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身后是陆续下车的紫原敦和绿间真太郎，他明明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但当他向你走过来的时候，气势强大，矜持而贵气的气质一览无余，反倒是忽略了他身后的人。
“虹村前辈。”赤司征十郎首先和虹村修造打招呼，颔首微笑时那股压人的气势消散不少。
虹村修造看着赤司征十郎走来时呼吸一停，现在看他微笑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点头示意，这个后辈最近气势增长也太快了，冷着一张脸的时候，都不敢靠近。
人齐了，大家也就互相打个招呼，三三两两和更相熟的人凑到了一起。
顺着人流开始往神社里面走去，除夕夜的今天十一点人就开始多了，来来往往，不断有人从外面汇进向神社走的人群。
神社附近有很多露天市集，像夏日祭一样，在这种特定的的日子里，都会聚集在周围。只是根据节日的不同，一些应景的物品也不同。
章鱼烧、烤乌贼、鲷鱼烧、烤鸡串等等香味扑鼻而来，离这些食物远一些的位置贩卖的就是破魔箭、风车一些吉利物品。
一行人走走停停，虹村修造走在人群前面，四处看了一会回头就看见部员手上堆满了东西。
紫原敦拿着一盒章鱼烧，嘴里鼓鼓的嚼着，盒子下还垫着纸袋装好的鲷鱼烧。走在他旁边的青峰大辉也是，手里拿着烤串还弯腰强行咬了一口黑子哲也手上鲷鱼烧。
难怪在前面久等不到人，都被吃食绊住了脚。虹村修造逆流站在前面等着落后的人一点点靠近。像是河水中一块稳稳的石头，由人形成的水流在他面前分开，又绕到他身后汇集。
赤司征十郎原本和他一起聊着天，现在也站在身边陪着他一起等待。说起来虹村修造和赤司征十郎在一起的时候有着莫名的合拍，两个人随意搭着话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可能是同为领导者的气质，赤司征十郎站在虹村修造旁边的时候除了矮一些的身高，其余和他倒显得相似。虹村修造说话时要稍稍低着头，眉眼间柔和不少。
黄濑凉太也跟着排队买到了章鱼烧，离开慢吞吞的同伴提前一步挤到了虹村修造面前。
“前辈，这家店很好吃。”递过来一盒上面撒着木鱼片、海苔，还有两色的酱汁冒着热气的章鱼烧。上面的木鱼片在热气升腾下翻转着跳舞。
虹村修造拖起盒底，拿起倚在盒子边上的小叉，先递了一个到黄濑凉太嘴边，“奖励。”柔声说。
黄濑凉太感觉照在脸上的光一下变热了，窘迫又开心，假装平常地张开嘴吃下去。然后立马把手搭在虹村修造肩上让他转过身去，推着往前走。
“前辈太狡猾了！明明是我买过来的。”黄濑凉太嘴上不满地抱怨着，手却紧紧地扣着肩膀，不愿让虹村修造看到他脸上此时无法掩盖的红晕。
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但还是会被前辈轻而易举地撩到。
黄濑凉太想着，乱窜的视线不期然地和赤司征十郎撞到了。
赤司征十郎本来站在虹村修造身后，现在虹村修造转身刚好处在他侧前方。
这里刚好正面看到虹村修造脸上轻松的笑意，纵容地顺着力道往前走。眼睛微微一转就看见他身后黄濑凉太抱怨时脸上还藏不住的开心。
黄濑凉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还是故作随意大方地冲赤司征十郎展开一个笑容。光影打在他脸上，这个笑容幸福得惹眼。
没有什么反应，赤司征十郎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我也要跟着排队啊！”走近的人群里，绿间真太郎有些气恼，他被紫原敦强行拉去了烤肉串的摊子。
“我排不过来嘛，有绿仔你就可以多买一样东西了。”紫原敦看见摊贩以来一直没停下嘴，现在已经开始抱着鲷鱼烧开始啃了。
“啧。”绿间真太郎皱眉嫌弃地看着手里油腻腻的烤肉串，“下次给我自己去。”
“好～”紫原敦慢悠悠地应着，心里想下次再拉过去就好了。
“前辈和赤司君都在等我们啦，快一点。”桃井五月抱着买来的物品往前冲，不想沾上一身食物的味道。
新年前后寺庙、神社这些地方附近都会聚集起很多摊贩，够来往的游客逛上一阵子了。兜兜转转，一行人手上都拿上了东西。
“快开始了。”
