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队友】

    【“别怕，桃花大神会保佑你的。”】

    新晋下忍，卯月夕颜，对自己的小队分组结果还算满意。

    夕颜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文化课成绩还算不错，实战则要差上许多。要不是考试前几天，好友阿泉每天都给她当陪练，让她的实战能力临时抱佛脚似的拔高了一大截，考试后擦着线过了关，估计这会儿她应该在学校里哭丧着脸，绝望地复读。

    不过成为忍者后，夕颜的绝望并没有消失。

    她的两个队友都挺不赖的，毕业考试时一个文化课考了第一，一个实战课考了第一。只是这两位神仙，前者是天生体弱、每天都泡在药里、时不时就咳得要把肺吐出来的病秧子，后者是三秒没看住、走出五步立马迷路、痴长几岁却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终极路痴。

    她的带队老师也挺厉害的，是在整个木叶都很有名的上忍。但是他这个神仙却是整天“门都克赛（好麻烦）”的口头禅不离嘴，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大懒精。

    夕颜在成为忍者之后的每一天，一要叮嘱队友一号按时吃药，二要监视队友二号不能迷路，三还要时不时给大懒精老师跑腿。

    半个月下来，夕颜不仅瘦了一圈，还真真正正做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连以前比较头疼的瞬身术都有了飞一般的进步。她深深地感到忍者的世界是有多不靠谱。

    如果能重来，她宁愿再去复读一年，也不要给这三位神仙当保姆、呸，当队友。

    新的一天新的绝望。

    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大清早按顺序嗑药、迷路、“门都克赛”的队友，新晋下忍，卯月夕颜，目前情绪稳定。

    好在月光疾风、波风雫、奈良鹿久，这三位神仙被夕颜“你们都能成为忍者这世界没救了”的目光瞪了大半个月，已经很有自知之明，她的目光刚一扫过来，他们便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就算再没睡醒也要摆出“天气真好我真棒”的精气神。

    夕颜颇有几分无语，不想再理他们，拿着温水去检查队友一号今天的身体状态了。被晾到一边的队友二号跟大懒精老师对她的偏心已经习以为常，就地瞎聊起来。

    “我这么怕夕颜就算了，”雫斜眼自家带队上忍，“老师您也这么怂可真是……不怕掉面子吗？”

    拥有“门都克赛”家族显性遗传的鹿久懒洋洋地一抬眉：“我这是习惯了——小夕颜瞪眼的时候跟我老婆真是一模一样啊。”

    听到这样一个劲爆回答，雫差点笑出声，心想原来您是妻管严啊。但接着一转念，她发现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怂，好像是因为夕颜瞪眼的样子还有几分像她老妈。雫又顺着想起她老爸见她老妈瞪眼也会怂成一逼的样子，顿时心里平衡了许多。

    怕老婆可真是木叶男人的优良传统啊，雫满脑子瞎想，她以后也要找个怕老婆的。

    暂时放过这一点，雫还是盯着鹿久看个不停，直到把他看毛了：“我说小雫同志，你一个劲地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啊，”雫叉起腰，目光审视，“别的小队在成立半个月后大多都能接到一个两个的村外任务呢，怎么我们第九班到现在还在村里追猫追狗扫大街呢？”

    想来这个问题也困扰另外两位队友很久了，听到雫问出口，立刻扭头看过来，想从鹿久这儿听到答案。

    三乘二得六束目光打过来，鹿久一句“门都克赛”差点脱口而出。他隐晦地看向一脸认真等着回答的雫。她并没有发现他目光中隐藏的深意。

    其实鹿久本来不用来做本届毕业生的带队上忍的。鹿久跟四代目是同代人，一起嘻嘻哈哈成长起来的，以前还是他的幕僚。只是四代目突然英年早逝，年轻一代里没有能扛起火影大任的存在，三代目只好重振旗鼓，再次出山。鹿久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老人家的幕僚。

