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的, 程恩星整个人都快冻得没知觉, 人刚从里面出来,乔嘉妍已经收拾着衣服准备进去洗澡, 被程恩星给哆哆嗦嗦拦下来,“没热水了, 你再等等吧。”
乔嘉妍看她这副模样有点不对劲, 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好像很冷的样子。”
“当然冷的, 靠。”程恩星忍不住骂了一声,“我洗一半, 等我打完泡沫没热水了,我用冷水冲的。”
乔嘉妍听完不可思议极了,伸手指了指窗外,“现在这个天,你用冷水冲的澡?”
“不然呢。”程恩星赶紧爬上床, 艰难得扯开被子裹紧自己, 尽管被子里面也是冰冰凉的,“我只想赶快洗完了出来。”
“天哪,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热水器坏了呀?”乔嘉妍喃喃。
程恩星瑟瑟发抖回答,“我哪知道啊,明明记得我按了烧水的,进去以后被关掉了我以为烧好自动跳了。”
“你赶紧盖好,我给你找点感冒药吧要不。”乔嘉妍急急忙忙团团转。
“算了, 我身体好,扛得住,你不用管我。”
乔嘉妍又重新坐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而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算是有点阴谋论了吧。“会不会是余灿把你的热水给关掉了呀……”
“她没那么大胆子吧?”程恩星不以为然。
“可万一就是她干的呢。”乔嘉妍顿了顿喃喃,“宿舍里,除了你我,就只有她最有可能了吧。”
“那万一要不是她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们人多欺负她了?”程恩星做不出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
“真是奇了怪了……”乔嘉妍托着腮喃喃。
差不多到快熄灯的点,余灿一个人才回来,依然不和乔嘉妍程恩星任何一个人说话,进来宿舍便戴上耳机,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情。
程恩星裹在被子里玩手机,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和一只手来,嗓子难受痒痒的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余灿余光往那边瞥了一眼,心里得意直骂活该。
乔嘉妍躺在床上,总是能够听到程恩星那边传来的咳嗽,心里决定不能这样,赶紧下床来,穿上拖鞋出了宿舍,挨门挨户找班上其他的同学询问有没有感冒药,找了好几间宿舍,终于要到了一包感冒灵,这大晚上的也出不去宿舍,有一包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又借了点热水回来,乔嘉妍把药给冲好端到程恩星床边。
正在专注抱着手机看小说的程恩星,床跟前忽然闪现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正好她在看的就是恐怖小说,恶灵宿舍。
“妈妈呀,你吓死我了!”
乔嘉妍噗地笑出声来,“什么还能把你吓到啊。”
程恩星心有余悸,“你走路没声音啊,把我吓得够呛。”
“呐,把这个喝了。”乔嘉妍把药递给她。
“这什么?”程恩星看着这一杯深色的冒着热气的水。
“感冒药啊,我跑了好几个宿舍才给你要到的。”
程恩星一听第一反应是拒绝,“我都说我身体能扛了,咳咳咳咳咳咳……”然话没说完,惨遭打脸。
“快点喝了!”乔嘉妍第一次声音硬气些。
程恩星拗不过她,只好伸手接过,一口闷,然后把杯子还给她,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水,“谢啦。”
“不客气。”乔嘉妍抿唇一笑,随即跑开。
对她来说,虽然告白失败了,但她也心甘情愿对她好,能够有一次机会照顾她,乔嘉妍心里很开心。
这天晚上,程恩星睡得不太踏实,或许真是因为这个天气冲了凉水澡,身体起了反应着凉,一晚上止不住的咳嗽。
第二天是周五,程恩星干脆连早课都没去,蒙着被子睡了一上午,乔嘉妍给她发了消息,说老师点名了,不过乔嘉妍帮她请了假,说她不舒服。
程恩星看着手机,感觉自己连打字回个谢谢的力气都没有。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虚弱过。
下午的英语课,程恩星直接睡过去了,就连下课铃都没有听见,乔嘉妍推了推她,把她叫醒,“恩星,放学啦,程恩星!”
程恩星没反应,乔嘉妍大着胆子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一下子吓得弹开,“你的头好烫。”说完不顾程恩星反应,拉着她就要往校医院去。“你发烧了,快跟我去医院。”
程恩星努力得挣脱开她,“我没事,放学了你赶紧走吧,我回去睡一觉就没事。”
“这怎么还能叫没事!”乔嘉妍觉得不可思议,“你都发烧了,这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你知道吗?”
