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那两个忍者的声音。
或许仅有的两个,能够拯救这条船二百多条人命的人就这么走了,轻描淡写好像逛街离开了一家店铺。
二百多条性命,不过是店铺里不值钱的装饰。
从木叶逃亡开始,我就不再对忍者这种生物抱任何希望。
部分小孩尚可挽救,成年人几乎都无药可救。
他们对外残忍、傲慢,仰仗力量肆意妄为;对内搞小团体,党同伐异,视人命如草芥。
那位看上去很慈祥的“三代火影”也是如此,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我从来看不上,也从不吃他那套虚伪的姿态。
猿飞日斩仅存的那点“怜悯”只留给“自己人”,不是木叶的人,而是自己的人。
毕竟木叶草根忍者和宇智波忍者的命,怎么能叫命呢?
弟子大蛇丸用自己村子里的人做人体实验,证据确凿,恶行斑斑堪比731部队,猿飞日斩“不忍心”处决,然后又“不小心”放走了他,至今未能抓回。
宇智波龟缩木叶一隅五六十年,对外战功赫赫,无人进入高层,对内还没杀过木叶任何一人,七百多男女老少,一夕全灭,孕妇婴孩,皆难幸免。
这就是逼着草根忍者和宇智波出生起就必须效忠,不效忠就满世界追杀你的木叶。
若有一日问起来,按猿飞日斩的行事风格,大概是土下座果断道歉,接着辩解自己当初的无奈和村子的困境,以及宇智波如何的大逆不道——这么个套路,最后得出的结论必然是“虽然这事儿不地道而且我也反对过,但没办法啊必须做”。
我太熟悉这种政客了。
——明明做着肮脏无比的事情,偏偏用“忠义”涂抹自己,简直无耻之尤。
我曾经也是那“无耻之尤”里的一员。把头埋在沙子里,埋在爸爸妈妈构建的无忧无虑的小家里,对周围的残忍、傲慢、肆意妄为视而不见。
我得到了报应。
他们也必将遭到报应。
————————
船上彻底乱了套,一群上等舱的客人堵门船长,要求他要么立刻转头,要么下放救生小船。
船长满头大汗:“不能放!不能放!那里有漩涡!大船还能救,小船直接被卷进去!”
“难道叫我们等死吗?”
船长耐心解释:“情况还没那么糟,只要我们拉住船身不被卷进去,尽量保持船前进方向与水流方向平行,不发生侧翻,就能安全通过。”
“那岂不是要往忍者那里靠近?”
船长:“不是靠近,是迂回缓行。”
“向左右开,开过这段地方再进港不行吗?”
“是啊是啊,遇到忍者打架,不转头就跑还凑上去,你嫌我们死的不够快?”
船长恨不得掏出立刻地图指给他们看:“正前方最近的停泊口是尖头港!左右开都是海,再往回走需要多走多少海里?船上燃料有限,不能这么干!”
这群人更加惊慌,“我不管,你快点把船开走!离忍者越远越好!”
船长极力安抚:“不会有事的,只要不惊动那边的忍者……”
“你怎么保证!”客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是忍者吗?”
“我保证!”
船上霎时一静,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过来。我拉开斗篷,面容下的脸变成了前世的样貌:苹果脸,杏仁眼,和忍者的气质半点不搭。
我走向船长,路上的客人如摩西分海般退让。
船长惊诧来人的年龄,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您是?”
“叫我光就好。你绕过去要多久?”
船长估算:“到港直线距离三海里,绕行这块区域,距离最少要增加一倍,保持现在13节的航行速度,大概需要……只需要半小时。”
“按照你的方法做。我站在船的侧翼,如果对方袭击,我来解决。”
船长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好!好!”他倒是不怀疑是小孩子胡吹气,忍者都是个什么性子?看看刚才毫不犹豫走掉的两个就知道了,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呢。
有人想开口,看到小忍者斗篷下的手里剑,把话咽了回去。反正他们这些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要么等救,要么等死。
“还有些事需要拜托大家。”我转身面对船上二百多普通客人。“待会儿靠近战斗区域,船身颠簸得会更厉害。大家尽量分散蹲坐,稳住船身和自己的重心。如果周围有小孩、女人和老人,互相帮忙拉住。对了,船上有绳子吗?”
“有!”船长连忙招呼大副。
一番利落又有条理的安排镇住了众人,船上人心稍定。大副把绳子分给船客,大家沉默地分散开来回到客舱,把自己和船上的某件木质东西固定住。
“那个……”有男人主动站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需要帮忙吗?我不是忍者,但是有点力气。”
我指了指刚才跟过来的少女和男孩:“这两个孩子有段时间没吃饭了,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
另一个扶着妻子的男人也反应过来,“我也可以。我们夫妻是上等舱的,可以帮点忙。”
少女连忙拉着男孩跑过来:“我要跟着你!”
