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去参加蘑菇美丽说录制, 谢时艺选了更舒服的鞋子。
天气渐渐凉了, 但棚里的空调还开得特别猛, 待久了瘆得慌, 于是谢时艺还带了护腰和打底裤。
北市台里, 今天与往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谢时艺对节目流程已经掌握了，没她事的时候就窝在休息室里玩手机。
这人和人之间吧, 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可能这辈子都没啥关系。但一旦开始发生了点什么，走哪哪都能碰到。
谢时艺这个普普通通房角甚至有些潮湿到蜕皮的偏远休息室, 被人推开了门，是张烧烧的助理。
谢时艺“”
助理“你好, 用一下休息室。”
谢时艺“我在用。”
助理“我们五分钟就好。”
谢时艺“但我在用。”
张烧烧在助理身后怒了“说人话听不懂是吧五分钟能耽搁你什么事”
谢时艺“休息室当然是耽搁我休息了啊。”
助理“”
张烧烧“”
谢时艺耍够了嘴炮, 也不太想把编导招来, 起身拍了拍裙边“好了, 我休息够了, 赏你们了。
助理“”
张烧烧“”
谢时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 感觉张烧烧人如其名地能用眼神把她烧起来。
谢时艺淡定地走到走廊尽头, 一拐弯靠在墙上好好地抚了两把胸口。
刺激。
“小谢”有人叫她。
谢时艺偏头, 震惊了“小姜”
姜豆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十分乖乖女地站在她面前，头发也由原来的紫色长发变成了乖巧的黑色妹妹头。
姜豆用雀跃的活泼的步调奔到了她跟前, 抓住了她的双手, 并用雀跃的活泼的语调道“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
谢时艺学着她的语调, 脸上充满着可以架台摄像机拍特写的欣喜“真没想到短短两月没见，你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德行”
姜豆继续雀跃而活泼“我这样，不好吗”
谢时艺“不好我觉得在特工交接。”
姜豆放开了她的手，抱胸看着她，神色和语调恢复了正常“他们给我的人设。”
谢时艺“你咋来了你什么人设”
姜豆“来参加素人改造啊，听话的邻家妹妹，不自信的乖乖女。”
谢时艺“他们是怎么精准地给你定位到你的反面的”
姜豆甩甩脑袋“大概物极必反吧。”
谢时艺“你没钱花了吗为了这个连头发都剪了，好可惜。”
姜豆继续甩脑袋“假发。”
谢时艺赶紧上手去扶“那您可别甩了吧，甩掉了那可就恐怖了。”
然后两个人就在那儿咯咯咯地笑。
笑完了才开始说正事。
谢时艺“我之前就在这节目里的，你看到了吗，搭配师那边，第三排最右边那个。”
姜豆“我没看过这节目。”
谢时艺“”
谢时艺“所以就是来赚快钱的”
姜豆“对。”
谢时艺“哈哈哈哈我也是。”
姜豆“你一场多少啊”
谢时艺摆摆两根手指，姜豆“卧槽那还是你多，我只有五千。”
谢时艺“你镜头多，我现在播出一期了，我自己都没找着我。”
姜豆“对不起这期可能也找不着你。”
谢时艺“嗯”
姜豆“刚那什么导演跟我说，选一个叫张烧烧的。”
谢时艺“嘿。”
虽然早都知道了节目组会安排嘉宾选指定搭配师，但听到这话从姜豆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很有感触。
到底是自己人，不能选自己就算了，八卦还是要说说的。
于是她把姜豆拉到一旁，以“这个张烧烧啊”开头，以“傻逼吧”结尾。
姜豆“傻逼。”
谢时艺拍拍她的肩膀“虽然你大眼睛小脸身材又好，但我相信烧烧老师可以找到你的缺点并无限放大它们的，加油。”
姜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谢时艺“怎么了觉得我今日外美丽吗”
姜豆“我好看吗”
谢时艺“特好看，但是对不起我有肖菏了。”
