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的手抵在宴溪的胸前, 想用力推开他。宴溪却是越来越狠, 根本不想放手。他被狂喜淹没了, 这个小春归, 说是与旁人私奔, 却来了京城。感觉到春归的抵抗, 双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大齐虽民风开化,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亲吻的倒也不多, 于是纷纷停下来看着他们。这一看便惊了, 一个人悄悄问另一个:“那是…穆大将军?”另一人揉了揉眼睛:“是…吧?”
春归听到一旁的议论声, 用力推开了宴溪, 小脸儿通红的看着他,又感觉到别人的指点,迅速将头埋进宴溪的怀中。害羞了。
宴溪这些日子那些抑郁在刚刚统统不见,他用力搂了一下春归,恶狠狠在她耳边说:“让你跑!让你不给我写信!你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怀中的春归一动不动,过了半晌小声问他:“还有人吗?”还在害羞。
宴溪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 沉着声对她说:“走光了。”宴溪不怕旁人看, 他深知明日他的□□便会传遍街头巷尾, 但他不想管那许多,他就是要将自己的□□在京城摊开, 摊的越大越好,越大,越没人敢动春归。
春归听到走光了,从他胸前抬起头, 用力打了他:“羞不羞!这么多人!”说完看到宴溪忍着笑有些诡异的看着她,她缓缓的朝四周看了看,全!是!人!
她这一抬头,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哪里来的?她眼神中的灵动蛊惑了大家,一瞬间风向就变了:果然是大将军,喜爱的女子无人能及…
春归重新将头埋进宴溪怀中,对他说:“带我走。”
“求我。”不是你写信骂我王八蛋的时候了?不是你对我不闻不问不理的时候了?不是你假意私奔的时候了?宴溪铁了心要把前些日子受的苦报复回来。
“求你。”春归小声说道。
宴溪将唇凑到她耳边:“说爱我。”
“.………”
“说不说?”
“爱你。”春归觉着自己的脸上烧了起来,恨不能要死穆宴溪。
“嗯,乖。”
宴溪弯下身抱起她,转身对宋为说:“宋将军抱歉不能陪你了,娇妻来了。”
春归这才想起宋为也在,连忙说:“放我下来,我带了一个朋友。”
宴溪扔了她一把:“别人的事你少管。”
说罢抱着春归穿过人群,待没人了才放下她,捏起她的下巴低声训她:“谁给你的胆子不给我写信?谁..”
“想你。”春归打断他的话,眼中闪着盈盈泪光。宴溪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只想好好抱一抱他的小春归。一言不发把春归抱在怀中好久,这一颗心终于是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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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为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月小楼。他身披一件雪白的貂绒,发冠高高束起,露出他饱满的额头,正笑着看春归与宴溪。感觉到宋为的注视,移了目光望着他。他眼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令宋为心中紧了紧。
宋为眼见着月小楼向他走来,心里叫嚣着想逃,最终还是站定了。怕什么呢?自己是堂堂男子汉,心里没有脏污的念头,为何要躲?
“好久不见。”月小楼开口说话,还是那股温柔风流的腔调,听他说话就能想象他在戏台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芳华。然而说了这句竟是长久的沉默,伸出好看的手指指了指眼前一处客栈:“我和春归今日刚到,住在这间客栈。春归..被她的穆将军抱走了,我只好在这里等她。你若无事,可以过来找我,咱们喝喝茶。”这样云淡风轻,好似二人昨日刚分开一样。
宋为却不说话,沉着眸子看他。
月小楼低头笑笑:“赶了一天路,着实有些累了。小楼先回去歇息,宋将军请回吧!”月小楼本有一肚子话,但看到宋为的一瞬间发觉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他不知该如何与宋为说他心里那些千回百转,只得逃。
“为何来京城?”宋为在他转身的瞬间开口问他。
“大齐幅员辽阔,与春归搭伴一起看看。”为了你。小楼万万不敢说这句话,他说了,宋为转身就走了。
“一起去喝口酒吧!你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我理应做东。”宋为看了看永安河的繁华,与月小楼眼中的落寞截然不同,永安河的繁华盖不住月小楼的落寞,宋为有些心疼了。他从东线到无盐镇,再从无盐镇到京城,再傻的人也应当看出来了,他在追着他的足迹跑。
“许久不喝了,兴许酒力不如从前。”月小楼嘴角扬了扬。
“从前也没见得多好。”宋为想起月小楼喝过酒,腮边两朵嫣红。二人似乎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时喝酒的事,笑出了声。
“走吧,到这会儿还没吃东西,真的有些饿了。”宋为在前面带路,怕小楼跟不上他的步伐,特意放慢了些。
他还是那样周到。那样好的宋为是月小楼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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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被宴溪带进了门,还未打量房间的样子,就被宴溪按在了门板上,吻住了她。
宴溪有些把持不住了,前些日子想她想的紧,恨不能夜夜去外面站着,这回好了,不用去外头了。她就在眼前,在怀里。宴溪觉得不够,抱起她让她与自己更近,让春归感受他的情动。
“穆宴溪…”春归急急的唤了他一声,转眼又被宴溪堵住了唇。宴溪如抽丝剥茧一般将春归从她厚重的衣裳中解脱了出来,春归怕冷,紧紧依偎进宴溪的怀中,任宴溪抱着她去了床上。
“想我吗?”宴溪在春归耳边轻声问她,他的唇轻轻扫过她的耳垂,而后含住了它。
春归一个想字出口,却成了一声娇/喘…一声又一声,在催促着宴溪。令宴溪无法自控,终于醉在春归的狂野之中。
本想着见面收拾她,却没想到自己被她收拾了,她看他一眼他就输了。
待缴了械,看到春归眼皮打架,要睡了一般。于是扬声说道:“这院子里的汤泉可是京城最好的,为夫先去泡一泡。”说罢作势起身,却被一双小手拽住了胳膊。“也想去?”
