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援队就近安排进最近的避难点的早田还有我梦等人这时候总算是有机会吃上了一口热饭。虽然之前在诸星团的居酒屋里众人已经吃了一点垫吧了一下,但是因为怪兽灾害的原因诸星团所能找到的就只有还没有做成成品三明治的切片面包和用来做芝士拌面包用的方形面包以及各种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冷饮和冰饮,相比起避难点提供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热汤来说,真的是不能比。
高山我梦呼噜噜一大盆杂菜汤下去,顿时就觉得自己原地满血复活了:“啊啊,总算是来劲了!感觉就算是再来三十只怪兽我都能把它们打趴下!”
藤宫把手里最后一口海苔包饭团塞进嘴里,然后对我梦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吧!高山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们确实还有怪兽没有消灭?”
北斗星司道:“事实上奥特屏障的时效仅仅只有24小时,所以明天对我们来说,还有一场恶战正在等着呢。”
“所以趁着现在,我们赶紧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乡秀树说道。
这时,避难点里的广播突然响起:“……本避难点如果有HAE队员请立即与本部进行联系,重复一遍,本避难点如果有HAE队员请立即与本部进行联系……”
我梦三口两口把饭团吃完,对着众人比了个手势道:“那么诸位,我先回HAE了。”藤宫也起身,打算跟我梦一起走。
早田叫住了他们两个:“我梦,你再顺便给大古带个话,就说我很好,还有我们几个都很好。”早田指着乡和北斗还有飞鸟说道。
“好的。”我梦和藤宫走了。
早田放下了手里还喝剩下一半的杂菜汤,在询问了一名工作人员这间避难点的广播处在什么地方后,就找了过去。
“那个,不知道我能不能请你们广播一下,找一下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同样在这个避难点避难,我们失散了。”早田拿过广播处提供的纸笔写下明子丽娜两个孩子以及团家的安奴、秀树家的秋子和小惠,还有北斗家的夕子和七海。
“当然,我们可以广播,但是他们并不一定都在这个避难点避难。”专门负责广播的避难点工作人员说道,“北斗夕子和北斗七海我倒是知道,她们一直在避难点临时建立的医院里帮忙。你们是亲戚?”工作人员问早田。
“嗯,”早田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我和北斗君是好友来着。”
那位工作人员道:“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谢谢北斗先生,他太太和女儿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对了,”工作人员举起那张被早田写了众多名字的纸问道,“这上面的其他人都是和北斗太太一起的吗?”
早田进道:“如果没有失散的话,她们应该是在一起的。”
工作人员道:“那这就好办了,我现在就帮你联系临时医院。”
在这种地面通讯几乎全部歇菜的时候,唯一能用的只剩下怪兽没能破坏的卫星电话——该感谢三川裕和找来的怪兽里没有空中型的吗?——好吧,就算偶尔有个别空中型的也是没能力到达太空的那种。
电话很快就联系上了,是夕子接的,在听早田说包括她丈夫在内的他们几个老头们都好,以及那几个小的也都没事后,北斗夕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怪兽肆虐的情况下很多信号都瘫痪了,而在没有电视可以实时关注到事态的发展程度老实说她们几个的内心是无比紧张的,因为自家男人/爸爸正在战场的第一线进行着战斗,并且他们也都上了年岁,虽然会有专人及时把最新情况传回各个避难点,然而不是亲眼看见的就免不了会让人忐忑——这回总算是好了,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自己的亲人亲口诉说自己平安更好了。然后北斗夕子把明子叫了过来让她听电话,电话是早田打的,没理由让他们两口子连句话都不说她就把电话给挂了不是?
明子在接到早田电话时心情和北斗夕子一样,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的样子,而且因为打电话的人是早田,所以她的反应比起夕子更为激动,知道电话另一头的早田也在担心着她们,明子收拾了心情把小光、小翼、丽娜、以及另外几家的情况都说了一下,只是这其中——
“有一件事,我想团他应该需要知道,就是……小葵不见了。”明子说道。诸星葵是五年前那次事件以后落户在诸星家的,虽然对外名义是因为毅常年不着家,于是团和安奴两个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取名叫诸星葵——然而别人或许是不清楚,但是他们几个却知道,这个诸星家的小葵,五年来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丝毫变化——也亏得小葵那丫头平时有够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偶尔看到小葵的人很容易就会忘记诸星家有这么一个女孩。这种种非同寻常的地方,因为自家老公都已经是奥特曼了,所以对于小葵的与众不同与明显不是人类的特点,众位太太无比默契地忽视掉了,都把小葵当做孙女来疼爱。只是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间里,身份同样足够敏感的小葵不见了,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小葵不见了?”早田意外,小葵不见了这倒是他们没想到的。
明子捂着话筒小声说话的声音从听筒响起:“是和大家一起前往避难点的时候不见的……安奴亲眼看着她在人群中消失了。安奴为此一直很担心,所以你能和团说一声吗?”
