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从头到尾隐藏着自己的第三凶手。”何清垂眸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先是给两个丈夫提供了一套有不在场证明的杀人计划，在计划出现遗漏之后，又将杀人计划进行处理，抹杀掉两个知情嫌疑人后，完成了一个无法破案的闭环。”
何清不禁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她起初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第三凶手的存在。
甚至如果警方没有追查到这一步，他连闭环都不用做。
“那现在唯一知道第三凶手身份的，只有医生了。”何清陷入了烦恼，“可现在医生也藏起来了，还得在第三凶手找到他之前，我们先一步抓到他。”
苏娴缓缓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得去寻找我们来的时候，前来杀人的两位犯案后究竟去了哪里。”
“只有监控室了，但我不觉得他们会堂而皇之地经过监控。”何清摸出了手机，开始在群组发消息，“如果只是对监控进行了删除毁坏的话，小黑或许会有办法，但要是躲避监控的话，只能寻找有没有目击证人了，线索微乎其微。”
苏娴沉默地点了点头，打开了车门，“今天是周六，有不少休息的人在家，或许附近会有什么目击证人，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确认一下监控。”
何清跟着下了车，关上车门准备去监控室那边，一转头发现苏娴站在车门前没有动。
“怎么了？”何清疑惑地探头。
苏娴低头盯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好像之前蹲久了，脚底昨晚蹭出来的伤口有点疼了。”
“是吗？，你坐回去，我看看。”何清转到了苏娴那边，见她皱着眉头脱掉了高跟鞋，蹲下身抬起苏娴白净的脚丫看了一眼。
昨晚走路蹭出来的伤口，在沾水之后短时间没有得到处理，今天还穿着高跟鞋在那蹲了那么久，刚才麻麻酥酥没有感觉到疼，这会缓过来了，脚底反而会刺痛。
“蹭掉皮的这一片周围泛红，刚刚结疤的一部分也裂开了，会疼很正常。”何清叹了一口气，“你回去之后还是先在家休息一下吧。”
“那就没办法了。”苏娴耷拉着肩，“至少这会的监控我一定要去看，晚点休息的话，可以让你把情报告诉我。”
“那你现在能走吗？”何清看了一眼脚底泛红的一片蹭伤。
“一小段没问题。”苏娴点头，桃花眼里满是柔弱的委屈，“如果你帮我捂一捂的话，说不定会好点。”
替人揉脚？
她何清能做这样的事吗？
可漂亮的美女柔柔弱弱的眨巴着眼，这样请求，根本无法拒绝。
何清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蹭伤的附近，用掌心的温热暖着脚底，一边默默叹气。
能驾驭住高跟鞋的漂亮脚丫受伤了，还真是罪孽。
微凉的一道风吹过，苏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脚掌，圆润的脚趾往何清散发着暖意的袖口钻了钻。
何清蓦地顿住，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半截脚趾往自己袖口里钻，温软的小指头踩在手腕处，有些异样的感觉升起，她抬头，“你做什么？”
“脚冷。”苏娴一脸自然淡定地回应道。
“脚冷就把鞋穿好。”何清动作迅速地将苏娴的脚塞回了高跟鞋里，“要是脚还疼的话，就在这等我吧。”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苏娴穿好高跟鞋后，站起了身，双脚踩在地上，面上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刚才柔柔弱弱喊疼的模样了。
“你又不疼了？”
“你帮我暖过了，现在好多了。”苏娴无辜地弯起漂亮的笑。
“……那就走吧。”何清调头朝着小区监控室那边走去，听到身后跟来有些不稳的高跟鞋声，还是缓缓地放慢了脚步。
小区的监控室倒也不远，何清跟监控员出示了证件，便可查看固定时间的监控。
“犯案时间最多在我们到达的两个小时内，两个人各自犯案的时间也相当紧凑，几乎是前后脚。”苏娴在旁边提醒着，何清便查看了相应时间的监控。
“从我们到达的时间开始往前翻，两人什么时候到的不清楚，但第三凶手离开时，是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我们清楚那个时间点，重点查看他从楼里出来后，去了哪里。”
“医生是八点钟到的，八点十二分就离开了，可能是直接动手勒人，误以为成功后，连现场都没收拾直接离开。”何清盯着监控里那个迅速犯案然后从小区正门离开的人。