    就在一个月前，鹿久拿着新鲜出炉的今年毕业考试策划表，走进火影办公室时，跟正好出门的雫打了个照面。一直回忆过去着实是件麻烦事，这就导致他一时竟然没认出她是四年多前，整天缠着四代目腻歪的小不点。

    倒是雫把他认出来了：“啊，门都克赛大叔，好久不见。”

    鹿久：“……哦，是你啊。”

    他仔细打量她几眼，把她的几分变化看在眼里，啧啧称奇，“真不愧纲手大人的弟子，颇有几分女人样子了呢。”

    也不知是哪个词戳痛了雫幼小的心灵，原本因为见到熟人而兴奋的眉眼顿时一黯，小声跟鹿久道了个别，就说要去找自来也，头也不回，“噔噔噔”地跑远了。

    鹿久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转角。他还能想起当年四代目被她缠得无可奈何，只能把她抱起来摸头亲脸的样子。

    “总是这么粘人，小心长不大哦。”四代目这么说着，看着雫的目光却无比温柔。

    鹿久叹了口气。

    当年那般粘人的小不点，最后也是长大了嘛。

    他这才推门进了办公室。

    坐在火影办公桌后的三代目手背抵着额头，十分头疼的样子。明明他身后的通透大窗户外照进了无比明媚的阳光，鹿久依然觉得这位老人家心情抑郁的不行。

    鹿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三代目大人？那小丫头在外面惹事了？”

    闻言三代目抬头，脸上的皱纹里全是无奈：“比惹事更可怕。”

    “哦？惹纲手大人生气了？”

    三代目一时没想明白“比惹事更可怕”是怎么跟“惹纲手大人生气”联系起来的。他继续说道：“纲手几乎被她气疯，直接把她撵回来了。”

    “这么严重？”鹿久惊讶，“她做了什么？”

    三代目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她……去见了大蛇丸。”

    鹿久已经隐隐猜到跟这个名字有关了，毕竟能同时让三代目和纲手生气无奈的，也就是这位了。不过等三代目说出这个名字时，他还是免不了眉头跟着心头同时跳了跳。

    提起这个逆徒的名字，三代目仿佛凭空又老了十多岁。他心浮气躁地伸手找烟杆，直到把火点着，吐出几个烟圈，让自己置身于这份烟雾间，他才能继续说下去：“倒不是她主动去找大蛇丸，是他来找的她。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想的，居然当着静音的面跟大蛇丸走了。要不是静音机灵，没有盲目地追上去，而是去找了纲手，这会儿雫大概就跟红豆一样了。”

    鹿久知道红豆的事。

    她作为大蛇丸在木叶唯一的弟子，在他叛逃前，被他留了个咒印在身上。鹿久见过最初红豆咒印发作的那几次。

    他回想起刚刚小姑娘抬头看他时毫无杂质、不知世事深浅的眼睛，着实想象不出她像红豆那般，因为痛苦滚作一团，颤抖着呻/吟的样子。倒是水门会怎样的忧愁烦恼，他作为曾经的幕僚还是可以想象一二的。

    “那您打算……”

    “卡卡西还没回来吧？”三代目问道。

    “他还在外面执行任务，预计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三代目点点头，接过了鹿久准备的毕业考试策划表：“我会找机会告诉卡卡西的。我问雫想不想参加今年的毕业考试，她说想。”说到这儿，三代目终于露出些许放松的神态，“估计这能让她老实几天。”

    “那之后呢？”鹿久相信四年的时间足够三忍之一的纲手把小屁孩调/教出来了，“说她过不了关，我是不相信的。”

    “那之后，自然就要找个靠谱的人来看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成为红豆二号，甚至大蛇丸二号……”三代目说着，一抬头就见自己这位新晋的得力幕僚抓抓头发，朝他露出了可以理解为“您看我靠谱不”的微笑，三代目一愣，“你……”

    鹿久点点头：“我嘛，成为上忍以来还没接手过下忍班呢。麻烦归麻烦，不过也让我为水门做点事吧……”

