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测试

    有老师会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搞测试来知晓每个学生的成绩和各方面的数值吗？听到班主任老师说完他的要求，目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有想到老师会搞这种事情，但他以为会是书面的考试，却没想到居然是有关于【个性】的体能测试。目人露出苦笑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因为只要牵扯到体能的东西，那他基本上就等于game over。

    班上的大家显然都还没从『老师要进行测试』这个想法中回过神，但他们却都很听话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出教室准备去换体操服。

    大家看起来都完全不担心的样子，这种游刃有余的样子真令人羡慕。目人走出教室后便在门口停下，因为绿谷刚刚进去放书包，他想等他出来再一起走。

    「日野，你没问题吧？」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走出教室，上鸣连忙来到目人的身边，惹的本来和他一起走的峰田诧异的回过头，看见上鸣不停的和他挥手后又才转过身跟上其他同学。

    「嗯？什么？」目人往旁边走了走免得挡住别人的路。他其实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却被上鸣给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目人忽然间觉得上鸣越来越像绿谷，一开始他和绿谷熟识的时候，胡乱说话也总会得到这样的回应，直到后来绿谷摸透了他的性格便换了一种和他相处的方式。

    「我不知道，我尽力吧。」想了想，目人如实回答，「但是和体能扯上关系的测试别指望我有好成绩。」他的表情依旧平淡，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实他心里已经在开始担心。

    一开始就遇到这么大的挑战，他的高中生活搞不好会变得更加麻烦。目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忍不住偏头看向相泽消太离开的方向，就算只是走路这种动作他看起来也是懒洋洋的没有精神，和他想象过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就是他们的老师，是英雄吗？不太认识啊，他只认识几个比较出名的英雄，至于其他的全靠绿谷给他补充知识，可刚才他看见老师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是因为他也不认识吗？

    目人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不知道是他目光太过于专注的原因还是什么，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相泽消太忽然回过头。两个人的视线隔着远远的距离对上，目人先是一愣，因为他没想到英雄这么敏锐。

    他本来还在思考的东西因为对上的眼神而中断，目人感觉大脑空白了一瞬，对于这突然的发展有些反应不能。他甚至还在想该怎么办，该怎么回应老师的注视，可脸上却已经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目人觉得他此刻心情很复杂，但露出笑容后他像是忽然找回了感觉，快速回过神后便继续加深这个微笑。

    这是他的伪装，但是比他更厉害的人能看破他的伪装，目人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两人的视线依旧保持着对视的状态，目人看见相泽消太皱起眉头，但他却没说什么，又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呜哇！你看到了吗！老师刚才的那个回头！他那个眼神简直吓死我了！」看见相泽消太消失在视野里，上鸣不由得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可是他走的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回过头来看我们呢？」

    「……是啊，为什么啊。」目人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因为人都不在这边，他眯着眼睛，蓝色的眼瞳里稍微细碎的微光。

    「抱歉目酱！上鸣！让你们久等了！」绿谷从教室里跑出来，他满脸的焦急，甚至连额头上都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看着两人连忙道，「我们走吧！」

    「绿谷你在紧张吗？」上鸣注意到他的模样，不由得有些诧异。但他也没惊讶多久，很快又拍着绿谷的脊背大大咧咧的安抚着他，「没事的啦！只是普通的测试而已！用上【个性】会变得轻松很多！」

    「……」

    就是因为要用到【个性】才会这么紧张啊。目人和绿谷对视一眼，两个少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因为有着只有彼此才知道的事情，这个笑容也算是他们两个的互相安抚。

    目人能感觉出来他在紧张，招生考试的那天，目人在保健室听到恢复女郎说过绿谷还不能控制One for All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进步。

    假期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而现在显然也不适合讨论，只能希望事情不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在身体方面的事情我就帮助不见你了哦。』走进更衣室，脑海里的声音才开口，『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看你的身体的基本能力，就换我上场也不行。』

    『不会换你上场的。』目人知道声音指的是什么，他想都不想就回绝，随即听到声音小小的哼了一声。

    关于体操服和校服的尺寸一早就提交给了学校，只是校服会寄给他们，然后体操服会放在学校里。说实话，目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蓝白相间的体操服，欧尔麦特的家里摆放了很多他菲涅娅就读雄英期间的照片，照片上两人就穿着这个。

    可那只是看着，像现在这样拿在手里还是第一次。目人抚摸着柔软的面料，通过手感能感觉出来很结实，他还有想过当自己终于穿上这件衣服心情会怎样的状态，会不会很开心，可真当要穿上身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沉重和不安。

