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生变。
义勇越是长时间不说话出云越是忐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阿尔塔纳结晶体塞进了嘴,咔吧咔吧咬碎吞下,那声音听得人牙疼。
“……”
木已成舟,说反对也没用了,半天义勇才吐出一句话,“什么味道?”
鳞泷诧异的看了弟子一眼,才跟出云相处了几天思维就被同化了,难道问题的关键不应该是没洗过干不干净以及吃下去有什么反应吗?味道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出云还真的呷巴了下嘴,有模有样的点评起来,“不太好吃,有点硌牙。”
鳞泷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只得催促两人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义勇一直没有计较阿尔塔纳结晶体被吃掉的事,出云胆子壮了不少,腰背也挺直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试探义勇的底线。
眼里闪过的狡黠跟跃跃欲试被义勇悉数看在眼里,料定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轻不重的拂开他的手,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残留在掌心的余温很快消失,只觉得怅然,出云的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连脚步都放慢了许多,踄踄拖拖的跟在最后面,颇有些被全世界抛弃的落寞感。
鳞泷偷偷往后睨了眼,“看上去有点可怜,义勇,其实让他牵下手也不会少块肉。”
“冷,硬,不舒服。”
三个短句像三把利剑毫不留情的刺中出云的膝盖,差点没让他当场跪下来,他拿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他都听见了啊,真的有那么为难吗?
捏了捏自己的手,再对比义勇手的触感,好像……似乎……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硬。
钢皮是天生的,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回到鳞泷的木屋,出云撑着下巴坐在门口思考人生,这一坐就是半天,久到义勇无端端的良心痛了,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口中酝酿着话头,只听出云恰好叹了口长气,自言自语着,“到底为什么10018号学不会说话,是鸟食不好吃还是我教的不好,难道是因为声音吗?好像它确实比较喜欢御姐。”
“……”义勇生生停住了继续靠近的脚步,原来你在烦恼的居然是这件事吗?
这样念叨着的出云用两指捏住嗓子,竟真的发出成熟女性的嗓音,从孤高清傲到优雅高贵,短短一分钟变换了十几种声线,最后停留在性感慵懒上,顶着一张狐狸面具回过半个脑袋,“义勇,你觉得这个声音怎么样?”
每一个语音流转都会带出一波酥软,义勇面不改色的问,“你在做什么?还有你这块面具是能够拿下来的吗?”
那不是完整的狐狸头,没有下颚,也没有后半个脑壳,甚至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惨白的一块骨头,刚好能够遮住上半张脸,一排尖牙扣在鼻梁的眼下,也没见出云有任何不适。
一直看他戴在头顶,哪怕是睡觉位置也不会发生变动,先入为主的以为那是身体的一部分,是无法移动的。
出云掀开面具一角,理所当然的点头,“能拿下来呀,戴着眼罩看不见东西,我能不戴吗?”
所有生物和非生物都是有灵力的,不然也不会有物体成精这样的说法,他可以释放灵压探测周围的物质,凭借它们身上反馈回来的灵力在脑海中勾勒出立体地图,但这样的地图是没有颜色的,只是一种抽象的感应。
义勇只是看着他,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片刻,轻声应了句,“嗯。”
出云有片刻的愣神,他都做好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了,结果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一旦带着疑人偷斧的心态去看待什么,出云就觉得义勇做什么都像是在策划什么,连吃饭的时候多夹一口菜都会下意识的去猜他是不是别有深意。
终于意识到什么问题,出云大晚上的偷偷溜出来对月思考人生。
不太对劲。
绝对有哪里很奇怪。
他对义勇过于在意了。
“谢谢你。”
悄无声息出现的少年少女随性倚在枝桠上,见出云听到话疑惑的望过来,锖兔率先从树上跳下,“谢谢你保护了他们。”
出云头歪了歪,眸光在月光的映衬下幽亮幽亮的,像一块半透明的红宝石,吸收了全部目光却没能从另一面折射出去,宛若一个黑洞。
锖兔忽然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不料这话反而引起了出云的警觉。
你的眼睛很漂亮。
白天的时候出云对鬼也是这么说的,然而这句话的下半句是:想要挖出来做收藏品。
说白了出云知道自己的眼睛一点都不漂亮,见到的人都会感到害怕,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产生了同样的防备,冷声冷色的说,“要杀我吗?”
锖兔知道他误会,耐心解释,“我没有恶意,那是单纯的称赞。”
这个解释让出云更加不解,称赞?确定不是反话吗?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恶意,锖兔主动解下武器交给后方的真菰,“我只是想来跟你道谢而已。”
看见他这样诚恳的态度,出云松开了蹙起的眉心,“我已经感知到了你的情绪,确实没有敌意,所以你不用做到这个程度。”
锖兔只含笑摇头,认认真真的重新道了次谢,“之前对你似乎有所误会,不论如何,义勇和师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听说你马上要成为师父的弟子,也算是我们的小师弟了,可惜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没办法准备见面礼。”
“师弟?你们是义勇的……?”就算是没接触过这块人际关系的出云也知道师兄弟之间是种什么样的羁绊。
“我们是鳞泷师父的弟子,义勇的师兄师姐,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锖兔,她是真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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