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蝴蝶屋晾晒着雪白床单和衣物的庭院之中,富冈义勇蹲在一丛灌木后,幽幽地盯着搂住锖兔的细腰的我。
“义勇,在那种地方做什么呢?”锖兔问。
“……”富冈义勇抿唇。
我见到他,想起不久前的对话,心中因尴尬而升起些许恼怒,把头埋进锖兔的怀里。
锖兔在我头顶笑了一下,说:“怎么了?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小雪突然生气了。”富冈义勇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腰带被扯了扯。
“干嘛呀?”我闷声闷气地问。
“你为什么生气?”富冈义勇说,“我一直想找你,但是蝴蝶小姐不准我靠近你的房间。”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我却莫名从中听出了某种委屈的意味。
淡淡的负罪感浮起,我把脑袋从锖兔的怀里□□,看向富冈义勇,他微微垂着头,一只手扯着我的腰带。
“我没有生气……”底气不足地这么说。
“你在撒谎。”富冈义勇马上毫不留情地揭穿我,“你的眼神在闪烁,我看出来了,小雪。”
“撒谎是不好的行为。”
刚涌上的负罪感被他这句话打得一点不剩,我“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锖兔摸摸我的头发,“我带了点心回来,我们先坐下喝杯茶?”
“我没有在闹……”富冈义勇小声说。
“那、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护士小姐姐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明白那种光芒,那是“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八卦”的眼神。
目前的状况是,我跟只考拉一样抱住了锖兔,但因为要和富冈义勇说话所以侧着脸对着他,而他正拉着我的腰带,锖兔轻轻环住我的肩膀无奈地摇着头。
——什么你爱我我爱他的狗血言情剧现场。
“这是栗子羊羹,很适合秋天吃的!”小姐姐把装着羊羹的方形碟放在茶具旁,双手合十,“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失礼了!”
在她迅速溜走前,悄悄对我竖了竖大拇指。
——“居然有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小雪太厉害了瑞思拜!”
等一等!不是这样的!
我的表情让锖兔笑了出来,他说:“你看,我就说会让人误会的吧。”
“完了,明天整个蝶屋都会知道两男一女的爱恨情仇了。”我哀叹着放开锖兔,失魂落魄地坐到走廊上。
“没事,等一会我去找那位小姐解释,别担心了。”锖兔安慰我,同时招呼富冈义勇坐下。
富冈义勇小心翼翼地挨着我的左边跪坐。
茶具是一套,所以我重新倒了两杯茶,推给富冈义勇。
“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富冈义勇问。
“这次不关你的事。”我说。
“那上次……”他歪歪头。
“别一直提上次上次了!”我的脸又逐渐烫起来,我一点都不想回想起他把我看光几次的事!
锖兔适时地出来救火,他打开带来的包裹,黄纸里躺着白白胖胖的大福。
“总之先吃点心吧。”
在晴朗的午后,皂角香味的风丝丝缕缕穿过房间,几只麻雀落在庭院的围墙上。
栗子羊羹和红豆大福,还有暖呼呼的麦茶。
我恍惚间回到了还在雾隐山的日子,虽然辛苦又老被鳞泷揍,但那种平静和安宁真的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把点心吃得差不多了,锖兔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小雪,义勇。”
咬着大福的我:“啥?”
富冈义勇放下茶杯。
“现在来搞清楚你们在闹什么别扭。”锖兔正襟危坐,“义勇,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小雪的事吗?”
——觉得现在的状况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我没有。”富冈义勇回答道,他的跪姿很端正,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男人要勇于承担责任。”锖兔沉声道,“逃避乃懦夫之所为。”
富冈义勇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小雪的事。”
——听不下去了!
我站起来坐到锖兔的另一侧,离富冈义勇远了些,然后附在锖兔耳边简单地说了一下。
听完后锖兔忍不住笑出声,他用拳抵住唇,咳了两声。
“所以你也帮我包扎过吗?”我突然问。
锖兔的脸“噌”地红了,说:“没有,一般都是义勇做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没有。”他灰色的眼睛清澈又温柔。
——我暂且相信你。
“所以,你现在不生义勇的气了吧?”锖兔说,“快点和好吧,不然义勇真的会伤心的哦。”
我的耳朵和脖子都在发热,“我知道了,锖兔哥。”
对上一旁坐姿毫无改变,心情似乎不怎么愉快的富冈义勇,我尴尬地把视线落到他面前的一块地板上。
“对不起,义勇君,我对你发了脾气。”
那块地板被白色的病号服填满,富冈义勇移动到了我面前。
他的右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手上,他的皮肤很白,但并不光滑,因为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和茧子。
“那个时候没有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漂亮的唇一开一合。
“即使现在能握住你的手,我都觉得你会一不小心就死掉。”
——你讲话真的很不讨喜,我没有那么容易扑街的谢谢。
“我,”他说,“一直害怕你会再一次死去。”
富冈义勇的手用了点力握住我的,他更靠近了我,我皮肤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
“但我会更加努力的,请你相信我。”少年的眼底如夜间的湖泊,闪烁着银白的波光,“我不想让你再有那么痛苦的经历了。”
位于左胸的某个器官传出“砰砰砰”的声响,体温在一瞬间高热般瞬间上升。
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你突然在说什么呢!”
“不错嘛义勇。”锖兔倒是很高兴似的,“就是要这样直白地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富冈义勇点点头:“我也认为这样才是诚实的人。”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害羞吗!混蛋义勇干嘛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啊!
——在乙女游戏都算得上告白了!我们可以直接进HE了!
锖兔突然把我们两个都搂住,我们三个的脑袋抵在一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每个人都要努力地活下去,斩杀更多的鬼!”
“大家一起加油吧!”
(富冈义勇:小雪,你的额头好烫,伤还没有好吗?
小雪:我不想和你说话。)
第二天,因为炼狱杏寿郎先生还在外面执行任务,我自行前往了炼狱家。
炼狱家是类似我之前居住过的上泉家的日式大宅。一个小豆丁拿着比他高的扫帚在扫家门前的路。
“打扰了,请问这里是炼狱杏寿郎的家吗?”
小豆丁有着和炼狱先生一样的头发和眼睛,但他的眉梢是向下的,显得有些弱气。
——我好像还记得谁的眉梢也是向下的来着?
——是童磨哦。
我晃晃脑袋把那家伙从脑海中驱除出去。
“是的……您是之前兄长提到过的小雪小姐吧,快请进。”小豆丁抱着扫帚。
这个家里没有大人吗?要让小孩子来接待客人?
听到我的疑问,小豆丁不好意思地说,父亲还在家中,但他的状态实在无法出来见客。
听说炼狱一族代代都是炎柱,炼狱先生的爸爸是因为有伤才不能出来吗?
“等等,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接过千寿郎吃力提着的水壶。
千寿郎乖巧地坐在蒲团上,小小的一团,就像缩小版的炼狱先生。
他们兄弟两个真的长得好像。
“谢谢您。”他接过茶杯,“您的床铺也收拾好了,在西边的客房,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和我说。”
“千寿郎真是好能干呀。”我说。
千寿郎被我夸奖得有些脸红,“哪、哪有……”
好想捏他的脸!我扣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腕。
“千寿郎!剩下的酒呢?”
随着夹杂着怒骂的男声,一股难闻的酒气涌进待客室,一个像是炼狱杏寿郎中年MADAO版的胡子拉碴的男人走进房间。
“父亲大人,现在有客人在……”千寿郎说。
——上一代的炎柱怎么是这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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