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梦一脸憋闷, 沈双竹好心道:“要不我回去和她们解释一下, 刚才我们俩只是非常纯洁地搓了个背而已?”
“你可行行好吧别玩我了!”关梦轻轻捶了一下她的肩膀,不小心把那根细细的肩带又震了下去,松松垮垮地挂在白玉般的细臂上。
香肩半露, 锁骨挺立,洁白细腻风光若隐若现。关梦只不过垂眼看了一瞬,差点喷鼻血。
完了, 她馋人家身子了。
沈双竹就站在那里也不动弹,眼底带笑地看着她,那无声的笑仿佛在说:色|鬼, 被我发现了哦。
关梦吸了吸鼻子, 迅速斩断心中遐思,将沈双竹的肩带提回去。就在这时澡堂的门开了, 好巧不巧, 又是刚才那几个女生。
女生们提着澡篮,关梦提着肩带,双方之间站着一个细腰长腿的沈双竹。
场面尴尬至极。
沈双竹意外回头,随即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捏着关梦的手把肩带提了上去, 然后牵着她走了。
留下几位女生:“......”
其中一个差点把澡篮子摔在地上:“走廊上就这么大胆的吗?那刚才在隔间里面岂不是......喂, 我说你们几个跑那么快干什么,把我骗出来杀?!”
旁边一个汪地一声哭出来:“为什么老娘大三了还没有对象,原来学妹都内部消化了!”
“今晚去les吧逛逛?”
“那倒不必,”女生把眼泪迅速擦干, “上回遇到个戴假发的爷T,妈的折腾老子一晚上还不肯脱衣服,这半年内我都不想过性|生活了。”
“好惨。”
“好真实。”
“......”
走到楼梯拐角,关梦前后左右确认了每人,拎起坎肩按在沈双竹后颈上:“把衣服穿好!”
“这样不是挺好么,你自己不也穿的吊带。”沈双竹无辜地看着她。
那怎么能一样!关梦看看自己自己的B,又看看沈双竹的C,二话不说强行给她披上了小坎肩。
“嘶......热死了,没走两步又出一身汗,白洗了。”沈双竹嘴上说着,无奈地任由她折腾。
“走,带你喝冻顶乌龙去。”关梦把沈双竹那两根不听话的肩带挡住,终于满意了。
挑了一家空调开得最猛的奶茶店,在外面排着队都凉快得很。不过凉是凉快了,蚊子一点儿不少。关梦穿着短款连衣裙,从大腿中部开始往下被叮了好几个大包,不停地弯腰驱赶。
沈双竹在她后面,怕她走光就帮她拍了几下,被关梦挡着手放回去了。
关梦被周围悄咪咪扫过来的视线弄得面红耳赤,悄声道:“别拍我大腿了,让这么多人看见不好。”
“那你被叮怎么办?”
“......没事,快排到我们了。”
过了一两分钟,终于等到她们的号码出现在报幕屏上。关梦搓着腿兴冲冲跑过去,猝不及防地差点儿和前面柜台上的人撞上。
那人穿着白大褂白球鞋,乍一看跟店里的装修柱子似的杵在那儿,动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个人。关梦脚下急刹车,定睛一看:“王医生?”
“小旺仔?”王医生拎着一杯双响炮,看着她点点头:“恢复得不错,来喝奶茶呀?”
“啊,是啊。”关梦看着他手往口袋里伸,生怕下一秒就掏出一盒健胃消食片甩过来。
王医生给了她一瓶花露水:“晚上没准得拉练,早点吃完了回寝室换上长裤,当心变成小萝卜。”
“谢谢王医生!”关梦感动地接过。
医生拎着一杯双响炮悠哉悠哉走了,关梦看着自己腿上浮肿起来的一片片红痕,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萝卜是什么意思。一时感动又无语,这医生真能给人起外号!
“走啦,小萝卜,后面人还排着队呢。”沈双竹挽着她往外面走。
“你才是小萝卜,我腿好看着呢,不许跟着瞎叫。”
晚上果然有拉练,半夜十二点楼道里突然响起一阵强烈的鸣笛声,瞬间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拖起来。
沈双竹一个翻身下床,给关梦套上外套,连拖带抱地把她抱出去了。关梦真正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绿草的旷野。
没有缓冲时间,直接开始夜跑。关梦一边跑着一边拍自己的脸,半圈下来终于精神点儿了。
考虑到白天体能负荷太大,拉练的圈数不多,跑完五圈就可以回去了。五圈约莫五公里,用时在四十分钟左右。关梦在内心估算着,和沈双竹在方阵中拉着手一起跑,感觉这个时长也可以忍受。
眼看着最后一圈了,突然一个女生往旁边一歪,捂着肚子惨叫起来。
“有人晕倒了!快去扶......嗯?什么味道?”
那个倒在地上的女生迅速把外套脱了,空气中某种诱人的香味顿时更加浓烈。关梦吸了吸鼻子:“火锅儿?”
七八个教官提着手电筒走过来,照亮了女生面红耳赤的脸,以及掉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自热火锅。
全体肃然起敬。
教官显然也是懵了:“什么情况?”
“跑太急了,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就把它给挤破了......”