“都是我的。”春归出言提醒他:“你,你的将军府,你的银子,你的汤泉都是我的。我现在要去泡我的汤泉。”
“………爱妻所言极是,那便由为夫抱着你去泡汤泉。”说罢起身将二人裹好,去泡那袅袅热气的汤泉。
想来宴溪还没有与女子一起泡过,他的春归闭着眼坐在温泉中,秀发挽在头顶,出尘仙女一般。
“春归,改日带你去穆府好吗?”无论怎样,都要见面的。
春归听到穆府二字,睁开眼看着宴溪:“穆府有没有吃人的妖怪?”
“.……我父亲…比吃人还要吓人一些,我母亲倒是好。她给你送了好些好久好布料,你拿到了吗?”
春归摇摇头:“听青烟说啦,你母亲真好。”
“以后也是你的。你随我去穆府吗?”若是春归不想去,宴溪也不会怪她。她刚来京城就逼着她随自己去一无所知的穆府,换做别人也不会乐意。
“要去的。毕竟穆府…是穆宴溪的……穆宴溪是我的…”说完咯咯笑出了声。宴溪一把拉过她,汤泉起了一阵剧烈的波浪。许久后春归说了句:“冷..”
宴溪连忙将她包裹严实,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的小脸通红,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害羞。一抬眼对上宴溪的目光,她心中颤了颤,直觉想逃:“你出去。”下意识说了这样一句,看到宴溪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春归咬住了唇。
“不许咬。”宴溪凶她。
春归松开了唇,听到宴溪笑了声:“我替你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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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楼与宋为无言的喝酒,宋为酒量很好,今日却不知为何,几杯下肚,竟有些头晕。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而后看向月小楼。
“月老板酒量有长进,我似乎退步了。咱们走吧!”他将银子放在桌上,而后起身向外走。宋为不知怎的,竟有些摇晃。月小楼上前扶住他,被他轻轻躲过。小楼的手顿在空中,而后颓然的放下。
“你为何要去无盐镇?”宋为用手抚了抚自己气闷的胸口,终于问出了这一晚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说无盐镇好,左右在哪里都是唱戏,就想着顺道去看看。”月小楼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无盐镇果然是好,我在那里,清晨去山脚吊嗓子,而后去面馆吃一碗清汤面,听听食客说家长里短,吃了面回到宅子里琢磨一些小玩意儿,到了傍晚,去戏楼唱戏。对了,我在无盐镇买了一个戏楼,是从前的红楼。”月小楼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期间咳了几次。
“你染了风寒吗?一直咳。”
“是。过几日便能好。”说罢又轻轻咳了一声。
“那你为何来京城?”宋为又问他。“我从东线走了以后,并未给你写过信。我以为咱们这辈子就断了联系,没成想你竟然去了无盐镇。你去了无盐镇,拐走了穆宴溪的春归。我想不通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没有拐走春归,你误解了我。”月小楼沉着声对宋为解释。
“我不会误解你。月小楼,月老板,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从前我们宋府,也来过戏老板。在我父亲的书房一呆一整晚。我把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你金盆洗手吧!”宋为急着从自己内心的牢笼中窜逃,他并不知自己说的这些有多么伤人,仿佛伤了月小楼,他就能好一些一样。
月小楼望向宋为的目光带有几分悲伤。
“宋将军。”他出声唤宋为:“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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