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身雨水, 两人暖呼呼地钻进被窝。
“你冷不冷, 我可以提高点体温。”桓修白问。
“现在是春末,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席莫回趴在床上, 手中多了一本泛黄的旧书, 翻到密密麻麻写满字画满了图的那几页,按动笔, 继续构思。
桓修白撑着脑袋,一丝一丝捋着他的银发, “我家娇妻可已经操劳过度, 可不能再感冒, 前夫要心疼坏了。”
席莫回转脸,漾起笑:“前夫心疼坏了, 现夫就不心疼吗?”
“现夫想赶紧哄你睡觉。”
席莫回坐起来, 将明日的节目行程表排好, 再根据时间一条一条写出ABCD计划,确保万无一失,“我不会感冒, 也不想被哄睡着。”
桓修白夺过他的阿辛罗, 翻身下床,故作严肃:“我要正当执行席家第三十九代主母的职权, 为了我们家主身心健康, 坚决哄他好好睡觉。”
“桓修白,还给我。”alpha的脸沉下来。
桓修白见好就收,捏着书页递过去之前, 无意间瞄了眼。
最后的一行字停留在:H计划——假如主脑和主神联手,我身死,桓修白和孩子需要被传送……
男人粗糙的指头瞬间捏紧了书页。
桓修白的胳膊垂了下去,低着头,胸中燃烧着无尽的悔恨和酸涩。
席莫回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桓修白一伸手把他拽过去,发泄似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得很轻。席莫回抬手顺了顺他的脖颈,摸到了腺体上的那块自己的牙印,正在滚热发烫。
桓修白粗重的气息逡巡在他耳边:“我去去就来。”
“你去做什么?”席莫回视线锐利。
桓修白转身离开,oga的背影仿佛浸透了地狱的冰水,让人不寒而栗,“我去杀了他们俩,”回过脸,看到席莫回时,眼中还是宠爱,“好让你乖乖睡觉,别再胡思乱想。”
“不行!方未兴不是那么温驯的人,他绝对不会同意主神的条件,放弃神格。他那具肉身用不了多久,一定还在寻找更强的寄宿品。”
“我知道。”桓修白已经穿好了鞋,扛上他自制的解构力火箭炮,“我速战速决,炸它个稀巴烂。”
席莫回马上紧跟,“要去一块去。”
桓修白即使扛着半吨重的武器,转身依旧毫无滞涩,“好,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跟我承诺,‘我不会死,阿桓也不会死,我们一家会幸福生活下去。’”
席莫回勾起发绳,将披散的长发高高扎成马尾,温柔的美人顿时英姿飒爽,他看着oga,坚定告诉他:“我不会死,阿桓也不会死,我们一家会幸福生活下去。”
十分钟后,两人潜出2号小木屋。
席莫回:“我给你加了叠加防御咒,如果遭受攻击,你要立即到我这边来补充。”
桓修白:“你要是魔力不够,随时来你老婆这里补魔。”
他俩对视一眼,桓修白忽然勾起唇说:“席部长,二次合作,请多多关照。”
席莫回左手端书,右手持杖,侧颜纯美无铸:“桓主任,多多指教。”
霎时间,“本源之木”的形态铺天盖地式影现在空中,梦境结界网将4号小木屋团团包裹,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天上地下围捕难逃。
接下来,就是读秒的阶段了!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典融。
他身后,方未兴歪了歪嘴角,露出非人般的笑容。
“我已经答应了他,和他一起,重新做回神。”
席莫回眸色深深,转向典融:“你还要和他继续苟且,不怕再来一个三十年,卑微被害吗?”
典融平凡的面容笑了笑,“毕竟,做一个没有实体高高在上的神,太无聊了。”
方未兴虽然面色惨白,却精神亢奋,祭出所有剩下的底牌——他收集了三十年的神之手们,蠕动着凝成了无比巨大的一只,“恰巧,我们缺一个神格,用你们谁的比较好呢?还是给你们俩时间讨论一下,自愿奉献出一个。”
席莫回蠕动了下嘴唇,似乎心动了:“我们自愿出一个神格,你和主神就愿意放我们俩走,再不纠缠吗?”