姜豆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谢时艺站在原地想了会，没想通她什么意思。
但肖菏的朋友嘛，和肖菏一个样，都有些神经质，没必要去想通每一句话。
谢时艺踱步去找节目组的造型师了，想今天挑条长裤或者长裙，可以把打底裤穿在里面保保暖。
姜豆转过弯，四下里望了望，挑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
响了三声，那边接上了，吵吵闹闹的，姜豆没忍住，开口就道“你大中午的蹦迪呢”
那边的女声尾音上扬，带着笑意“你就这么跟你金主说话呢”
“五千块就能买我了”姜豆道，“我给你一万你卖我成吗”
潘星儿“我出两万买你昨天那首歌。”
姜豆皱眉“那歌那么烂你也要。”
潘星儿“我就喜欢烂的。”
姜豆“你买了不发也不卖出去，你有烂歌囤积症吗”
潘星儿“你管我。”
姜豆懒得管，姜豆说正事“我能不能不选张烧烧啊”
潘星儿“张烧烧是谁”
姜豆“就，节目组让我选的搭配师，但是我朋友刚好在这儿呢，录了两期了连个脸都没露，我想选她。”
潘星儿“成啊。”
姜豆“啊”
潘星儿“选呗，多大的事儿啊。”
姜豆“万一”
潘星儿“万一出事了你来找金主呗。”
姜豆把电话挂了。
录制按时进行。
谢时艺如愿以偿地穿上了长袖长裤，把护腰和打底裤藏在里面，在一众瑟瑟发抖的人中央做那个唯一的暖孩。
这棚真是有病，她想，肖菏说了大部分录制的时候都是热得不得了，它牛逼了，是冷气打得人冻得不得了。
肖菏还说了如果特别困的时候又不是自己的art，想放空就放空一会儿，反正大概率拍不到，拍到了焦距有可能也拉得很虚，如果前两样都没中，那还有第三样素材那么多，剪掉这部分总有下部分。
谢时艺想着肖菏的话，做一个没有感情的鼓掌机器。
素人改造部分到了，她才提精神，凝神盯着进出口。
姜豆出来了，比起之前的造型，还戴了顶土土的编织草帽。
真可爱，谢时艺笑起来，想着这期播出的时候她一定要把链接发给肖菏和刘奇看，让大家一起笑。
姜豆的演技不错，和主持人的对话中彻底展现出了自己节目组给的纯真柔弱人设。
谢时艺看得津津有味炯炯有神。
到了姜豆选择的环节，谢时艺和好几个机位一同看向张烧烧，张烧烧挺起了骄傲的胸膛。
姜豆握着话筒，眼神在一众搭配师身上扫来扫去，犹豫不决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她都快把手里的话筒盘出油了，才弱叽叽地道“主持人，我我喜欢那位老师的风。”
主持人“让我们再次欢迎”
姜豆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投递不准确，她直接上手和嘴了“那位，那位叫谢时艺的老师。”
主持人“”
谢时艺“”
张烧烧猛地咳嗽起来，快把自己给呛死了。
主持人盯着姜豆“你确定这位谢老师可是新来的哦。”
姜豆满脸的纯真少女表情“嗯我相信谢老师可以帮我找到适合我的风。”
现场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谢时艺感受到了摄像机对准她的恐慌，立马腰不酸了背不疼了，眼睛瞪人都有劲了。
由于那一头浅金长发，谢时艺在节目里的妆造一直趋于韩团女爱豆，非常地青春靓丽，时尚性感。
配上她现在这个呆愣的紧张的不太聪明的表情，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总导演给主持人挥了挥手。
主持人“好的，看来我们今天必定有一次大的尝试了，有请我们的新晋搭配师谢时艺老师”
谢时艺“”
没有彩排过，没有台本，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但保持微笑就对了。
青春靓丽，时尚性感，保持微笑的谢老师从背景板里走出来，在通向舞台中央的路上绊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谢时艺在心底默默说，这种小情况，肖菏说了会剪掉。
