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 唐大宝

    唐老太太手速很快，烧了个红烧肉, 还炒了个芋头, 外加一两个青菜, 最后端上唐果炖的汤, 这顿饭像极了过年过节的饭。

    “娘, 你先喝口汤，这个汤特别香！”唐果给宋英子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唐家和怕烫着她，赶紧接了过去，“我离你娘近，我可以盛！”

    唐果摇摇头，“那不一样！”

    唐老太太把做饭围的旧衣服拿掉, 唐果也给老太太盛了一碗，撒娇道：“奶奶，你喝喝看, 要是不好喝，你得多教教我！”

    “哪还用的上我教你, 你自己摸索着就能出师了。”说着她闻了闻汤, “真香！”

    唐果刚要接手给姜思她们盛，董媛媛连忙拦住了, “果果，知道你乖, 我们自己来就好，你赶紧吃肉，你看那红烧肉多漂亮啊, 赶紧趁热吃！”

    农村里的孩子很少能吃到红烧肉，再就是做起来费油费糖，一家子一年能吃上一回就很不错了！

    姜思也很懂事的只夹芋头，不碰那道红烧肉。

    宋英子发现了，用公筷给她们俩一人夹了一块红烧肉，“来婶儿家里，吃就要吃好，可别给婶儿省着，好好吃哈！”

    姜思笑着说：“婶儿，你别光顾着我们，你也多吃点，我瞧着你的肚子又大了不少！”

    可不是嘛！她现在穿的衣服都还是唐家和穿变形的衣服，她原先的衣服早就穿不了了！

    “我给我妈妈写信的时候提到你怀孕了，顺便让她帮忙买了一些适合给婴儿做衣服的软布，到时候婶儿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提前给孩子做衣服！”

    “真的？那感情好！等到了，多少钱，你给婶儿实打实的说！婶儿把钱给你！”

    姜思忙拒绝，“不用！我妈妈肯定不会让我收你的钱！再说了，这就当是我给小孩儿的礼物！你可不许拒绝！”

    唐果吃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心里止不住感叹，这红烧肉真的太好吃了，要是有米饭，把红烧肉的汤汁往上一浇，那得多美！

    “姜思姐姐，媛媛姐，晚上你们就住这里别走了吧！”

    天一冷，黑的也快，吃完饭再回去肯定很黑了，虽说有手电，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全。

    董媛媛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我同意。”

    姜思睨了董媛媛一眼，只好也同意了。

    唐老太太接话了，“一会儿家和去我那儿抱床被子来，现在天冷了，不能着凉！”

    吃饱喝足，唐家和跟唐老太太一起去抱被子，结果听到隔壁的吼骂声，脸色复杂。

    唐老太太找了一床新的棉花被，攒着一直没用过，瞅着唐家和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愣着干啥，快抱回去，她们明天都还要早起呢！”

    唐家和抱着被子，忍不住说道：“娘，要不你就搬到我那儿住吧！我去跟村长说一声，再盖一间房！”

    “没事儿！我住这儿就挺好的，我知道你想说啥，可不是没找上我么，等找上我的时候，我自有办法！”

    唐家和听着隔壁愈发高涨的叫骂声，抱紧了手里的被子。

    唐老太太不想让他听这些乌烟瘴气的话，推着他往外走，“快回去吧！早点歇息，晚上睡觉的时候给英子揉揉腿，女人怀孕浑身难受着呢！”

    唐家和应了声，抱着被子出了门，门口唐大宝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他刚想说话，唐大宝立马跑了。

    这黑灯瞎火的，还到处乱跑！

    他瞅了眼唐家定的院子，唐老太太拍了下他的背，“别管闲事！”

    “嗯嗯！娘，那我走了，你早点歇息！”唐家和只好抱着被子走了。

    宋英子她们三个人玩着纸牌，唐果拿着小人书坐在旁边看，不得不说这些小人书打发了她无聊的时间。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买到蜂蜜，应该是买到了吧？

    要是没买到应该会再来一趟，还是说没买到他们也放弃了？

    “果果！果果！这孩子想啥呢，想这么出神！”宋英子伸手在果果眼前晃了晃。

    唐果茫然的啊了声，“娘，你叫我？”

    “是！你要不要早点洗洗上床先睡？困不困？”

    唐果摇摇头，“不用，我等爹回来了弄好了在睡！”

    宋英子好奇了，“你刚刚想啥呢？喊你都没反应！”

    唐果举着小人书，准备搪塞过去，“我在想这小人书是谁画出来的？小人书里的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姜思摸了摸唐果的头，“果果，前辈们有一句话，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所以小人书里的故事，存在也不存在！这么说你明白不？”

