她是有真本事的人,她就不相信了她会在这京都活不下去!
刚才看那面馆老板有血光之光,本是想帮那老板化解掉挣些钱的,没想到那老板却是不相信她,还将她当乞丐一样的驱赶!呵呵,她知道那老板定会后悔的!毕竟这会儿,那老板应该已经应验的摔得很惨了。
而对面街上一个咖啡店里,一个穿着得体的老者对他面前的少年道:“二少爷,咱真的不去接屠小姐吗?老爷吩咐过要将屠小姐接回去的。要是咱们不照做,那老爷定会生气的。”
少年正是纪俢泽。
纪俢泽坐在位置上,正在喝着咖啡。
听闻老者的话,他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头觑了眼老者道:“爷爷就算生气也气不了多久的,最多气一顿饭的时间就结束了。但是这屠婉儿,我是绝不会接回去。就那样的土包子,有什么资格做我未婚妻?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居然给我找了这么个土包子!”
他话音落下,正好瞧见对面街上拖着两个大箱子外加一个麻布袋的屠婉儿。
他盯着屠婉儿看了两眼,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其中一张照片看了看,嗤道:“对面那拖着俩大箱子,还拖着一麻布袋的就是屠婉儿了吧?那屠婉儿,比照片上的更加丑陋。这样丑陋的女人,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眼睛疼!”
在外人眼里,屠婉儿确实是丑的。
她穿着款式十分老土的黑羽绒服,黑色的头发因为过于干燥显得有些蓬松。那蓬松劲儿让她头看起来大了两圈,像个大头娃娃似的。
而她的额前贴着特别厚重的刘海,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
刘海和黑框眼镜差不多将她整个容颜都给遮挡住了,让人看不清她究竟长什么模样。
不过她整体看起来就是土,就是丑。
这样又土又丑的她在纪俢泽看来,就跟街上的乞丐似的。
纪俢泽说完后嫌弃的收回了目光。
他坐在这里都能看到对面人群里的屠婉儿,这还真他妈的有缘。
不过这种缘分,他可一点都不想要!
老者是纪家的管家,名唤荣福。
荣福往对面街上望了过去,一眼就望到了屠婉儿,他微微笑了笑道:“好像确实是屠小姐。”
顿了顿,看了一眼屠婉儿手中的箱子和大i麻布袋,有些咂舌:“这屠小姐的力气真大啊,拖两个箱子和一个大i麻布口袋,就跟拖两根木棍一样轻松。”
纪俢泽轻嗤:“力气再大又怎么样?力气再大也是一样的丑。那样丑的女人,我绝不会要!”
复又端起了桌上的咖啡,他喝了一口:“咱在这里再呆一个小时,呆一个小时后,咱就回去。回去后爷爷若问起,咱就说咱来火车站接了,但是没有接到人。反正责任,不在咱们。”
荣福想说这样做不好,但是看着二少爷那坚决的样子,他反驳的话,硬是没敢说出来。
而屠婉儿问了一个清洁工,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鸟市。
那鸟市在这片区域挺火的,人来人往的,人流量还挺高。
她决定去鸟市那儿看一下,说不定在鸟市,能挣到钱呢。
她拖着箱子和麻布袋兴冲冲的往鸟市赶。
而赶到了鸟市这儿,她看着这儿热闹的景象,勾着嘴角微微笑了笑。
真不愧是京都的鸟市啊,这京都的鸟市,比他们湖城的菜市场还热闹呢。
她四下扫视了一眼,而她这一扫,原本叽叽喳喳十分闹腾的鸟儿们,全都闭了嘴。
那些鸟儿们都战战兢兢起来,都在笼子里使劲缩着翅膀,好像见到了十分可怕的怪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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