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接到秦霄贤电话的时候刚洗漱好,还在浴室吹头发。
吹风机功率大,声音也大。伊芙琳喊了半天,梁晋才关了吹风机,脑袋伸出浴室门外,“baby,你刚在喊我?”
“耳朵不用可以给别人。”伊芙琳把追着的视频按下暂停键,帮梁晋把手机递过去,“秦大傻是哪位啊?”
“……”
梁晋撇撇嘴:就是你昨天说他傻的那位。
梁晋在镜子前面看一下不怎么滴水的头发,接过手机,“喂。”
“搁哪呢?”秦霄贤一接通电话嗓门嚷嚷起来就跟吵架似的,明显能听见电话那头拉拉链的声音,甚至还不小心夹到了下巴颏,“哎呦,这疼得我。”
“在宿舍。你拉拉链不能小心点儿吗?肌肉运动没发育好是怎么的?”
梁晋催促着伊芙琳去洗澡,见她关上门打开花洒这才把扩音点开,解放双手之后才开始给头发抹精油,“你在哪呢?”
秦霄贤穿好外套看一眼身后非要跟着出来的孟鹤堂和周九良,怎么感觉自己带俩跟班儿出来似的,“我已经到墨尔本了。我现在去你学校给你送东西。”
本来接到电话还挺开心的梁晋,听到秦霄贤只是来送东西的,顿时心情就就落到了谷底,“就这事儿啊,你也没必要特意走一趟。我后天不是还要去看演出吗……”
“我不是怕那天没时间嘛,我这魅力你是不知道。”
梁晋突然不想把这个话题在继续下去了,“哦。你什么时候到啊?”
“10分钟以后吧,我就住你学校旁边不远,打个车一会儿就到。”
关上电话,梁晋看向挂在旁边的准备好明天的要穿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穿的高订睡裙,认命的套上一件风衣外套,好在这个月份的夜还没凉到骨子里。
浴室里发出一阵响动,梁晋知道伊芙琳洗完了,“伊芙琳,我下楼拿个东西过会儿上来。”
再给梁晋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相信,秦霄贤大晚上的在墨尔本会一个人跑到她学校给她送东西,还是在自己穿得这么随便的时候。
等在校门口大约有三五分钟,耳朵还注意着身边的声音。
一辆计程车停在他面前,首先下车的是个梁晋觉得眼熟但感觉上应该不认识的人。
她下意识向旁边走两步,眼神还没离开手机。
“干哈呢?往哪走?”
梁晋下意识就先低头看看自己的风衣是不是把睡衣裹得很紧实,然后就看向秦霄贤身后的孟鹤堂和周九良,半弓着身子,伸出手,“你们好,我是梁晋。”
秦霄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梁晋竟然没有第一个跟自己打招呼?这不符合往常规律啊?
拉过梁晋的胳膊肘,秦霄贤站在梁晋和师哥中间,“你几个意思啊?我这么高个子,你看不见啊?”
“又不是没见过。”梁晋白他一眼,还不忘向孟鹤堂周九良展现出迷妹的笑容,“这两位真的是稀客,我老喜欢你们了。刚看见都没敢认……”
“赶紧把箱子拿走。”秦霄贤把行李箱推到她面前,打断了梁晋。
28寸的箱子,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不能买的吗?还非得寄过来。
“这里面是什么啊?”
“我上哪知道啊,你爸妈说都是你去年买的衣服,赶紧趁着换季给你带来,不然你又得搁这买。这像衣服里面你可有一大半都还没穿过呢,好像还有两件脸快递都没拆。”秦霄贤揉揉梁晋的发顶,晚风一吹,她的长发更乱了。
“就我爸妈带给我的东西啊?”
“不然呢?你指望还有谁念着你?说出国就出国。”
梁晋一手打开他放在自己头顶的手,一手拎过行李箱,“学校里面有个咖啡馆,我请你们喝杯咖啡吧。正好,我把箱子放到宿舍楼。”
梁晋给他们指了一下咖啡厅的位置,梁晋就顺带着先把箱子放到宿舍一楼。
“大晚上的,喝杯牛奶吧,咖啡不助睡眠。”梁晋找到他们落座的位置,送上几杯牛奶。
“谢谢,”孟鹤堂喝一口,然后回味一下,感觉大学校园里就是在压榨学生的钱,这牛奶味道真不怎么样。他放下杯子再看看对面的不说话,闷头喝牛奶的秦霄贤和梁晋,“我也没想到老秦他妹妹这么漂亮。”
梁晋甜甜一笑,再看向秦霄贤,“我和他一块儿长大的,看样子没怎么提过我啊?真是没有情谊。”
“他对谁都这样。”周九良人精似的,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的问题在哪里。
秦霄贤挠挠自己的鬓角,也不知道该说些说什么。对于梁晋,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一直觉得是小妹妹,但是很多时候看到梁晋发的照片,又有种自家的小姑娘长大了,突然不想让她在外面待着了。
“那什么,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买点儿吃的。”
梁晋刚说了不饿,肚子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了起来,“我……我晚上赶作业,没来得及。”话还没说完就见秦霄贤已经起身,伸出右手,梁晋看看他,再看看对面的两位哥哥,从口袋里拿出校园卡,“你去楼上买吧,上面有汉堡。”
两个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孟鹤堂笑道,“你俩还挺默契的。”
梁晋看一眼他上楼的瘦长身影,微微一笑,“兄妹当然有默契啦。”
“你这么好看,学校里肯定有很多小男生追你吧?”