    于是一个月后，他就成了这个红毛麻烦精的带队上忍，陪她接任务做任务不说，还得陪她一起接受小队友绝望的打量，以及她气鼓鼓的质问。

    鹿久故意长叹出声，似真似假地说：“唉，不能接到去村外的任务，都要怪某人啊。”

    “谁呀？”

    雫还没想明白。

    她的队友却是秒懂。

    “咳，是说你，”疾风十分好心也十分诚实，“你太容易迷路了，所以我们轻易不能接到去村外的任务。”

    夕颜赞同地点头：“小雫姐，你真的太容易迷路了。”

    雫：“……”

    转眼间她就从质问者变成了被讨伐的对象。雫郁闷地收回叉腰的手，改为抱胸了。

    “行了行了，”鹿久上手揉了揉雫的头发，笑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去追猫追狗扫大街了，那今天上午就先算了。我们下午再去接任务吧。”

    本来他说前部分的时候三个人都挺高兴的，还以为能有什么转机，但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他们又统一垮了脸。

    “别这么沮丧嘛，”鹿久无奈，“能够离开村子的任务难度都很高哦，你们起码得把前几天我教给你们的上树和踩水技巧掌握了才行。”

    说到这个，夕颜跟疾风又打起了精神。这些知识他们在忍者学校时学过，但那会儿大家因为年纪小，能动用的查克拉都不多，所以并不是必学重点。

    到这会儿，大家毕业了，也成长了，查克拉的使用愈加频繁，储量自然也会跟着增长，这会儿教就能有实际效果了。

    鹿久见他们有兴致了，便拍拍手：“来，目标是我身后这棵树，来试试看能不能走上去吧。老规矩，小雫同志，请做个示范。”

    对雫来说，查克拉的量从来都不是问题，她小小年纪就从玖辛奈那里学到了上树和踩水技巧。只是她很不服气：“怎么又是我来示范？您才是老师啊！”

    鹿久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太麻烦了。上吧，小雫同志。”

    “……您可真是位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虽然不服气，但雫瞅瞅夕颜跟疾风期待的眼神，还是乖乖去做示范了。她站在树下，感慨了一句“这树不算高啊”，抬脚踩上去，还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象一下在脚心贴上一块暖宝宝的感觉，然后踩上树干……”

    说着，她迈出一步，落在树干上，“迈出一步，站稳后再迈第二步，然后第三步，第四步……”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步，等她说到“第三十五步”时，基本就到了树顶。这的确不是很高的树。

    雫蹲在靠近树顶的侧枝上，托起腮来，两臂的宽袖一路滑到了胳膊肘，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衣袖口。她说：“看吧，很简单。”

    鹿久心说简单个屁啊，她这是举了个什么鬼例子，结果却见夕颜跟疾风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于是他干脆闭上了嘴。

    或许是因为雫随口举的例子很生动，前几次尝试都不成功的夕颜跟疾风这次居然成功地走上去了。不过下树时还不够成功，两个人开始不停地飞快走上去，再小心地走下来，用心地练起来。

    鹿久歪头，看看从树上直接跳下来的雫。平时表现的蠢呼呼的，实际上她还是很聪明的嘛。

    “你去吧，”鹿久突然开口如此说，雫摸不着头脑地看他一眼，他解释道，“你不是每天都要去陪那谁吗？去吧，今天上午没有要事，我来看着他们练习就好。”

    “欸，”雫眨眨眼，有些意外，“您知道我每天都去见……”

    “废话，我当然知道，”鹿久说道，“每天一到中午，你就准时失踪，连午饭都来不及吃。我可是要对你负责的，自然得搞清楚你是去做什么了。”

    说完，他笑了笑，“说你傻，你还真傻。不能带他出去吃午饭，那就准备点午饭，带去跟他一起吃嘛。”

    雫挠挠头，居然露出点可以称之为羞涩的神情：“他们中午都有准备集体午餐，应该是不能不吃午饭就出来见我吧……”她看看鹿久，对方还没说话，她便是一笑，“算啦，这个我再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雫抬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跟鹿久挥手告别，“谢啦，门都克赛大叔！”

