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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然可不会像原身一样, 因为以前的恩情,而犹豫不决。
在他看来。危险就应该尽快解除,如此才能够无后顾之忧。
在刘威离开病房之后,钟子然拿出手机, 给某个号码发了一个信息:开始行动。
他嘴角露出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笑容。
包裹着毒药的恩情,他不吃!他不是原身, 不会再心软,让自己在乎的人深陷危机。
钟子然身上的伤是枪伤,他没有进医院, 而是请了家庭医生到家中治疗的。
虽说现在没有了共进会, 但一些暗处的打打杀杀也是免不了。再说了,强华集团涉及医药,自家自是少不了好医生的。
况且,家里比医院安全。
当钟子然身体恢复之后,他戴着墨镜, 开着跑车, 非常拉风地出现在A大学门口。
白荷跟着她的朋友安若若,手拉手出校园, 一眼就看到了他。
钟子然一身淡蓝色休闲装, 戴着黄褐色墨镜, 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靠在跑车旁。
他长得高大帅气,存在感强烈。
A大两旁的樱花树,已经开放, 淡粉色的樱花在空中飘荡,落到他身上。
味美的画面,令他看上去仿佛像是从画报中走出来的男模。
见到这场面的男男女女,都走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不远处,几个小女生挤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羞答答,想要上来搭讪。
美色动人,白荷和安若若,在那一瞬间也被迷惑了。
在她们身后,走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她背上一个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包。她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身上的衣服有些宽松,明显大了一码,不合身。
她没注意到前面两人停下来了,直接撞上了她们后背,把两人从美色中惊醒。
“安雯雯,你干什么?没长眼吗?不会看路?”
作为省长女儿,安若若一直是别人巴结的对象,她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到失神。有些恼羞成怒,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了。
白荷急忙拉拉她的手,让她注意影响。
安若若立刻收起脸上的娇气蛮横,变得温柔大方,保持她一贯的女神形象。
幸好周围的人都被钟子然的美色迷惑,没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小插曲。
安雯雯被骂得瑟缩了一下,头更低了,如同惊弓之鸟。
钟子然嘴巴紧抿,她们就是这样对他妹妹的?!
他深吸一口气,把怒意压到心底。不急,这事情得徐徐图之。
钟子然把那束百合花抱在肩头,踏着粉色樱花,朝白荷走了过去。
围观的人哗然。
白荷和安若若是A大双姝。
若说白荷是一朵幽香的百合花,那么,安若若就是带刺的玫瑰。
“给你!”
钟子然的眼神,不着痕迹在安雯雯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自然地回到白荷身上。
他把百合花递给了白荷。
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叛徒。原身对白荷的爱恋极其隐秘,只有极少的几个亲信才知道。
有人背叛了他,他必须得引蛇出洞,而白荷就是那个引子。
事实上,钟子然起初并不想把白荷牵扯进来。但是他前天无意间看到的一幕,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原身喜欢白荷的事情已经曝光,钟子然也用不着偷偷摸摸。他借着看白荷的机会,实则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雯雯。
那天,原身在营救白荷,深受重伤离开之前,看到了省长的儿子安修齐。他认出了,那个在安修齐身边,神情惶恐忐忑的女孩,就是他的亲妹妹钟雯雯。
钟子然控制这具身体之后,身体稍微好一些,就去看看妹妹。
他坐在低调的黑色豪车内,隔着两条街,看到白荷和安若若在逛商场。而他妹妹,钟雯雯,像公主身边的小丫鬟一样,在她俩身后帮她们拎包。
她们买的东西越来越多,雯雯身上堆满了购物袋,让她看不清前路,一不小心撞上人,购物袋洒了一地。
安若若似乎有些生气,嘴里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白荷拦着她,似乎在劝,可是越劝,安若若越生气,嘴巴动得越厉害。
雯雯跪在地上,捡东西。
那一刻,见到那一幕,钟子然气得想杀人。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白荷微笑着,断然拒绝。
她是安修齐的女朋友,整个学校都知道,她万万不能接受这男人的花。
安若若嫉妒地看了一眼白荷。她和白荷是好朋友,白荷又是哥哥的女朋友,是她未来的嫂子,她们关系极好。这还是她第一次嫉妒她。
钟子然被拒绝,但并不气馁,拿下眼镜,一双璀璨的眼,使得他更吸引人眼球。
“鲜花配美人!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情。这花就当做是我的赔罪。”
钟子然神情温柔,但那温柔却不入眼底。
白荷面上困扰,心里窃喜。
她刚才就认出了钟子然。
一个月前,她和安雯雯放学回家,可在半路,她被人绑了去。
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仓库,眼睛被蒙了起来。不过,她清楚地听到,这群人在用她来威胁一个男人。
只因为那个人暗恋她,深深的暗恋她,她才会被绑,有这么一遭。
起初,白荷是恨的,恨那个男人连累了她。但等被救当天,她毫发无伤获救,又亲眼见到钟子然后,她的心忍不住有些得意。
有那么一个优秀帅气的男人,深深地爱恋她,这对一个女人而言,这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呀!