梁晋搅着杯中的牛奶,看它旋涡一般的涌动,托腮看向孟鹤堂他们,“德云社都这么八卦的嘛?”
梁晋素面朝天,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嫩白嫩白的。微微浅笑,脸颊俩边的酒窝深深的,俏皮的不行。谁家有这么个妹妹能轻易嫁出去,谁就是脑子有问题。
“诶,姑娘,你名字的‘晋’是哪个晋啊?”
周九良就是个八卦探测仪,走哪儿都能从别人的话语中嗅到“了不得”的味道。
“晋升的晋。”
“秦晋之好?”周九良眼光一亮,和孟鹤堂相视一笑:这小子,动作挺快的啊?
梁晋看得出这两位哥哥眼里的揶揄,也不含蓄,轻声道,“德云社都这么八卦的嘛?”
孟鹤堂:“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和凯旋儿认识了这么久,虽说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谈个恋爱也无伤大雅,对不对?”
说完,看一眼梁晋的脸色,见小姑娘没什么愠色,便大着胆子说下去,“你跟凯旋儿青梅竹马,男的帅,女的靓,多养眼啊。”
梁晋两手交叠撑在餐桌上,笑容依旧不变,但明显看得出一种苦涩,“秦凯旋知道这事儿嘛?”
“秦凯旋这个傻子,还以为我改名字是因为我姥爷是山西人呢。”梁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向楼梯口,随时注意着秦霄贤什么时候下楼,“秦凯旋从小就是学校里面的小草,幼儿园开始就有好多小迷妹。”
“你也不差,小时候肯定也有好多男孩儿喜欢你。”
“对啊,但他们都知道我喜欢秦凯旋。”梁晋的声音渐渐底沉下去,语气里满是失望,“只有秦凯旋自己不知道。”
“那时候秦霄贤跟家吵架,他想去北京,我就帮他挡着叔叔阿姨,给他望风。结果望着望着,把他望没了。”
梁晋还记得当时秦霄贤那通电话,那是她多久没听见过的雀跃,她也是那时候才明白,秦霄贤从来不拘于留在东北,别看他竹竿似的,他心里自有天地,他就像海东青,有广阔的天地。
孟鹤堂和周九良一下子没了声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过二十一二岁,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强。她对爱情,不抱怨,不奢求。
周九良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红裙姑娘了,如果自己也能勇敢一点,是不是现在起码还知道她的下落。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梁晋微微一笑,眼角明显有点儿微红,“他去北京了,我还能怎么办,当然得支持啦。他走了不要紧,我可以留下来,他不愿意做的事儿,我替他维护好,给他留着。”
秦家和梁家都是房地产起家,后来家也大了之后开始分支起其他的子公司。秦家主要是矿产之类的,梁家后来就开始了建材之类的。两家人都是独生子女,家大业大最后还是给孩子继承的。
孟鹤堂:“那你……是因为凯旋儿才选的建筑?”
“哥哥,这都什么年份了。我可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女孩儿。”
秦霄贤从小就喜欢自由,脑子活络,自然不甘心待在家里。梁晋愿意让秦霄贤去飞,她可以尽自己所能维护秦霄贤的一切,等他回来。
“说真的,都说秦凯旋说不好相声回家继承家产,其实我们也是记事以后家里才慢慢发展起来的。小学之前我就跟我爸妈待在建筑工地,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才搬进新家。”
梁晋试一试杯子,已经温凉了,将它退远一点,“我一直对建筑学很感兴趣,是秦凯旋让我有勇气跟我爸妈说出国,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去,我热爱,我也坚持。所以,秦凯旋跟我之间从来什么欠不欠,反而,我得感谢他。”
梁晋爱秦霄贤,爱得从不委曲求全。
“如果秦凯旋什么都没发现,希望你们什么也别说。”梁晋说完就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走来的秦霄贤,“秦大少爷买个汉堡还这么久,看上哪个兼职小学妹了?”
“趁热吃,”秦霄贤把汉堡递给她,“你还别说,我原来觉得你这个儿不矮,怎么澳洲姑娘都挺高的。哎,楼上汉堡店的那个兼职小姑娘长得还挺白的。”
“赶紧滚。”梁晋说完没好气的拎着汉堡就走了。
秦霄贤望着她的背影,一手拎着汉堡,一手放进风衣口袋,腰不盈一握,秦霄贤竟然有点期待这姑娘穿旗袍的样子,该是怎样的风情。
周九良看秦霄贤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妹妹有没有对象啊?这么好看说不定下回能带一个洋老公回家。”
“她敢?”
孟鹤堂笑道,“哪个“他”?洋老公?还是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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