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的鬼杀队剑士选拔的试炼堪称奇迹,总计二十五名参加者,竟全员生还通过了这场试炼,在过去的一千年里,都不曾有过这等全员生还的例子。饶是向来处变不惊的主考官,在见到全员存活下来的时候,也不免震惊了一番,震惊过后,她迅速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了鬼杀队的现任当主,产屋敷耀哉。
试炼结束后,鬼杀队给所有通过试炼的人都分配了一只用来传达讯息的鎹鸦,又让每一个人选择了一块矿石用来铸造今后要用的日轮刀,至此,这二十五名生还的选手便正式成为了鬼杀队成员。
时雨和义勇,锖兔决定直接回狭雾山,第一时间将他们通过试炼的好消息告诉鳞泷先生,回去的路上,锖兔提到了手鬼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的刀虽然碎成了两半,但我想起你跟我说过的战斗之中绝不能分心,便什么也不去想,直接用这把断刃砍断了他的脑袋。”
他抽出腰间的断刃,一脸认真地向时雨道谢,“谢谢你,时雨,我能够通过这次的选拔试炼,全靠你当时对我说的那句话。”
时雨瞥了他一眼,“鬼是你亲手杀的,又不是我帮你砍掉那只鬼的脑袋,你谢我干什么?就因为我当时对你说过那句话,你就把功劳全推我身上,要是我哪天随口提醒你去买彩票,结果你中了头等奖,岂不是要把所有的钱都给我。”
锖兔:“......”
虽然不知道彩票和头等奖是什么东西,但是......
“你要是想要钱,以后我的酬劳都可以给你。”
锖兔笑得很是腼腆。
时雨:“......”
他就是随口打个比方,少年你至于把工资卡都上交出去吗?
这个时候,一旁的义勇冷不丁的出声,“我的也给你。”
时雨:“???”
地球上的小孩是怎么肥事?这么不把金钱当一回事吗?还有他看上去像是这么缺钱的人吗?
好吧,他还真是......
......
除了手鬼的事,锖兔还提到他在选拔试炼的时候从恶鬼的手里救了不少一同参与试炼的选手,对于能从恶鬼的手中救下无辜的民众这件事,他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看到他这副高兴的模样,时雨也不忍心泼他冷水。
鬼杀队的选拔试炼无疑就是一道门槛,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斩杀恶鬼通过试炼的才是真正的合格者,否则就算他们在这次的选拔试炼中能够依靠锖兔的帮助通过这场试炼,在之后的任务中,也未必能从恶鬼的手里存活下来。
时雨觉得锖兔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他到底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他的面前被杀,所以即便了解这一点,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救下这些人。
“你太温柔了。”
时雨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小脑袋。
“太温柔了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锖兔乖巧的任由时雨撸他的脑袋,他点了点头,“所以我只会对人类温柔,对恶鬼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少年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时雨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锖兔的时候,对方将他错认成了恶鬼,那个时候的锖兔二话不说直接提刀就砍,跟现在这个躺平任摸的乖巧少年完全就是两个样。
......
回到狭雾山后,鳞泷直接将三人紧紧抱在怀里,处于最中间的时雨被挤得脸都有点变形了,但是在注意到鳞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的时候,瞬间放弃了挣扎,另外两名少年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两人都没出声,任由鳞泷这么抱着。
晚上时雨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鳞泷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门口,如果不是时雨耳力好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他都快以为这位老人家是驾鹤西去了。
“外面很冷,你小心着凉。”
时雨开口提醒了一句。
现在虽然已经是六月天了,但是山上的温度要比山下低很多,尤其是这种深夜,山上的温度有时候都能达到零下,这位老人家就穿着一件单衣坐在门口,一旦着凉了,有个头疼脑热的,以他这么大的年纪,说不定就这么没了。
鳞泷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时雨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相对无言。
片刻,鳞泷缓缓开口。
“这次谢谢你,帮我把他俩带回来。”
时雨一脸平静,“不是我把他们带回来的,他们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回来的。”
“是嘛。”
鳞泷沉默了数秒,又再度开口,“我其实一直不想让锖兔参加选拔试炼。”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昏暗的新月,像是回忆着什么,“那孩子内心过于正义,无法对陷入困境的人见死不救,比起自己,他更看重别人的性命,鬼杀队需要他这样的人,但我却不想看到他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鳞泷叹了一口气,“有这种想法的我大概不配作为一名培育士。”
“正义,温柔,这些都没有错。”
时雨淡淡的开口道。
“但是这份正义与温柔都需要强大的实力才能支撑起来,很显然他现在还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支撑他的那内心的那份正义,所以你之前的想法并没有错。”
“你和锖兔都没有错,你希望他好好活着,他希望能够用自己在鬼杀队的表现来报答你多年的养育之恩,你们一直都在为对方着想,你们都是很温柔的人。”
......
时雨回房间的时候,尽量轻手轻脚,以免吵到房间内的另外两名少年,两人在这场连续七天的试炼中明显累坏了,晚上刚洗完澡,脑袋一沾到被子就直接睡了过去。
他们的日轮刀至少得花两周时间才能铸好,在这之前,鬼杀队不会给他们安排任务,所以他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当然时雨是不可能让这两位少年“好好休息”的,毕竟训练这种东西,休息一天就等于荒废一天,等他们俩明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时雨就准备拉着他们去山上“切磋”。
时雨刚躺进自己的被窝准备闭眼睡觉,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布料摩擦声,而后,两个小脑袋从隔壁的两个被窝里伸了出来。
“刚才你和老师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锖兔低着脑袋缓声说道,“谢谢你没将那件事告诉老师。”
“那件事”指的是手鬼的事,锖兔将手鬼的事告知给时雨和义勇的时候,连带着手鬼是几十年前被鳞泷抓起来关进藤袭山的这件事也一并告诉了他们,当然也包括手鬼对此心生怨恨,自那之后对鳞泷的弟子赶尽杀绝一事。
锖兔虽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时雨和锖兔,但是在自家老师面前却是只字未提,毕竟手鬼已经死了,再在老师面前谈起这件事,也只会让老师难过自责,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这样会对不起先前惨死在手鬼手中的那些师兄师姐。
时雨瞥了他一眼,“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嘛,你的那些师兄师姐如果都和你还有你的老师一样温柔,就绝对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锖兔愣了一下,他低头沉默了数秒,时雨的这句话似乎解开了他的心结,他抬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谢谢你,时雨。”
时雨没有出声,他已经习惯了少年动不动就跟他道谢的行为。
就在他准备开口让两人睡觉的时候,锖兔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时雨你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锖兔的这句话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义勇虽然没说什么,但时雨却能从他那双没有多少高光的眼睛里看到“赞同”两个字。
时雨面无表情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顺便掀掉了两位少年的被窝。
锖兔和义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时雨一手一个扛出门外。
“既然你们还这么精神,那就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两名少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沉默了。
寒冷值与困惑度大幅度增加了。
时雨一脸冷漠,“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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