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岑歌在现场,她一定会吃瓜围观,啧啧感叹。
原书中,萧婳的确是个心机会作的娇俏girl。
原书是女主角度,她的种种心机行为只是坑对她也有好感的戏无衡。撩拨他,暗示他,顺带完成系统任务,等他忍耐不住,主动去追她。
假装自己吃醋,吃醋到想给和戏无衡关系比较近的姑娘“下药”,之后口灿莲花、拿出证物、真情展露给自己恢复清白……
一套让人愧疚上心的组合拳,萧婳已经谙熟于心。
岑歌在看书的时候,也叹服于女主熟练的追人技巧。
——她这套组合拳下来,纵然是原先对她全无好感的人,也能感动软化,被她攻略。
眼下,岑歌倒没有想到情爱方面的事。
她在和岭南一块爬山。
山峦层叠,绿意弥漫。郁葱树林之下是酿着湿气的枯木草丛。
草丛中,有一只不怕人的松鼠蹿出来,站在青石板路上。
棕毛顺滑,仰着头,澄亮的眼睛咕噜咕噜地看她,鼻尖湿漉漉的,微微颤抖。
“吱吱!”
在路途的岑歌一下子止住了呼吸——被萌到了!
岭南不太理解,疑惑地看着她。
岑歌极轻极轻地呼了一口气,深怕把松鼠吓跑,小心地从储物袋掏出十数粒瓜子,缓缓蹲下来,捧着瓜子的手伸出去,伸到松鼠面前。
“吱吱!”松鼠的两只小短手抱起一个瓜子,咬掉硬邦邦的外皮,再一张嘴,把瓜仁藏到自己的腮帮子里。
又抱起一个瓜子。
再抱一个。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宁静的树林小道中,松鼠磕瓜子的声音窸窣有声,催人入眠。
岭南见着无趣,靠坐在一旁的树木下,看着树荫滤下的点点光斑,还有被细碎阳光照耀的橙红衣袍的女子和松鼠,他们互相迷茫地注视着。
“……”
他无声微笑。
岑歌捧出来的瓜子很快都被棕色松鼠磕完了。
松鼠在原地上下跳跃:“吱吱吱!”
岑歌试探着问道:“你还要瓜子?”又捧出一小把瓜子。
松鼠不接,鼓着腮帮子原地跳跃着。
“吱吱吱!”
岑歌疑惑猜测:“你要喝水?”拿出一壶水,用小盘子装着,放到松鼠面前。
松鼠还是不要,“吱吱吱!”
岭南低头闷笑。
岑歌扭头看他,眼神无声控诉。
“所以你管这只小松鼠干嘛……好吧。”岭南叹一口气,像是看着无理取闹的女儿一般,也蹲下来看这只松鼠。
松鼠澄亮澄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鼻子一抽一抽地呼吸。
岭南绷着严肃无趣的脸,和它对视片刻,眼神不自觉柔成一滩水。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甜草梗,戳了戳松鼠嘴边颤颤的胡须,“我们说话的时候,你同意,觉得好,吱一声;你不同意,觉得不好的,吱两声;不明白的,吱三声。怎么样?”
“吱——!”松鼠欢快地跳起来。
岑歌哭笑不得。岭南脸上写着嫌弃,结果认真起来,她这个只当松鼠做云宠物哄一哄的,拍马都比不上。
松鼠欢快地吱完,一个原地起跳,跳到了岭南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黑袍表面泛起灵符,衣料表面亮起玻璃一般的光泽。
在玻璃上踩自然只有滑倒的命。松鼠手脚并用都攀不到立足点,吓得手脚乱晃,吱呀乱叫。
岭南连忙把松鼠捧到手里。
捧着宠物的感觉是很神奇的,小小的毛茸茸的一滩松鼠瑟瑟地躺在手心上,传来温暖的热度。
岭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和松鼠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岑歌在旁看着,可惜修真界没有照相机,眨眼用脑子记住眼前的景象。
过了半晌,松鼠从“高空跌落”中缓过劲来,“吱吱吱”地叫着,指向左边。
左边是一个小坡道,被枯木草丛掩盖,不像是有路的样子。
岑歌问:“往这边走?”
松鼠:“吱——!”
吱完,它又一次原地起跳,跳到了岑歌的肩头。
岑歌的衣服并没有如黑袍一般细致的灵符,松鼠很轻易地就固定住自己的身形,愉悦嚼起自己的储存粮。
岭南身为玄幻升级流的男主,身上有些宝物也不稀奇。岑歌并没有对衣服的差别做出任何评价。
“往左边去吧。”岑歌只道。
岭南点点头,收心回首看向前方。前方依旧是看不到头的葱郁森林和青石板路。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因为他们试图走完青石板路,走到山顶,找到灵压的源头。
赤炎峰的师兄困在密道里出不去,岑歌认为可能和灵压同出一源。
于是,她拉起岭南,带他沿青石板路走。突然遇到的松鼠是意外之喜,两个人立刻决定按着松鼠的路走。
只是……
岑歌接纳了原身的真实能力,能御剑缓缓飞行,但岭南……
树林中不知道哪里就藏着陷阱,终究要小心为妙。
岭南看着前方茂密繁盛的森林,犹豫了一会儿,问松鼠:“我能不能砍树?”
“吱吱吱!”什么意思?
岭南用实际行动向松鼠解释。
一根烧火棍握到了他的手上。
…………
片刻后,烧火棍完成伐木工的工作,“咻咻”地旋转回到岭南的手上。
只见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变为一片敞亮,松鼠指着要走过的坡路堆满了无辜遭伐的树木。一切可能有的湿地藤蔓毒虫陷阱全被树木压垮。
两旁是懵然无知,依旧郁郁葱葱的山坡。
修真界灵气充足,此处又是秘境,完全不用考虑环境保护问题,岑歌拿出凡剑,把松鼠抱在手心,御剑准备。
“你飞过去吧,我没有剑。”岭南道。
“那你怎么过去?”
很快,她看到了答案——
岭南足尖一点,踩到一根枝桠,随即又飞速跳起,踩上另一根树干。
起、起、落、落。像忍者一样动作灵便,黑袍的袖脚轻巧一扬,有如鸟翼。
岭南一副宅男样,没想到动作还挺灵活。
岑歌心下赞叹,多看了两眼,才御剑飞上。
飞到一半,抱在手心的松鼠透着指缝看着外头,又开始吱呀乱叫。
岑歌怕松鼠害怕,忙刹车,思索怎么安置它。
“等等……”
没等松鼠吱吱呀呀地指路,她就找到了——
左侧的山坡,有一个被粗大树干遮住大半的山洞。
从狭小的缝隙旁伸头看密道,看不清内景,入目只有黑魆魆的一片。
岭南也灵活地跳了过来,看着往洞里指去的松鼠,沉默。
岑歌,沉默。
现有的缝隙,松鼠可以挤进去,人就别想了。
……可能这就是滥砍滥伐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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