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最后一门在五点半考完，走出考场的时候，外头天色还早。
秦霄贤开车来接梁晋，车后头还坐着朵朵。看见梁晋甜甜地叫了声，“姐姐好。”
“朵朵真乖。”梁晋都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听见朵朵的声音，立刻抛弃了秦霄贤，坐到后座儿，把朵朵抱在怀里，“朵朵怎么跟你来的啊？你车上也没儿童座椅，多危险啊。”
秦霄贤在后视镜里眼瞅着梁晋摸着朵朵的头发，跟护犊子似的紧紧抱着她，吃味儿道，“朵朵一来你就不要我，你还真是喜新厌旧。”
“废话，你能跟朵朵比？”梁晋瞥他一眼，“难怪粉丝叫你大傻子呢，还跟孩子吃醋。朵朵，对不对？”
朵朵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小孩子情商特高，谁也不得罪，只捂着嘴笑，“哥哥也聪明的，但哥哥没有姐姐聪明。”
“这才是乖孩子。”秦霄贤确实难得听见有人说他聪明，哪怕是个孩子他都乐滋滋的，“嫂子得阅卷，最近都不在家，栾哥今儿就去长春了，得跨年才有的回。晚上我还得把朵朵交给陶阳带回玫瑰园呢。”
朵朵安静地坐在梁晋怀里，广德楼后台里知道今天朵朵来，一个个都跟吃了药似的精神得不行。
刚下车，梁晋怀里就空空如也了。孟鹤堂抱着朵朵就往屋里窜，周九良半路上就截胡了。后台闹腾的不行，朵朵也跟习惯了似的，不哭不闹还能跟他们逗乐。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靳鹤岚不把糯糯带来了吧？这家闺女也没这么抗造的啊。”秦霄贤停好车缓缓走到梁晋身边，“你看看孟鹤堂和周九良，俩加起来差不离六十岁了，还跟孩子似的。”
“嫂子呢？”
两人走进屋，秦霄贤从她包里拿出水杯给她倒水，“你知道德云社最怕什么嘛？最怕怀孕的媳妇儿来后台，一个个眼睛跟狼似的，盯着那肚子，生怕晚一步那闺女就被夺走了。”
为了庆祝梁晋考试顺利，再加上朵朵今天来了后台，晚上的伙食是梁晋见过他们吃的最丰盛的外卖。里外里送来三家的饭，中餐、西餐还有点心奶茶，二哥今天连拿外卖都比平常有劲儿。
朵朵坐在孟鹤堂腿上，接受他的投喂。梁晋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晚餐，跟朵朵一模一样的配餐，一时下不去口。
“你怎么不吃啊？”秦霄贤吃了几口就饱了，喝一口饮料才发现梁晋还没吃呢，“味道不好啊？”
梁晋迟疑片刻，指一指腿上拆开还没享用的晚餐，“为什么我吃的也是儿童套餐？”
梁晋都怀疑自己今天考的是研究生还是初中生了。
“甭客气，”周九良用纸巾给朵朵擦擦嘴角，扭回头笑道，“闺女在咱们后台都这待遇。”
“哥，我就比你小三岁。”梁晋真情实意，虽说看不出来，单着确实是事实。
周九良缓缓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一下梁晋，“小三岁也是小，再者说了，这没结婚的都是孩子。”随后看一眼秦霄贤，“梁梁啊，你就珍惜一下自己这几年吧，等你结婚了，可没这待遇了。你那些嫂子来这可都吃不着儿童套餐了。”
“谢谢几位哥哥了。”梁晋今晚上是享受到了童年的味道，确实很美好。
吃完饭，大老爷们上台演出，没上台的就在后台跟朵朵玩儿。孙九芳下了场就抱起朵朵，“朵朵，你说哥哥演的好不好？”
“好。”朵朵捧场的本事是一流。
“那你这儿鼓掌了吗？”孙九芳惦着朵朵来回转，朵朵乖巧地点头，“鼓了啊，真棒朵朵。那你说是郭霄汉哥哥好笑还是哥哥好笑啊？”
朵朵扭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郭霄汉，指一指他，“姑哥哥好笑，你好看。”朵朵三岁不到，说话还不利索，郭霄汉三个字的发音也不标准，向来喊成“姑哥哥”，为此郭霄汉总笑称自己是娘家人。
“看见没，说你好笑呢，我好看。”虽说朵朵没说孙九芳好笑，但是好不好看更重要，郭霄汉憋着坏问朵朵，“那朵朵告诉姑哥哥，他哪好看了？”
