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 现在该怎么办呢。
陀思任由你在他怀里蹭着,自己则一动不动。这时如果自己移动了、哪怕只是稍稍挪动一丁点, 也会让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吧。
因为你的动作, 他很快清醒过来并且大致理解了现状。从平日里你的日常表现可以推算出,你做这种事的理由只有两个——
其一,你以为自己在做梦。
其二, 你还没清醒, 把他当成了你费佳亲亲的抱枕。
从你熟练的动作看来, 应该是第二种。
陀思一边在心里感叹“原来你每天都会做这种事”(虽然这也很容易猜到,可是亲身体会的时候……嗯,感觉果然很不一样),一边想着应对方案。
躲是不可能的了,开口也只会适得其反。
现在最合适的方法,果然还是——
陀思闭上了眼。
他决定装作自己还没醒,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一来的话……
……
你继续在陀思怀里蹭了个爽。
不过,没过多久, 你便发现事情有哪不太对劲。
你的抱枕怎么升温了不说,还变重了,导致被你压在身下的那只手根本无法从“抱枕”的身下穿过去, 用两只手一起搂住抱枕。
再一摸,这抱枕怎么还长毛了?
……咦???
你从“抱枕”的怀里钻出来,抬起头,看着眼前还没睡醒的陀思, 眨了眨眼。
怎么变立体了?
你下意识伸出手,捏住了陀思的鼻子。
装睡的陀思:……………………
我觉得你想谋杀我但我没有证据.jpg
你松开手,由于“不清醒”的debuff还在持续,所以你又摸了一把他的脸,捏了捏他的耳垂。
“我的抱枕变成充气娃娃了耶。”你嘀咕着,这样感叹一句。
还在装睡的陀思:……………………???
虽说是你不太清醒才会说出这种话,可你把他当成是充气娃娃的仇,他记下了。
接着,你索性把手往下面滑去,摸着他的锁骨,还痴笑了两声。
陀思后悔了,他失策了,鬼知道你一大早醒来会不清醒这么久,再继续放任你不管的话,说不定你会…………不,他还是不要继续往下想了比较好。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充气娃娃?”你发出了灵魂质问。
依然在装睡的陀思:…………………………。
好吧,他姑且放过你,继续当无事发生。
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了好几次眼前的状况,终于发现——
“陀陀陀陀陀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我我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才发现根本没什么好挡的,因为你的衣服还在你身上穿得好好的,并且,你睡在被子外面,而陀思睡在被子里面。
你往着天花板上没打开的灯,回忆起了昨天的情景……哦,对哦,是你自己决定睡在这的。
“啊……阿嚏!”你打了个喷嚏,哆嗦起来,“就算开了空调还是好冷……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传染给我了吗?”
不,这样睡觉的话感冒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陀思这样想。
你回头看着陀思,回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所做作为,脸又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哇我居然……居然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当成了我费佳亲亲的抱枕做出了那种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清白!!!”你抱头呐喊。
其实,你的声音很小,你在担心自己会吵醒陀思。
“对、对不起费佳亲亲!!!”
陀思悄咪咪把眼睛露出一条缝,竟然看到你正在朝床头土下座。
哦,是对着你费佳亲亲的团子。
“你听我解释啊费佳亲亲!!!”
……别解释了,你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并没有在心里这样想。
“我只是怕下个月我没有更新看……咳咳……咳……”
因为喉咙有些痒,你也坐在床上咳了起来。
陀思盘算着,自己差不多可以“睡醒”了,于是他装模作样地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喊了你的名字:“……茶茶?”
“……!”你一惊,顿时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过了好半天才像没油卡顿的机械人那样缓缓扭动脖子,看向陀思,“陀、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好些了吗?”
