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拜会主公大人不是在庭院中,而是在室内。
主公大人的妻子天音如京都人偶般精致美丽,我还记得上次她温柔地抱住不停发抖的我,安抚地拍着我的脊背。
她为我们沏茶,姿态娴静优雅,“请不要客气,龙胤的御子。”
“天音出身神官一族,心下对龙神宠眷的御子非常尊敬,知道御子重新降生后她也非常激动呢。”主公大人笑着说,他的声音真好听啊。
“天音夫人叫我小雪就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茶。
主公大人再次为了之前的事向我道歉,我连连说没关系,并说明了我碰到铃铛后看到的画面:“或许就是那位战国时代龙胤之子的记忆。”
“您知道头发和眼睛都是红色,脸上也有红色斑纹,戴着花札耳饰的剑士吗?”我问。
主公大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抱歉,因为战乱的缘故那个时代的记录多已失传……但斑纹的话……”
据他说,战国时代的起始呼吸的剑士们身上都出现了类似鬼纹的斑纹,但现在的鬼杀队并不知道斑纹出现的条件,甚至连斑纹的存在不能确定了。
——没有得到关于那个剑士的有用情报。
接着我看了传说是战国时代家主留下的书。
没有记录什么特别的事,像是复活和能将不死之力分给他人的情报也早就知道了,令人在意的是,那位家主在最后严厉地警告子孙:不死是不幸的根源,不要希冀这种不合常理的力量。
“可悲的龙胤之子何时才会得到安宁……”读完古卷的最后一行,我合上书页。
——确实,那个被屑男人缠上的“雪奈”是有点惨哈,幸好我身边都是可靠的人。
之后主公大人询问了我一些问题,但没有过多纠缠,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游戏的“异常之处”就是龙神给予的“恩赐”。
然而我的苇名无心流真的和樱龙没有关系啦。
蝴蝶屋中,我在进行最后一次身体检查后就要去炼狱家了。
“阿拉,富冈先生怎么又到小雪这里来了?”蝶屋的主人蝴蝶香奈惠是位如兰似桂的大美人,她推着采血和身体检查的车子进了我房间。
“不是让你好好在自己病房里呆着的吗!乱跑什么!”她身后跟着的可爱少女是她的妹妹忍,是个性子有些急躁的孩子。
富冈义勇默默地把头低下,盯着我的床铺。
——你逃避得也太明显了吧义勇君!
“今天也要抽血吗,香奈惠小姐?”于是我转移话题。
这是主公大人在信中提到过的,在不影响我身体的状况下进行龙胤的研究。
我倒是无所谓,但不死川之前很不情愿,他觉得鬼杀队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就算是我现在单推的炼狱杏寿郎都是个讲话声音很大的怪人。
不过他的伤势不太严重,没几天就被打包送走了,所以蝶屋的研究才能顺利进行。
“我不会弄痛你的哦。”蝴蝶香奈惠把细长的针管扎进我的手臂,富冈义勇轻轻吸了一口气。
——又不是抽你的血你在紧张什么啊!
香奈惠把针管抽出来后几秒,我手上那个小伤口就消失了,她笑着说,“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呢。”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
——好呆。
“下面是身体检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忍冲着富冈义勇皱眉,“回你自己的病房去。”
“我不能在这里吗?”富冈义勇真心实意地疑惑道。
“不行哦富冈先生,”蝴蝶香奈惠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会有掀开衣服的检查,富冈先生是男孩子呢。”
“掀开衣服也没有关系吧,”富冈义勇说,“我也见过的。”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你见过什么了?
蝴蝶姐妹被富冈义勇的话震住了。
“阿拉,现在的孩子真早熟……”香奈惠微妙地感叹道。
忍的脸涨红了,“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喂喂喂我们做了什么啊!而且你们脑补得更过分了!
“义勇君!”我忍不住提高声音,“你在说些什么啊!”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似乎不理解为何我如此生气,“我说了我见过你掀起衣服的样子。我没有撒谎。”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山上被石头砸到那次,被刀割伤肩膀那次,在瀑布昏倒那次……”他认真地开始数。
“闭嘴。”然后我转头对忍说,“把他赶出去。”
富冈义勇:?
“肋骨已经好了,伤口也没有任何疤留下,龙胤的力量真是神奇呢。”香奈惠把我的衣服仔细地整好,“噗”地笑了,“小雪现在是在害羞吗?”
我拍拍自己烧起来的脸颊,“才没有,我是在生气。”
那家伙太过分了,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虽然,每次都是因为我昏过去了才帮我处理伤口什么的而且大家都是小孩子,但是——我的灵魂姑且还算是成年女性啊!
“我已经告诉他们富冈义勇被禁止接近这间病房了。”忍仍旧有些怀疑我和富冈义勇之间的清白,但她是个为人考虑的好孩子,“你不要动气。”
“多谢你了。”我把头埋进被子。
——只是和小侄子一起洗澡的程度为什么我会这么动摇啊!
对,我没有害羞,我只是对富冈义勇这种耍流氓的行为生气罢了。
我端正了自己的心态。
因为锖兔传消息说他结束手上的任务后会到蝶屋见我一面,所以我正在一边帮蝶屋的人晾衣服一边等他。
今天天气晴朗,天空蔚蓝高远,只有丝丝缕缕的云,被阳光一晒也化了。
白色的床单带着皂角的香气,被风吹得像白色的波浪。
这种平静生活的感觉也不错。
我和护士小姐姐完成工作后坐在庭院里喝茶。
“不如去拿些茶果吧?”她说,“有队员送了一些栗子羊羹来。”
“这个好!”我说,“拜托啦。”
“等着哦。”她小跑着去拿点心了。
——院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可我为什么有一种被谁盯着的感觉?
“小雪!”
我回头,烟粉色头发的少年穿着黑色的鬼杀队制服,外面披着金绿的羽织,像雪地里的柏树一样挺拔。
他激动地穿过屋子朝我跑来。
“锖兔哥——”我也激动地冲上去,一把扑进锖兔怀里。
真的是比冬天的寿喜锅还温暖的怀抱。
——话说男人的腰这么瘦真的没关系吗?而且他是不是也长高了?
锖兔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欢迎回来。”
我使劲地在他怀里蹭了半天,和之前蹭鳞泷一样。
“小雪……”锖兔无奈地叫我的名字,“如果是对鳞泷老师这样,你会被丢出去的哦。”
我说:“请你们更珍惜我一点,我才刚刚死过。”
“是是是。”他咳了一下,“不过还是先下来吧,让人看见不太好。”
“锖兔哥害羞啦?而且这哪里有人啊……”唯一的护士小姐姐去拿点心了,然后我一边说着一边对上了角落中富冈义勇的似乎亮着两盏蓝火的眼睛。
——从里面读出哀怨的意味的我是脑子坏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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