桓修白震惊地望着他:“莫回,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席莫回抿起的嘴角流露出一些鲜为人知的阴暗,纯美的外表像沾了黑暗的糖霜,病态又亢奋,“桓修白啊……我想了很久,作为神的一生太长了,过完这辈子,我们再分道扬镳,那样太难看了。”
“所以啊,”他放低声音,仿佛情人的呢喃,“将来孩子继承席家神格,我就会老去,死亡,而我不想和阿桓分开,希望阿桓也可以陪着我一起死,可以吗?”
用这样平淡温情的口吻,提出这么过分无礼的理由,桓修白的真实反应是——
我家alpha好病好可爱,想揉想骑!
表面上,桓金主的演技也磨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几可乱真——不解,心痛,抚摸着肚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步,要我放弃神格,我……”
席莫回:“阿桓不愿意吗?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桓修白张口结舌:“不,我想,但是我也想……”
“也想成为伟大的神。”席莫回落寞叹息,“是啊,谁不想成为世界主宰。既然你已经给出了答案,只能我离开了……”
主脑以为自己离间成功,笑看一场好戏。
“莫回!”桓修白佯装挽留。
席莫回反身投出骨杖,心狠手辣,居然瞬间反目不留情面。
桓修白差点被咒法击中,也怒了:“多年情谊你都不顾了吗?席莫回,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
“到底是谁自私,不顾全小家,只顾自己的神格。”席莫回冷笑。
方未兴厌厌评价:“人类的本质就是自私,谁也无法逃过。席莫回,你现在醒悟还不算晚。”
席莫回肩膀微抖,半阖眼眸,看不清神色:“桓修白,我真是错看了你。”
“你闭嘴!!”脾气暴躁的oga终于忍无可忍,架上火箭炮,朝他的方向开火。
营地的路面在两人对轰下混乱迸落,一个是毁天灭地的解构力,一个是生生不息的顶尖咒术。席莫回脚尖轻巧点在炸裂而起的青石板上,借力跳跃,冷漠睥睨oga:“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亡徒’。”
桓修白抛掉了火箭炮,握拳成爪,掌心竟然凝聚出“时空幂洞”,以横扫千军的气势汹涌膨胀,恐怖地吞噬空间,奋力一掷,无可匹敌的冥洞吸力彻底撕烂了整片空间,把他们投入了无尽的裂缝里。
“席,莫,回!”仿佛失去理智的oga眼中看不到主神和主脑,脚踩着一片虚无,朝着席莫回奔过去,“我要撕开你的防御网!把你狠狠——”
主脑让出位置,淡然观察失控的局势。
和他错身而过的桓修白,在微秒之间的反应差内,骤然回身,方未兴在恍如慢镜头的时间推移中,看到了他唇角残忍的笑,已然来不及了!
桓修白手中浮现alpha的生命之杖,并将它,以无法阻挡的魄力深深掼进了主脑体内。骨杖指引着他找到了神格,挖出那颗流窜的小石子,鲜血淋漓地握在手心,一个大跳稳稳落在席莫回身旁。
神格已取,方未兴再无复生可能。
主脑的时代,彻底结束了,MOC统治ABO社会,挑拨AO矛盾的三十余年也画上了句号。
席莫回抖出丝绸小手绢,接过那颗脏兮兮的神格,挑眉问oga:“把我狠狠怎样?”
桓修白畅意叉腰,“把你狠狠亲破皮!”
方未兴的怒号憋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典融瞧着他,还是那副高岭之神的俯瞰蝼蚁的怜悯之色:“你给我的回答,还是想做神,我很失望。”
桓修白给席莫回擦着认真擦着指头上的污血,边朝那边不耐烦喊,“喂,你们这对相杀情侣能不能速战速决,我家A还要回去睡觉。”
席莫回挑了捋长发,上面浮了一层桓修白轰炸出来的灰,冷脸道:“还得再洗一次澡。”
方未兴捂着胸口的大洞,内脏肠子哗哗往外淌,即便这样,也要声嘶力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我和他……我们不是情侣那么浅薄的关系,我们是……灵魂共鸣……的伴侣!”