朵朵食指点在下巴上，用那两黑曜石一般的眼珠看向孙九芳，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锡纸烫，“头。”
“朵朵估计也好奇，怎么一个蛆还烫头呢。”郭霄汉心满意足地把朵朵抱回自己怀里。
待不上多久，朵朵的两只脚就还是扑棱，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了，就更不愿意被大人拘在怀里。两脚刚落地就奔着梁晋来了，两人还没玩多久，朵朵就朝着屋外走过去了。
梁晋和秦霄贤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呢，朵朵就按捺不住了。
“去哪儿，朵朵？”秦霄贤跟上去，刚把朵朵抱起来，陶阳就从屋外进来了，“热闹的啊，群里见你们晚饭吃得那么丰盛啊。”
知道陶阳是来接朵朵的，秦霄贤就顺着朵朵的心愿把她放地上，那姑娘小腿一蹬就奔着陶阳去了，“嘿，还说最喜欢我，师哥一来你就跑了。”
朵朵走到陶阳身边，两只小手忍不住去攀他脑门上的渔夫帽。陶阳将自己帽子取下来，盖在朵朵头上，抬起头来望着秦霄贤，“我可是孩子王，回头你家有孩子了，少不得也跟着我走。”
说起孩子梁晋脸上绯红更甚，尴尬地清清嗓子，“那什么，唯唯没来啊？”
“难为你记着，”陶阳把朵朵抱起来，“她跟台里领导最近出国考察了，得年后才能回来呢。元旦大家都有事儿，你们总该安分呆在北京了。”
元旦的活动原暑假都拍好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顾深之得在医院加班，温唯不在国内，任以衫和王昇又有了孩子，这一个个的聚都聚不上。太太们是百无聊赖，盘算着要不要去现场看个相声，老爷们心倒是定下了，总算不用在微博上找自家媳妇儿了。
朵朵一走，后台就安静下来了。孟鹤堂明显觉得两手空空，心里不得劲，两手一拍大腿，“回家，看媳妇儿去。”
“这还没结束呢。”张九泰也没想到孟鹤堂说走就走，“你回家干吗啊？”
“抱孩子去。”
周九良看一眼时间，“我也走了，去接顾漾下班。”
孙九香作为另一个已婚男，看看周身环伺的狼群，“甭担心，我和你们同在。我家儿子今天去他爷爷奶奶家了，不会要我的。”
秦霄贤坐在梁晋身边，可是少有的媳妇儿陪着上班的人，更是遭到注视，“我不给你们添麻烦，演完了我就带我们家梁晋回家了。”
梁晋几天的高度精神集中，直到十一点多回了家才出现困意，眼皮迫不及待地想合上。
“德云社真是僧多肉少。”梁晋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微信朋友圈正好刷到朵朵的视频，正和郭老师在一块儿连反正话呢，主角一老一小，围在附近的可不少人呢，除了郭麒麟还有张云雷、陶阳、王九龙。
秦霄贤在她身边坐下，给梁晋换了个方向，拉着她的手给她提溜起来，梁晋的脑袋垫在他腿上，两脚翘起来。屋里开着空调，光穿着薄袜子也不觉得冷。
秦霄贤顺着她鬓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肩膀，跟哄孩子睡觉似的，“所以啊，现在谁都想生闺女。别看有个朵朵了，栾队还想再要个闺女呢。”
“想闺女好，等闺女以后大了怎么办啊？”梁晋把手机丢到旁边，抬头只看见秦霄贤的下巴颏，她伸出手摸一摸，“你是不是该刮刮胡子了？”
秦霄贤握住她的手，“那你给我刮啊？”
“我不会，”梁晋把手撤走，最后还是环在了肩头圈着的胳膊上，“我跟你说真的呢。”
秦霄贤低下头，鼻尖跟她的鼻尖轻轻一碰，梁晋脸模子精致，就算是离得再近皮肤也好得很，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我也跟你说真的呢，你是不是想给我生孩子了？”
“美得你。谁想跟你生孩子啊？别臭美了，我又不是得你不可。”
秦霄贤换了个姿势，像抱孩子一样把梁晋裹在怀里，薄唇凑近她的耳朵，张合的唇畔摩擦着耳垂，“谁在直播里说从小就喜欢我的？我倒要看看谁那么不长眼，敢抢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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