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尔麦特的出现,现在气氛一瞬间降到了极点,老师们那边因为早就知道这件事,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学生却像被丢入炸弹的池塘,溅起大片水花。
「……不会吧,他们三人和欧尔麦特?」
「……父子战吗?雄英高中也太魔鬼了吧,这个分组换做是我完全接受不了——」
「……我感觉他们赢不了,那可是欧尔麦特啊……」
「……」
同学们所说的话语也是目人心中所想,他维持着抬头看欧尔麦特的姿势,不知道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还是怎么回事,哪怕脖子发酸也不敢从欧尔麦特身上挪开视线。
他们的对手是欧尔麦特……赢不了的吧……绝对赢不了的啊——
知晓父亲有多强,也知道自己有多弱,所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意志在欧尔麦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就被摧毁的一干二净,他无法想象欧尔麦特对他发起攻击的画面,哪怕还没开始觉得自己恐怕无法面对父亲所展现出来的战意和杀气。
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让他会下意识的回避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他甚至差点开口说『我不想参加期末考试』的话语,可才刚刚张开嘴,他想起这件事情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朋友和哥哥……
目人紧紧的抿着唇,好半晌他才像回过神般去看致人,一瞬间他甚至卑劣的想着哥哥要是和自己也满脸的退意,那他就可以带着致人一起后退,避开他最不想接触的东西——
心脏咚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在嘲笑他,目人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他看着致人,却发现哥哥虽然紧绷着一张脸,但是他看向欧尔麦特的眼神却没有害怕和退意,反而满是坚毅的神情,像是已经接受下这个难题。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害怕——
一瞬间目人觉得在哥哥的衬托下,自己越发显得卑劣和弱小,他惊讶的睁大眼睛,无数的感情翻涌着迅速将他淹没。
考试时间为30分钟,胜利的要求就是给教师带上幅手铐or小组中的任意一人逃出考场,同时为了不让学生心里有『那么只剩下逃跑这一选项』的想法,老师们还会带上相当于他们一半重量的负重装备,同时还会消耗他们的体力。
可是,对手是欧尔麦特所造成的压迫感却不会因为这样而减轻多少,目人感觉自己手心满是汗,他看着欧尔麦特不停的在内心思索着,可等欧尔麦特察觉到他的视线而抬头望过来时,他却因为心慌猛的移开视线,甚至不敢和父亲继续对视,错开视线低下头的那一刻只觉得逃避的自己就像是已经输了。
如果此刻与欧尔麦特对上视线的人是绿谷或者致人,他们肯定不会选择逃避……但是他做不到啊,在有这么大压力的情况下还坚定的和欧尔麦特对视,他的心理没有强大到这种程度啊——
……雄英高中的这个安排——对他来说真的好狠。
「那就按照顺序一组一组的进行考试,其他人在这段时间内可以选择观摩其他小组的考试也可以指定计划,自己安排时间。」相泽消太说完便跟着其他的老师一起转身离去,目人微微抬起头,他将视线投注在欧尔麦特的背影上——这种场合里欧尔麦特的确不适合对他们两个人说些什么,可不知道为何目人却觉得,冷漠的仿佛他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让他的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而难受,只有不停颤抖的身体显示出他内心的真实状态。
他在紧张,他在害怕,他觉得自己无法应对接下来的考试,这么弱的他怎么可能和欧尔麦特相抗衡,要取得测试的胜利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目人。」老师们很快离去,兄长和朋友那边在心里似乎也已经有了办法,目人感觉自己的肩被人按住,他被强行的转了一圈,等回神时正好和致人对上,「……既然对手是爸爸的瓜就没有办法了——目人,待会儿测试开始,我和小久尽力去揽住爸爸,你则负责逃,不管怎样都不要停下,听到没有?」
「……诶?」
目人惊讶的睁大眼睛,一瞬间他莫名的松了口气,想着自己这么弱,其他两人自然不会让他去做战斗之类的事情——不就是逃吗,他从小到大逃的事情还少吗?