安若若见二人似乎早就认识,忍不住开口:“你是谁?怎么认识白荷姐的?白荷姐和我哥是一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的语气有些冲,挡在白荷面前,似乎是在保护哥哥的爱情,看着真像个好妹妹。可她眼底的那点妒忌和不满,逃不过钟子然和白荷的眼。
白荷眼睑动了动,没有说话。
她这时候说什么,似乎都有些不大合适。
“噢,你又是谁?”钟子然的声音低沉,胜过最动听的大提琴。
安若若的脸红了。
“我,我是安若若!”
钟子然嗤笑:“我喜欢的是白荷,又不是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安若若像是被人侮辱了一样,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就要往钟子安脸上扇。
围观的人惊呼。
钟子然抓住了安若若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给甩到了地上。
沥青地面有些硬,安若若穿着短裙,直接贴在地上,手和脚划破了皮。
她痛呼,眼眶带泪。
钟子然眼眸深处的寒光,一闪而逝。
当年,她让妹妹跌倒,磕破头,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而今,他只不过是让她受点皮肉伤,还真是便宜她了!
白荷见状,忙上去搀扶若若。
“不要你假好心!”
安若若不接受她的搀扶,一把推开白荷。
白荷屁股着地。
钟子然呵呵笑了一声,蹲下,和白荷的眼睛齐平,把那束花塞到她怀里,“给你!”
他说完,没等白荷回应,站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跑车如同子弹,在围观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飞速驶离。
雯雯稍稍抬头,看向那辆只能看到汽车尾气的跑车,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个男人,和梦中的哥哥,有些相似。
雯雯的心,跳得很快。
她咬紧下唇,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
她哪里有什么哥哥?一切都是她臆想的!她是个孤儿,被遗弃在孤儿院,要不是有安家收养,她此时或许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当年,安若若那一推,让雯雯进了医院,躺了半个月。
等她清醒后,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唯一有印象的是,她似乎有个哥哥,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可是医生说,这是她的臆想!
她是孤儿,没有哥哥。
她把安若若的哥哥安修齐,当做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臆想。
她也慢慢认同医生的话。
因为安修齐的声音,跟她梦中哥哥的声音,一模一样。
钟子然驱车回到家中,换上运动服,找教练,狠狠打了一场。这才把心里的郁闷给消除。
就在这时候,管家进来汇报,雷老来了。
雷老就是当年共进会的大当家。
策划这次用白荷威胁谋杀原身事件的主使。
即使他们心知肚明,彼此已经撕破了脸,但再见面,还是得把脸给糊起来,重新挂到脸上。
“子然呀,听说你把场子全部分给手下管理了?”
雷老带着几分兴师问罪。
共进会成为强华集团,明面上已经洗白,但实际上还是有一些黑暗产业的。这些会所,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这些会所是由集团统一派人管辖。除了那几个老爷子,年轻一派没有能插手的余地。
但现在钟子然不管了,分配给各派系,让各派系自主经营,自负盈亏。
这使得一部分后起之秀欢呼不已。
“雷老,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新事物代替旧事物,”
钟子然一语双关。
雷老已经老了,迟早要被年轻一辈替代!
雷老脸色铁青。
钟子然接过管家递的毛巾,擦了擦汗。
“听说雷叔叔在余叔的地盘上出事了?”
钟子然猛戳雷老痛处。
雷叔叔是雷老的独子。
雷老现在,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烧。
退不得,也进不得。
他只有雷庆福一个亲生儿子,儿子给他生了个孙子,可惜不论是儿子,还是孙子,都不成器,只会惹是生非。
雷老后继无人,他年迈,护不了儿子孙子几年,保不准哪一天突然就嗝屁了。
雷老阴狠地看着钟子然:“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这次死不了,保不准下次就死了。”
钟子然点点头:“您老这话,我赞同。可不就是这次死不了,保不准下次就得死吗?”
雷老的儿子雷庆福,在余叔的场子上嗑药,被余叔发现,给扔了出去。
谁都知道,雷庆福从小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他被赶出去之后心里又不爽,让人一把火烧了余叔管的场子。
余叔也不是个好惹的,若这事情他忍了下来,以后可就没人敢跟他混了。
于是乎,雷庆福被人砍断了一只手。
不用想,大伙都知道,是余叔找人干的。
这次雷庆福没死,只少了一只手,但保不准,哪天就没命了。
雷老鲸呿鳌掷、阵马风樯,想要用气势压倒钟子然。
钟子然波澜不惊,伸出手,让一旁的女佣在他手臂上绑上一圈圈护腕。
雷老脸色越发难看。
上次谋杀不成,钟子然这小子,越发让人看不清了。
以前,他稍微还能压制他的气势,毕竟锋芒毕露的刀刃,刚极易折。但现在,钟子然收敛了锋芒,深沉莫测。
雷老的心被懊悔侵蚀,直觉告诉他,上次没弄死这小子,将成为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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