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许许多多的结合,就构成了生活——狄更斯。
英国的天气,总是这么阴沉,在葬礼上还飘着细雨,美狄丝被安排坐在轮椅上出席M夫人的葬礼。
现在她身边的是金发特工——詹姆斯邦德。
他们很久没见了。
M夫人对詹姆斯邦德的意义非凡,大概算半个母亲。
再失去挚爱维斯帕之后,又失去了上司兼母亲。
“你看上去更像一名特工了。詹姆斯。”关于坐在轮椅上这种事,美狄丝显得很无奈,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的确不适合长时间的站立。
“你看上去更像一位柔弱的女士了,美蒂。”詹姆斯邦德给她撑着伞。
“M走的痛苦吗?”美狄丝看着这个葬礼,葬礼很简单只邀请同事和家人。
她的丈夫和女儿几乎伤心欲绝。
美狄丝看着她强忍住悲伤的丈夫和哭泣的女儿,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她偏过头对着邦德说:“我一直以为独身做这项工作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我以前一直想着,如果我死在中东,死在塔利班的手里,斯潘塞该怎么办啊?如果参加我的葬礼,那个小傻瓜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啊。”
“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的。”邦德看出美狄丝有些感慨,他出言安慰。
“生命总有结束的一天。”美狄丝感慨,“我已经退出这个圈子了。辛迪加的事已经终结。我想,你的事还没有结束吧。”
“嗯。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的。”
“我想你还是和新上任的M先生搞搞关系。人家可不一定对你行事作风包容。”美狄丝看着和麦考夫并肩站立的男人,“说真的,你的上司年轻的时候一定吸引不少女孩儿。虽然上了年纪,可相貌真是不俗,可惜了,是一个英国人。”
“嘿…”邦德有些哭笑不得,“美蒂你是美国人,怎么比法国人还要讨厌英国人。”
“那是因为我第一次和一个英国人做同学,结果他是犯罪界的大蜘蛛并且不怀好意地拉我入伙。第二次遇上了一个黑山不要命的赌徒。”美狄丝看了金发特工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与人交谈的麦考夫,“接着在伦敦雨夜被一个傲慢至极的家伙摆了一道。说真的,我对英国人的改观怕是……很难改变。”
麦考夫和M先生结束了交谈,朝着美狄丝走过来,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金发特工,对着美狄丝说道:“感谢你来参加M夫人的葬礼。”
“不用客气,麦考夫。”美狄丝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仿佛那场手术把这位精明能干的女士磨去了精气神。
“关于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麦考夫语气平淡地问她。
美狄丝沉默了一会儿,她偏过头说:“你说的问题,我也仔细考虑过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对。红魔最近无暇顾及我。而我从基地组织嘴里撬出来的名单,会为我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麦考夫挑眉看着美狄丝。
“我同意住在伦敦,住进蓓尔梅尔。”美狄丝咳嗽了几声,英国的天气一向让她不太喜欢,“但在此之前,我想去一趟贝克街。房子的事麻烦你安排了。”
美狄丝倒是不担心麦考夫在房子里面装监听器,装监听而已,总不至于装摄像头吧。
麦考夫仔细询问了美狄丝对房子的要求,然后表示会有司机送她去贝克街,接着就告辞离开了。
“你要去贝克街?”金发特工看雨停了收起了雨伞,帮美狄丝推着轮椅慢慢离开墓园。
“有些事情想麻烦侦探帮忙。”美狄丝一笔带过。
邦德十分绅士地将美狄丝抱上了车,把他手里的黑伞给她,表示她需要的时候可以当手杖使用。
美狄丝表示感谢,她摸着与寻常雨伞不同的伞面,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了贝克街。
她之前就和夏洛克约好了时间。
美狄丝做完手术后第二天就下床活动了,但是由于24小时没有进食的关系,显得很虚弱。而最近她好不容易从流质进化到半流质,事实上这点东西无法给她提供太多的能量。
她甚至有点明白麦考夫对甜食的执着。
美狄丝敲了敲贝克街221B的门,这是她第一次来夏洛克的住所。
开门的不是上次见面的华生医生,而是一位十分时髦的老太太。
“你一定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房东太太吧。”美狄丝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是来找福尔摩斯先生的。我和他预约了时间。”
“哦,快进来。是夏洛克的委托人吗。他在二楼。”哈德森太太十分热心地将美狄丝迎进门,她注意到美狄丝身体不太好,非常不凑巧的热心的华生也不在,她问,“需要帮忙吗,小姐?”