远远的四周传来钟声，除夕夜大大小小的寺庙都会开始敲钟，从十一点左右开始，直到最后一声响在新旧年交替的时刻，一共一百零八声。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不再流动了，所有人挤在一起倒数迎接新年。
齐声高喊：
“五！”
“四！”
“三！”
“二！”
“一！！！”
“当——”
悠远平和的钟声响彻云霄，木柱叩击梵钟，除去旧年烦恼，迎来新的开始。
“新年快乐！”
静待钟声消失后，一行人聚拢着，左右看看，眼带笑意地齐声道贺。周围也被喜悦的道贺声淹没。
桃井五月的声音最大，粉色的头发上戴着繁华的发簪，流苏低垂至耳边，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晃动。
“快点快点，参拜的人太多了。”桃井五月推着青峰大辉和绿间真太郎往前走。人潮像海浪一样涌入神社，都争着更快地去参拜祈福。
轮到自己了，虹村修造在手水舍清洗完后，往赛钱箱里放了钱，伸手摇了摇铃，在清脆的铃铛生中对着前方鞠躬两次，又击掌两次，双手保持合十，慢慢闭上眼睛。
黄濑凉太和篮球部的部员们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虹村修造，等待着他祈祷的结束。
虽然人很多，外面街道摊贩热热闹闹，但是在参拜这隔离了喧嚣，大家低声交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等待着上前向神明祈愿。
“大吉！”桃井五月雀跃的声音响起，“阿大！看！是大吉！”
青峰大辉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随意地抽了一支签，翻过一看，顶上明晃晃的“末吉”，“末吉！？”
“啊——也是末吉。”紫原敦夹着纸条晃晃，看清楚了结果后就不感兴趣了。
“我有恋爱对象了！”顺着新年签的恋爱一栏看到了自己即将迎来期待已久的恋爱，桃井五月两颊泛红，手按在怦怦跳的心脏上兴奋地说。
虹村修造站在旁边笑看着大家的反应，他对抽签没什么太大兴趣，人多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前辈前辈！”隔着一排人，黄濑凉太仗着高个子冲他挥手，“来这里。”
挤过去发现黄濑凉太的新年签还没打开，兴冲冲地喊他过来抽一张。
钱都交了，虹村修造就顺意抽了一张。“一起打开。”黄濑凉太把自己抽到的签放在两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慢慢打开。
两张长条的白纸展开，顶上蓝字分别写着“大吉”“中吉”。
虹村修造抬眼看黄濑凉太反应，映入眼帘的就是毫无保留的笑颜。
“太好了。”光影中，黄濑凉太温柔又真挚，“我和前辈可以好好地度过这一年。”
不大强烈的光线里，虹村修造感觉到的不仅有温柔，还有着不安。
大手按上黄濑凉太的头，一股脑地把头发揉乱，打理好抚顺的刘海也四处翘起，“想些什么，即使抽到凶，我们也可以好好的。不管是明年还是以后，都会好好的。”
虹村修造平常一样讲话，手从下而上掀起金色的刘海，直视着黄濑凉太微微泛红的眼睛，“相信前辈，嗯？”
低低的声线也抚平心底的不安，黄濑凉太压下鼻尖的酸意，展开大大的笑容，“好。”
在人群中也闪闪发光的少年，掀起刘海下的脸庞还有些稚嫩，眼里晶莹的泪打着转，像是眼里盛满了繁星，这样的少年却展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间都洋溢着幸福。
他在因为我开心吗？
虹村修造挽上黄濑凉太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带，避开人流往外走，说话产生的气流吹过黄濑凉太的耳朵，“baka，不安的话就一直粘着我啊。”
虹村修造没有听到回复，或者是太过吵闹的周围让他听不清那声微弱的“嗯”，只是感觉到怀中的人抱紧了一点。
好温暖。黄濑凉太埋在前辈的怀里，闻着衣服上淡淡的又有点冰冷的香味。
要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和前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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