“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起床太急来不及放下了......”女生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赶紧送医院。班上男生女生火急火燎冲进医务室,嚷嚷着有人烫伤了快来救命。医生打着呵欠从里间披上白大褂出来,淡定道:“烫伤了就抹药嘛,怎么烫的?”
“呃......”众人声音高高低低此起彼伏,最终互相对视一眼,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不好意思说出个所以然来。
关梦也算这医生半个熟人了,硬着头皮走上去,“我们夜跑,她往衣服里塞了一盒自热火锅,跑到半路突然走火自燃了......嗯,就这样。”
她以为私藏十几根碎冰冰已经是人类极限了,没想到大晚上的又重建了一回三观。
气氛再次沉默。大家都低着头虎着脸,一副我很专业绝对不笑的样子。
“噗哧。”沈双竹破功了,捂着嘴,“不好意思有点肚子痛,我出去站一会儿。”
“我也突然肚子痛。”
“我也......”
医务室里就剩关梦医生和昏迷的女生三个人,走廊上扑哧扑哧个不停。
医生叹气:“你们这一届真是我遇见最事儿的一届。你过去帮忙把她上衣扒了,换这件干净的。”
女生并不是被烫晕的,而是突发低血糖。医生给她挂了生理盐水葡萄糖,让关梦给抹了药:“回去让她每天按时涂药,应该就不会留疤。”
一通折腾完,天色已经微白。关梦挂在沈双竹身上从校医院出来,看着眼前辽阔校园,触景生情,刚想来一句矫情文学,就被沈双竹打包扛走了。
“早上按时出练,快点回去睡觉。”
“天呐,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关梦放弃了挣扎,两眼一黑地栽进了沈双竹的怀里。
不管是不是人过的日子,她们都实打实地挨过了半个月。最后那一天傍晚,关梦拍完合照下来,捧着迷彩帽还有点懵,就结束了?
“回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顾新言会来接我们回剧组。”
“就回?”关梦左右看了看,竟然颇有点舍不得。
“半个月时间里,你过敏一次,被训八次,脱水三次,”沈双竹回忆着,“再待下去,你不知道要被医生取多少个外号了。”
噗。关梦默默收起刚才那点不舍,和沈双竹并肩走着回宿舍收拾东西。
“我黑了吗?”关梦打开手机前置,把沈双竹拽过来,上下看了看,肤色相差不大,她松了口气。
沈双竹在她肚子上揉了一把,点头:“不错,结实了点。”
关梦顿时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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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机室里,关梦和沈双竹舟车劳顿,互相依偎着休息,两只脑袋靠在一起小声地叽叽咕咕。
顾新言突然卧槽一句:“那个谁死了?”
“谁?”
“周氏集团的老总,不对,前老总。”顾新言晃了晃手机的新闻页面,一时有些唏嘘:“树倒猢狲散,偌大的公司眼看着要拆分重组了。”
关梦和沈双字顿时睡意全无,对视一眼,拿出了手机。
“周连海于一星期前去世,今日公开讣告。
遗嘱宣布小女儿周梦琳为周氏现继承人,控股百分之六十,掌握股东大会绝对控制权。权力交接惹内部争议,周氏员工属意的大女儿周曼韵至今仍未公开露面。
豪门辛秘蹊跷丛生,深情姐妹花原是反水黑心莲?”
“周氏围困重重,沈氏紧迫相逼,如今突然收手,其中究竟何来纠葛?
沈氏上月纽约上市,柳希龄被盛赞商界花木兰,近日却接连投资失败低价抛仓,股价连日走低,一时失蹄,还是气数将尽?”
“周连海去世后连续七天密不发丧,据传死因复杂,或是人为注射导致心脏衰竭。人走茶凉改朝换代,谁下的毒手?”
周氏虽已日薄西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连海的死讯一传出,新闻立刻占领了各大平台的版面。一条条新闻写得十分夸张却又煞有介事,豪门隐|私什么的最是吸人眼球,外行看热闹,又是一场闲来无事的吃瓜群众的狂欢。
周连海是怎么死的自是不必多说。生前坏事做的不少,自作孽不可活,周曼韵不过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而已。也不知道这对父女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竟然让女儿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
关梦回想起在医院与周曼韵见面的那一次,提到周连海的死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她对周连海似乎并不是完全冷血的。
关梦粗略看了看有关沈氏的新闻,在很多决策上作出了错误的决策导致亏损。问题不大但是比较烦人。
沈氏做到如今的规模多少有些尾大不掉,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起冒出来这么多事情,显然不正常,也不像柳希龄铁桶般严谨的作风。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捅出这么些个娄子来的人,恐怕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了。
“塞莉在搞什么?”关梦想了想,像塞莉这种人,只有无聊二字能够解释。不图名不图利,专躲在背后放冷枪,自损一千杀敌八百也很爽。
沈双竹道:“她在警告柳希龄,适可而止,不要继续了。”
关梦默然。即使是作为看客的她,也实在感到疲倦了。感情剪不断理还乱,一团乱麻扯了十几年,孩子都拉扯大了,再进行下去便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恩恩怨怨越积越多,最终无可阻挡地坠入新的恶性循环。
有过甜蜜初恋,有过澎湃高潮,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剩下两人明暗对峙乐此不疲,其余看客自是去留随意。
沈双竹轻轻吐出一口气:“塞莉上次还告诉我一件事。周曼韵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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