席莫回温柔笑:“灵魂伴侣,你是说这个吗?”
举起右手,现出绯红的生命线,另一头拴在桓修白的心上。
桓修白骄傲挺胸!
方未兴不甘就此死去,操控最后的灵魂力,向破碎的身体外逃逸——
什么都好,哪怕附身在虫子身上,只要活下去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一只路过的蚊子被他当成寄宿体,强塞了灵魂进去。他奋力挥舞翅膀,嗡嗡嗡嗡飞上高空,眼看自由的天空就在眼前,“滋滋滋滋——”他无形中撞上了什么东西,开始冒烟。
桓修白转头问:“我都不知道你种的那棵树还是个‘电蚊拍’。”
席莫回一本正经:“大自然总要消灭一些肮脏的东西。”
焦黑的蚊子尸体从空中飘落,典融张开手,接住了它,缩握起手指,对两人说:“我神力损耗已久,靠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回神格。我没有可以感谢你们的东西,委员会和修正局名下的小世界,就送给你们好好管理吧。”
桓修不满地反驳:“什么送给我们,本来就是我们抢来的!”
典融平淡地点头,“随你们怎么说。那枚神格,我早已和自然法则做了交易,它会来收走,你们也不必贪心。”
说着,席莫回小手绢里的神格升了起来,逐渐在上升中旋转着碎成了齑粉,风一吹,全部消散。
“接下来,我会以人类的身份活完这一生。”典融含着淡薄的笑意,看了看掌心挣扎的灵魂,说:“会继续寻找更有趣的灵魂。”
典融隐没进营地林子里的阴影中,彻底不见了。
“这样就结束了啊……”席莫回盯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禁喃喃。
“还没有结束。”
“嗯?”
桓修白揽过美人的腰:“还没有给娇妻补魔。”
席家主·怒气值+100:“桓修白!抄家规!”
十天后,一切尘埃落定,桓修白在回无量世界前提议要带席家主出去旅游。
“去哪儿旅游?”
“去我们去过的,再次重游。”
席莫回心有所感,露出个会心的笑容。
他们回到了魔幻世界,一切爱与羁绊开始的地方。
在火红地狱的路边,他们找到了一位名声赫赫的游吟诗人尼裘·德·罗勒,听他站在地狱第四层最高最恐怖的头骨堆上,激情洋溢地给一众追随者朗诵他的著名爱情长诗《地狱情/事——我做恶魔王那些年和圣天使长谈过的恋爱》。
“头戴王冠的圣天使长,为着痴情的恶魔,解下了冠冕,接过镶嵌着海底珍珠,融淬于地狱烈火的金子发夹,戴在了美丽的鬓发间,至此,恶魔的心,永恒拴在了天使修美的右手上~”
小泥鳅陶醉朗诵完,抱着书本,余韵了一会,睁开眼睛激动地说:“你们听到了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他们的爱是真的!”
群众们嗯嗯啊啊附和着,看完了表演,心满意足走了。
小泥鳅跳下大石块,不知为何有些寂寞。
“怎么没人相信我是真的呢?唔……不对,好像的确只是我脑补出来的故事而已。”
“写得很好。”有人在一旁出声。
小泥鳅吓了一跳,因为他刚才完全没注意到这里还站着两个大活恶魔。
一个银色长发,温柔慈美,高挑华贵的美人;另一个是肤色偏黑,长着大恶魔角角,耳垂坠着水滴形红宝石坠子的俊美男人。
这……这这这!这不就是他书中的戈里叶和希莫斯吗?!
是他又出现幻觉了吗?
小泥鳅围着他俩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纷繁的记忆像洪水般涌回了他的脑海,他震颤着,激动着,几乎痉挛着跳跃起来,热泪盈眶地说:“天呐!是骑士和美人!他们是真的!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在做梦,从来不是做梦!我没有疯哈哈哈哈哈”
席莫回被他感染,也微微扬起笑:“你没有做梦,我们是真的,那段记忆也是真的。”
“太好了我要疯了哈哈哈,骑士,戈里叶!我要给你看我写的爱情诗,没想到吧,我小泥鳅也有名扬地狱的这一天呢,哼哼。”
小泥鳅又哭又笑,抖出他那砖头一般厚的诗卷,“你们看,骑士和美人经历了一百三十二难,中途受尽了艰辛,很多人说,还不如让他俩死掉,但是我没有!我写了圆满的大结局,骑士复活了,是美人用吻救了他,他们现在成为了王国的主人,永远快乐幸福生活在一起了!”