    唐果点点头，“真真假假，不用分的太清楚！”

    “对，就是这个理！果果悟性真高！”

    说话间唐家和回来了，宋英子起身要接他抱的被子，唐家和身子一歪，避开了她的手，“我来，你坐着就好！”

    董媛媛冲姜思挑了挑眉，姜思明白她眼里的笑意，也冲她笑了笑，这么恩爱的夫妻，在农村还真是少见！

    唐果领着她爹进了里屋放被子，然后出门把烧好的热水端进房间里，准备洗脸烫脚。

    姜思看果果那盒蛤蜊油用了不少，“等你这个快用完的时候跟姐姐说，姐姐再带你去城里买。”

    她每天都在用，所以即便是天天起早吹冷风，脸还是嫩嫩的，一点都不干。

    三个人睡一张床，姜思和董媛媛都瘦瘦的，唐果又是个小孩子，睡着刚刚好一点也不挤，董媛媛抱着唐果，感叹道：“唉，抱着睡就是舒服，果果香香的软软的，抱着还暖暖的！”

    说着还闭上了眼睛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

    唐果被她弄的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挠她痒痒，结果董媛媛反应太大，一下子站了起来，唐果楞住了，傻傻的看着她。

    董媛媛伸着魔爪朝果果袭去，“好啊，你个小坏蛋，敢挠我痒痒，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着两只手朝唐果的腰部下手，地方太小，唐果无处可躲，被挠的浑身反抗着，嘴里哈哈大笑，直到她笑的眼泪快要出来了，董媛媛才接受她的求饶，停了下来，抱着唐果，直说果果是她的战利品。

    唐果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抱着，直到她呼吸匀速了，她才慢慢的把媛媛姐的胳膊移开，紧接着闭上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

    第二天在班里大家都在讨论昨晚吃的好东西，各个眉飞色舞的，情绪十分高涨。

    “我吃了猪油渣，又香又脆，五花肉我娘说了做成熏肉留着以后慢慢吃，不然这回吃完了，下次就是好久之后才能吃肉了！”

    “我娘也是，我娘回去就把猪板油炼了，我们吃了酸菜猪肉饺子，有白面有肉，我都以为要过年了！”

    “果果，你们家昨晚吃了啥？”

    唐果如实的说：“红烧肉！”

    “哇！那肯定好好吃！是不是切的四四方方的？果果，你还记的是啥味儿不？是不是甜甜的，香香的，但一点也不腻？”

    霎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唐果，这让唐果有着疑惑，她特意弄了一整头野猪出来，就是让大家都改善一下伙食，咋现在瞧着像是只有她家吃肉了似的。

    “过了一夜谁还记得，我就不记得了，你们说了这么多，又吃不到，不难受么？”大鹏靠着后面的桌子瘫在椅子上忍不住说道。

    “大鹏说的是，大家还是不要说了，只能说不能吃的滋味太难受了，我光是听你们说，肚子都叫了好几次！”

    常淑兰坐在位置上听着他们的话，并不参与，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顿肉就能让他们乐开了花，真是没见识。

    不过，她娘昨晚做的那道辣椒炒大肠，真的很好吃！一点都没有异味，好想快点放学，回家让她娘再做给她吃。

    “反正我只知道有一家的猪肉一点都不好吃！”班上最喜欢闹事的男孩子瞅着唐大宝别有深意的说。

    唐大宝听了，罕见的不发一言要往外走，大家都知道李芳昨晚吐了，把肉弄脏了，昨晚唐大宝爹娘还吵架了，吵了好久。

    那刺头并不打算这样放过唐大宝，走到唐大宝跟前拦住了他，“你娘浪费粮食，你就得替他跟大伙道歉！”

    唐大宝脸色一变，想绕过他往旁边走，那男孩跟上去堵着他，唐大宝继续走，他继续堵。

    “你想干嘛？”

    “你娘浪费粮食有大罪！你得跟大家道歉，我们看心情原谅你！”

    唐大宝把他狠狠的一推，“我娘没浪费那肉！肉后来洗干净了，还炖了肉！”

    刺头一听，指着唐大宝笑的弯下了腰，“你们听见没？唐大宝吃了沾了她娘脏东西的肉！太恶心了！”

    小孩子们啥也不懂，也都跟着笑，唐大宝脸一阵红一阵白，推开那刺头跑了出去，到放学都没再进教室！

    最后一节课是王梦凡的自然与科学，她瞧见唐大宝的位置空了，问了声有没有人知道唐大宝去哪儿了。

    刺头忍不住起哄：“肯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掉茅厕里起不来啦！”

