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狩有种想打死叶瑾宁的冲动。
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话
肾虚
肾虚
她到底知不知道肾虚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嫁人啊
叶元狩心口堵得慌, 已经知道他这女儿是嫁不出去的了,怕是要砸自己手上。
所有大臣的灵魂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姬星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是一脸铁青,“这就是你给我看的相”
五皇子、七皇子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七皇子姬暮岑, 直接涨红了一张脸。
叶瑾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副恨不得吃了她一样的姬星彦, 说道“看相看相, 看的不就是您的面相吗您的面相就是发青,难道我还能说发白吗更何况您还问未来运势, 这未来运势都建立在身体健康的前提下,您肾虚、掏空了身子, 人先坏了,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不然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杀呢还不是因为那时候他的身子都空了, 去赴宴时人都是软脚虾, 谁想杀他还不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叶瑾宁下意识地看向七皇子姬暮岑。
“我劝您, 在想未来前, 先将自己的身子养好。”
“你”姬星彦脸上青筋暴露,一双眼好似在喷火, 被姬思元拉住。
“算了算了, 三哥,确实是我们让叶姑娘看的相, 就算话不好听您也不能在这里对她做什么, 免得被说没有容人之量, ”他凑近姬星彦的耳朵说道“更何况太子还在这里。”
这句话成功提醒了姬星彦,他只能将对叶瑾宁的愤恨压了下去。
姬思元劝完姬星彦,转头向叶瑾宁道歉,“让叶姑娘见笑了,我家三哥就是性子急了些。”
叶瑾宁并不在乎,世人都听不得好话,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这回,她分明已经挑好话说了,怎么还是惹怒了对方呢
真是搞不懂。
“你们还有人要算吗没有我就回家了,”夜色有点深了,已经快到叶瑾宁的休息时间,她并不想跟这群人继续耗下去。
“我来我来,帮我算,”姬暮岑并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吓跑,相反他觉得很好玩,便冒了出来。
叶瑾宁对他的冒头并不是很高兴,没看出她困了,想回家了吗
这人太不会看气氛了。
要不是姬暮岑给了叶瑾宁一块成色不错的扳指,叶瑾宁都不想搭理他。
她定定地看了下姬暮岑的脸,说道“七皇子,可能我这后面说的话有些难听,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没想到叶瑾宁好心提醒的一句话却惹怒了姬星彦。
“凭什么你提醒了七弟,却没提醒我难道说我的评语就好听了吗”
叶瑾宁皱了皱眉,“您的评语就两个字,难听还能难听到哪里去七皇子的评语有点长,他年纪又比您小,承受能力或许没您那么好,总得提醒着些。”
叶瑾宁可没说假话,姬暮岑是比姬星彦小,承受能力也比较弱,自然得让着些,这还是她从之前算命摊子那里看别人有样学样学来的。
更何况姬暮岑跟姬成泽的关系匪浅,交集颇深,她既然答应嫁给姬成泽,自然爱屋及乌善待他的弟弟。
反正先铺垫一下总是没错的。
姬星彦被叶瑾宁三言两语的几句话,成功安抚住了。
姬星彦本来还因刚刚叶瑾宁当着众人的面落他的面子,对叶瑾宁的观感相当不好,结果叶瑾宁拐着弯夸他年长有担当,承受能力强,瞬间对叶瑾宁的印象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难怪她敢当众说,敢情是看出了他有这承受的能力。
叶瑾宁跟姬星彦说完后,就没再搭理他那边,开始说起姬暮岑的命数,“我观七皇子殿下红鸾星动,近期定有好事发生。”
“”
红鸾星动,有好事发生,这算什么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的事
姬星彦的观感又差了,当即就要发作。
叶瑾宁又继续说道“只是您这红鸾星带煞,女方太强盛,女子出头,您处处被女方压制,典型的女强男弱,女子当家作主的命数,我并不是说这不好,您这命数注定是要靠女方的,只是一旦女子倒下了,您会失去主心骨一蹶不振,下场不太好。”
叶瑾宁运用起神棍的话那是说的得心应手,虽然她早看出来姬暮岑最后是被反叛的女方自家人杀害的,可她不想说呀,谁知道说出来会不会又改变了对方的命数
本还有意见的姬星彦不说话了。
这可真的惨,被女人处处压制,那还有什么尊严可讲
他是大男子主义的类型,向来的想法里就是女子就得依靠男人,仰仗男人的鼻息过活,踩男人头上那是大逆不道,让他活这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而且叶瑾宁说他的时候还只是说他肾虚,都没提及他的下场,摆明他的前景光明,恐怕有望登上那高位,不都说就算是皇室尊崇的大师,当他们涉及到皇储之争的时候,也是不敢泄露天机的吗
而七皇弟直接被批下场不好,相对比,好像是他比较惨,确实是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姬星彦越想越觉得是,看叶瑾宁也是越看越觉得有真本事,慧眼识珠看出他有真龙之气。
他的心情越发的好了,最后反倒是他站出来安慰姬暮岑,让他想开点了。
在场的唯有五皇子姬思元目露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场闹剧,最后在姬暮岑这里收了尾。
叶家众人要走的时候,反倒在门口撞见了姬嘉洲跟赵立笙站在暗处说话,姬嘉洲看叶瑾宁的眼神,好像雄鹰看到了猎物,阴森森的,有点可怕。
叶瑾宁没有注意到他,她率先看到的是赵立笙,叶家几人也看到了赵立笙,脸色都有些僵。
叶瑾宁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走得却比所有人都快,晃眼就跑出了老远,活像老鼠见到猫。
他们走后,只剩下了姬嘉洲和赵立笙。
“哈哈,赵兄,你说这可如此是好胆大到敢当着我面说我断子绝孙的人,都被你吓跑了,足见你这脸有多可怕,不然我送你块面具,把脸藏起来”
