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抬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男人, 之前他趁着和贝拉握手的时候, 吸收了来自贝拉的记忆，虽然不是那么的全面, 但是也足够他在那段时间里迷惑贝拉和红骷髅了。
现在，这份并不算完整的记忆派上了用场, 巴尔从记忆里翻出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身份。
“佩利塔。”巴尔勾了勾唇角, 佩利塔身上气息他非常熟悉, 那是来自天堂的气息, 让人隐隐作呕。
佩利塔看向地面上那一对雪白的翅膀, 血污沾在翅膀上，让那对翅膀失去了原有的圣洁干净。
都不用过多的考虑，佩利塔知道这对翅膀属于谁。毕竟，整个二楼满身是血的人, 只有贝拉。
“你还好吗？”佩利塔看向贝拉，“你的翅膀……”
“嗯？”＇贝拉'挑了挑眉, 她看向不远处血淋淋的翅膀，“我当然很好, ”女人的嗓音里包含着一些奇异的诱惑感,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他们是谁？巴尔？”＇贝拉＇回答完佩利塔的话之后,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巴尔，“我从他身上嗅到了令人恶心的味道。”
“德娜里，”巴尔笑了笑，“他们就是上帝的宠儿，他们是人类。”
“巴尔？德娜里？”佩利塔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然后扭过头看向身后的路西法。
听到巴尔和德娜里的名字后，路西法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他抬腿向上走了几步。
“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们离开地狱了，”路西法冷冷的开口，他盯着对面的巴尔，“擅自离开地狱，巴尔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巴尔对于出现的路西法，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咧嘴笑了起来，约书亚那张原本眉眼温柔的脸上此时布满了狰狞和邪气。
“路西法，”巴尔开口，“尊敬的路西法大人！”
巴尔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我错了，我不应该私自前往人间，我违反了您定下的规则。可是……”
巴尔微微侧过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德娜里，德娜里心领神会，她冲着海莉一伸手，黑色的魔力卷住女孩，直接把海莉拉倒了德娜里身边。
“您看，”巴尔随手拉住海莉的领子，“不是我想来到这里的，是这个女孩，是她把我召唤出来的，您要怪就怪她吧。”
路西法皱着眉看着巴尔手里的海莉，女孩脸色苍白，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求救的意味。
“校长，”海莉的声音里含着颤音，她看向对面的查尔斯，在看见自己熟悉的人之后，她的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他们，他们……”
女孩未说完的话，在查尔斯安抚性的眼神中消失。海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校长一定会救自己的，她坚定的相信着。
查尔斯发现哪怕自己站在了海莉面前，他也完全无法和海莉构建联系。
“把那个女孩交给我，”路西法突然放松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他看向巴尔，“我不追究你的罪，只要你现在带着德娜里回地狱。”
“真的吗！”巴尔露出激动的表情，他下意识的看向德娜里，“你听见了吗？路西法大人说不追究我们的罪责了。”
大概是巴尔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浮夸，德娜里突然笑出了声。女人极为猖狂的笑声，让路西法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德娜里，”巴尔不满的瞪了德娜里一眼，“你总要给我们的路西法大人一点面子啊。”
德娜里耸耸肩，女人看了看不远处的路西法。
“巴尔，收起你的恶趣味吧，”德娜里说，“干正事。”
巴尔低低的笑了一下，“德娜里你可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海莉被巴尔掐住了脖子，巴尔看向路西法，“我最亲爱的路西法大人，说实话，我们在地狱呆腻了，麻烦您适当的给一个假期吧。”
“假期？”路西法说，“地狱里可没有那种东西。”
“那您就要特批了，”巴尔掐住海莉脖子的手更紧了几分，“您不会希望这个可爱的少女，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吧？”
被巴尔掐的喘不上来气，海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抓巴尔的手指，女孩脸色涨红，她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不等路西法做出回应，楼梯旁的铁制栏杆直接飞向了巴尔的头。
德娜里向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栏杆。因为速度过快，一节栏杆直接穿透了德娜里的手掌，瞬间鲜血直流。