席莫回和桓修白十指相扣,互相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爱对方的自己。
“是啊,到此为止了,是最美好的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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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一个虚幻世界,无良镇上。
来往繁忙的街角,靠墙贴着一个外乡人。
他身材精干结实,足蹬皮靴,一双漆黑的眼睛使他年轻深邃的面容多了许多成熟冷肃。他抿着厚唇的样子令人心惊胆战,却不得不承认,他身上某些狂野肆乱的气质,有魔力似的吸引了大多数人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一架马车缓缓驶过铺满彩色卵石的小镇地面,外乡人抬起了眼睛,夜色般浓黑的双眼温情款款地凝视着马车的移动轨迹,从被风拂过的小窗帘里,探出了一只柔白的手,撩起帘子,小窗里的人,哪怕只露出半张脸,也足以让世间所有美好失色。
外乡人的视线和马车小窗里人碰撞上,美人的嘴角弯了弯,外乡人把它当做无声的邀请,便转过头,朝墙边低身下来,露出了完全不符合外表的温和笑容,把一个漂亮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粗糙的大掌中,“我们走了,席小朔。”
席朔睁大闪亮亮的眼睛:“是父亲吗?”
“是父亲。”
桓修白把孩子抱上马车,帘子中的美人马上伸出手,接过软软的娃,外乡人也翻身上车,钻进了车厢里。
被朔风吹拂,窗帘晃荡的小窗口传来孩子的好奇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来旅游度假。”
“这里是哪里?”
“是我根据梦境为你父亲造的小镇噢。”
“为什么不在大宅里玩呢?”
“因为,生活总得换着花样加点甜啊。”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已完结,后面会写一些超甜超甜的婚后番外,球球大家广而告之美美桓完结,帮鱼鱼安利一下哇,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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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作话有小漂亮的番外1 (因为作话放不下那么多字,其他我会放在下一章,大家在渣浪看过的不想看可以不用买132章,这样会省钱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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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也要和小美丽和桓桓说再见了。
很感谢大家追文,我知道有一些朋友从去年开文就追,之后我更新的每一天,都没有漏过。十个多月了,快到一年了啊,真的很感谢你们的陪伴。
这篇文,与其说我写了八十万字,不如说我是从零开始,看着席莫回和桓修白如何相遇,相知,纠结,冲破障碍,再艰难相爱最后相伴一生。文里的跨度不过几个月,我描述我所看到的,也是几个月的时间。我更愿意把它这篇文称之为,记录我cp相爱的日志集合,或者也可以说,是席家主从逃家到成家的日记本。
我时常觉得自己就活在他们的世界里,是美美桓隔壁家的邻居,是他们的一位朋友,趴在他们家的墙头看他们吵吵闹闹一路走来,互相定情,购置了小家,有了孩子,幸福的阳光洒在他们家的小院里,我只是用笔记录我看到的,听到的,而他们实际鲜活的可爱,我用笔仅仅只能描绘出十分之一。
他们的幸福生活远没有止步,只不过我的这根笔,到了该停下的时候。
一开始,我是想按部就班写个反套路abo文,进了无良镇剧情后,我忽然发现,这两个角色的行为已经不受我控制了。他们有了自己的思想,有想做的事,想说的话,我无法违背他们的意愿,因而几乎推翻了整个一版大纲,让他们自由发挥在一起。
