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醉挑了挑眉, 认命地将他扶到了床上。
大红被褥下还铺着“早生贵子”, 连带着脱下来的那身嫁衣也没来得及收拾,她抿了抿唇,将东西都拂到了一边。
展城归的意思很明显了, 要么从了他, 要么看着他死。
但也不想想她是谁,若区区媚药也能将她拿捏,这身武功要来又有何用。
拒绝不过是因着还有第三个选择。
孟安醉扶着他坐好, 双手贴在他背后,正欲催动内力将他体内残余的药效给逼出来,忽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她停了手,掰过展城归的身子查看。
血是从展城归鼻腔和嘴巴里流出来的, 他抬起手想擦, 却是越擦越多。
这还不止, 他整张脸苍白得几乎透明,双眼愈发红,眼角处血丝遍布, 好似一眨眼那些细小的血管就会崩裂……
一探他脉搏,孟安醉心几乎都凉了半截, 她没料到霍卓丝竟如此决绝, 媚药变剧毒,也真够别出心裁的。
当即不再犹豫,她抬起手掌凝着内力逼进了他体内。
展城归流血的症状终于止住,与此同时, 他身上却忽地冒了许多带着异香的汗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孟安醉的错觉,这些味道和那身嫁衣的香薰融合在一起后,好似又变成了第三种香味。
孟安醉皱了皱眉,掩下心头的异样,敛神继续为他逼毒。
只奇怪的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方才还在她的内力引导下乖乖发散的毒,一下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她费了很大力气想将其重新压下去,可这毒像是在与她捉迷藏似的,在展城归体内不停地躲避游走。
孟安醉额头上也升了些薄汗,也不知过了多久,展城归终于吐出一大口黑血,歪倒在一旁。
等到身上的燥热感减退了些,展城归总算从混沌的状态里缓过神来。
他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后,才回转过头去看孟安醉,然而眼眸一垂,便见半倚在床柱边上的孟安醉神态疲惫,面颊殷红,烫得吓人。
展城归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做出担忧状:“姐姐你怎么了?”
孟安醉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说话,她闭着眼睛,压根就不敢睁开。
就怕不小心看到展城归,像恶狼见到肉一样就扑上去了。
偏偏那人半点也不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十分不识趣地挨了过来,探她的脸颊,而后一惊:“莫非你将那媚药逼到自己体内了?你怎么这么傻?1”
欲哭无泪的孟安醉:“……”
草!她也不想的好吗!
方才那药,她刚为展城归逼出一半,另一半不知怎的竟反噬到了她体内。
她的内力根本就没有收回来过,完全没可能是内力造成的反噬,可除了内力之外,她也想不通那药性又是怎么顺藤摸瓜侵袭上来的。
不过,她现在也没那个时间去想通了,因为她满脑子都浮现着展城归坚实的腹肌和他染着鲜血红艳艳的嘴唇。
孟安醉紧咬着牙关,艰难地将展城归宛如解药般冰凉的手拂开,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别碰我,别理我,滚出去!”
也是这种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明白展城归的自制力有多可怕。
他就这么随便碰她一下,她就饥渴难耐恨不得化身为狼,可想而知他方才忍得有多难熬。
在身体的本能面前,武功再高都得低头认怂。
“那怎么行!”展城归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他试图将她抱起来,“我这便带你去找太医!虽然霍卓丝说这药无解,但宫里的太医们医术高明,大家集思广益,总能想到其它办法的……”
他的长臂从她腰后穿过,一靠近,孟安醉便闻到他身上炽热又冷冽的男性气息。
她忍不住睁开眼,总算想明白今日的展城归哪里不一样了。
眼前的人是少年人的眉眼,可他周遭的气质却又显得那样深邃,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深邃,性感又迷人。
“小城……”孟安醉沙哑着喊了声。
“嗯?”展城归的动作一顿,偏头迎上她的目光。
“不要太医,”他抬眸的那瞬间,孟安醉就顺势吻了上去,“要你。”
她含住他的唇,里面还有残余的鲜血味道,简直像在舔块儿锈掉的铁一样。
孟安醉不得不松开全身僵硬的他,脑袋靠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斜着眼往上看,喘息着道:“不愿意?”
展城归喉结滚动了下,耳尖红得彻底,回味半天他心跳才缓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唇,上头银丝落下的湿润犹在。
她真的吻了他。
这不是梦。
孟安醉瞧着他那痴痴傻傻的模样,哼笑了声。
没再刨根究底继续问,她现在简直耐性全无,连最后那点身为女子的扭捏都省了,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一路刮过崎岖坚硬的山丘,她轻轻捻了捻。
也就这一瞬,血液瞬间倒冲入脑,展城归一下就疯了。
“怎么会不愿意,”他抱住她,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唇,后知后觉地回应,声音低沉,哑得不成样子,“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准备,任卿采撷。”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舌头挤进去,吻得不留一丝缝隙。
血腥和柔软并存,烈酒和喘息交织,怎样都吻不够。
他甚至想就这样天荒地老。
孟安醉并不满足于此,她翻了个身,笔直的长腿蹭了下他。
展城归呼吸一窒,再也没法忍,颤着手想要解开她的衣裳,拉了两下没拉动,他干脆放弃,手上用力一扯,整个世界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底。眸色深了又深,他气息浓重,近乎虔诚地埋下了头。
“姐姐……”展城归含含糊糊地叫她,不忘抬起头来看她反应,单眼皮撑出皱褶,眼眸异常明亮,“怎么样?”
孟安醉高仰着头,脖颈线条拉得修长,她身下垫着被褥,整个人都崩得很紧。
这一声低哑的“姐姐”,像是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喘息愈发急促。
孟安醉没回答,只用右手五指穿过他柔软的头发,按了下去。
红烛的光摇曳着,映着她半截身影,雪藕白的肌肤,大红的床被,极致的红与白刺激着展城归的眼。
他怀中这人,是他肖想过无数个深夜的人,如今终于如愿。
管明日如何收场,今夜他只想生死随她。
他们拥抱得很紧密,孟安醉的头顶抵着展城归的掌心,这一刻,他的姑娘完全属于了他。
饶是在药性作用下,她的痛感减轻了许多,但孟安醉还是疼得心口窒息,倒抽一口冷气。好在也因此,那深入骨髓的燥意也慢慢减轻。
脑中闪过一瞬间的清明,她吃力地睁开眼睛,脑中白灿灿一片,手伸出去,她摸到他身上滚烫的汗珠,摸到他弯曲的背脊,汗珠滴落在她脖颈处,水光交融,她想出声说些什么,可红唇刚启开,声音却是破碎而绮丽的。
没有任何技巧,亦无半点虚张声势,就像他的情意,永不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段简直费尽我脑汁!
淦!终于圆满了!
有营养液的宝宝营养液走一波吗?
可怜可怜铤而走险刀口讨生活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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