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身高体长, 就算躲在角落也像尊大理石雕塑, 修长白皙的小腿无处安放,被恶魔一把抓住脚腕拖过来。
“你跑什么?”桓修白抬眼瞄了他, 不由分说掀开教皇神圣的纯白色祭礼长袍, 低头瞧了眼,咧嘴笑:“怪不得要逃, 怕被我看见?”
“桓……修白!你给我住手!”席莫回在他动作下一字一顿,几乎咬碎了牙齿。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席莫回发热的脑子又昏又胀, 等那男人欺身上前, 他无法控制地牙尖颤栗,等着体温的热烫一寸一寸包裹住自己。
“唉……”桓修白费力坐好, 脸色阴沉地注视着他几秒钟, 仿佛他是块无处下口的肉。
席莫回不屈地回视, 目光饱含讥讽,希望能激怒这恶魔,致使对方露出破绽。
谁知道男人不屑地呵了声, 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指腹摩擦点出一小簇绿色恶魔火焰,拿它点着了, 悠闲含在唇边。
那是他清晨抽剩下的半支烟, 留在这时候享用再好不过。
席莫回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世间怎么会存在这种oga?强横标记了他还不够,竟然还敢含着他有闲心抽一根事中烟!
匪夷所思!
“看什么?”桓修白压下身,阴影投在他脸上, 席莫回侧过脸去不想和他对视。
桓修白支起身,维持着蹲姿,两脚牢牢踩在地上,吸了一口烟悠悠吐出个白色烟圈,萦萦绕绕升腾成灰白的雾气,他摘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胳膊架在膝盖上,歪着点头,翘着下巴,活脱脱一个混混流氓,邪里邪气地挑着唇,问他:“还狂吗你?”
“我——啊!”席莫回刚要说话,被他一个猛子重压下来,猝不及防,连忙咬住胳膊堵住声音,水雾朦胧的眼睛恨恨盯着他。
他接着抽了一口,神态迷幻,在烟气缭绕中狠狠动了下:“叫你狂!”
“唔……”
席莫回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面镜子,紧挨着身前放置。那是被桓修白事后收起来修好的“真理之镜”。
Oga捏着他下颌骨,强迫他转向镜子,硝烟烫辣的气息直喷脸上,语调低沉,音尾上扬:“给老子看清楚了,标记你的人是我!”
席莫回瞳仁震荡,这一次,他通过镜子真真切切看到的那张脸,那个人,毫无疑问是死敌组织的当红干部,被他一举掏心的特勤科主任桓修白。
他的嘴唇一下子变得惨白,当真相和事实裸裸摆在面前,再坚固的自我欺骗也顷刻间碎散了。
他轻轻摇着头低声念叨:“不是……这不可能……明明死了的……你,你是谁!”他转过头,仿佛不认识身上人了,“你凭什么标记我!”
桓修白眸色暗暗:“凭你欠我一条命。”
席莫回僵住了,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这个迟来的追债者,将自己当做了套子,紧紧缚住了天使。打碎他的庄重,拉他下圣洁的神坛,用蓬勃刚炽的涌动肆意玷污着他。
他宛如行走在崎岖的森林里,战火肆虐之后发乎生长的草木拥挤着他,在深幽热烫的小道上艰难前行,不过多时,从森林深处涓涓流淌出的小溪湿润了脚下的路,拨开迷雾,他终于回应着感召化作一汪大海。
海上暴雨的腥咸味灌注进来,外乡人逐浪搏海,尽情驰骋在银色与白浪相间的强大波涛之上,企图用坚实有力的身躯征服这片海。他受大浪击打,受海涛喷溅,强烈的征服欲使他奋力扭摆着腰,将弓起的热浪死死压在下面。银色波浪激打在海边的坚硬蜜色巨石上,激起了黏腻的白色泡沫。
暴雨与硝烟在天地间撕扯交融,空海上的乌云迷惑了视线,穿透暴雨中的烟雾,席莫回看清了那个人,也看清了镜中陶醉于欲海无可自拔的自己。
他的骄傲和尊严,就此被这个男人侵占无疑。
风浪放声低吼,岩石摇摇欲倒,海水升温,水底涌出泡泡,桓修白被抛上海浪之巅,海啸最终来临,他全身肌肉紧绷,在快意压坠下紧张地下意识张开了翅膀,攥住白色袍子的布料,低声祈求着:“标记我,给我结,给我!”
然而,直到风浪平息,海水退去,他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战利品。
没有alpha的“帮助”,oga的生殖腔没有那么简单打开。
桓修白伏着身躯,耳垂的血顺着脸颊滴答到脖颈上,和汗水聚集在锁骨窝里,诡异又心惊。
他仿佛有了臆症,捂着心口,肩膀颤得好像骨头随时会散脱,不断重复着:“没有结,再来一次,再一次,下次肯定能有。”
他说着,晃动的视线停留在席莫回脸上,突然弯下腰,握住同样湿热的脖颈,狠狠抓起来。
席莫回有一刹那以为自己会被失去理智的oga掐死。
而随之而来贴在他唇上的,是紧绷的皮肉。这男人,这无助又强悍的oga,居然把他的脑袋强行按在了自己颈窝里,崩溃地挤出生锈的嗓音:“你咬一口,标记我啊……”
桓修白的神经系在细索上,在坠断的边缘,疯狂摇摆。
“想拿到我的标记?禽兽!你不配!”席莫回牙根隐隐作痛。
桓修白使劲挤压着他,席莫回敏感的身躯自觉配合抬起腰。他笑了一声,说不清是讽刺还是生气,捏了捏席莫回的脸颊肉,轻声说道:“你再骂一个我听听?”