    目人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换好衣服跟着大家一起去操场，中途还因为脸色太苍白，分别被八百万和蛙吹两人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惹得峰田一直在用愤恨的眼神盯着他——目人觉得这个眼神好熟悉，以前情人节的时候，他收到班上女生赠送的巧克力时，其他的男生都是这样的表情。

    他们到达操场，早就等候在那边的相泽消太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开始让他们开始测试。但是一路测过来，目人基本上都扑街，在握力的时候他甚至还被峰田嘲笑说你的握力怎么这么小，连女生都比不上。

    目人总感觉他是因为女生来对他嘘寒问暖的事情才会表现出这种态度，但他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复，因为前面的测试他没有得到好成绩的同时也耗费了他的体力，说实话现在的他……好累。

    虚弱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怕劳累，目人把手中的器材放下，他甩着酸痛的手腕回头去看绿谷，隔着人群，他看见绿谷正眉头紧皱的盯着手里器材。按理来说他经过欧尔麦特的测试，在体力方面应该没问题的，可现在却露出这种表情，果然是因为心里负担很大吧。

    目人知道这场测试对于他们两人都不轻松，他正想走过去和绿谷说话，峰田忽然又凑了过来看他的数据，「你第二次的成绩怎么样？」

    「和上次差不多吧。」目人有些无奈，他被拦下后只能停下脚步将器材上显示的数值给峰田看。虽然老师说每个人有三次试验的机会，但是他后面两次的数值都越来越低，大概是因为手臂无力的原因。

    「你太弱了吧日野！」看清目人的成绩，峰田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前面几项测试你也完全不行啊！」

    「……我从没说过我能行啊。」目人奇怪的回望着峰田，他其实不明白峰田为什么这么紧紧的关注自己的成绩，只要测试出结果他马上就会跑过来看——他难道是因为女生们的事情才会这么高度的关注自己吗？

    握力测试后的下一项测试是50米短跑，上鸣担忧的目光又忍不住朝他看过来，目人觉得他大概是他想起招生考试时两人一起奔跑的画面。

    目人当时所表现出来的体力就是他的真实水平，他跑几步都费劲，现在却要去参加测试还要以成绩的方式记录下来……目人觉得他已经看见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了。

    50米短跑，和他分在一组的是丽日。按照常识来算，男生的体力会比女生好一些，可开始测试时目人却落后丽日好几秒的时间才到达终点。

    他停下的时候感觉肺都要炸了，因为之前从未进行过这样的体力活动，以至于身体在第一时间就表达出了抗议。目人弯腰咳嗽，感觉电子项圈随着他的剧烈呼吸而微微放松了一点弧度，从而让他能大口喘气。

    「没事吧？日野同学。」丽日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可见他撑着膝盖半天没缓过神来，她又连忙跑回来，看着目人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拍着他的脊背帮他平缓呼吸。

    「……谢谢……咳咳咳……」目人捂着嘴开始咳嗽，他感觉肺随着咳嗽而有些抽痛，显然是还没能从刚才的运动中缓过来……希望不要吐血啊，就算待会儿再吐也可以，千万不要在此刻体现出他的弱势。

    目人等到不再咳嗽后才直起身体，只是他脸色依旧苍白，在阳光下几乎是惨白的一片，看的丽日心惊胆战，害怕他随时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倒下，「……没事吧？刚才咳得好厉害啊。」

    目人的身体不好她其实在招生考试的那天就看出来了，身形单薄脸色苍白的少年，说话声语气平静很少有感情起伏，加上他和绿谷分别时，绿谷的百般叮嘱。

    当时的她因为大家并不熟悉所以没有多关心，可现在成为了同学，又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忽然间像是感受到了目人的不容易，心里满是担忧。

    「……没事，只是身体不擅长运动所以才会这样。」目人轻声的回应着，刚刚咳嗽过，他的声音听着很是嘶哑，「走吧，马上就要到下一项测试了。」

    丽日本来关心的话语都到了嘴边，现在听见目人这么说，她愣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我知道了。」虽然和绿谷同学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性格和绿谷同学完全不太一样呢……

    丽日看着目人转身离去，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神情。半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小跑几步追上目人走在他的右侧，陪着他一起往其他同学所在的地方走去，「如果支持不住的话可以和我说哦日野同学，我会帮你的。」

    「啊，谢谢你。」目人微愣，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蓝色的眼瞳轻轻的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正因为女生所表达出来的善意而开心着，但此刻的他内心在想些什么，估计只有绿谷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