    鹿久叮嘱她：“别忘了下午去火影楼汇合，上午摸鱼就算了，我们下午还是要接任务的。”

    “知道啦！”大声喊着这句话，雫很快跑没影了。

    疾风成功地上了树又成功地走下来，带着疑惑问鹿久：“老师，雫要去做什么？”

    鹿久收回看向雫的目光，语气随意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她去陪家人吃饭了。”

    ＊＊＊ ＊＊＊

    等夕颜跟疾风再次找到雫时，已经是午后了。夕颜按照鹿久告诉他们的地址找过去，趴在墙头上看到雫正抱着个头戴猫耳遮阳帽的金发小子，在树上乘凉。

    因为好奇，夕颜多看了一会儿。虽然大家都说四代目家的这个女生傻乎乎的，还爱欺负人，但夕颜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这个人其实温柔的很。

    夕颜第一次正经跟雫说话，是在妖狐袭村的那个血夜。事发时，她跟阿泉待在一起，跑向避难所路上不慎被灌木丛划到了衣服，后背开了好大一个口子。

    因为害羞尴尬加上恐惧，夕颜一时冲动的哭起来，无论泉怎么安慰她，都无法让她停下来。

    她就是这时跟雫搭上了话。雫原本是来跟泉打招呼的，见她这么狼狈，毫不犹豫地把崭新的桃花纹和服借给她，还对她没头没脑说出一段“愿桃花大神赐予你勇气和力量”这样的话。

    从那时起，雫在夕颜眼中简直就是她所谓的“桃花大神”的化身……直到这人今年成为了自己的队友，并迅速在为期半个月的时间里迷路了十多次，成功打破了夕颜对她抱有的点点幻想。

    “小雫姐……？”

    夕颜呼唤了雫一声。对方看过来，还示意她噤声。夕颜看看被她抱在怀中安稳睡着的小男生，明事理地点点头。

    只是雫明明身手很好，却在抱着小男生下树时被枝杈挂住了头发。夕颜看看枝头迎风飘舞的一点点红发，都替雫觉得疼。

    而一直到雫安顿好那个金发小子，与夕颜跟疾风碰头时还把眉头皱得高高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疾风问了一句。

    夕颜补上：“头皮还痛吗？”

    “痛，痛的要死，”雫说着，抬手轻轻蹭了蹭头顶的头发，想着挂在枝头的红发，略带不安的神情没有削减，“难道是被师父传染了？我怎么也对这种小事疑神疑鬼起来了？”

    夕颜跟疾风没听懂：“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雫拍拍胸口，“心有点慌。”

    夕颜学着她以前的口气，笑嘻嘻地跟她说：“别怕，桃花大神会保佑你的。”

    雫用别样的眼神看着夕颜：“这种糊弄小孩子的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夕颜：“……”

    这家伙留下来最后一点好形象也轰然崩塌。夕颜想，她果然应该回校再复读一年。

    疾风上前安慰地拍拍夕颜的肩。

    小队三人很快到了火影楼前。等了一会儿，这才见到鹿久迈着懒洋洋地步伐走过来：“哟，来得很早嘛，不愧是年轻人。”

    “这跟是不是年轻人没关系吧？”夕颜嘟囔道。

    “咳咳，”疾风咳了咳，做了补充，“是您来太迟了。”

    雫居然还挺看得开的：“比卡卡西那个混蛋好多了。”

    “少啰嗦，”鹿久挨个敲敲这三个麻烦精的脑门，“去三代目大人面前别乱说话，能接什么任务就接什么任务。”

    三个麻烦精或高或低的应了声，乖乖跟着他进了火影楼。夕颜发现从进楼开始，雫就一直在吸鼻子。她忍不住问她：”怎么？感冒了？

    “没有，”雫回答道，“我想找找看，这楼里都有谁在值班。”

    “……”