可程恩星还是执意不肯去医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用你管。”说完这话,程恩星固执地推开乔嘉妍的手,一个人拎着包离开。
一个人跌跌撞撞出了校门,程恩星感觉头昏沉的很,几乎下一秒随时都能够倒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绝对不能倒下,可能就是靠着这股固执的信念,程恩星一个人走了回来,夏老师还没下班,她回房关上门,躺上床,再也没了力气。
夏方瑜因为学校的事情稍稍耽误了会,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打开门进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光亮,她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难道程恩星和同学去玩了还没回来?
夏方瑜打开灯关上门来,低头换鞋时才发现程恩星的拖鞋不在,应该是回来了,试探着唤了一声,“程恩星,你在屋里吗?”
没人回应。
夏方瑜收拾好后出来又说,“我先去做饭了,一会叫你。”
仍旧没有人回应,夏方瑜只好转身进了厨房。
一个小时过后。
夏方瑜取好了碗筷,还顺便帮程恩星给盛好了饭,这才到她门前敲门叫她,“程恩星,出来吃饭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夏方瑜又拍了拍门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赶紧问,“你再不出声,那我进来了。”
还是没有回应,夏方瑜打开门探进身子,一眼瞥见程恩星躺在床上,看着有点迷糊神志不清的样子,夏方瑜觉得不妙,当即抬手去摸了她的额头,烫得厉害,二话不说起身出去拿家里的医药箱。
找来了退烧药,夏方瑜端着一杯温水过来放在床头,又推了推程恩星,轻声道:“来,先把药喝了。”
程恩星躺在床上无动于衷,这是已经烧糊涂了,夏方瑜只好费力地将她从床上扶起一些,把药喂进她的嘴里,又把水杯递到她嘴边,程恩星用本能的反应将嘴里的药和水给咽了下去。
见状,夏方瑜又给她多喂了些温水,这才让她重新躺下,盖好被子。
继而又再次起身出去,从洗手间里端来一个水盆,里面放着一条毛巾,是程恩星自己的洗脸巾,夏方瑜把手伸进冷水里,将毛巾完全浸湿了,再将其拧干后整齐叠好,放在了程恩星的额头上作物理降温。
毛巾每隔一会就要再打湿一遍重新放上去,除此之外,夏方瑜仍然没有闲着,她还取来了一条毛巾,用温水浸湿后,撸起程恩星的袖子,帮她来回反复的擦拭手臂,脖颈,直到用体温计检测发现温度开始下降,夏方瑜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程恩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夏老师强行带到医院去打针,给她打针的医生还信誓旦旦说,“不要怕,打一针马上就药到病除。”
直到程恩星看到那医生拿出了一根超粗超大的针,程恩星毫无征兆被吓哭了。
就连哭的时候,程恩星心里还在纠结,在夏老师面前哭好丢人啊,可是她真的好怕打针QAQ,打针就是噩梦。
为了防止她发烧再反复,夏方瑜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离开过程恩星的床边,尽心尽力照顾她到退烧,后来自己实在是太累,累到趴到在床边睡着过去。
第二天程恩星醒来时,感觉好多了,头也不疼了,睁开眼扭头忽然发现夏老师居然趴在自己床边睡着,吓得她心肝乱颤,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下午,她记得自己回来后就倒在了床上,剩下的事情她都不太记得,程恩星将胳膊从被子里轻轻拿了出来。
不料她的动静声还是吵醒了浅睡中的夏方瑜,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抬起头来,头发有一丝凌乱,“不好意思我昨晚在这里睡着了。”
“夏老师你……”程恩星不明白的看向床边盆里的水和毛巾。
夏方瑜赶紧作出解释,“你昨晚烧得厉害,所以我...”
“夏老师你是照顾了我一个晚上么?”程恩星伸手挠了挠脑袋,心里既感动又五味杂陈。
夏方瑜支支吾吾,“你爸妈把你交给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说完还掩饰地笑了笑。
程恩星抿抿唇,看着她忽然又说,“夏老师你对我这么好,我会瞎想的。”
夏方瑜下意识心脏紧缩了下,一下子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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