赵立笙脸黑了,不悦地扫了眼姬嘉洲。
姬嘉洲看着叶瑾宁一家离开的方向,笑容渐失,“你方才也看到了,她是怎么给三哥、七哥看相的,我先前派人打探,探子回报她三月在叶家诅咒自己府上的姨娘会惨死,人在当天晚上便横死家中,还有你那庶弟,不是也被指说会断腿吗现在可不就断了你若还是不信,就多等几日,看三哥七哥的命数有没有应验吧”
他眯了眯眼,“对她,我势在必得,大哥的阵营中,也该入新人了。”
赵立笙没有说话。
叶瑾宁回去的当天晚上,柳姨娘就在屋中的桌子上看到了一把头发。
柳姨娘“”
她心情有些复杂,叶瑾宁的头发柔顺,虽然说不上漂亮如绸缎,但还是属于漂亮那一档次的,但这头发有些枯燥,看着不像爱美的女子该有的头发,反倒像是男子的。
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头发放在她的桌上
要说是叶元狩的,那肯定不可能。
跟叶元狩做了十几年夫妻,他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为人刻板迂腐,最重孝道,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肯让人动自己的头发。
看到叶瑾宁顶着一头活像罪人的半短头发出现的时候,他差点没气得晕厥过去,要不是自己死命拦着,叶瑾宁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让叶元狩动了恻隐之心,叶瑾宁恐怕得被痛打一顿。
不是叶元狩的,三位公子就更不可能了。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外面的男人的。
能明晃晃摆在自己屋里的,除了叶瑾宁拿过来的,还能有谁
叶瑾宁能拿得出外男头发,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的女儿,被别的男人给骗走了。
意识到这点的柳氏当场痛哭了起来。
叶瑾宁还没醒的时候,就听见柳氏在床前抽泣,生生把她吵醒了。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柳氏就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说道“姐儿,你实话告诉姨娘,你的头发是不是给了赵大人我原以为你只是误入歧途,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才会看上他,没想到你们都互相给头发了。”
叶瑾宁“”
她还没睡醒,脑子嗡嗡的,根本不知道柳氏在说什么。
柳氏还以为她是默认了,哭得更厉害了。
叶瑾宁很迷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柳氏又只顾着哭,气得她把被子一埋不理人了。
叶瑾宁没搞明白,不过很快就从叶邵寅的嘴里知道了原因。
“听说你跟赵立笙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
定终身。
终身。
身。
叶瑾宁觉得她的耳朵不太好使,“你说我跟谁”
“赵立笙啊这可是你姨娘说的,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居然看上了他,妹妹你好自为之,哥哥以后一定会替你收尸的。”
叶瑾宁“”
同样听到这个流言的,还有赵立笙。
赵立笙刚下朝,就被叶元狩找了过去。
他人是可怕了些,但对长者的尊敬他还是有的。
一过去,叶元狩便黑着脸说道“赵大人,你官职高,又是朝中栋梁,何必与其他官员的女儿纠缠不清你跟我女儿的事,我都知晓了,我女儿才十四岁,与你并不相配,为了你的脸面好看,还是尽快与我女儿断个干净的好。”
赵立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脸严肃,哪怕是这会也是一样,“晚辈不知您在说什么”
还晚辈,两人相差不到七岁,怎么就差一个辈分了
果然是居心不良,想从辈分上占他女儿便宜。
叶元狩的脸崩了下来,“就是你与我女儿,叶瑾宁的事,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家,你怎么可以仗着权利逼迫她与你私定终身”
“哈”赵立笙挑起了一边眉毛,大小眼立现。
一向运筹帷幄,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是超出他预料的赵立笙情绪有点绷不住。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别做缩头乌龟。”
叶元狩根本没给赵立笙辩解的机会,手一背就离开了。
赵立笙“”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跟叶家的小姑娘又有何关系
赵立笙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露,看着可怕极了,好像要杀人似的,把周围的人都吓跑了。
等赵立笙回神看到的时候,他的周围已无半个人,走到哪里都有十室九空的既视感。
赵立笙能做什么事他只觉得额头的神经突突跳个没完,更加想把这群人抓出来暴打一顿。
九皇子的生辰宴,在场的人不在少数,基本都听到了叶瑾宁那番话,叶瑾宁可以说在一夜之间打响了名声,所有的官员就没人不知道她的,更别提后宅中的女子了。
叶瑾宁的事迹在短暂的时间内被广为流传,当然,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更加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虽然大家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实际暗地里都在关注三皇子和七皇子那边的情况。
三皇子当晚回去就请了太医,第二天把府里不少女人遣散走的事,自然逃不开大家的视线。
有些人已经开始相信叶瑾宁的本事,但还是有些质疑叶瑾宁懂医术,从外表症状看出了三皇子肾虚,这种事不足为奇。
几天后,宴朝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当朝太后向绥和帝提议,将母家的曾侄女指婚给七皇子姬暮岑为妃。
这道消息一出,整个盛景城的官职圈哗然了。
一时间,叶府的门槛被各路人马踩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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