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疼。
还有迎面扑过来的香味。
谢时艺的温暖的味道。
实在是太突然了,肖菏的呼吸紧到一块, 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当她想要抓住这难得的, 仿佛天降五百万的, 转瞬便可能即逝的机会时,谢时艺的舌尖已经抵了过来。
艹。
肖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血液都要凝固了。
而后便“哐”地一声,手里的酱油瓶掉到了她脚尖上,然后翻转,砸到了地上。
玻璃四碎, 咸味扑鼻。
糟糕的, 做了坏事,要被家长打了的, 气息。
肖菏本要搂上去的手顿住,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时艺又狠狠咬了她下唇一口, 然后退开身来。
两人沉默, 谢时艺盯着地上碎了的酱油瓶, 半晌道“吓不死你。”
肖菏诚实道“不是吓的。”
谢时艺理智回归“吓不死我。”
肖菏“啊”
谢时艺指着地上“木地板你给人碎了瓶酱油, 得赔好多钱了吧。”
肖菏愣了愣“赔得起。”
谢时艺皱眉头“我舍不得。”
肖菏“那咋办”
谢时艺进卫生间拿了卷纸出来蹲下身“擦啊, 搞干净啊,愣着干嘛, 不许叫保洁。”
别说让她擦地了,这会就算让肖菏跪地把这瓶酱油舔完那还是算了吧
“你别动, 我来。”肖菏先把碎了的瓶子收拾了, 然后去拿谢时艺手里的纸。
谢时艺给了她一胳膊肘“我又没残。”
肖菏“那分我一点儿总可以吧。”
“成吧。”谢时艺心烦意乱地将卫生纸在手上卷啊卷卷啊卷, 搞了一大坨扔给肖菏。
两人默默地擦地。
肖菏试图讲话“嘴疼。”
谢时艺没理她。
肖菏“脚疼。”
谢时艺还没理她。
肖菏挺起身子“时艺我”
谢时艺抬头瞅她“你心疼不疼”
肖菏“疼,跳得太快了疼,空一拍也疼,不跳了更疼。”
那眼神真是深情,深情有委屈,仿佛谢时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谢时艺突然觉得,渣的最高境界,就是时时刻刻让别人觉得自己渣。
心下叹口气,抬手在肖菏胸口捶了一下“这东西那么废物,挖出来扔掉吧。”
肖菏“你要吗”
谢时艺起身把手里脏了的纸扔进了垃圾桶“要,炒个猪心给刘奇和豆吃。”
肖菏笑起来,把最后一点收拾干净了才道“觉得一个人可爱才老把她比作猪。”
谢时艺抬头望天,很是无奈“猪猪才这么想。”
肖菏也站起了身,盯着她的背“觉得一个人可爱死了才会叠着字叫她。”
门被哐哐敲了敲,刘奇在门外喊“你两暂停一下啊,先把上面的嘴解决了,我和豆选了几样吃的,看看你们吃不吃啊”
谢时艺拉开了门,刘奇伸脑袋进来,看见了一垃圾桶的废卫生纸“卧槽你两这也太激烈了诶不对啊,女生不需要啊”
肖菏走过来朝他脑门上来了一巴掌“把嘴闭上。”
刘奇把嘴闭上了,把手机递给了她,肖菏滑动页面“老婆想吃什么”
刘奇“卧槽你嘴破了,你两这也太激烈了”
“奇奇。”谢时艺突然温柔如水地叫他。
“吧。”刘奇坚持把话说完了,“您是叫我吗”
“对,觉得一个人可爱死了才会叠着字叫他。”谢时艺微笑道,“你和豆豆辛苦了。”
“哈哈哈哈哈哈,”刘奇一通乐,“豇豆最讨厌别人叫她豆豆了,说像是在叫狗。”
谢时艺挥挥手“我去看看狗狗哦不豆豆想吃什么。”
说完便麻溜地下楼了,姜豆就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盘腿窝着,她一贯的姿势。
谢时艺走到她跟前也盘腿窝着,两人复制粘贴一般。
肖菏点完了餐,两步来到了栏杆跟前,看着下面。
刘奇走到她跟前“大爷,看啥呢”
肖菏“我记得姜豆有过女朋友”
刘奇“姜豆还有过男朋友呢,那也不可能跟我好啊。”
肖菏抿抿唇没说话,刘奇都快烦死了“嫂子到底吃什么啊,咱这是来工作的,你两能不能把感情问题放一放,老夫老妻的,吃的这都什么飞来横醋。”
肖菏猛地转头盯着刘奇“你嫂子吃醋了”
刘奇看着她,心很累“不,你吃醋了。你从她和豆被人炒c开始就快醋得冒泡了,恨不得把豆腐蚀了,也就你那点仅存的良心让你没有杀友护妻。”
“这么明显吗”肖菏道。
刘奇撇嘴。
肖菏继续盯楼下两人“那为什么她没有看出来”
刘奇“她可能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吧。”
肖菏“她大姨妈来了吗”
