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大门钥匙。
你放下手中的扫帚, 姑且先去试了一下。
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希望之光仿佛要从门缝里溢出一般。
下一秒, 你狠狠地关上了大门。
你是不知道这扇门外究竟有没有希望之光在等着你, 不过西伯利亚的彻骨的寒风,你倒是切实体会到了。
你又不傻,就算能从这逃出去, 你又能逃去哪呢?除非太宰治在外面等着你, 除非其他你所熟知的友人们在外面等着你。
再说啦, 你想出门的话,至少也得先找件外套吧?
费奥多尔先生,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你这样想着,溜到了费奥多尔的房间前。
他肯定是故意把那把钥匙留在那的,故意放跑你,等你溜到外面吃亏了就会觉得还是据点好,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想着逃走啦!
所以,他的房门肯定也没锁!不如趁机去他房间里找找他的把柄……不,这是取材!四舍五入就是能去参观费佳亲亲的据点房间到底长啥样啦!
你伸出手, 试图打开他的房间门。
……咦。
怎么打不开?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
没关系,就算不找费奥多尔的外套穿也一样,没准西格玛和果戈理的房间没锁上呢!
……然而, 你又错了,他两的房间也都锁的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
你抱头呐喊。
当然是在心里呐喊,你可不敢在这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所以他是故意把钥匙放在这让你知难而退的吗?
他也太小看你了吧!
事情变成这样,你反而更来劲了, 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外套溜出去!
密室逃脱!你最擅长了!!!
………………………………
然并卵。
费奥多尔设计的这个谜题实在是太错综复杂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你甚至一个线索都没找到。
就在你自暴自弃决定放弃,继续伺候他们打扫卫生时,你发现晒衣架上挂着件新外套。
……你觉得自己是个弱智。
刚刚的你一心只想找到房间钥匙,把要出门的重点是需要一件厚外套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你气的把外套扔在地上,用你穿着居家袜的小脚气呼呼地踩了好几脚。
无需担心,地上是干净的,你的袜子也是干净的。你并不会因为一时冲动给自己增加劳动量,只是想出气罢了。
然后你乖乖地把外套从地上捡起来,挂了回去。
你是不会自讨没趣落入他的圈套溜出去的。
他以为什么都能像他预料的一样吗!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等一等。
你盘腿坐在沙发上,灵光一闪,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如果费奥多尔连你不会傻到冒死出门这一点都预料到了的话,那你乖乖待在家里,不也和他预料到的一样了吗?
这算什么???无限套娃???因为他是俄罗斯人所以要把俄罗斯套娃这玩意贯彻到底是吗!那你还不如在这给他们高歌几次八爷的俄罗斯套娃呢!
哦,现在你懂了,难怪这首歌开头的歌词是“思虑过剩的Message”,这不就是在指你现在就是因为想太多才会进入俄罗斯套娃的死循环吗!
可、可恶……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你却有种被他狠狠玩弄了一番的错觉。你的自尊心才不允许自己变成他的提线木偶呢。
他和太宰治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他自己的目的吧。
你继续盘腿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没忍住咬起了手指头。
他让你呆在这个据点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虽说你们之前的交易内容是“提供情报完成他们的下一次作战”,可在那之后,他从未向你打听过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的任何事……这不是很奇怪吗?他要真想知道情报的话,找你逼供难道不是会更快一些吗?
……而且,他也太信任你了一些吧?
就从来没怀疑过你有没有异能这种事吗?
没怀疑过你会不会是太宰治派来的卧底吗?
没怀疑过……他自己是纸片人吗?
你看嘛,毕竟,你和他说的有关于异世界的话题,他全都相信了。按理来说应该怀疑一下吧?他觉得另一个自己在异世界真会被你一个普通人了解的如此透彻吗?
既然他自己都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对你偏心,那他就不会怀疑是为了什么吗?
再加上,他同你聊天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点……就像是在引诱你往他身上思考一样。
很奇怪。
……你的费佳亲亲才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对于对自己而言毫无利益的人、和对自己而言有意义利用完其所有价值后,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就夺走其性命的吧?
他怎么会让你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普通人活到现在……?
是因为他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偏心于你,所以想观察你吗?还是说……
你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种不得了的可能性。
是一直被你忽略的,乍一看不太有可能,但仔细想想却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可能性。
他会给你准备蛋糕本身就很奇怪吧?
如果只是单纯作为赔礼、或是说单纯的“给员工送温暖”而给你送东西倒还好说。这个行为本身不太像他,这就算了,重点是……为什么是蛋糕呢?
因为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吃蛋糕?
……不,你想他不会对人类的性别上抱有这种刻板印象才对。
你也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自己喜欢吃甜食的嗜好。
除非,他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对你的爱好了如指掌。
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确认你对他毫无威胁,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所以他才会…………
………………………………
……他该不会,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本人吧?