嗯,称呼都变成“您”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心虚。
“嗯……”他继续演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继续回答你说,“请不要担心,我想已经好多了。”
“是吗,咳……那可真是太好了。”哈!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托您的福。”
“雅您的思。”你下意识接话。
“……?”陀思歪头。
“……请不要在意,这是中国式冷笑话。”
“……原来如此。”
昨天的事他依稀还记得一些,他能从自己的记忆中得到答案,看在你舍己救陀的份上,他没有追究“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等一系列罪名。
虽然也可以趁机调戏(划)玩弄(划)逗你一番,可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他也决定好心放过你。
同样的,他也希望其他人能好心地放过他,他只是退烧了,病还没完全好呢,可经不起其他人的折腾。
由于你也病了,所以八成也没有力气阻止其他人胡闹。
你们在房间里小声对好口供(?)后才出了房门,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才早上七点。
你去其他房间转了一圈,还是没人。
看来是白担心了,就连神都站在你们这边,把碍事的人全都支走了。不然的话,陀思估计还得带病被当众审判一番。
一想到这里,你都觉得有些对不起陀思,总觉得他是被你给连累了一样。
你带着口罩去给陀思做了早餐,做了中国早餐里最合他口味的皮蛋瘦肉粥,还特意跑下楼买了两杯豆浆。明明都是病人,可在他面前,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这么个身份。
饭后,又叮嘱他吃了药。
当然,你自己有好好吃。
你给隔壁水果店大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帮你挂上“今日不开业”的招牌,又跑去陀思的房间里给他换了床单被套,把换下来的四件套全都扔进洗衣机里洗好,最后晾到天台上晒着。
陀思没有帮忙。
他是想的,至少嘴上有这样开口,可被你拒绝了。
今天天气挺好,他给自己泡了杯茶,用伊万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和他在原世界里中意的茶杯很像的茶杯喝着下午茶,看着书。
你站在天台上,风一阵一阵地朝你们吹来,床单就像是海浪一样舞动着自己的身姿,一会遮挡住你的视线,一会又放弃继续这样做。
你在那嘀咕了句:“……感觉就像是新婚夫妇一样。”
陀思正好抬头看了你一眼。
你没想到他会看向你,还以为他听见了你的自言自语,心跳漏了半拍,随即躲到了床单背后。
其实他并没有听到你说了什么,可却也想到了同样的事。
他并不讨厌在异世界的生活,这里没有异能,因此更不会有他所憎恶的异能犯罪者,宛如他实现了理想后的世界。
不过,就同他所想的一样。
即使没有异能,还是会有战争、会有犯罪者存在,人类的罪孽并非是由异能诞生的,而是烙印在人类的骨子里、宛如同人类的DNA共同诞生的一般。
但再怎么说,这也不是他的世界,即便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他也没有插手的必要。至少在他处理好原世界的事之前,他是没有这种闲心的。
……和你一起相处的感觉并不坏。
他无条件地、站在宛若神明般的视角说着自己无条件地爱着所有人类,换句话说,他是绝对无法爱上具体的个体的。
对他而言的“并不坏”,与对常人而言的“我觉得这样很棒”,或许并无差异。
为了不让今早的状况再度发生,你终于下定决心,把你床上费佳亲亲的等身抱枕给封印在了你的柜子里。
他没提早上的事,你决定就当做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你也不知道纸片人们在一起商量了些什么,总之,当他们再次来到异世界时,也没人继续深究你和陀思间所发生了什么。只有长谷部一个劲的暗示你:不准备要孩子还不戴套的都是渣男,无一例外!
…………
长谷部,戴套之前,他首先要boki啊。
你犹豫着,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破口大骂:胡说什么呢长谷部!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才不是那种关系!不对!我们根本就没关系!!!
现在你已经能确定了,你的确喜欢他。
你不否认对他的好感度其中百分之90都来自费佳亲亲的好感度加成,但是真正让你觉得自己喜欢上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还是因为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你还是没能向他告白。
不如说,你觉得自己不可以开口。
因为,你所知晓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只会为了理想和目标而行动,不会爱上任何人类个体。
你把自己的心意藏在心底,除了奶霜外没和任何人说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着。
冬季,在雪于这个季节第一天落下来的日子,你是被一阵孩童们的哭声吵醒的。
你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往声源处奔去。
在那里,你看见的是许久未见的织田作之助。
以及,争先恐后想要抱住他的、他所收养的孤儿们。
他的手在空中颤抖着,不知自己是否该搂住眼前的孩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织田作先生……!!!(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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