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宓儿实在太困了,而且身上脏脏的很不舒服,所以在“贵人”貌似被自己恶心走了后,便去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就算这会儿发生天大的事,大概也无法阻止她投奔睡神的脚步了。
而貌似被恶心走了的贵人这会儿却没有回去休息。
他坐在院中桂花树下的石桌前,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在等什么,没一会儿,穿着黑色短打的青年便捧了一个小箱子过来,放在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主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章九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家主子,似乎想劝,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起。
过于苍白的手打开了箱子,很快,里面金灿灿的金条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脸色苍白的俊美青年微微一笑,随即将箱子关了回去。
“放过去吧。”
“是。”
章九将箱子抱起,运起轻功来到了县令夫妇住的房间,悄悄用藏在腰间的钢丝打开了门,将黄金放在了屋内最明显的桌上,还特地将箱子打开,将一封信放在金条之上。
做完一切后,他才悄悄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将一切恢复原样。
为了今天晚上的刺杀,刺客早就给县令夫妇下了药,所以刚才发生那么大的事县令夫妇才会依旧熟睡没有反应。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会儿,药效说不定要过了,所以章九才不得不如此小心。
可放好东西离开后章九却还是放不心,但他的不放心不是那对夫妻会突然醒来,而是那在自己的屋子里睡熟了的小姑娘。
谁能想到呢?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今日居然干起了强抢民女的勾当,不,这应该算是强买强卖。
曾经有多少名门贵女朝着他们家殿下前仆后继,殿下可是向来一眼都不耐烦看的,那些贵女中也不乏绝色美人,可今日殿下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古怪小丫头。
还……用上了这种不如流的手段。
然而殿下手段就算再不入流,也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万宓儿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不,起先的时候睡得还是很好的,但睡着睡着,她就发现自己摇晃了起来,还开始做起了噩梦。
她梦到自己骑在了一头疯马上,正在疯狂的蹿,好几次都要把她蹿下来了,吓得她冷汗直流,冷不丁就给吓醒了。
“醒了?”
突然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万宓儿瞬间睁大了眸子,猛然抱着被子坐起,等双眸聚焦后,她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在马车的车厢里。
所以她这是……被狗逼太子掳走了!?
万宓儿睡得红扑扑的脸瞬间便白了,她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正在悠闲看书的俊美青年:“您可不能知法犯法。”
入睡前万宓儿确实想过这狗逼太子有可能还是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但他若还是跟原著剧情一样要带走她,让她当他的暖床婢女,那必须要跟原著一样说服她,并给他爹娘一个交代。
就算是以势压人,也得先压一下人才行。
所以万宓儿决定先睡一觉,等睡醒再来操作一番,争取让狗逼太子放弃对她的兴趣。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狗逼太子居然不走寻常路,直接就将她给掳走了,压根就没给她挣扎的机会,现在都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了。
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十分有趣,狗逼太子萧章同学轻笑了一声,顺便给手里的书卷翻了个页。
“放心,我给钱了,足有三百两黄金,可够买你了?”
大概是反正都被掳走了反而不怕了,万宓儿掀开被子也不顾自己只穿着中衣,一边双手叉腰做泼妇状,一边街边流氓似的双脚叠成二郎腿还疯狂抖腿。
“这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也不是给了多少钱的问题,这是犯罪,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何必为我犯下这种错误给对手把柄呢?这样吧,趁马车还没走远,您把我给放了,那三百两黄金我保证不吞您的,给你保管好了,您什么时候来拿都行,你要不拿我可以让人送回您手里。”
萧章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也愿意拿正眼看坐在软塌边疯狂抖腿的小姑娘了。
他从未见过这般不顾仪态的女子,就连街边村妇都不如。
但街边村妇可没有这如墨般的青丝,如花般的容颜,就是这不停抖动的小脚,都纤细优美,想让人捞在手中细细把玩一番。
更别说随着小姑娘抖动的动作,罗袜半褪还露出了一小截无比娇嫩雪白的小脚踝了。
是以萧章并未对面前这小丫头的动作生气。
他不太开心的原因是这小丫头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她这意思可是太明显了,就是不愿意跟着他。
“你父亲可有告诉你我的身份?”
