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沿着珠子表面的弧度滑落, 内部好像有光在流动,色彩像要溢出来。
不对, 是真的有光溢出来, 随后整颗珠子都化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飞回出云的虚洞, 眨眼间融入到体内。
变故突生, 淡若无色的白发疯长。
无法找到宣泄口, 呼吸被掐断似的瘙痒疼痛感浮了上来。
与此同时,虚洞不断扩大,从里面蔓延出来一种黑暗物质,这种感觉义勇太熟悉了, 是黑腔——“出云!”
“……义……”
眼前的画面被血净透,出云用力眨了下眼睛,好像刚才的全是幻境, 在自己面前的还是那个如水般沉默平静的人。
黑腔越来越大,以无法躲避的速度顷刻包裹住整个院子,出云没办法控制外泄的灵力,不断有痛感从虚洞中生出,一点一点堆积,逐渐烧毁意识。
终于, 从难以忍耐的脑海角落里, 发出了什么东西绷断的声响。
……
“这到底是……”
都是战斗到现在活下来的人, 不至于显得手足无措,但面对未知的事物还是会生出不安来。
猗窝座环顾周围一圈,不会有错的, 是出云那个时候带他走过的通道。
【小心脚下,踩空的话可就回不来了啊。】
猗窝座猛地低头朝脚下看去,一条发光的路连接着所有人的脚下,不,那不是路,而是以多祭为中心,平铺开来的无规则“地面”。
义勇也立即注意到这点,原来如此,他被出云变成了虚,无意识地制造出了灵子路。
出云呢?
站着的不过二十几个人影,一眼就能发现哪里都没有出云。
事态变成这样,和鬼的战斗被迫告一段落,蝴蝶忍问离得最近的人,“富冈桑,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在这里的人,也只有你知道的情报最多了。”
“这是黑腔,是虚来往于虚圈和现世的唯一通道。”义勇面沉如黑水,紧蹙的眉头如实地反应处内心的情绪,担心和不安,交织在一起,动摇着他的意志。
耀哉由天音搀扶着,手按在胸口,有些呼吸不畅,虚弱的开口,“以前听出云说起过,虚是堕落的魂魄。”
“堕落的魂魄……是指恶灵吗?虚圈是地狱?”
类似的猜测爆炸开来。
在所有人中,大概只有无惨是激动的,这是揭开出云所有秘密的机会,青色彼岸花也好,鬼也好,只要变成虚的话,就不用再害怕阳光,他会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成为究极的个体。
堕姬倚着无惨,口中直叫哥哥,“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太对劲?不会有问题的吧?”
无惨抚摸宠物般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对身旁的十二鬼月吩咐,“那些人类还不死,跟虫类一样真是命大,一离开这里就全杀了,尤其是水柱。”
不用他命令,他们也是打算这样干的,鬼和鬼杀队注定是水和火的关系,只要有一方没倒下,战斗就会一直持续。
没等义勇解释虚圈和地狱的关系,周围的黑暗散开,大家被抛到了一片荒芜的沙漠中。
除了多祭仿佛回到母亲怀抱中一样舒适,其他人都感受到了□□被撕扯的痛苦,得益于强大的恢复力,鬼还能完好无损得站在那。
鬼杀队这边情况就很糟糕了,这里没有提供人类生存的空气,一呼一吸间,流离在半空的灵子沿着口鼻被吸入,一路肆虐至胃部,引起灼烧似的痉挛。
耀哉最先呕出一大口血,他只是改了生死簿,没有从根本上化解诅咒,身体十分孱弱,第一个受不了这样的恶劣环境。
义勇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不适,除了身上残留的出云的灵压,应该是阿尔塔纳在保护他,扣下日轮刀上的阿尔塔纳结晶体塞入耀哉中,同时对其他人说,“觉醒斑纹的保持觉醒状态,没有觉醒的全部喝下掉身上携带的温泉水。”
其他人连忙照做,果然有效的缓解了痛楚。
义勇抓起地上的一把白砂,朝远处望去,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和出云口中描述的虚圈不谋而合。
连现在的处境都来不及搞清楚,鬼开始攻击处于劣势的鬼杀队,义勇被集中围攻,他更没想到帮他的居然会是猗窝座。
“猗窝座阁下,许久未见,你居然站到了那边,简直太过分了。”童磨装作惊讶的样子用手捂着微张的嘴巴,手中的铁扇在虚圈的月亮下反射出苍白的光芒。
一百三十多年前,猗窝座在在换位血战中被童磨击败,从上弦之贰降为上弦之叁,两个人的血鬼术相性极差,原本他并不愿意和童磨正面对上。
扫了眼旁边的人,猗窝座把还在观望的多祭叫过来,童磨依旧挂着温柔随和的笑容,仿佛不在意对手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甚至有闲心嘲笑鬼杀队刚才关于地狱的说法,“所谓的地狱只是内心脆弱的人类自我安慰的说法,根本不存在地狱。”
多祭搞不懂他自己就是鬼这样非科学的生物,为什么还要去否认地狱的存在,现在的情况说这种话真的合适吗?
“这里确实不是地狱,但地狱是存在的。”
义勇不知道出云跟地狱究竟存在什么关系,从他跟鬼灯的关系来看并不简单,所以不想让他的存在也连带着被否定,又重复了一遍,“地狱是存在的。”
“那么,就一起去往极乐世界吧,和我一起摆脱痛苦,获得永生之乐。”
印刻着数字“贰”的七彩的瞳孔初看十分温柔,望进深处却什么情绪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如此短小的原因是在码了一千多个字后突然停电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电量仅剩14%【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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