于是她连个绊倒该有的往下看的动作都没有，就像机器人跳了下闸，依然面带微笑毫无障碍地上了台。
姜豆伸出了手，闪亮亮的纯真大眼睛“谢老师你好”
谢时艺握住了她的手，五味杂陈“这位嘉宾你好。”
姜豆鞠躬“就拜托你了”
谢时艺下意识地回了个鞠躬“谢谢你的信任。”
姜豆再鞠躬“真是麻烦您了”
谢时艺二鞠躬“我一定会努力的”
姜豆“我”
谢时艺抓住了她胳膊“可以了。”
姜豆害羞地笑了“我就是见到老师太，太紧张了。”
谢时艺笑得特别慈祥“不用紧张，一切交给我就好。”
两人客套完以后终于正式进入了比赛，按照流程去了后台换衣室。
换衣室里也是有摄像头的，来记录搭配师和嘉宾的一些交流，但换衣室里面还有个小的换衣间，给嘉宾真正换衣服用，那个里面是没有摄像头的。
于是，当害羞可爱的姜豆与时尚美丽的谢老师沟通完进了换衣间以后，谢老师拿着件衣服“哎呀，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尝试一下。”
里面的姜豆“那麻烦谢老师了”
谢时艺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姜豆“嘿。”
谢时艺“我分不清你是爱我还是恨我。”
姜豆“虽然说起来有点恶心，但我绝对是爱你。”
谢时艺把手里的衣服塞进她怀里，出去了。
半分钟后，里面的姜豆“谢老师，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这个拉链我有些够不着。”
谢时艺“诶，来了”
姜豆“嘿。”
谢时艺“你到底想咋样”
姜豆“主要看你想咋样。”
谢时艺“你真由我整”
姜豆“整。”
谢时艺出去了，一分钟后，谢时艺“如果我们太过保守一定无法胜出的，您愿意和我再进行一些大胆的尝试吗”
里面的姜豆“一切听老师的我十分愿意呢”
谢时艺拿着衣服进去了，谢时艺“嘿”
姜豆“老师你想咋”
谢时艺一抬手把姜豆的假发给揭掉了。
带着发网如同出家的姜豆“”
谢时艺“来一趟就别白来。”
在换装完成后，嘉宾有两分钟的展示时间，一般都是走t台。
对手搭配师先上，另一位素人嘉宾不太搞得赢，于是搭配师牵着他的手，让他放松，效果还不错。
谢时艺在后台折腾太久，这会有些大汗淋漓。
她算是明白了，不是棚里冷，是她以前太闲了，作为一块背景板，心静自然凉。
她现在心不静了，她燃烧着热血，用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手段和编导们沟通。
有些折腾，但还算顺利。
在姜豆上台前一秒，大家完成了临时方案的改动。
原本的t台秀取消了，现场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搭配师们发出了惊奇的感叹声。
倒是不用做作地再录一遍反应了。
等灯光再亮起来的时候，只一束蓝光照在舞台中央。舞台中央再无他物，不过一把椅子一个麦架一把吉他一个人而已。
那人有黑紫色的发，在光线的照射下，色彩流转，绚烂夺目。
那人有大大的猫一样的眼睛，眼尾上挑，金色的眼线让她显得神秘又高贵。
但那人拨动吉他，开口的时候嗓音清亮，也不知道唱的是哪首歌，没有歌词，只是低低的吟唱。
录制现场归于安静。
所有人都注视着台上人。
谢时艺在幕后即将上场的地方搓着双手，盯着那个发光的姜豆，心头激荡翻涌，感动得想哭。
啊，她在心底狠狠感叹，所有心里有光的人，都该让他们光芒闪耀。
姜豆真是美爆了
短短的只有一分钟的表演，吉他声停人声也停的时候现场迸发了热烈的掌声。
包括那些不在舞台上的编导们，都眼露欣喜地望着台上。
谁能想到，一期早已安排好脚本，连每一句撕逼吵架都准备好了的录制，竟然变得这么九曲十八弯，并让人惊喜。
灯光重新亮起来，姜豆从椅子上下来，转头望向谢时艺。
谢时艺从后台走出，在大家热烈的掌声里牵起姜豆的手，两人共同抬手致意，然后鞠躬。
主持人“哇哦哇哦哇哦，真是没想到，我们的搭配节目可以变成演唱会呢”
谢时艺“好的，那让我们的歌者来介绍一下自己。”
主持人“”
还挺会抢活干。
谢时艺把话筒递给了姜豆。
