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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然知道了, 原来他们是想要他的命!
就凭这只野猪,也想要他的命?
钟子然既然敢和阿放上山采药, 怎么可能不做些防护?
“上树!”
钟子然叫道。
他们同时往树上爬。
野猪够不到目标, 撞树。
钟子然爬的这棵树, 树干较细, 野猪的獠牙足够长, 若继续撞下去, 树撑不了多久。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粉末。
这包粉末是他专门配置的,软经散和迷药的组合
。
直接撒到猛兽身上,足以让它们昏迷。
“闭气!”
钟子然对阿放说道。
阿放闻言,反射性闭气,捂住鼻子。
粉末被撒到了野猪身上。
狂躁的野猪, 吸入药粉, 撞树的动作渐渐变轻。
很快,野猪就安静了下来, 彻底晕倒了。
等了一会儿, 钟子然折了一根树枝朝那野猪投掷了过去。
野猪没有动静。
解决了眼前的危机,钟子然也没打算放过身后的危险。
他蓄力, 猛烈撞击那潜藏在暗处的1314。
钟子然的能力还未完全恢复, 这一击,固然能让1314彻底销毁, 但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报复心强的1314,在消失前,把自己仅剩的最后力量, 全部回击给了钟子然。
钟子然被力量反噬,从树上落下,陷入了昏迷。
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谢小小,灵魂也一震。
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浑身出血,痛晕了过去。
钟子然这一晕,就晕了三天。
这三天里,钟家所有人都着急得直冒火。
钟子然则闲闲地在空间内听三三数落。
“主人,你悠着点!这一次可把三三连累惨了!被掏空了!我被掏空了!全部力量都给你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呢!这些窃贼攻略系统,真是偷了不少好东西呢!”
三三居高临下,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看着乖乖听训的主人,它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是太幸福了!
它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攻略系统穿梭了那么多个世界,攻略了无数天之骄子,窃取的气运磅礴。
钟子然若没有失去能力,他想要绞杀对方,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失去了能力,又遭受了对方在销毁前的最后一击,钟子然差点就被迫弹出这个世界。
还是三三在紧急时刻,出来为他挡了一击。
为此,钟子然还给它涨了不少好感度。
仗着自己是主人的救命恩人,仗着自己的好感度变高,三三现在抖起来了。
“主人没有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三三时时不忘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和重要性。
“我也该醒了,再不醒,他们该担心了。”
钟子然面无表情。
他单知道给三三加好感,它会骄傲;但并不知道,它会连尾巴都翘起来!
三三的骄傲自满的小奶音被打断,圆球脸垮了。
那么快?
它还有三天三夜的话要说呢!
不理会还想要炫耀的三三,钟子然从空间中回神,睁开眼睛。
此时距离他昏迷已经过了四天。
他转动有些生硬的脖子。
这时,钟宜宜拿着半盆水,从门外走进来。
阿哥晕了的这些天,一直是她帮他擦身体的。
外公用阿哥挖回来的草药,配合针灸和按摩,帮她治疗眼睛。
疼,刺骨的疼。
每一次治疗相当于受一次刀剐。
阿哥为了她,被野猪攻击,昏迷不醒。虽然外公说是因为迷药混了软经散的原因,但她实在着急,每一天都是煎熬,她等不了!
阿哥让她慢慢调养,不用忍受疼痛和后遗症地去恢复视力。但他昏迷了那么久,她哪里还等得下去?
所以她祈求外公帮她,即使会永远伴随头疼生存,即使有可能只恢复一半的视力,她也愿意。
现在,她已经能模模糊糊看得清东西了。
“蓁蓁,你还真是不听话!”
钟子然转头看她。
这个令人怜惜的姑娘呀,他晕睡了四天,她竟瘦了一圈。
钟宜宜手里的面盆跌落,水泼一地。
钟宜宜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她太激动!
“阿哥?”
她小心翼翼试探,害怕这又是她的错觉。
“是我。”
钟子然这些天在空间休息,外界的事情并不清楚。
不过,看到她眼里微弱的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师已经尽量把后遗症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了,但治疗的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你这么不珍惜你的身体?”
他把她拉到床边坐下。
钟宜宜泪流不止。
她的哭泣,不是那种嚎啕大哭。
她哭声非常轻,轻得像是清晨的露水从枝叶上落下。
“阿哥,你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醒!