对于自己手上冒出来的伤口，德娜里没有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就像是不是自己的手一样，她直接把穿透自己手掌的栏杆拔了出来，一股鲜血飙在了她的脸上。
德娜里伸出舌头，舔了舔飙在自己嘴角的血液，然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巴尔，这个身体好像是个天使，她的血里有让人讨厌的味道。”
“能有身体就不错了，”巴尔并没有看向德娜里，他不咸不淡的说，“难不成你想一直呆在地狱里？”
对于巴尔的话，德娜里表现出了赞同，她痛快地闭上了嘴。
那个栏杆是艾瑞克扔过去的，他在看见德娜里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微微的皱了皱眉。
“把人放了，”艾瑞克不想和巴尔他们废话，“要不然你们走不出这栋楼。”
巴尔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艾瑞克，在确定自己拥有的记忆力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身影之后，他索性无视了艾瑞克的话。
“路西法大人，”巴尔对路西法说，“您想好了吗？”
“想好了，”路西法面无表情的看向巴尔，“我觉得，你说的话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你要是不同意现在回地狱，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大楼里在短暂的安静之后，突然又掀起了一阵巨响。大楼外的夏因、杰森和丹尼，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只有一个洞的大楼，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变成了筛子。
托尼再一次被人轰出大楼，他迅速躲过半空中那股黑色的光芒，然后一个转身，再一次飞进大楼里。
“感觉不太对劲，”夏因看着半空中逐渐消失的黑色光芒，“丹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丹尼在察觉到楼里恶魔的气息后，明显的开始心神不宁。对于夏因的问题，他在勉强的笑了笑以后，给了夏因回答。
“没有啊，”丹尼强颜欢笑，“可能就是要抓的人反抗的有点强烈了。”
夏因眨了眨眼睛，他把自己的目光从丹尼脸上移开，然后抬头看向大楼的二楼窗户。
“我们进去看看吧，”夏因突然伸手拉住了杰森的胳膊，“说不定，我们进去了还能帮上忙。”
杰森皱起了眉，从夏因苏醒过来，他给自己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在这一刻愈演愈烈。
“我们说好了的，”杰森说，“我们三个在外面守着，不进去。”
杰森的态度坚决，他甚至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胳膊从夏因的手里抽离了。
“……”夏因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我就是好奇，”他说，话语里带着一点委屈的意味，“我就想看看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夏因这一句话说出口，杰森不但没有松口，反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杰森的枪口毫不犹豫的指向夏因，“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现在马上！”
杰森突然拔枪的举动，让丹尼大吃一惊。在听到杰森的话之后，他忍不住怀疑的看了看夏因。
“你说什么呢？”夏因抬起头，瞪着眼睛，他看着面前黑黝黝的枪口，难以置信的看向杰森，“杰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不想和你多说别的，”杰森的脸色冷冷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
夏因盯着杰森看了一会，他脸上的表情由伤心逐渐变成了笑容。
“你是怎么发现的？”'夏因'问，“我觉得我表现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你从一开始就对这次的行动表现出了兴趣，”杰森说，“你是别有目的的，你到底是谁！”
被人识破了，'夏因'索性也不继续装下去了，他懒洋洋的发了一个哈欠。
“我是上帝随手捏出来的一个意识，”'夏因'说，“是夏因的意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是夏因。”
大楼里，巴尔和德娜里难对付的程度，让复仇者们暗暗心惊。
在佩利塔被德娜里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后，路西法终于忍不住，打算亲自动手了。
“哇哦，”巴尔夸张的叫了起来，“路西法大人，您要动手了吗？上帝允许您在人类世界使用能力吗？”
“特殊情况，”佩利塔用拇指蹭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上帝会对他表示理解和宽容的。”
巴尔的目光放在刚刚说完话的佩利塔身上，然后眯了眯眼睛。
“这位天使，”巴尔说，“您要是没事干的话，麻烦您闭上嘴好吗？”
“话太多了，”德娜里说，“你容易早死。”
“那可不一定，”佩利塔难得和人斗一次嘴，他看向路西法，“这一次话多可能就会救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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