姜豆大概是唱嗨了，一时忘了节目组给的人设，用平日里的语调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姜豆，一名自由职业音乐人，你们也可以叫我豇豆。”
主持人“哇哦哇哦哇哦，我们的嘉宾真是变化极大呢，谢老师能不能跟我们谈谈，这次的改装灵感是什么呢”
谢时艺凑到姜豆的话筒跟前“不算改，这是她原本就拥有的气质。搭配师要做的就是发掘她们真正的心声。来，姜豆你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姜豆看着她。
谢时艺挑挑眉。
姜豆笑起来“我从来都渴望自己是一个勇敢的人，有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勇气。但生活中很多烦恼会让我偶尔忘了这件事，感谢谢老师，她让我的热血重回我的身体。”
“哇哦哇哦哇哦，”主持人努力拉回话题，“这套ook看似普通，但确实能展现出我们嘉宾不一样的气场呢，特别是发型的变化，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谢时艺抬手拽了拽姜豆的头发，用的劲挺大“是的呢，找出这顶合适的假发，特别不容易，要感谢节目组。”
姜豆尽管头皮都被拽痛了但仍然要保持感激涕零的微笑。
这一art扭扭曲曲怪异而又和谐，展示完成以后两位素人和两位搭配师便要站在一块儿接受其他搭配师的评价了。
张烧烧蠢蠢欲动，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主持人“张老师来吧，张老师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
张烧烧又是一个白眼，看向谢时艺和姜豆，嘴角一斜“对谢老师这组，我没什么好说的。”
味浓重，谢时艺闭着眼睛都知道后期肯定要把这段在预告里重复再重复，然后加上大家震惊发生大事了的表情。
所以她没打算理张烧烧，让他一个人表演去吧。
但姜豆却拽过了她手里的话筒，用甜甜的声音道“张老师，您的意思是没好话还是没坏话呢”
卧槽谢时艺震惊。
姜豆这会倒是想起节目组给安的人设来了，笑容甜美，脸上的神情纯真又无辜，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小姑娘要是说错话用错字了那都是童言无忌。
这问题太难回答了。
张烧烧楞在了那里，唯有眼神在喷火。
半晌他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这种毫无创意的设计只是穿衣服，跟时尚毫无干系。”
姜豆噘噘嘴“可是我很喜欢呢，谢老师给我的设计我非常喜欢。如果张老师说的时尚是让被设计的嘉宾不喜欢不开心的话，那我宁愿不要张老师的设计呢。”
谢时艺“”
姜豆甜美微笑。
节目组需要冲突，但不需要台上的人打起来。
导演组在下面赶紧挥了挥手，主持人生硬地岔开了话题，点了其他人来评价。
这期最终的结果是谢时艺的对手搭配师胜出，但谢时艺已经非常知足非常开心了。
录制结束之后，她和姜豆两人都很兴奋，干脆买了些吃的喝的去了姜豆的地下室，两人喝酒吹牛逼，哈哈大笑，然后把张烧烧骂个狗血淋头。
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起来的时候颇有些头晕眼花。
谢时艺还好，好歹是在宽敞的沙发上睡的，姜豆不知道后来干了什么，竟然趴在放着混合器的桌上睡着了。
谢时艺抓过手机，遥遥地拍了张照片，打算给肖菏发过去。
结果拍完照片仔细一看手机，好家伙，一串通话请求未接通。
都是肖菏的。
时间从昨天半夜开始，持续了有两三个小时。
看来是摸准了她节目录制完的时间想和她聊天，但谢时艺那会儿和姜豆再嗨，压根就没看手机。
谢时艺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点，赶紧给肖菏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肖菏的声音委委屈屈“我以为你丢了呢。”