在他离开差不多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清洁服的男人推着小车从外面进来了。
“他是八点十七分到的，直接上了死者的楼，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估计是杀完人之后在打扫现场。”
“九点钟的时候，我和你来了。”何清抬手指了一下监控里小区出入口，她的车子刚好出现，这个时候死者那边，凶手还没出来。
“我们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才刚好出来。”
“应该就是这个时间点，在楼梯转角，我们遇上了，他看了我一会。”苏娴点头，确定了当时遇上的那个男人就是第三凶手。
“那么他接下来去了哪里呢？”
“我们看到他下了楼，但监控里却没有看到他从楼里出来啊。”两人紧紧地盯着监控，在警方赶来之前，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再从里面出来。
“楼道里没有监控，只有楼外的，可他要离开的话，肯定会出现在小区里的任一监控范围内。”
何清沉默地盯着监控画面，再往后甚至看到她们来监控室的几分钟前，都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从楼里出来。
“他应该是没有直接从楼里出来，藏在了楼里别的地方，随着后面案子曝光后，陆陆续续有人围观后，脱掉衣服混进了人群里出来的。”苏娴抬手摸了摸下巴，“我们碰见他的时候，他带着口罩，也带了帽子，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身形了，脸是完全无印象的。”
何清耷拉着肩站起了身，“连身形也可以进行伪装，他往衣服里塞些东西，增高垫再加上鞋子，也能一定程度上的修饰整个身形。”
苏娴点头，“如果他真的是去掉伪装后出来的话，那里面说不定会有他丢掉的衣服，毕竟要带着一包东西出来，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他那还有清洁工具呢。”
“回去看看。”何清立即转头带上苏娴出了监控室。
“虽说发现案子之后，要留在那保护现场不会被凶手二次潜入捡走些线索，可应该在意识到这点后，立马去查看监控的。”何清皱着眉头，大概因为平时都自己一个人行动的，很少会有同时进行的反应。
“你反应过来凶手是跟我们经过的清洁员时，对方也很大可能已经将自己藏匿了起来，他敢出现在这里杀人，就一定做好的逃离的准备。”苏娴十分的平静，跟在何清身后一路回到了案发的楼里。
“这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整个楼里检查过了吗？”何清上前跟搜寻的警员交流。
“在一楼的楼梯口下面，发现了一堆清洁工具以及清洁员工的服装。”对方递来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他们所捡到的东西。
“衣服有搜寻过吗？里面有检查到什么吗？”
“清洁员工衣服的口袋里，有一张纸条。”警员递了装在透明封袋的纸条过来，四四方方的白色纸条上，仅仅用钢笔写了一排字。
[亲爱的，好久不见，今晚十二点，老地方等你。]
“钢笔字，十分规范，也推断不出写者的性别，但这条纸条的内容……看上去是写给亲密之人的？”何清迷茫地盯着纸条，就像是一张不该出现在现场的邀请函。
“会不会是什么暗号？”苏娴也匪夷所思，“出现在凶手的口袋里，是他本身的约定，穿衣服时遗漏了？”
“能做出一个谨慎计划的人，不像是会遗漏在这，很有可能是故意放在这的，就是想让我们看到。”何清皱着眉头，先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再将这些证据交还给了警员。
“十二点……老地方？”苏娴摸着下巴，缓缓地陷入了沉思，“可以确定，不管是凶手收到这张纸条，还是他故意留在这，他今晚一定会在十二点去什么地方。”
何清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可这个老地方，一般指熟悉的两个人经常去的地方吧？我们怎么知道那是哪啊？”
苏娴愣了愣，指了指上面的楼梯转角，“如果这是留给我们的，这个楼里就算是我们见面的地方，虽然不是经常，但这是我们与第三凶手唯一碰面的地方，是不是今晚十二点，在这见面？”
何清扫了一眼那个楼梯转角，“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了，但……他为什么要留纸条约在这？”
“极有可能是挑衅，在我们意识到他的存在之后，能明目张胆的杀完人从我们面前逃离，再留个纸条约在这，对于犯罪分子而已，没有比这更让他们感到兴奋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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