一想到这里,你不禁瘫倒在了沙发上。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可把这一点作为前提的话,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他和太宰治一样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所以装作不认识你、故意将自己对于普通人而言残忍的一面暴露给你看,或许是为了……………………
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
在去仔细思考这点之前,你必须先确认这个猜想的正确与否。
你不能去直接试探费奥多尔,你那蹩脚的演技,他一眼就能看穿。
也不能去试探果戈理,他太随性了,完全是怎么好玩怎么玩,或许只会给你添乱,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吧……是的,这种角色,大家一般称之为搅X棍。
这样一来,只能去找西格玛了。
你也不能直接上去问他“你究竟认不认识我”之类的,如果你的猜想正确那还好说,如果万一不正确的话,是会给他添麻烦的。
你必须从只有西格玛和你知道的事上下手。
能想到的,只有圣诞节那天你送给他的礼物。
虽然你给大家送的都是围巾,不过款式和颜色都不一样。
……除了西格玛和果戈理,你给他两都送了黄色的。
送给果戈理黄色的围巾是因为,你为“果戈理如果不是金发那真是说不过去”然而被狠狠地打脸一事而感到意难平。
送给西格玛黄色的围巾则是因为,黄色是紫色的对比色。
他本应是无色透明的,却沾染上了陀思的颜色,或者说是天人五衰的颜色。这其中包含了你希望他能从中挣脱出来的寓意。
他们直到晚餐的饭点时才回到家中。
没人提前通知你,你只好匆忙给他们准备了茶泡饭。
趁着收拾碗筷的时机,你故作镇定、装作和平时一样地和西格玛还有果戈理闲聊起来,和他们说:“最近出门的时候有些冷,不知道能不能找你们借一条围巾呢?”
果戈理抢着回答说:“当然可以呀,茶茶是女孩子,如果冻伤了的话就不好了~”
毕竟还要帮忙洗衣服做饭洗碗呢。
“我的也可以借给你,茶茶小姐。”果戈理先应答你后,西格玛才开口。
“真的吗,这样的话我就有两种选择了呢!”你将两只手的手指互相抵在一起,“毕竟女孩子对围巾的颜色可是很挑剔的……可以问问是什么颜色的吗?”
“我的是黄色的哦!”
“……我也是。”
得到回答的那一刹那,你差点没忍住跳起来大喊一声“yes!”。你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好心一定有好报,如果圣诞节没送给他们如此别出心裁的礼物的话,你恐怕就得乖乖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给玩死了!
他们果然是你熟悉的人!在一起忽悠你呢!
毕竟,说实话,黄色这个颜色,和他们的穿衣风格一点都不搭嘛。他们才不会特意给自己买黄色的围巾吧!
“谢谢,那我下次出门之前来找你们借!”
你把开心两字写在了脸上,用尽最快的速度收拾完餐桌,洗完碗。又溜进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泡起了澡。
啊——
自从来到这,你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神清气爽。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费奥多尔先生!
费佳亲亲!
无论是哪个,想玩你,那都是没可能的!
除非你被他们套娃算计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说不定他也会被朝雾套娃算计!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谁让他是站在主角对立面的反派呢!
从浴室出来后,你吹干头发,在桌前看着书,哼着小曲。你应该庆幸自己来到异世界后硬是把自己爱自言自语的毛病憋了过来,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听到呢!
你半开玩笑地想着,因为他知道你这个毛病,所以该不会在你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吧?
……不可能啦不可能,就算有这种玩意也不会被你轻易发现的。以他的高智商,思路或许和夜神月差不多吧。
……姑且,还是找找看吧。
你这样想着,蹲下身,打开抽屉抬头往上看去,还真在抽屉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孔。
你拆开中性笔,取出笔芯,往小孔里塞去,打开了抽屉的隔板。
……里面没有像夜神月所做的那样装应急装置,就算你强行拆开隔板,也不会烧起来。
抽屉的隔层里,果然有个窃听器。
虽然你是不知道这个窃听器究竟是有多么牛逼才能让它在隔层里也能发挥作用,但是无所谓了。
你思考着,到底是要装作无事发生呢,还是要拿着这块窃听器去质问他呢?或者,要不对着窃听器大吼一声,折磨一下他的耳朵?
不,这样做也太小家子气了。
你去质问他会有效果吗?只要他不想承认,那么他定会有无数种理由来否定你。
……要折磨他,当然还是精神折磨比较好。
为了不被怀疑,你把窃听器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拿出自己平时学习用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面,装作自己在搞同人创作的样子,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太宰治覆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娇艳的红唇。”
你故意的。
反正是要报复他,当然是越雷才越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顺便一提,就算跑了也不会是BE的!
这个之后我再补充2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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