“多大的人啊，丢不了。”谢时艺心情好，说话的调都高，“你就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是知道了，你也丢。”
肖菏“颠三倒四，乱七八糟。”
谢时艺把通话退出去“我先点个餐，稍等。”
肖菏静静地等了半分钟，谢时艺的声音重新回归话筒“豇豆爱吃什么啊”
肖菏“”
谢时艺“我记得她好像不吃洋葱来着。”
肖菏“你记错了，她是个猪，她什么都吃。”
谢时艺哈哈哈笑起来“有你这么说朋友的吗我给你看啊。”
她把照片给肖菏发了过去，肖菏更没好气了“一只睡着的猪不用进食。”
谢时艺不爽了“你干嘛啊，有气谁气你跟谁撒去。”
肖菏没说话了，谢时艺把菜点好了，甚至刷了两下微博了，肖菏才终于道“我没气。”
谢时艺“嗯。”
肖菏“你说说嘛，昨天怎么了。”
“嘿，说起这个你一时半会可就撂不了电话了啊。”谢时艺又兴奋起来，“这事我能吹一辈子。”
肖菏“哦。”
尽管听众不太热情，但那也无法阻止谢时艺旺盛的嘚瑟欲。
她不仅把事件前前后后都跟肖菏交代清楚了，还重点描述了一下自己在改变主意想给姜豆争取一点歌手身份的曝光后，所做的努力。
“就那几分钟，我觉得我跟导演组把嘴皮子都摔烂了。”谢时艺道，“还好，张烧烧在这种节目里混，背景也就那样，节目组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播放量，不然也不会豇豆说选我，他们也就让选了。”
谢时艺为此很骄傲“有了这个基础，再说服他们让豇豆表演就很简单了。而且我让豇豆唱的自己的歌，规避了版权问题。就是她有些傻，选了首没词的。将来节目播出的时候大家想找都没法找。但也说不定大家没法找就更想找，找着找着，豆就红了。”
肖菏“你以为谁都可以像我一样红得这么容易”
谢时艺“其实说起这个事我还有点不爽呢，我为你的朋友都能做这么多，你现在飞了，不想拉你朋友一把吗”
肖菏“”
谢时艺“做人要有良心咯。”
没良心的肖菏陪着谢时艺唠了快四十分钟的磕，连午休都省了。
她再进到录音棚里的时候，阿尼斜着眼睛瞅她“大牌，你看看我们还能为您咋地服务”
肖菏把刘奇手里的咖啡拿过来灌了一大口“昨天的服务我挺满意的，希望以后再接再厉。”
阿尼把手里的曲谱砸到了她背上“给你脸你还喘上了。”
肖菏心情好又不太好，没理他，自己进去了录音室里，开始清嗓子。
这里面安静，她的思绪在歌上面绕一圈，总会分出一小支，跑到其他地方去。
按道理她应该开心的，昨天这一仗一石三鸟，既让姜豆露了脸赚了钱，又让谢时艺上了台耍了威风。
本来这事不难，但折腾了阿尼好一阵，为的是不伤害到任何人的自尊心。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姜豆去了肯定会选谢时艺，事情发展得超过预期的好，谢时艺还说服姜豆唱了歌。
按道理真挺开心的。
如果昨天她联系上了谢时艺的话。
如果昨天谢时艺没有睡在姜豆家的话。
如果刚刚谢时艺猜透了她的精心安排，没有误会她没良心的话。
啧，女人真麻烦。
肖菏抚着自己的胸口想。
这点微妙的不爽持续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逐渐消弭了，又突然炸锅了。
蘑菇美丽说第三季第五期也就是谢时艺终于没有再做背景板的那一期顺利播出，不知道何方神圣给买了热搜，姜豆前后对比的视频传遍了全网。
视频里的姜豆很漂亮，歌唱得很好听，但互联网女孩们的关注点千奇百怪，彻底跑偏。
“妈妈你看这两人好配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们眉来眼去，心有灵犀”
“爸爸你一定不懂美女和美女站一块有多养眼，她们第一次见面就可以这么亲密无间”
“啊姐姐，漂亮姐姐请在试衣间里正面嗯我”
“四季豆c是真的”
肖菏“”
刘奇看着她的眼神，抱住了她的腿“肖哥，哥，叔，爷，这两天真的走不开走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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