    不知是不是夕颜的错觉，她总觉得雫的话一出口，周遭无人的角落里集体传来了十分生无可恋的怨念。

    夕颜一路摸不着头脑地随着队友来到火影办公室门口。鹿久刚要去敲门，就听至今都没能解决隔音问题的门里传出了某个熟悉的声音：“……是的，据判断，应该是水无月上忍的小队。”

    说话声音耳熟，那个名字也耳熟。雫慢了一拍想起来，那是鼬所在小队带队上忍的名字。她心头一跳，枝头飘摇的红发再次浮现在眼前，她一时冲动，抢在鹿久前面推开了门：“鼬的小队怎么了？”

    门里，三代目如往常一般端坐办公桌之后，站在办公桌前向他汇报工作的忍者穿着一身板正的暗部制服，脸上还扣着红纹狐狸面具。即使如此，雫还是一下子凭味道认出了他。

    这货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不是值了夜班吗？不在家里好好补觉，跑来火影室做什么？

    卡卡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往后看了鹿久一眼。

    后者哈哈干笑一声。

    雫冲进来后知道失礼，连忙补了一个鞠躬，这才迫不及待地一步跨到办公桌前问：“鼬的小队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出事了？”卡卡西语调平平地问回去。

    雫的头皮还在隐隐作痛。她说道：“女人的直觉。”

    卡卡西：“……”

    虽说是失礼，也有些不懂事，但看在三代目眼里，雫这种与大蛇丸思维方式不同的、关切同伴的行为非常顺眼：“只是推测，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推测……？”

    雫抓住这个词。

    卡卡西见三代目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看了鹿久一眼，对方十分上道地回身关上门。不过就刚刚进门前的经历，这门关不关没啥用。

    “真的只是推测，”卡卡西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鼬他们的小队接了任务出村去——”

    “一个跟护卫相关的任务，”雫插嘴，“是吧？”

    没想到她知道的这么多，卡卡西不由在心底“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下去：“是的，是护卫大名的任务。一般来说这种任务有固定的路线，还有忍者以外的帮手，不会太难，也就B级上下。”

    “也就”那个词被轻描淡写的语气拿去跟“B级”连在一起，深深刺痛第九班跟D级任务打了半个月交道的三个少年人的心。雫捂着受伤的心口：“……然后呢。”

    “现在这个任务升级了——有人出卖了这个信息，”卡卡西说道，“出卖给了想要这位大名死的人。”

    三代目接上了他的话：“想要那位大名死的人，应该已经派出了自己的人手。”

    后面的话不用他们说，雫也能明白了。她小身板抖了抖，最后郑重地向三代目一鞠躬：“请让我去。”

    卡卡西脱口而出：“不行。”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抢在了三代目前面开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补救，只好拿眼睛瞪了雫一眼。

    雫直接无视了他，专注地望着三代目：“请让我去。”

    三代目咬着烟杆，静静看着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雫目光不变，“所以我说的是‘我’。”

    而不是“我们”。

    或许是有些冲动的成分，但她不是因为想要比D级更刺激更有成就感的任务，而是单纯地因为“我”想去。夕颜跟疾风互看一眼，想要说什么，却被鹿久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脑袋。

    雫隐约看到三代目老人家笑了下，非常迅速，很不真切。他又说：“这个任务很可能要上升到A级以上哦。你还要去吗？”

    “是的，”雫毫不犹豫地回答，“请让我去。”她顿了顿，还知道给自己加筹码，“我的话，可以很准确很迅速地找到鼬他们的位置。”

    三代目吐出了一个烟圈，不再看雫，反而转向了卡卡西。后者后背一凉，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在心里祈祷他老人家千万别开口。

    “你准备一下，”事与愿违，三代目在烟圈尚未散去的余烟中开口了，“这个任务由你带队，第九班辅助，前去支援。”

    卡卡西：“请等一下，我还是觉得——”

    雫赶紧打断卡卡西：“谢谢您！第九班领命！”

    卡卡西：“……”

    不知道现在在火影室把这个小王八蛋当众暴打一顿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