目人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好像轻了不少,他沉默的点头,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致人却不再理他,而是收回按住他肩膀的手回头和绿谷商量着待会儿测试开始后该怎么办。
可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计划似乎都不起效果,但两人却并不想放弃,似乎想抓住被掩盖在最下面的一丝希望,也让站在后面的目人张着嘴愣了很久都没能把想说的话语说出口。
他本来想说『我们一起逃吧,打不赢的——』
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想逃的人只有自己,大家都有一颗勇敢的心,他们强大坚毅并不怕困难的来袭,这越发衬得他懦弱自卑又会逃避。
目人忍不住抓紧胸前的衣服,他有些不适的喘息着,说不出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用来压迫着他,但他犹豫很久却没有开口拒绝,反而老老实实接受另外两人的安排。
只要自己能顺利逃到场外,大家就都可以胜利,他也可以避免受伤,可意识却又不停地告诉他,不可以这样,试着去拼一下也好啊,否则以后遇到强大的敌人他也是这幅模样。
身体因为已经承受过足够的疼痛,所以会下意识的避免,可意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弱,迫切的想要快速成长,觉得不能浪费这次好机会。
目人感觉自己陷入一种焦急的状态,他不在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的跟着大家一起去监控室看其他同学的战斗——中途好像有谁过来关心过他,让他不要因此感到压力太大,目人全都听不见。
恢复女郎在见面的时候倒是习惯性的给他糖,可惜现在感觉不到甜味,目人丢进嘴里后就直接吞下,甚至都懒得装模作样的将糖在嘴里含上一会儿。
等待的时间说不出的漫长,平时的一秒钟在此刻都像被延长了无数倍,目人安静的站着,致人因为要和绿谷讨论,所以也没时间没精力注意他,因为也就没人发现他此刻的内心有多害怕——
只可惜不管怎样逃避,该来的还是会来。
三人一起走到训练场中央的时候,两人就像事先排练过一般很有默契的站在他前方不远处,像形成一道屏障将他给护在身后。
欧尔麦特就站在他们的面前,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好一会儿,注意到三人的动作后他脸上的笑意似乎有加深,但因为距离太远加上现在对立的阵营,目人也看不太真切。
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认真对待他们,哪怕测试还没开始,整个赛场的氛围就已经很凝重,身经百战的职业英雄所释放出来的压力果然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三人都打起精神为了接下来的对战做好准备,然而等考试开始的铃声一响过,欧尔麦特几乎是在眨眼睛来到他们的面前。
目人余光瞥见致人连忙唤起光轮来回应,但欧尔麦特的一拳还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并未收敛力道,坚硬平坦的土地瞬间崩裂,所形成的风压将他们三人给吹了出去,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目人也不例外,他摔倒在地上,感觉后背咯到地上的碎石传来很清楚的痛感,烟尘四散,被强大力道所击碎的碎石尘土纷纷从半空中落下,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些许落在他的身上,哪怕透过战斗服也让传来很清晰的痛感。
绿谷和致人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大家的状态似乎都不怎么好的样子,所以此刻也没人过来扶他。
只是托【个性】的福,目人并没有受什么伤,他撑着地面爬起来,转而忍不住断断续续的咳嗽,不知道是因为欧尔麦特刚才的攻击还是因为致人那边所使用的【个性】,总之身体已经显示出了一点异样。
作为进攻者,欧尔麦特在此刻应该马上向他们三个中的任意一个发起袭击才对,目人反应过来这一点后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响,他也知道自己是最弱的那个,在战斗中毫无疑问会是敌人首先解决的目标,那么此刻欧尔麦特会不会也——
目人慌忙抬起头想要寻找欧尔麦特的身影,但等他视线凝聚,却发现欧尔麦特站在他们刚才所站立的位置静静地望着他,第一波攻击之后竟然没有接第二招。
大概是因为站在比较靠后的地方,目人滚出去的距离并不远,所以此刻他竟然是三人中离欧尔麦特最近的那一个,按照常理来发展,他毫无疑问会被作为第一目标——
目人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停的在脑海里思索着该怎么办,想着欧尔麦特如果真冲过来该怎么办——可最后欧尔麦特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对他动手的想法,转而朝着另外两人所在的方向追去。
……这算什么?放水吗?
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时,目人一时间都说不清心里的难过究竟是庆幸还是难过,他跪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知道听到远处响起的爆炸才匆忙回神,操纵着便利的【个性】迅速往场外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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