男孩自告奋勇:“对!我是个武士,我也能帮忙!”
“行船靠近战斗区域,可能引起忍者误判进行攻击,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只能保证自己存活,顾不上你们。”
少女犹豫片刻,大力点头:“谢谢你!”
“这句话等你们活下来再说吧。”说完,我选了面对战斗区域的那一侧船舷,稳稳抓住栏杆。“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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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转舵,直行的船慢慢转侧,不断调整船身,尽量保持沿漩涡水流的切线方向行使。
海面战斗区域的雾更浓了,海水起伏拍打船舶,咸腥味直冲鼻腔。吹散短发的海风,带来一丝水遁忍术清澈的味道。
四下无人。我闭起眼睛,将查克拉凝聚于瞳孔,然后睁开。瞳孔变成写轮眼,勾玉高速转动。再看那片数百米外的浓雾,内部的战斗情况清晰可见。
嘴部缠绕绷带、上身□□的高大男人正蛰伏浓雾之中,伺机袭击另一个雾隐村护额的忍者。雾隐村忍者似乎很清楚他的招式,周身水柱旋转着暴起,挡住男人长刀一击,然后指挥水柱反向冲击,自己借势冲出浓雾。
浓雾如跗骨之蛆再次缠上去。
我还看到海面漂浮着破碎的船体,夹杂不少尸体,伴随着一片死鱼缓缓漂浮,看来之前已有人遇难。再远一点的地方是尖头港海岸,那里的货物堆积如山,码头空无一人。
水遁玩得最出名的是木叶村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但是普及率最高、花样最多的地方却是水之国雾隐村。
两个雾隐村的忍者相互厮杀……政变?叛忍?不管哪一种情况,应该都不会刻意为难一艘路过的小船。火遁对水遁天然弱势,我抵消一些战斗余波没问题,正面对上他们其中一个,恐怕要开写轮眼才能逃命。话说回来,若被他们看到了写轮眼,再宣扬出去,我就算逃得了命,也离殒命不远了。
我解除写轮眼状态,保存查克拉。
船继续航行。战场中心不断变化移动,冰冷的雾气扑脸而来,夹杂着水弹溅起的水珠,拍得脸生疼。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的砸船,手掌下的栏杆嗡嗡直响。
太近了。
我一手扶栏杆,腾出另一只手,单手结印。
口中吐出球状火焰,看上去形似微缩版的豪火球,事实上也的确是豪火球之术的私人改版。豪火球之术的火球出现后一般会向前直线攻击,途中吸收氧气迅速膨胀。出口时一掌可握的小火种,冲到敌人面前可以变成两个成年人高的巨大火球。
而我的小火球静静悬在手掌,颜色不是常见的红色,淡黄近似于无,超高温火焰迅速抽离我的查克拉和周边空气的氧气,在上方形成剧烈风旋。这是火焰完全燃烧的表现。
这个火焰跟那种……一场战斗下来,连敌人衣服都烧不坏的普通火遁完全不一样。
爸爸曾经蹲着考察我的研究成果:“这个火球又小又淡的,怎么打得到敌人呢?”
“放心吧!”五岁的我小手心飘着新琢磨出来的小火球,一手叉腰,别提多得意了,“它是高压缩火焰!威力最大的外焰完全燃烧,所以肉眼看不见!我这个火温度超~高,就算打不到敌人,也能让敌人衣服烧光裸奔羞愧而死!啊啊啊好烫好烫!膨胀了!要扔出去了!”
轰——!宇智波大宅后面风景秀美的山坡瞬间变洼地。
爸爸赶紧捉住我的小胖手呼呼,又亲了亲,把我抱起来旋转三周半:“我家小光真棒!”
我一点不开心,财产损失真叫人痛不欲生。
我眼泪汪汪,小声说:“爸爸,我烧了我们家后花园,会不会赔到破产啊!”
爸爸左右看看,也小声说:“没事,这里没人,我们赶紧溜!”
后经再次改良,控制查克拉精确输入量,就能保持小火球欲爆未爆的状态。如果接触更多的查克拉,哪怕只有一丝,就立刻向前膨胀反扑,形成火墙推过去。
古有剑犁,这个叫“火犁”。
对面水遁冲过来,不需要反应和结印时间,这颗火球能立刻将其蒸发,然后遇冷成雾。形成的反向冲击力将船后推偏离原来的轨道,避开对方在雾气中发起的第二波攻击。
这段时间,足够向对方解释清楚,避免误解升级。
我凝聚精神,准备可能到来的战斗。
身后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喂,小苹果~你多大了?你家村子没告诉你,出门在外别掺和人家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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