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紧张吗，我又不会伤害你。”
她将手放到霁月脸上，霁月一偏头躲了过去。她也不恼，收回了手继续说道。
“怎么？是不愿相信还是不敢接受？”
“你是谁？”霁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又何必问我。”
她开始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师傅……”
霁月不傻，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她想知道原因。
“那老东西困了我那么久，怎么能不好好报答他呢……”与霁月一样的小脸上布满了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霁月秀气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女子的身影渐渐化为一缕红烟消散了，就好像未曾出现过……
整个山洞之中，只有霁月一人在内，一旁还未燃尽的红烛依旧在燃烧着，昏暗的烛光，显得有些诡异。
……
……
……
“霁月……
如今为师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她是你身上的一股戾气，一丝残念，你要学会克制住她……
月儿，师傅不怪你，一切皆有定数……”
“师傅，师傅……师傅，你在哪？”周身都是雾蒙蒙的，霁月听得到师傅的声音，却始终找寻不见他的身影。
“月儿，好好照顾自己……”
恍惚间，霁月看到了师傅离开的身影，急忙追上去，却不慎摔了一跤，随着一声惊呼，霁月从梦中醒来。
原来是一场梦……
可这梦也太真实了，霁月的心不由得有些沉重。
师傅，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出现。
师傅就不会死……
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
霁月的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叹息声。
“月儿，你偏执了……”
听到这声音，霁月无神的双眸终于焕发出光彩。“师傅……”
眼前恍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师傅。
霁月惊喜的扑上去，没想到扑了个空，从师傅的身形中穿了过去。脸上的惊喜的表情凝结在脸上，霁月又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师傅的衣角，全是虚无。
见到霁月这般模样，师傅更是难过。自己命中本就有一场注定了的劫难，只是没想到霁月会牵涉其中，如若自己不出现的话，这终将会成为霁月的心劫。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心劫，执念。
“师傅……”霁月泪眼婆娑，不知该说什么。
“月儿，人各有命，一切事情都由上天注定。”
师傅走了……
师傅告诉她，在当初捡到霁月的那座狐山上，有一本可以帮助她控制戾气的功法，霁月不想让师傅失望，踏上了修炼之路。
师傅的功法确实有效，她能抑制住“她”。可是，她也变成了“她”。
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她总会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闷，处理事情也往往心狠手辣。
那次，霁月在山上待了很久，直到身上的衣服破了，不得已才下山置办衣服。刚一下山，她就被一个色咪咪的醉汉给盯住了。
醉汉明显对她不怀好意。可是霁月脑中诡异的出现了一个想法，她故意将那醉汉引到一条没有人的小巷。
那时正逢过节，白天不少小孩玩过的纸人被遗留在那儿，夜晚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石阶上。霁月捻了一道法术，让恶灵附身于纸人之上，供她差遣。第一次使用，醉汉，就是她的实验对象。霁月看着醉汉被纸人折磨得血淋淋的时候渐渐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醉汉躺在地上，不住的挣扎着，直到后来气息全无，化为了一道红光，与恶灵一同附身于小纸人上。
北方白天的温度本就不算高，晚上的温度可就更低了。一道寒风吹来，吹散了不少血腥味。
满鼻皆是血腥味，霁月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人的尸体。
她，杀人了！
慌忙之间，霁月逃回山中，避世。
三年时间，于修炼而言就只是弹指一瞬。三年内，霁月苦心钻研师傅留给她的功法，三年后，使用功法可以随心所欲，那个“她”不再出现之后，霁月才敢出山。
看着这荒芜的山丛，霁月恍若隔世。
景色还是那般熟悉，但人却不是曾经那人，心也不是曾经的那份心了。
才走动几步，便听到有一名女子在山上拼命的跑，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跟着她。
霁月没将她放在心上。照常上山“找食物”。待到落日斜阳，才缓缓回到修炼之地，山洞。
还未走进山洞，霁月便感到洞内多了一股陌生气息。进洞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走了进去。
洞内燃着一个火堆，一旁蹲着一名稍显狼狈的少女。正是她今日在山上见到的那名少女。
“你是谁？”三年时间，霁月不曾下山，也没有见过人。长时间不说话，都有些不会说话的感觉，霁月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听到霁月的话，少女犹如惊醒的小鹿，惊恐不安。“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山洞有人住。请收留我一晚，明天、明天我就离开……”见到霁月在黑暗中熟稔的走到，便猜出对方是山洞的主人。
霁月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山洞内的泉眼处梳洗。待梳洗完成，便于山洞的一角休息了。
一旁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看着霁月洗干净的脸庞有些惊讶，失神片刻，随后也找了一处舒适的地方休息了。
翌日，霁月醒来之时发现那少女也醒了。似若无物的霁月依旧在打坐。
直到后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她。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将蹲在她面前的少女吓了一跳。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那少女将手上用手帕包着的糖果和糕点递了过来。
霁月刚想要拒绝，但是看着手帕里的东西，瞳孔紧紧一缩。
这是每次下山师傅都会带给她的糕点糖果……
好久没见到了……
霁月捻了一颗糖果，送入嘴中。霎时，甜腻的味道弥漫了霁月的整个口腔。
曾经的她很喜欢这种味道，但如今……
霁月咬碎了糖果，吞入腹中。
见霁月捻了一颗便不吃之后，少女瑟缩着回到了原来待的地，急忙将手帕包好放回怀中。
片刻，霁月感到一阵头晕，不知发生何事的她晕倒在地。
倒地之前看到的是那少女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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