若真的这样,她会受不了的。
在她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后,他的离开,对于她来说,是噩梦。
钟宜宜软软地扑在哥哥的怀里,有点娇。
钟子然摸摸她的头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阿哥不用道歉。对我,你一辈子不需要道歉。”
即使你不要我,也无需道歉的。
只是,你离开了,我也成了行尸走肉。
钟子然轻轻抚摸她的脑后。
发丝柔顺,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气氛温馨宁静。
但这氛围并没能持续多久。
小老太在院子里听到面盆打泼的声音,嘴里烦躁地抱怨,身体诚实地进来查看。
“你能不能利索点?让你捧一盆水,都能弄泼!”
金孙昏迷这几天,她佝偻的背,更弯了。
她一进屋,就对上了乖孙的眼睛!
她惊喜。金孙终于醒了!她以不符合年龄的矫健身姿,挤开了小媳妇,自己到了金孙床边。
哭天喊地。
“你这小没良心的!你作死呀,要自己上山采药!实在要去,多带几个人呀!阿放比你还小,能抵什么用?瞧,这不就遇上野猪了吗?你若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钟子然被阿奶哭得头大。
他安慰了很久,也没让她停止了哭泣。
反而招来了老师师母还有阿笙。
这下,哭的人更多了。
他明明清醒了,是好事,怎么大家倒像他死了,在给他哭丧。
寨子不大,没一会儿,钟子然醒来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
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
钟子然也知道了,那天,在他晕倒的山头附近,寨民们发现了一个不省人事的大胖子。
任由大伙怎么叫她,她都不醒。
没办法,大伙只好把她也带回了寨子里。
钟子然心知,那是谢小小。
没了攻略系统加持的谢小小。
谢小小一直没醒来,阿枫爸到山下镇派出所报过警。
但警察上山后,怎么处理这事情,是大难题。谢小小太胖,没法把她运下山。警察只是录了个笔录,就回去了。
谢小小现在还在寨子里。
就在阿枫家。
“这都什么事呀!那女人要是死在我家可怎么办呀?”
阿枫愁呀!
他爸就是太热情,太善良了!都还不知道那个胖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就听从警察的安排,留她在家。
累的还是他阿妈,还有他的媳妇。
钟子然同情阿枫。
“走吧。我帮你看看她。”
“你家小媳妇的外公,前两天帮我看过那女人。说她身体没问题,至于为什么不醒,可能是因为惊吓,身体自我保护程序开启。简称逃避现实,是心理因素。他们学问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说经神病不就好了……”
阿枫这几日备受煎熬。
那胖女人在他家里,累倒了他阿妈,现在照顾她的人只有他媳妇了。
他真怕自己媳妇哪天也被累倒。
钟子然一路听着阿枫的抱怨,跟着来到了他家。
阿枫家里的氛围一直是松快的,即使在阿枫妈头疼难耐生病的时候,也是努力维持这样轻松欢快的氛围。
然而,现在,阿枫家里笼罩在灰蒙蒙的黑气中,每一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生不如死。
特别是他家的女性。
“啊——然子,你来了。”
阿枫妈有气无力,仿佛被人放在烈日底下翻来覆去焦烤过的脱水咸鱼。
“您这是?”
钟子然被吓一跳。
阿枫妈看了眼东边那个客房,生无可恋。
钟子然满头黑线。
太夸张了吧?
然,等钟子然亲眼看到谢小小的时候,才明白阿枫他们的感受。
刚靠近,就一屋子的酸臭味。
阿枫家里人是爱干净,屋子一贯是整整齐齐的。阿枫妈更有一些附庸风雅的爱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见酒冲好看,就从山上移植下来。
可是,这间屋子的味道的确是熏人。
“这味道……”
钟子然想吐。
一张白色纸巾被递到他面前。
“捂捂吧!”
阿枫看起来已经很习惯了。
他自己鼻子处就捂了一张湿帕子。
钟子然突然就不想进屋了。
总觉得整个屋子就像个粪坑,在里面的谢小小就是恶臭的来源。
阿枫感觉到了钟子然的抗拒,拉住他的手,紧紧的,不让他逃,“然子,你一定要帮我!我只有你了!”
仿佛只要钟子然拒绝,他就能哭给他看。
男子汉不轻易流泪,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他真是欲哭无泪!
阿枫也是真的没办法了。然子小媳妇的外公来这儿为那女人看了一次病。但那一次之后,他就不愿意来了。怎么说,都没用,用美酒诱惑,然子小媳妇的外公也只是酒照收,事不做。
阿枫能指望的就只有然子了。
钟子然进到屋里,一大坨肉冲进他眼睛!!
谢小小至少膨胀了五倍!!
一整张床被她挤得满满的。都没空间了。
他想转身离开。
这么胖,脉搏都摸不到吧?
而且也不想摸,总觉得把完脉回去,要洗很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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