    孩子们哄堂大笑，王梦凡眼神凌厉的扫了眼全场，声音即刻静止了，孩子们都怕这个老师，一点都不亲切，没有姜老师亲切，也没有董老师生动，天天凶巴巴的，那眼神就跟会吃人似的！

    **

    唐果今天放学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带着大鹏和唐一山去种苹果树！

    “果果，你从哪儿弄来的苹果树苗？”他们除了各自在家里的时候，几乎从早到晚在一起，果果啥时候弄了苹果树苗？

    “我变出来的！别问那么多！我们赶紧找个有阳光的地方把苹果树种下去，早点回家，省的家里人担心！”这树苗是她从游戏里买的，商城的金币又少了，她得省着点用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大鹏领着唐果往山上跑，唐一山拿着树枝跟在后面。

    到了大鹏说的地方，唐果也觉得是个好位置，这里采光很好，现在都下午了，还能照到，应该很适合苹果树的生长。

    “行，就种这里！”

    “不行啊，果果，咱啥都没有，纯手挖肯定不行，要不这样吧，你跟一山在这儿等着，我跑回去拿铁锹和桶，刚种的树不浇水也不行啊！”

    唐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她在想啥呢，啥都没带还兴冲冲的带着大家白跑一趟。

    “我们一起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一来一回的，等把苹果树种好了，天都有些暗了。

    “咱们再做个约定，等这苹果树长大了，我们再跟家里人说，好不好？”

    “这苹果树真能长苹果吗？”大鹏有些好奇。

    唐果点点头，能长，但就是只能长一次。

    “太棒了，我亲手种的苹果树！”一想到树上结满了苹果，大鹏就高兴的跳了起来，“以后我时不时的来看看，给它浇水什么的我也包了，一定会把它照顾的很好！”

    唐一山眼含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小树苗，这颗树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种的！

    真好！

    ****

    常淑兰兴冲冲的回到家里，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她娘板着一张脸坐在桌子边，她爹表情也很臭！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肉是他唐家和发现的，可又不是他养大的，也不是他杀的，我们咋就吃不了？你就非得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城里换肉，还被稽查队逮住了。

    好在你拿的是肉，不是啥不值钱的东西，人家只收了肉就放过你了，你说你要是被抓去游街传回来，我们还要不要做人？常强和淑兰还不得被人瞧不起？以后的前程怎么办，你说你咋就是个榆木脑袋！现在好了，肉没了，你高兴了？”

    常秋香气的浑身打颤，昨晚儿她就发现了，这男人只吃窝头和咸菜，动都不动那肉一下，她以为他顶多就是不吃那肉罢了，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大胆子把肉拿着去城里了！

    想着那么多肉打水漂了，常秋香就心疼的不行！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我去打！”唐家平站起来，朝门外走。

    常秋香指着他的背，“好啊，你去打，你今儿要是不给我打一头野猪回来，你也别回来了，日子过的太舒心，把你整迷糊了是吧，气死我了，淑兰，你过来，今儿你爹要是带不回来一星半点肉，你就找他要肉吃，是他把咱家的肉给整没的！”

    常淑兰听了个一来二去，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爹，“娘，爹应该没拿完吧？”

    “没拿完？昨晚要不是先做了那点猪下水，他今儿恐怕得把猪下水也拿去卖了！”常秋香一想到那些肉，心里就发闷，早知道她就昨晚脸也把肉给处理了，他也拿不走了！

    唐家平身子一顿，侧着头嗯了声，进了门口的工具房，出来的时候身上背了一把土qiang。

    常秋香看到他背着那qiang出门，气的狠狠的锤了一拳桌子！

    “今儿晚上都饿着！别吃饭了！”

    常淑兰摸了摸她早就饿了的肚子，心里也有点埋怨她爹，好端端的去卖啥肉啊，他都不是一个灵活的人！这下好了，没肉吃也没晚饭！她嘟囔着嘴跑到爷爷奶奶面前。

    常秋香的爹娘正在收院子里晒的东西，扭头一看孙女笑嘻嘻的脸，会意了，常老太太指了指厨房，“锅里还温着一两个窝头，快去吃了写作业！”

    常淑兰高兴了，立马朝厨房走，常秋香喊住了她，“淑兰，去！把锅里的窝头装上跑快点给你爹送去，他要是真进山了，没吃饭可不行。”

    常老太太不高兴了，“那是给淑兰的，他一个大男人啥不能吃啊，更何况还弄丢了那么多肉，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他，淑兰还要学习呢！不能不吃饭！淑兰，奶奶发话了，锅里的窝头，你吃！”

