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拯救世界第二十九天

    *平行空间设定

    *时间线:里姿莱希与玛奇里·佐尔根前往日本的前一个月

    *地点:意大利

    一八八零年的这个夏天,对于欧洲大陆深陷拿破仑执政的欧洲大陆人民来说,可不怎么好过。

    尤其是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居民们,动乱、战争、哀嚎,勉力抵御着法军进攻的民众们,在孤立无援的无助下绝望着。无论是壮年,还是老人,妇女,儿童,甚至是军人,无一例外是麻木的表情。

    至少,对于有生以来初次走出德国范围的里姿莱希而言,展现在她面前的便是这幅人间炼狱图。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德国乃至整个欧洲魔术界都赫赫有名的炼金术世家爱因兹贝伦当代家主,炼金术的才能无与伦比,甚至被前代家主海因里希称赞远超先代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不仅如此,里姿莱希在魔术上的才能也值得称道。即便是人才济济的时钟塔,能够在同辈中与里姿莱希一较高下的也寥寥无几。

    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得爱因兹贝伦的高层对待里姿莱希的态度随着她逐渐长大,变得如此矛盾。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是爱因兹贝伦耗费百年光阴,为实现第三法复兴而耗费几代人的心血,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不仅是高层们,普通族人们也偶有所闻。不过相对于知晓更多隐秘的高层,族人们却一致支持里姿莱希。哪怕对于她人造人的身份颇有微言,但是众人无一例外被里姿莱希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甘愿承认她为下一任家主。他们坚信,在天才般的里姿莱希的带领下,没落的爱因兹贝伦一定会重现往日的荣光,夺回渐渐失去的在阿特拉斯学院的话语权。

    前提是,这位天才是天空闪耀的恒星,而不是流星。

    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羽斯缇萨·里姿莱希终究是流星。饶是豁达如里姿莱希,也忍不住垂眸自嘲道。

    虽然在出发前继任了家主之位,但里姿莱希深知,日本之行,是一趟没有回程的旅行。

    对于前代家主海因里希的最终决定,她不清楚心中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作为人造人,作为一个一出生便要忍受各种异样眼光,磕磕碰碰学习各种技巧,甚至情感表达、肢体语言的里姿莱希,她并不是太过怨恨家族。

    不是什么“感恩”之类的肤浅情绪,早在很多年之前,里姿莱希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爷爷——前代家主海因里希不带感情地将她的出生始末以及被“制造”出来的目的说出来,而后重新带上微笑的面具,又变成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眼中的和蔼老者。

    里姿莱希有些茫然无措,不光是命运,更多的是关于自身。

    她喜欢魔术和炼金,哪怕知道自己便是在一族对于日渐没落的不满与重现往日辉煌的贪婪中所滋生的野心而造就的“工具”,她依旧打心底承认。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热爱魔术和炼金。

    她热爱施展魔术和操纵炼金术的每一个过程,从开头到结尾,那种探究真理、元素的满足感,令里姿莱希能够生出“自己是确实存在”的观念。

    近几年,随着里姿莱希在德国魔术界声名愈盛,“冬之圣女”的称号已经在私下里流传开来。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与追求,不惜以自我的崩溃来换取理性之极的魔术师。

    里姿莱希不由望向东方——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那片极东之地,或许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她心平气和地想着。

    ******

    “是日本驶来的船只吗?”

    “下次会和我们一起出航……”

    耳边传来船员们的窃窃私语,里姿莱希微微侧头,就看到身着日本传统白色授衣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的青年下了船。

    “雨月!”

    柔和略带磁性的清朗男声令里姿莱希不由自主望了过去,那一瞬,她的呼吸也慢了半拍。

    暖金色与暗红对视。

    里姿莱希仿佛看到了光,那是常年生长在冰天雪地的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她所不能理解的存在,就像一团火,照亮了身边所有人的道路。永远坚定不移,又充满暖意。

    Giotto也是在瞬间就察觉到来自第三方的探视,连日的战火使得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下意识就回望了过去。

    白发红眸的少女,站立在高高的甲板上,她的眼中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能让人看见她灵魂的澄澈。

    似乎是被察觉到了,少女笑了起来,带着连她自己也不自知的温和柔软。

    比起对于感情一无所知的里姿莱希,Giotto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境遇。

    心中对于白发红眸少女汹涌的感情,是——一见钟情。

    ******

    “呜呜呜呜呜……”

    无奈地看着睡梦中清醒后就哭的一抽一抽的Master,阿修罗求助似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收到弟弟的求助信号,因陀罗这才不耐烦道:“不就是一个梦吗?”

    里姿莱希抬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你、葛、你、你不懂,我这是感动的!”

    因陀罗表示自己完全get不到重点,作为契约者同样看到里姿莱希梦境的他表示很不解,“你的白月光和朱砂痣甩了你在一起了,你等于戴上两顶绿帽子,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里姿莱希用一种俯视的眼神看着因陀罗,摇头道:“你不懂!”

    在另一个世界,‘里姿莱希’和Giotto都能够得到幸福,真好……

    里姿莱希永远不会嫉妒‘里姿莱希’和Giotto,那是属于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们的故事。里姿莱希所爱着的‘里姿莱希’和Giotto和平行世界里的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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