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为木叶第一、乃至世界第一的料理忍者!!!”
清风不期而至,恰如其分地填补进了沉默片刻的尴尬。
“啪啪啪啪啪啪!”凯最先反应过来,股着掌,一脸赞叹道,“真是与众不同的梦想啊!”
“真是伟大的梦想!”小李崇拜地看着她,也跟着鼓起了掌。
“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有雄心壮志……”天天叹了口气,显然是看在多年老朋友的面子上意思意思拍了几下手。
唯有宁次瞟了她一眼,转过头去装作没看到她这人。
“谢谢、谢谢!”风岚对几人点头致意,笑眯眯地坐了回去。
“好了,虽然你们通过了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但是按照木叶的规定,你们还必须通过担当上忍的生存测试才算真的毕业,否则,你们可是要再回忍者学校的。”凯做了个打气的姿势,继续道,“明天早上四点演练场集中。少年少女们,祝你们好运!”凯又竖起大拇指,白牙闪呀闪。
“是!”几人大声答道。
风岚面上活力十足地回答,心里却叫苦不迭,她依稀记得动画里卡卡西是五点把佐助他们忽悠去演习场的,凯居然把时间定在四点,简直是,要命啊!果然是热血动漫的画风……
“以及……”凯突然神神秘秘地说着,然后从忍具包里抽出四件绿油油的紧身衣,高高举在手上。别的不说,就凭那稍稍施力就能做出完美简谐运动的材质,足以证明此紧身衣弹力足,劲道好,面料舒适,利于活动,满足居家出行修炼出任务等综合性多重需求,实乃忍者常备着装的不二选择。
如果能大力改进一下颜值、或者让大众的审美标准大幅度下降的话,应该还是有机会风靡木叶的。
“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凯对四人一眨眼,将紧身衣一人一件,塞在了风岚等人的手里,“明天记得穿来!现在,解散!”
凯说着,“砰”地一声瞬身消失了。
“是!”小李对着凯原来站的地方原地敬了个礼,斗志昂扬。
宁次“切~”了一声,不管另三人,转头就走下了天台。
“我说,我们明天真的要穿这个吗?”天天看着手里的紧身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确定地问风岚道。
“……”风岚没有说话,半月眼瞪着紧身衣,也是一脸嫌弃。
真是丑得,一言难尽啊……
“当然了!”小李接过天天的话,果断道,“这可是凯老师送的礼物,明天当然要穿上了。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是一个小队的!”
“……”天天望向风岚,似在等她拿主意。
“……好吧……”风岚思考良久,似乎终于屈服了,“就一天,忍一忍应该就过去了。”
“唉,那就这样吧……”天天耷拉着脑袋,欲哭无泪状。
另一边,正走在路上准备向三代汇报今日情况的凯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刚刚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做自我介绍?”
……
解散后,风岚婉拒了天天约她一起回家的邀请,说是想最后一次回味一下忍者学校的点点滴滴。天天表示理解,交代她别回得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生存演习。
放学后的忍者学校空无一人,斜阳欲晚,在天边如火燎血侵般地兀自轰烈绚烂,更显得教室外的走廊沉暗,似被世界遗忘。
走在昏暗的走廊中,风岚信手敲着窗沿,独自一人把栏杆拍遍。这就是她迷迷糊糊待了六年的忍者学校,这六年从繁盛到苍凉的时光。
想当初她初入忍者之时,正是鼬方晋升中忍之后,亦是宇智波一族表面的荣华盛极之时。即使与木叶高层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家族内部的分裂,已经让宇智波一族千疮百孔。
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这似乎永远都是权利派系斗争中最常用也最有用的心术。分崩离析的腐朽骸骨,终究撑不起堆锦砌绣的皮囊。那人人钦羡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鼎盛,终不过是宇智波一族行至末路的煊赫。
那些权谋之术,风岚懂,只是她插不上手。
接触到村中更多核心秘密的鼬愈加地忙碌,每日兄妹能见面的时间寥寥无几。即使他偶有时间和止水一起训练,上了学的风岚也不能每次都到场。那种无力而挫败的陌生感,仿佛是他的世界,她再也无法走近参与。
直到有一次,调皮捣蛋的风岚因为把装修的油漆泼满了走廊而被田中班导留堂留得很晚的时候,鼬终于姗姗来迟,帮着她,一起把乱七八糟的涂鸦擦洗干净。
风岚明白了,她的哥哥,只要她没能及时回家,就一定会来找她。
恰巧,忍者学校就坐落在在鼬从火影楼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于是风岚每天都坐在学校门口的秋千上等着,等着云霞漫侵天夜落幕,等着月华初上天池如湖,一直等到,她觉得鼬不会来了为止,才独自恹恹回家——她不想让美琴妈妈和富岳爸爸担心。
更多时候,是鼬从暮色深深中走来,对她伸手,微笑着说道:“风岚,别玩了……走吧,跟我回家……”
风岚这时候总是特别的听话,乖乖地从秋千上跳下,牵着鼬的手,哼着不知名的童谣,一同踏上回家的路。
有时候鼬来得早了些,风岚玩心正起,不愿就这样回去。鼬也宠她,便在她背后推着她荡秋千。
那时的她坐在秋千上,总是叫嚷着:“哥,推高点,风岚要再高一点。”
“不行,再高就会有危险的。”虽是拒绝着,但风岚总能觉得背后的力道恰到好处地加重了。
她抬起双脚,任鼬推着她起落飞降,而她却自顾自地唱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儿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注】
有一两次,为求刺激,她站在了秋千上,玩得开心时竟忘乎所以,放了手中抓住的绳子。于是整个人都随着惯性飞了出去。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害怕,就被一双手抱在了怀里,然后被安放在了地上。
随后便是鼬的一顿臭骂。
想起小时候的糗事,风岚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天黑了,不知不觉。
此时,她已走到了那座秋千旁。风岚伸手,轻轻拨弄了下挂绳,带着秋千来回往复摆动。那“吱呀吱呀”的悠长响声,仿佛一首唱不尽的童谣,在她每个或悲或喜的梦境中萦绕不散,仿佛只要唱到地老天荒,就能等到久别后的不期重逢。
想想那时的自己也是蠢得可笑,归心似箭的她,明明是为了等鼬而滞留学校的,却偏偏还装出一副贪玩忘了时间的模样。她为了这个渺小目的而耍弄的小小心机,他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吧?就算知道了,他也一定觉得无奈又不屑吧?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多留住他一刻、多陪伴他一瞬;都是为了,等到他。
而今,就算是她彻夜枯等,也等不来那句,“跟我回家”了。
风岚一脚踏上蹬板,站在了秋千上,小幅度地轻轻荡着。她荡得很慢很小心,因为,已经没有人在她身后,推着她,将她高高地送上青空;也没有一双手,能在她坠落时稳稳地把她接住,护她周全。
她再也不能,像当时那样地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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