桓修白本来设定的走向并不是现在这个掏心掏肺傻乎乎的老实人,他应该更冷漠,更理智,但他一出梦境,就不可控制地朝席莫回追了过去,拦也拦不住。他的坚毅,真挚,直觉,表层坚强下隐藏的脆弱,一往无前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坚持,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他向神祈求,神回应了他。
我觉得再花哨的爱语,也比不上这个浪漫。
关于小美丽,每当我被人问到,他是怎样的一个攻,我都很难概括回答出来。他的形象不仅仅是一个“攻”,他是个成熟的,复杂的,鲜活立体的alpha,他的表层深层性格之复杂,是这个角色自己发展的结果。并不说,鳕鱼想要写一个傲娇美攻,就成了这么个美美,而是美美自己发展成了这样,我负责记叙出来而已。小美丽的可爱,无法简单用一句话,一段描述,一张截图来表达。如果要详细叙述他的魅力,可能得另起十万字论文来论述。
说实话,我为这篇文,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泪。从去年到今年,鳕鱼生活中磕磕绊绊,一直不太顺利,可以说是美美桓陪我走过了一年的艰难时光。真的要我不去真情实感,不为那些负分伤心,也不太可能。我在现实中很孤独,没有什么娱乐生活,也几乎没出去玩过,没什么朋友,好像是脱离社会的一个人,而于我而言,席莫回和桓修白可能是我知道永远不会冷落我的两位朋友,他们两个人的意义远大于“一篇文里的攻受两个角色”。
美美桓的生活不会结束,只是鳕鱼的记叙必须停下了。这一年间,我听到了很多很多不解,嘲讽,也被人恶意私信骂过,无非是讽刺我写这篇文,数据很差,设定很烂,文笔很烂,却像个傻子一样慢慢磨到了八十万。我很伤心,曾经非常伤心,倒不是在意数据(如果在意数据可能早就草草完结开新文了),是这样的评价让我很心酸。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聪明人,成功的路途也摆在那里。但这个世界也有一些傻子,默默和主流背道而驰,想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为所爱花费心血。
如果没有爱,谁会做这样傻的事呢?我不是傻,我只是个固执的真心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固执和真心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很多次我崩溃,想过放弃吧,放弃吧,可是我打开评论,看到有人说喜欢美美桓,我就又默默坐回了桌前,继续写了。只要有人说喜欢,那美美桓就有存在下去的意义,我就是靠这样评论汲取力量,活下去的。
非常感谢大家对美美桓真诚的爱意。希望真心永不被辜负。
后续的婚后番外还会继续写,大家可以关注我的渣浪和美美桓的超话。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大家帮忙安利一下美桓!鱼每次看到有人说小美丽不好看,都很难过,希望这样好的小美丽,可以被更多人喜欢。
下一篇要开的文是《从下岗向导到宇宙首富》,超可爱的豹豹攻我已经偷偷嗑过好几遍了,喜欢的仙女教母们可以来蹲蹲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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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桓的崽崽番外,(实际上是美桓虐狗)《千年家族第一继承人的我与黑皮哥的故事 1》
我小学时,黑皮哥哥读高中,我上高中了,他还在读高三。他读了九年高中,全校上下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很高很帅,就是有点黑,所以即使他比我高,我也不在乎。我踏进高中校门第一天,他在门口等我,上下打量着穿着制服的我,着实感叹了一番:“蠢人类读上高中,本大爷终于不用去小孩学校门口接你了。”
没错,我从幼儿园到中考的最后一天都是黑皮哥负责接送的。我就此和父母表示过抗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坐车子,我就得抱着黑皮哥的腰,被他在自行车上颠簸半小时,不论风吹雨打,这样一点也不酷,还可能会感冒。
我母亲反问我:“你感冒了吗?”
