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基石很乐意给安贞花钱。
人的感情无法计价,但似乎只有给她花钱,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郑基石不是暴发户,也不是财阀公子哥,和Lady Jane交往的那几年,最窘迫的时候他口袋里甚至连打车费都掏不出。
即便后来他经济状况好转,又因为两个人感情进入稳定期,也就没有送过对方太贵重的礼物。
这支卡地亚蓝气球还真是他人生头一遭。
少女的手腕纤细秀美,不到30mm的小巧表盘搭在她腕部显得格外地雅致,玫瑰金的外壳和表带映衬着安贞白皙透粉的肤色,有种明亮的温柔感。
“比我预想的还好看。”
郑基石牵起安贞的手背,轻轻地吻了一下,神情愉悦满足。
而安贞,则必须要调动毕生演技,才能表现出此时此刻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女孩该有的幸福状。
相信郑基石这个送礼人得到的快乐,都比她这个收礼人得到的快乐要多得多得多。
原身从小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练琴至少8小时,两手上向来是清清爽爽,毫无装饰物。所以她家里的珠宝首饰大都是可以别在演出礼服上胸针一类,偶尔才会戴戴链条极细的项链,只有细链子才不会在拉琴过程中硌到腮托的支架。
安贞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曾经在原身的行李中找到几样首饰,当时她以为它们都是原身自己的。
后来在第一次拉琴时接收到部分记忆,才知道祖母绿胸针和Chopard项链确实是原身自己的没错,但那个卡地亚的双环戒指,其实属于原身的母亲。
安贞缺失了原身年初为何离开美国的记忆。因此,她也就不知道原身母亲的戒指为什么会被原身带在身边。
从来没戴过手表的身体,乍一戴上手表,甚至有种怪异的不适感。安贞只能努力忽略手腕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垂眸对郑基石娇羞地笑了笑。
等到晚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餐厅经理就过来邀请他们去邮轮甲板上观赏烟花。
首尔的烟火管制非常严格,汉江是个例外。
每年的秋季,汉江公园里还会举行一年一度的首尔世界烟花庆典,这几乎是整个韩国的节目,届时,会有十几万发产自世界各地的烟花照亮汉江上空的夜幕。
可惜今天不是烟花庆典的日子,所以安贞他们观赏的只是邮轮餐厅自己举办的小型烟花秀。
不过这对恋爱中的女生而言已经足够浪漫。
除了他们以外,甲板上还有另外几对情侣。安贞学着其他女孩的样子,没骨头似地把整个人缩进了身后的男友怀里。
这是一个不错的姿势,因为郑基石终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太累了,安贞冷淡了所有表情靠在郑基石怀里懒懒地想到,幸福浓度这么高的戏份一演就演了整天,真的太累了。
不过安贞很快又给自己打气鼓劲,告诫自己不能松懈——等会儿回家还得把她准备的惊喜礼物送给郑基石呢,那是一双几乎花光了她广告余款的限量版球鞋,不刷把存在感就浪费了。
安贞知道自己不懂球鞋,所以她早就拜托专门倒卖球鞋的球鞋贩子帮自己挑一双郑基石应该会喜欢的鞋子。
她这么美,还愿意给男友买球鞋,简直就是直男心中的完美女友的模版嘛。鞋贩子激动地把胸膛拍得砰砰响,问了预算之后当即拜托各地的鞋圈同仁们帮忙调货。
最后费尽千辛万苦,才在大洋彼岸找到一双2年前发售的Nike Mag(2011),这双当初全球限量发售1500双的球鞋今年已经炒到了6000美金,等了两周后终于漂洋过海来到安贞手中。
早些时候安贞还曾乐观地幻想着这双昂贵的球鞋或许可以把郑基石狠狠地感动一把,说不定爱意值就满了呢?
结果今晚看着郑基石出手的大方程度,她过分乐观的幻想就破灭了。
怎么会这样呢?
安贞仰望着烟花长长的、耀眼的拖尾,怔怔出神地想着——
不论是浪漫晚餐也好,奢侈品包包也好,珠宝手表也好,它们都像虚幻浮华的烟火一样,看着是璀璨灿烂,却温暖不了任何人。
起码温暖不了她。
可是事情不该是这样啊——
如果郑基石付出这么多,都无法让自己爱上他。
那她又怎么肯定,只要她继续努力,郑基石的爱意值就会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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