“禽兽!!”
桓修白点点头,一下子把烟头摁在地毯上,滋滋烧穿个小洞,摁灭了,“好,我是禽兽。”
他拍拍手上掉的烟灰,拿席莫回的衣服擦了擦,没什么表情,“行,我歇好了,你骂我两声,我就再来两次。你今天要不把结给我交代在这,这辈子都别想跑!”
他像一架运行过度处于过热崩塌临界点的机器,被打开了开关,重新缓慢运作起来。
“你不信是不是?你跑,尽管跑,跑到哪我追到哪。瞧你那样儿,挣扎什么?我害你了吗?还敢朝我笑吗?你笑一个我看看。”
桓修白神经质地摩挲着他的嘴唇,被席莫回一口咬到拇指。
桓修白这次没叫痛,他精神麻痹,也感觉不到什么是痛。
“没看出来性子还挺烈。”他咧嘴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把拇指含进口中吮着,“有我信息素的味道。”
席莫回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眼角通红,“我不会放过你的!”
桓修白无所谓地笑笑:“你可千万别放过我。”
他开始絮絮叨叨,精神失常:“你看不起我,我就知道,耍我还看我笑话,仗着我稀罕你,整天骗我,一米八几的大个穿个平底鞋,大A爷们还能摔地上,你作得你!”
席莫回冷笑:“你不就喜欢这口吗!”他也快丢掉神智了。
桓修白气不打一处来:“我那叫喜欢这口?我那是喜欢你,才由着你作!”
席莫回本来还想跟他呛,一下子哑口无言,喉咙里被他这句话堵得真真切切,脸颊滚烫。
“你放开我……”
桓修白呵得一笑:“你还当我傻啊。”
席莫回在心底念了句:你就是傻。
他把上衣掀开,给桓修白看:“地毯刺人,我要到床上去。”他顿了下,满脸通红地说:“去床上标记你行了吧。”
桓修白:“哎,这才懂事。”
他挥了挥手,锁链变成了粉末落在地毯上。桓修白对他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先上去。席莫回期间没有动作,乖乖上了床,坐好等着他。
桓修白倒没有重新坐下,反而拉起他衣角,仔细看了看,嗤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细皮嫩肉的alpha。”席莫回背后的确磨红了一块,应该是刚刚骑太猛,蹭得。
席莫回在心里:我才没见过你这么无法无天的oga。
桓修白侧着身子,伸手给他揉着淤血,还没下手搓热了,突然被身前人环臂抱住了。
席莫回的下巴搭在他颈窝,结合热的效果还没散去,头脑持续发热,连带说话都带着黏糊的鼻音:“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标记。”
他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一样,舔了舔桓修白的腺体边缘,凑近了,牙齿扣在上面。
桓修白不存在的心跳蹦跳鼓动,手脚发麻,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尽管,咬,我……不怕疼。”
席莫回蹭了下他的肩头,银发轻轻蹭过他的锁骨,又酥又痒。
席莫回沙哑的嗓子说:“我怕你疼。”
桓修白一下子有了落泪的冲动,眼眶发酸,心里又委屈又觉得暖,搂上了席莫回的脖子,藏住脸,低声说:“没事……”
他刚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被吊在了半空中,脚下是一片火海。翻滚的岩浆咕咚咕咚冒着泡,硫磺的味道直冲脑仁,他一只手被捆在个水泥小平台上,在火山口的热浪中忍受炙烤,浑身汗透。
“操了!老子信了你的邪!席莫回,给我滚出来!”
平台上方出现了一张温和慈美的脸,银色发丝在火山谷风的喧嚣中飘扬,他俯视着桓修白,整张脸在熔岩照耀下染上一层温暖的橘黄色光彩,看起来更加温柔如神祗。
他向前一步,赤着的脚踩在桓修白手指上,蹲下来,有一分天真,还有九分的恶劣,微笑着问他:“还敢狂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觉得好甜啊,明明两个人都有的是办法报复,就非要用幼儿园吵架的方式解决。
还有这个桓桓,完全就是一种,主人回家发现喵喵撕碎了所有卫生纸,气得发疯,但是打又舍不得打,只能拿卫生纸把喵喵绑起来使劲揉他肉垫“惩罚”,一边揉还一边“你这个坏猫!”,完事了还得自己去打扫卫生,猫也气得不理人了哈哈哈哈。
美美这次生气不会给标记,等他俩磨合好了,就会给啦(也快了,过个十章吧。
小情侣吵架太可爱了,扶我起来我还能继续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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