美狄丝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您,我想我可以的。”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缓慢地走到二楼,往常一分钟不到的路程,她走了三分钟左右。
夏洛克正坐在沙发上,双手食指抵在双唇上思考,他看到美狄丝淡淡地说:“看来这场手术让你动作变得迟缓。”
“这在所难免,起码脑子运转地和往常一样。”美狄丝坐在沙发上,十分不淑女却又十分舒适地看在沙发椅背上,“看来你的委托人真是不少。房东太太都十分的热心。”
“哈德森太太?她正和一个骗子如火如荼地谈着恋爱,丝毫没有发现那个人只是哄骗她的感情,所以她心情很好。”夏洛克嗤笑,“说吧,你想委托我什么?”
美狄丝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声音十分柔和,没有往常美国女高官的那种掌控全局的味道。
“你知道盗梦者吗?”
夏洛克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从美狄丝的表情中,也能猜到一点。
“是美国的研究吗?”
美狄丝点头:“是美国的一项研究。原本目的是为了训练士兵在梦中进行实战训练,即便是受伤,也不会死亡,只不过实在梦中醒来。”
夏洛克细心地聆听着美狄丝的话:“这项研究应该没有成功。”
美狄丝听到夏洛克这么说,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只能说成功了一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入侵梦境。”
“你是其中之一。”夏洛克十分肯定地靠着美狄丝。
后者毫不避讳地点头,她说:“我是其中之一。我想你还记得达米安沃克。”
夏洛克颔首:“吉普赛,他们称他为塔罗牌杀手。”
“达米安的杀手原因,是因为他的双胞胎姐姐阿比盖尔沃克的的死。”说到这里,美狄丝深吸了一口气,“但现在…有人告诉我,阿比盖尔,她还活着。”
夏洛克蹙眉:“盗梦者?”
“是的。他从一个人的梦境里看到了阿比盖尔。虽然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模样,但我确定那是阿比盖尔。”
夏洛克挑眉:“你怎么敢肯定?”
美狄丝掏出手机递给夏洛克,夏洛克接过,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人,一个金发男人,看上去十分的邋遢,穿着橘黄色的囚服,眼睛看上去十分的无神。
这个人,夏洛克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是谁?”夏洛克问道。
“达米安沃克。”美狄丝说道。
夏洛克皱眉,这绝对不是达米安沃克:“他在进监狱的时候被调包了?”
“显而易见。”美狄丝用手抹了一把脸,“这才是我确认阿比盖尔还活着的原因。除了阿比盖尔,没人在乎达米安的死活。”
夏洛克用手摩挲着嘴唇:“你提到过阿比盖尔死于印尼海啸。”
“是的。”美狄丝点了点头,又随后摇了摇头,“可谁也没有看见过她的尸体。”
在海啸中遇难的人数,远比不上失踪的人数,到了一定的时限就会被定义为死亡,不过是最后的绝望罢了。
看不见尸体,就会生出无限希望;曾经她也是怀揣着无限希望的一员,如今看来,只有无比的讽刺。
“她现在叫什么?”夏洛克问道。
美狄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阿比盖尔沃克,她现在的名字。”大脑在高速运转着的夏洛克无比嫌弃美狄丝的理解能力,“既然盗梦者在一个人的梦境里见到了她。总该知道她的名字?”
美狄丝抿着唇,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赫拉。那个人称呼她为赫拉。”
提起赫拉,就会想起那个最著名的那个。
那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第三代天后、奥林匹斯众神中地位及权力为最高的女神,同时也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也是诸神之主——宙斯唯一的合法妻子,掌管婚姻和生育,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夏洛克看着美狄丝:“你的名字也是从希腊神话里出来的。”
美狄丝点头:“对。metis是大洋神女之一,原始智慧神,宙斯的第一位妻子,帮助他打败了二代神王克洛诺斯。因为地母盖亚的预言,她会生出神和人类的天空之王,因此在怀孕的时候被宙斯吞下,她的女儿雅典娜在宙斯头颅中诞生。”
“Boring~”夏洛克对希腊神话做出了评价。
美狄丝露出一个哭笑不得地表情,夏洛克锐利的眼睛看着她说道:“麦考夫邀请你来伦敦。”
“是的,我本想拒绝,但是因为这件事,我改变注意了。关于这个委托…”
夏洛克点头:“我接下了。”
美狄丝松了一口气,她注意到华生不在:“华生医生去哪里了?”
夏洛克拿起旁边的报纸抖开来,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地陈述:“我想,他正和超市里的刷卡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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