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朗星稀,夜风摇动树木的叶子, 带走了几丝燎热。
印在墙上的人影跟随油灯跳动的火光摇曳晃动, 书被摊开放在葛制的席子上, 一只手骤然压下, 遮住了纸上不堪入目的插画。
出云双手撑地, 俯过大半个身体,双目炯炯地说,“所以,要不要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进去, 或者用嘴巴帮你我也是可以的。”
“……”
“怎么了义勇?”
义勇别开脸,耳尖可疑的红了,用仅有的理智维持脸上的沉静, “不用了,用嘴巴你也会难受,我不希望是我单方面的……”
享受。
茜色的瞳孔放大,出云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是在……关心我吗?怎么回事,感觉好奇怪啊, 有哪里、怪怪的。义勇, 我完全不觉得难受的, 不如说我很喜欢你那个时候的表情。”
只是不管出云如何主动,钢皮始终是最大的难关。
“水之呼吸不是有个集中一点的攻击吗?我听师父跟炭治郎说起过。”
。说完出云自己也觉得不靠谱,更不想把净化仪式弄得跟战斗一样。
目睹出云披上羽织就冲出去, 义勇捂住半张脸,蔚蓝色的眼眸暗了暗,唇部无声的开合后死死闭上眼,内心说不上来的晦涩让他不敢睁开眼,连把人叫住都无法开口。
另一边,出云光着两条腿踩在地面,往下拉了拉羽织想要遮住,发现以羽织的长度没法遮住全身。
“啧。”
占据着整个胸腔的这个感觉……
浮躁,焦炙。
无法静下心来,根本没办法思考。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出云眼睛都快红得滴血了,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身体里爬,却无论如何都挠不到。
想要……
找到猗窝座时他正对月思考人生,以他现在的立场除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也没别的能做了。
出云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掰开他的嘴就把自己手臂塞过去,以命令式的语气冷声道,“咬我。”
嘴角被扯开,溢出一行鲜血,莫名其妙被怼了一嘴巴东西的猗窝座听到这句话简直要疯了,因含着东西而语音模糊的说,“你又想做什么!”
月光下那双眼睛充斥着阴骛的红光,出云焦虑的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手的手指神经质地踌躇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让你咬我,不要让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很难受,办不到的话就杀了你。”
猗窝座看出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杀意也是货真价实的,既然是他主动要求的,便发了狠的一口咬下。
“……唔……”
猗窝座满嘴鲜血,大脑嗡地一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伤的反而是他?
出云烦躁的“嘁”了声,把体内的阿尔塔纳能量凝聚成结晶从嘴里吐出来,空虚的饥饿感瞬间席卷全身,差点忘了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强忍着不去看美味的猗窝座,用指甲划开皮肤。
“别留下痕迹,全部吃下去。”
嗓音因压抑着什么而低沉得吓人。
猗窝座搞不懂他的想法,只是送到嘴边的食物只有笨蛋才会拒绝。
用已经自愈的嘴巴含住伤口,皮肤真冷,连血液也冰凉入骨,这个人到底是什么?
