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拿着剑上了擂台,第一位对手是相煊。
相煊一步步走上擂台,抱拳行礼,他没有拿长剑,或者说,从十六年前起,他就再没碰过兵器这类易害人害己的东西。
苏烬索性把剑扔给姜青云,回了一礼。
“请。”
相煊脚下轻移,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
出掌、旋身、点指......
动作行云流水,苏烬却看出他有所保留,不是留着后手那种,而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不敢!
相煊这些年看似恢复了,实则已经失去了作为武者应有的强者之心。
他甚至不敢带上半分杀气,每当手指靠近苏烬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弯起骨节。
难怪宋扬提到他的时候如此痛惜。
相煊此人,已废。
苏烬足尖一点,擂台微微波动,衣袂蹁跹,他跨过相煊,落在地上的瞬间,右掌化刀抵在相煊颈间。
相煊来不及抵挡,苦笑一声,道:“我输了。”
而后下了擂台,背影落寞。
苏烬动了动手腕,那药的作用还未散去,他现在只能动用一成功力,但凡相煊果决一点,他都有机会可以赢。
他没有输给他,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白霜迎上去:“师兄,你没事吧?”
相煊摇头,沉默坐下。
白霜暗地里叹气,当年的事对师兄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眼神示意身旁少年。
少年抓住相煊的手,用力握紧,道:“哥,就算你再也不能拿起剑,还有我保护你!不要丧气!”
相煊望着弟弟期盼的眼神,右手覆上去,颤着唇道:“好!”
.......
“你的情况不对劲。”姜青云凝视着他,一语道破。
“放心,没什么大碍,影响不了比赛。”姜青云听这话点头,把剑还给他,踏上擂台。
姜青云的对手是天刀门的一位长老,那位长老面相儒雅,看着比姜青云还要年轻俊美,他握拳活动手指,苏烬隔着数十米远都能听到他握拳间的音爆声。
如路遥所说,是劲敌。
姜青云一上来就抽了腰间的鞭子,他一抽而后五指一绕,鞭子已经乖乖盘在手中。
那长老温和一笑,抽出腰间的折扇,行礼道:“天刀门,西洲。”
端的是温文尔雅,君子做派。
然而一听他的名字,人群皆惊。
江湖上谁人不知“玉面狐狸”西洲的名声。
玉面说的是他的脸,面如冠玉,貌比潘安,狐狸说的则是他的行事风格,江湖上论玩弄心计,这位可是祖宗。
西洲开了折扇,悠然扇着风,见姜青云浑身绷紧,严阵以待的样子,摇头失笑。
那一笑晃花了许多人的眼,他眼神微变,手腕一转,折扇凌空飞旋过去,姜青云身子往后仰,险险避过,折扇钉在兵器架上,入木一寸。
西周啧啧嘴,状似可惜。
拔出短刀,与他近身搏斗。
鞭子近战不好施展,姜青云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到现在已经渐渐落于下风,他的脸上已经划破三道口子,身上伤痕更是不计其数,每动一下都是巨疼。
想着路大人的吩咐,姜青云撑着反击,猛然后退,挥鞭。
这一鞭他用上全部内力,成败在此一举。
西洲眼中异色一闪而过,脑海中计算着最佳方案:只需后退四米,姜青云就再无还手之力。
但他望着面前人眼中的坚定,竟然徒手握住鞭子。
姜青云在想什么?那眼中的坚定或者说名为信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是他第三次在别人眼里看到这种东西。
前两个拥有这种信念的人都只是普通人,却凭着信念改变了他们的一生,而姜青云呢?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西洲好奇。
掌心一疼,他半边身子都被震麻了,鲜血顺着鞭子滴在擂台上。
姜青云喘着粗气,握紧鞭柄,蓄力准备抽回鞭子,他现在也不能动了,好在胜负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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