刘奇跺脚,快气死了“你老婆生理期多少号你都要问我吗啊你是不是个废物啊谢时艺来了你的小脑瓜里是不是就进浆糊了啊”
肖菏“你今天又为什么这么暴躁”
刘奇“我唱不出来那个和声太难了为什么一定要唱那个和声”
肖菏摸了摸他脑袋“哦,那更要努力去掌握它了。”
刘奇脚跺得楼下都听见了。
姜豆喊起来“吵吵什么呢你两又。”
肖菏下楼,视线一直放在谢时艺身上“没什么,讨论点专业问题。”
谢时艺一直在刷手机,谁都没看,又懒又紧张的样看起来矛盾又和谐。
肖菏坐到了她对面,道“谢谢。”
姜豆“你谢什么呢”
肖菏“时时。”
姜豆“”
肖菏“艺艺。”
姜豆起身坐到一旁去了,离这两人远远的。
谢时艺没有抬头看肖菏,半晌才低声嘟囔了句“别瞎撩我。”
晚饭的确是长市特色,一碗菜半碗辣椒,哪怕点了微微辣也辣得不行。
四个人都是要唱歌的,那三个人却毫不在意这事,谢时艺挡了这边挡不了那边,管不住姜豆和刘奇,只能去管肖菏。
她把凳子挪到了肖菏跟前,看她夹辣的菜就用眼神狠狠扫射。
于是肖菏筷子上的菜就放到了她碗里
一顿饭吃得谢时艺忧心忡忡,味道是真好,肖菏的嘴也真是又红又肿。
吃完饭三人还要讨论歌的事,趁着刘奇收拾桌子的功夫,谢时艺把肖菏拉到了洗手间里去,给她用冰块敷了敷嘴。
“不至于。”肖菏乐死了。
“敷完再上点药,破皮了。”谢时艺道,“你就庆幸我没有狂犬病吧。”
“那可不一定。”肖菏耸耸肩,“某人扑我那个架势啊,特狂,特犬”
谢时艺抿抿嘴,没回话。
肖菏“不骂我”
谢时艺“累了,懒得骂。”
肖菏抬手捏了捏她胳膊“今天辛苦一天了,去睡吧。”
“还要练歌呢。”谢时艺嘟囔道。
“你不练了,没到你呢。等歌定下来。”
“我要是唱不好怎么办”谢时艺的思绪又绕了回去。
“压力这么大的吗”肖菏把她的脑袋扒拉过来,靠在了她肩膀上,“没关系,不用怕,我在呢。”
谢时艺用脑门磕了她肩膀两下,然后扔了冰块,转身出了洗手间径直上楼去了。
“你两到底咋了”等人走不见了,姜豆问。
“没事。”肖菏坐下拿起了谱子,“就是让她唱歌难为她了,来,我们继续。”
三人这样聚在一块讨论一首歌该如何写,编曲该如何配合,演唱要如何才能出彩,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事了。
说到激烈处打一块,或者响声震天地唱一块,在这栋别墅里和在他们那个小地下室里一样,没什么区别。
就这么直到凌晨两点,实在是乏了,才停了下来。
刘奇和姜豆各回各的房间,肖菏洗漱完以后,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门虚掩着,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
谢时艺睡在大床上,留着一半的位置,也并没有不同她同床共枕的意思。
肖菏轻轻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的时候,看见谢时艺的耳朵里带着耳机。
她支起身子仔细看过去,人眼睛是闭着的,耳机只带了一只,如果真睡着了,这么一直吵着耳朵不好。
肖菏把那只耳机拿了下来,夜深人静,里面有歌声。
太熟悉了,她的声音,她的歌,上一期刚在新创作唱的那一首言外之意。
“长着一副坚硬的喙
套牢我张狂的嘴
与你所爱蒙昧不敢放肆追
它发出声响说多无所谓
柔软的舌控诉它口是心非
妒极了怨极了
你身旁每一个座位
坐了一整个华满人间
又得你一眼肆意暧昧”
歌结束了,又重新开始。
谢时艺放的单曲循环,这一晚也不知道她已经听了多少遍。
肖菏将耳机放下,又越过她的身体,将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播放器关了,然后便维持着这个姿势,定定地看着谢时艺。
半晌,谢时艺开口道“你躺下,我背后漏风。”
肖菏顺从地躺下身,并从背后抱住了她。
“这样就不漏风了。”肖菏紧紧贴着谢时艺的身体,将下巴搁在她肩头。
谢时艺突然道“如果我色诱你的话”
可怕的停顿,肖菏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嗯”
谢时艺可可怜怜,委屈死了“我可不可以不上台了啊”
“宝贝,宝贝”肖菏叫着她,忍不住笑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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