我无法作答,因为有那样一位精通医术的父亲,想生点小病小痛来逃避作业,都是白日做梦。
关于酷不酷的问题,我的母亲是这么告诉我的:“你有啥可抱怨的,坐那家伙可比坐车子拉风多了。”
我父亲也说:“体会一下平民生活,也好。”
也好,也好,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我们家明明住在百层楼高的大宅子,家里大得能跑火车,却得出去说,我们住在居民老小区里。甚至连喊同学到家里玩,都是去那个小房子。
……虽然从某方面考虑, 黑皮哥的自行车的确很神奇就是了。
从小到大,我们在放学路上碰到了无数次车祸,有一些发生地匪夷所思,譬如三层楼高的章鱼触角掀翻了上学必经之路什么的。但章鱼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是眼睁睁看着自行车载着我们飞上了五百米高空,躲过了三十九只触手,又稳稳落地。
我为什么会知道有多少只?因为我过于震惊,为了转移注意力,让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不就此崩塌,就趁着那几秒数了数。
所以我得出结论:这辆自行车一定有非凡之处,搞不好是家里库存的神器之一。
但我私下去骑的时候,它就普普通通,甚至黑皮暴力怒怼卡车的时一把锤坏的铃铛,到现在都没有修好。
是很寒碜的自行车,一点也没有我母亲所形容的“拉风”。
于是我去问他,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对我说:“那是你还没有找到正确使用它的窍门。”
一辆自行车?还要掌握窍门?就算是飞天车,我也懒得要了。
算了算了。
我母亲把一大盘子爆炒章鱼哐当砸在桌上,我没去细想这是哪来的海鲜,父亲放下书,瞄了一眼,直接说:“我不吃。”
我母亲把围裙一丟:“不吃正好,惯得你。”再转头对我和黑皮哥,“你俩吃,都吃光。这玩意难得一见,吃了会长高。”
我和黑皮哥对视一眼,开始暗中角力,比比谁嚼的触手更Q弹,谁咬的吸盘更大只。
父亲一言不发进了厨房,母亲跟了进去。我和黑皮哥同时听到他俩反锁了门,一股香味从门缝里跑出来。
果然,我和黑皮哥赌气不吃饭,就得饿一天。
有人赌气不吃饭,就会开小灶。
这种差别对待,我已经习惯了。还好有黑皮哥陪我,有时候他比我还惨些,让我多少有点心理安慰。
黑皮哥每天都很累,我跟黑皮哥说:“我不想坐自行车了,你也不想骑,要不我们逃学吧。”
黑皮哥当时正在和四十五度斜坡斗争,两条大腿蹬得像发动机,气喘吁吁跟我咬牙说:“不行,白毛说这是修行,我得干满十八年才行。”
十八年,掐指一算就剩四年了。黑皮哥,加油干。
黑皮哥的话曾经说得很不利索,我母亲说:“哦,因为他是外国人来着。”
黑皮哥问:“什么是歪裹仁?”
我点头:“真的是外国人。”
于是我遭到了黑皮哥一口气叽里咕噜连串怒骂。他告诉我,这是他本族语言,那个骂人的单词长达两百个音节,他们的族人都以一口气说完为荣。
我问他:“你刚刚有一口气说完吗?”
他哼哼:“我偷偷换了两次气,但你没听出来吧!”还叉腰得意起来了。
我:“你可以教我说那个单词吗?”
他很爽快:“那个太长了,我教你个别的。”
他教了我一个短短的词,发声只有五个音节。我总是练不会,他懊恼又嫌弃地说:“唉,你们人类果然缺乏高贵的发声器官,根本发不出来那个词。”
我最不喜欢别人说我不行,于是上学在练,放学也练,我发现黑皮哥听到那个词的发音总是会猛得脸红,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我,他肯定是自惭形秽了,我就变本加厉,经常在公共场合练习那个词。
这几天,我母亲时常背着我感叹:“怎么办啊,我怎么觉着我儿子怎么这么好骗,傻乎乎的一点不精明。”
我父亲很中肯地点头:“遗传了你的基因。”
我母亲:“明明是你的好基因,两只雪糕就骗走了。”
我父亲好像银渐层猫,突然炸毛,把报纸一丢,冷地堪比雪糕:“你这个月份额没了。”
我母亲顿时如融化的钢水,一溜黏了过去:“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是我的基因不好。”
接着他们推推搡搡,进屋打了起来,声音很大,打得很凶。突然那声音没了,料想是我父亲不想让家里人听到他们夫妻感情不合,所以动手时施了静音咒吧。
某一天,我练习外语的声音被我父亲听到了。
我那年轻貌美又娇气(这些词都是跟我母亲学的)的父亲眼睛危险眯起来,吩咐我:“你再念两遍我听听。”
我照做了。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我发音很准,很有天赋,我得到了表扬,很高兴。
他又严肃叫来了我母亲,两人交头接耳,进行了一番气氛紧张又肃穆的讨论。
当天晚上,我母亲拿了扫帚站在家门口,把黑皮哥拦住了。
我父亲在厅堂里坐着喝茶。我们一起听着母亲训斥黑皮哥的声音:“他还没成年,你几岁了?你都百八十岁了,居然教孩子这些东西?皮夹克,欠揍了啊![我想和你□□],这种词怎么能教给他!”