    “嗳！我知道了，奶奶！”常淑兰抿了抿嘴，试探的看着常秋香。

    常秋香听了老太太的话皱了皱眉，“娘，他要是进山真遇到啥动物了，没吃饭咋抵得过！”

    常老爷子哼了声，“就咱们这山，那么浅，你都待这么久了，有听说过野猪出没吗？放心吧，他也就是做做样子，啥都带不回来的！”

    常秋香一听也是，索性放弃了送饭的念头，回了房间，儿子马上也要放寒假了，她还准备用那肉给儿子多做点好的补补身体，谁知道她男人干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

    不幸中的万幸，人没被抓，要是被抓了，那才两眼一抹黑，以后儿女进城的希望就没了！

    ——

    夜深了，草丛里时不时会有虫跳出来弄出动静，除此之外，一片静谧。

    李芳坐在家里愁的不行，双眼急切的瞅着外面，终于他男人回来了，“咋样？有没有找到？”

    唐家定摇摇头，“我问过大宝班的班长了，唐大宝因为在学校里斗了几句嘴，最后一节课没上就跑了！”

    “这孩子，真是急死人了，走，赶紧出去找，我也不待在家里了，我也去找！”说着李芳就要往外走。

    唐家定一把拉住了她，“你知道大宝为啥跟别人斗嘴吗？”

    李芳急的不行，“不管是为啥，先把孩子找回来才是，这么黑的天，他不回来，能去哪儿？”

    唐家定阴鹜的看着她，“因为大家都嘲笑他吃了有你脏东西的猪肉！”

    “脏东西？猪肉？”李芳脸色一变，“这群王八羔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看我不出去骂死他们！”

    说着李芳就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唐家定叫住了她，凉凉的说道：“李芳，先找人，人要是找不到了，这孩子满月，你就回娘家吧！”

    说完他就先一步出去，挨家挨户叫门，问有没有看到唐大宝。

    李芳心里一慌，身子一晃，她赶紧坐在床上喘气，“不不不，他说的不是真的！”

    不行，得赶紧找大宝，有了大宝，他不敢对她咋样！

    “大宝！大宝！”凄厉的叫声，惊扰了唐老太太。

    唐老太太听着这叫声不对，还是披上衣服出来了，看着唐家定在叫别人家的门，“家定？！”

    唐家定听到声音连忙跑到她跟前，“娘，大宝不见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都几点了？早些时候咋没找呢？”

    唐家定低着头，“我也是刚回来不久，一回来看见大宝不在家里，我才赶紧到处去找，大宝班的班长说他在班上跟别的孩子发生了点不愉快，从学校跑出去最后一节课都没上！”

    “你是不是下工之后没回家就去打牌了？”

    唐家定支吾了几声，“娘，咱们还是先找大宝吧，你说他能去哪儿？等我找到这兔崽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唐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小的时候犯错，你爹可有动不动就收拾你？哪次不是嘴上说，真正动手的有几次？”

    唐家定嫌她又开始说教，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娘，你说的都对，但我现在真的听不进去，我得赶紧去找大宝！”

    唐老太太叹了口气，“去吧，我去找村长，让他帮忙发个广播，孩子丢了是大事！”

    “嗳！娘，那我们分头行动！”

    唐有为在喇叭上一喊，全村的男人都从被窝里出来找唐大宝，一时间唐家村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惊扰了草地里的昆虫，手电筒照耀的地方，昆虫乱飞，有的还直接往亮光的地方扑。

    “会不会上山上去了？跟他娘那次一样上山捡鸡蛋去了？”有人想起来上次李芳也丢过一次，这回是儿子，这家里整的算啥事啊！

    李芳也不闲着，找到刘兰家问大宝下午跟谁斗嘴了。

    刘兰嫌她耽误唐一山睡觉，硬是不让她进门，“娃儿明天还上学呢，你别在这嚷，赶紧回家去，黑灯瞎火的，你还挺着个大肚子，万一大宝回家了，发现家里没人，又出来找你们，岂不是错开了！”

    李芳心想也是，“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不然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说完就挺着肚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刘兰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还怀着孕呢，满口吐脏话，也不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福！

    黑漆漆的，李芳拿着手电筒照着往家里走，突然一个外力，她被拉到了巷子里。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就要叫，刚一开口嘴巴就被人捂住了，她吓的照着那人的手一口咬下去了！

    “呀！是我！是我！”三毛子疼的嘴里直嘶，又不能叫的声音太响，免得招人注意！

    李芳听到他的声音，松开了口，又惊又怕的心慢慢冷静下来，她靠着墙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你要吓死人？我家大宝丢了你不去找，你在这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