“……”
喉咙滚动,被摄入的血液宛若最甜美的毒/药,每一份甘甜都渗入血管骨髓之中,被带往全身四肢百骸,唤醒每一个沉睡的细胞。
食髓知味,叫人欲罢不能,跟食用人类时截然不同,无法想象的力量不断涌上来。
不知何时猗窝座把人推倒在地,半尺高的杂草中若隐若现地横卧着两条惨白的腿。
吞咽的速度加快,猗窝座忘我的渴求更多,只是血的话还不够,肉,想要尝一口这个人的肉,是不是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深蓝色的手指压在只着一件单薄羽织的胸前,想要拉开衣襟,从欲/望的尽头辟出理智的一角,猗窝座发现掌下的触感不对,衣服底下好像是空的。
来不及细想,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倒飞出去,背部受到撞击吐出一大口血,正要站起来胸/口就被一只脚踩住。
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红眸毫无温度。
“别得寸进尺,就算一滴血都没有,杀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出云望了眼伤口消失的手臂,拉开衣服转身就不见踪影。
匆匆回到克罗姆的小楼,没给义勇感慨的时间,出云迫不及待的把两个人扒/光。
身体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终于顺利完成净化仪式的第一步。
很痛。
比起这份不能言说的痛楚,从灵魂最深处感受到一种饱满的充实,伴随了他一千年的空虚感奇迹般的消失了。
原来填补空虚不止是无止境的吞噬魂魄一个办法……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出云满足的喟叹一声,眼中血色悄然退去。
渐渐扩散开来的酥麻感从未体验过,使他深感困惑。
义勇把脸埋入出云的肩颈间,不时扫过侧脸的长发中,独有的清冽气味飘散出来,同时,还带着轻微的血腥味。
“……你做了什么?”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出云晕晕乎乎的,大脑被热气煽动,没有回答,只发出不成句的颤抖/喘/息。
义勇意识到他不惜伤害自己也想要这样做,没有理由停下来。
只是没多久,身上的动作依然停下了。
出云疑惑的看向义勇,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对虚而言这里是很重要的地方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虚洞边缘,被窗外月光浸得冰冷的眼睛紧紧凝视着虚洞中流光溢彩的珠子,义勇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云这会根本不想去管旁的,不当回事的随口说,“这个怎样都好,义勇你别停下来啊。”
只是说话对象不止停下,还退了出去,出云试图挽留,“义勇……我很难受……”
“你自己的身体要好好重视,冷静下来,理智地回答,这个东西,是你们虚一诞生就有的吗?”
义勇的声音不高,语气也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却让人感到一股静谧的压迫感。
他在生气。
出云没办法,只能深呼吸几口让大脑冷却,随后低头看了看虚洞,竟然真的有东西嵌在里面,被发现后珠子有自主意识般沉入黑色的断面中,很快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没注意过,不知道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但其他虚应该是没有的。”出云用灵力探入如石沉大海,毫无所获。
义勇在虚洞附近摸了一圈,也没有察觉异常,但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淡淡不安。
“这个不重要,我们继续刚才的净化仪式吧?”
义勇抓住到处乱摸的手,神情严肃,严肃到出云有点退怯,讪讪地笑了下,“我没事,好的不得了。”
“根本不是没事吧,你刚才去外面做了什么真的觉得我会猜不到吗?”
出云心虚地回避他的目光,他自认没有留下痕迹,义勇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所以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干,只是赏了个月就回来了。
义勇默默地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嘴里的话实在没有说服力。
。“……”
沉默片刻,出云才小声地说,“义勇,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义勇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忙拾起衣服穿好,背对着他,被打断之后就失去了再开口的勇气,根本不敢去看他。
“我有点不对劲。”
身后传来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让义勇眼中一凛,忙转过身来,“哪里不对劲?是刚才那颗珠子吗?”
出云指了指,“这里,感觉怪怪的,有点胀,明明我不需要排/泄,但像有东西要出来,可又差了点什么。”
“……忍忍吧,马上就好了。”
出云还是对那里的反应很在意,“义勇,我不想忍,憋得太难受了,不能继续做吗?感觉好像再做一会就能舒服的样子。”
少年精致的脸上全然是无辜懵懂的渴求,顶着单纯的表情,说出口的却是如此……的话,这样的反差挑动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义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最后一抹动摇也不见了,“你现在很虚弱,需要吃东西补充体力吗?”
出云可怜巴巴的闷声道,“吃义勇你可以吗?”
“……”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因这句话全部奔溃,简直要疯了。
不过看起来真的很虚弱,也不知道自残到什么程度,肯定流了很多血吧。
义勇把手臂伸过去,“要吃一口吗?”
茜色眼睛里的碎光猛然一滞,出云定定地注视着被递到嘴边的手,好半晌才呆呆的张口,“以前我说稍微吃掉一点魂魄没有太大影响的话是骗你的,不完整的魂魄在投入轮回后会影响下一世的身体状况,可能体弱多病,活不过几年就夭折了。”
义勇当初根本没有完全相信那句话,现在也是做好了相应的觉悟,没有多说什么,只重复一遍,“吃吧。”
“……”
又来了。
出云不知所措的捂住胸/口,脸上竟浮现出浅浅的绯色,跟惨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急忙转去摸脸颊,手心触到的不再是冬天白雪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全是///,没法看了【捂脸】
好吧,又双叒叕被锁了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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