万宓儿不敢透露自己知道面前的人的身份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毕竟这人生性多疑,他若是多想了,对她肯定没好处,于是她便道:“我爹说了,您是来至京中的贵人,有权有势还有钱,但那又如何呢,那就能强抢民女了吗?当朝律法您不懂吗,您读过书吗?会认字儿吗?懂礼义廉耻吗?”
“读过书,会认字,懂礼义廉耻。”
萧章学着小姑娘一样也靠了个二郎腿,流氓似的抖着腿,但就算这位尊贵的殿下也跟着抖腿,浑身尊贵的气质也跟旁的流氓不太一样。
“但我不是个好人。”
万宓儿小嘴是挺会叭叭的,但这会儿却被这诚实的狗太子给堵住了口中的话。
不过她都被掳走了,说不定剧情还是会按照原本的发展,这些傻逼变态还是会跟原剧情一样虐死她,那她还顾忌什么?反正都是死,还不能让她挑个死法?
就是可怜了她爹娘,平白无故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还好,夫妻两还年轻,现在要个二胎也还来得及。
这样想着,万宓儿索性一咬牙,本着就算要死也得自己挑个死法的想法,决定拼命得罪这个傻逼太子,最好激得他一刀砍死她,于是撸起了袖子叉腰更泼妇状的指着面前的俊美男人。
“姐就是不想伺候你行不行?我警告你,赶紧把姐放了,否则姐疯起来怕你承受不起。”
“姐?堂堂县令千金倒是出人意料的粗俗不堪。”但这小姑娘就算故作粗俗,声音也如出谷黄莺一般,动听得紧,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但是哥不想放了你,怎么办呢?”
万宓儿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厥过去,但好在还是及时冷静了下来。
她冲面前的人伸出了自己这一双雪白娇嫩的小手:“你且看我这手,白白嫩嫩,碗都没有端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像是能伺候人,会伺候人的吗?我自己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人,您何必带着我呢?您带着我干什么呢?”
“身为我的侍妾不用伺候人,我自会安排人伺候你,你另有活干。”萧章老神在在的,又将书拿了回来,淡定的翻阅,“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我,但你不怕死么?”
虽然身份从暖床丫鬟升级成了侍妾,但万宓儿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更别说这狗太子还语带威胁。
不过她这会儿是真的不怕死了,他语带威胁又如何?那个什么鲁先生不是说过,头掉了碗大个疤,有啥好怂的?
“你说罢,喜欢我哪里,我立马改,喜欢脸,我立马给你抓花,喜欢手脚我给你打断,要是我什么你都喜欢那我就死给你看,现在,立刻,马上,死!”
萧章任性惯了,就没有什么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着他干,见面前的人居然真的那么抗拒他,他既生气,又有那么点想笑。
“我有什么不好的?让你如此抗拒?”
万宓儿拿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什么都好,但唯有一点不好,你不是个好人。”
萧章立刻托着下巴沉思:“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我是看出来你不怕死,不怕毁容,不怕残废了,但你不怕生不如死么?”
“人活着本来就是在人世间吃苦,活着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有趣。”
“有趣你个鸡儿。”
“我若就是不肯放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万宓儿说着,突然撸起袖子就朝面前的青年发起了铁憨憨冲击,萧章没料到面前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再加上对方只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是以便没有过于防备。
然而只听得“咚”的一声,两人的脑壳用力的撞击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
两个轻微脑震荡的人坐在马车里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感受着头晕。
萧章扶着自己的头缓了许久才叹道:“你是牛吗?”
“……”
万宓儿没有说话,她坐在车厢里,抱着自己的双腿,很是沉默。
这狗逼太子头太铁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掀开眼皮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我刚才刺杀了你,犯下了死罪,你快让你手下砍死我。”
萧章讶异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泛红的额头:“你管这叫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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