黑皮哥委委屈屈地高声喊:“我也还是个孩子,我才出蛋没几百年呢,说好的公龙什么时候交付给我?”
我母亲阴沉沉地说:“别给我扯开话题。你早被你爹妈卖给我们调养了,每天吃掉三吨食物,还要什么公龙!”
外面有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黑皮哥伤心地喊:“你们这些坏人类,说话从来不算数,我自己去弄,不要你们了。”
我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我父亲淡定地说:“他们在排演戏剧。”
我半信半疑。
母亲进来,叹了声气:“我就是拿个草扫帚吓吓他,他居然真的跑了。”
他穿好衣服,我父亲问他去哪,他说放心不下,怕黑皮哥出去为害人间,真的绑架了哪个雄性魔法生物,所以要出去把人找回来。
我也很想出去找黑皮哥,毕竟他说话都说不好,脑筋也不灵光,高中数学从来没考过高于二十分,很容易被人拐走。我和母亲说我可以骑上那辆神奇的自行车去找黑皮哥,我母亲迷惑了下:“自行车?哪里神奇了?”
或许这是个秘密,能飞上天的自行车什么的,是我们席氏的千年家族秘辛,不可随意宣之于口。
我被勒令等在家里,因为担心黑皮哥,我趴在窗前张望,想看看长廊那边有没有母亲揪着他回来的身影。
但我等到快睡着了,也没有。突然外面刮起一阵风,什么东西砸进了池塘里,又一阵风刮过,我被从窗口拽了出去,转眼就飞在空中了。
那个黑漆漆湿淋淋的大怪物生气地嘀咕:“不给我,我就自己抢,伟大高贵的龙族从不坐以待毙。”
十四岁这年,我被怪物掳走了。
你以为这就是结局吗?
不,结局是——它还没飞出防御结界,就被我母亲的防御解构炮弹极其粗暴地一枪轰了下去。
我母亲站在主卧窗前,吹着枪口的残烟。
也太酷了。不愧是母亲。
怪物惨兮兮地水潭里扑腾,我父亲在下面,他披着纯白色的皮毛披肩,从他的书中跳出一只钩子,勾在了怪物脖子上。
让我瞠目结舌的是,我父亲居然拉着那条细细的绳索,把几十吨重的怪物轻巧拖行进了水岸深处,他走得很静,无声,那时候水雾缭绕,看起来好像书里的幽灵。
我从不知道父亲居然有这份力量。平时他端个茶杯都会嫌手酸的。
我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摸着下巴,眼里亮闪闪发光,好像忘记了我是他儿子,兴奋地问:“怎么样,他很不错吧,我就是喜欢他这幅样子,平时娇得要死,关键时刻干净利索地让我腿软,好想狠狠搞他啊!”
我:“母亲……”
我母亲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噢,噢,是,是儿子啊,我刚刚在说梦话。”
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在真的说梦话,我只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母亲看父亲背影的眼神,和黑皮哥经常一瞬不瞬盯着我的眼神好像一模一样。
不过既然母亲说了,狠狠搞他,这种话。
那么说明,黑皮哥应该也是很想和我打一架吧。
所以黑皮哥到底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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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小漂亮番外在下一章,渣浪看过的想省钱的大家可以不用买!也可以去渣浪翻,我纯粹是因为作话放不下了没办法,永远爱你们的鳕鱼!
感谢在2020-04-15 03:55:15~2020-04-15 20:0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丸子很快乐 4个;惯、于的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干好吃 10瓶;以绘 6瓶;丸子很快乐 4瓶;惯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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