“……”早田一时间没了声音。
“老伴?”明子奇怪正说着话呢,怎么早田突然就没声了?但是听筒中传来的空气流动的声音也不像是早田把电话挂了或者是信号突然中断的样子。
早田:“……我听着呢,明子。就是这个卫星电话的信号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这是明摆着的睁眼说瞎话,或者也可以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小葵的事我会和团说的。另外你让安奴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都知道小葵和我们不一样。”早田到最后终究还是没忍心告诉明子让她转告安奴团也不在这里的事实,虽然安奴很坚强,但他实在不能肯定在儿子、女儿、以及老公统统不在身边情况下,安奴还能够一如既往地继续坚强下去。
挂上电话后,早田叹气,有时候他都忍不住会想,自己的老友诸星团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给诅咒了,明明是极为相似的命运(指他们都能够变成奥特曼),可结果偏偏就是团这家伙多灾多难到了极点——亲儿子从小就流落在外不说,这次又赶上故乡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连累作为养女的小葵也成了失踪人口——或许这是作为维杰特人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中而需要付出的代价?说出来连早田自己都不信。
早田回到大厅的时候,北斗和乡还有飞鸟依然在原地,一个两个睡眼朦胧的,看起来很像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在等他;而飞鸟,这丫的或许因为父母都在国外,就算想联系也没法即刻就联系上的原因,没心没肺地嘴角留着口水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秋子和小惠她们还好吗?”乡半阖着眼皮问道,多年的交情让他很清楚早田之前是去干嘛的。
“都好,夕子和七海也很好。她们似乎都在避难处临时搭建的医院里帮忙。我家的那几个也在,小翼被照顾得很好。就是安奴那边……”早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安奴她怎么了?”听到自家老婆女儿都好的北斗星司在一秒钟之前已经半只脚踏入梦乡,但是在听到早田的语气不对后,又硬生生的将自己那跟着前半只脚一起踏入梦乡的后一只脚连同之前的半只又挪了回来。
早田叹了口气:“小葵不见了,说是在人群中突然消失的。明子说安奴很很担心小葵。这让我都不忍心让明子告诉安奴,其实团现在也没在……也不知道安奴到底知不知道团其实是维杰特人?”
“难说……毕竟团连我们都瞒着,但是安奴是团的枕边人,也很难肯定安奴是不是早就知道只是她不说。”乡秀树说道。
“但是小葵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呢?”早田原本认为已经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飞鸟在这时吸溜了一下从嘴角延出的哈喇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但看他的模样,却依旧像是没醒的样子。早田知道这种情况,这属于半睡眠状态,也就是说,一个人虽然身体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但是此刻大脑却依旧还是活跃的,然而这跟做梦又有所不同,并不是大脑皮层因为太过兴奋从而造成的一堆混乱图案的组合,而是身体在进入休息状态的同时,大脑却固执地认为自己依然还是醒着的,是清醒的,自己周围有什么声音,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也全都知道,甚至还能和别人进行对话——只是这些在真正醒来后就会不记得或是仅仅只有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人跟我说过什么话这样极为模糊的印象。而催眠师的所谓催眠术就是利用这一点来进行的。
“不知道。”早田声音越发低沉,他被三人的睡意传染了,而自身也确实已经累到了极致,“但是突然消失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到她或许是因为能量不够已经不足以维持她小女孩的状态——从她这么多年没长过就可以看出能够维持她的存在以及让她成长所需要的能量一定是极大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维持着这个样子不变……”早田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睡着,还能坚持着说这么多话简直是奇迹……
在早田的认知里,被奥特屏障困在其中的怪兽们至少要到二十四小时——好吧,现在大概还剩十九小时后才会再次开始兴风作浪,但不管怎样,至少还有能够让他饱饱的睡上一觉的时间。其他几个显然也是这样想的。然而他们不会知道,仅仅是他们睡着的三个小时后——
诸星团高一脚低一脚的在仿若原始森林的树林里走着,好在脚上穿的的牛皮靴子质量不错。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里的一切仍旧像五十年前他最后一次回来时那样静宁而安详——维杰特人的寿数普遍要比一般人类要来得长远得多,没有人知道一个维杰特人最长能够活多久,然而过于漫长的生命却会让人只能感受到生活的枯燥,所以维杰特人通常会选择在自己觉得活够了的时候,升华自己的灵魂,将身躯化最为原始的绿色植物,继续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存在下去。
团在遇到安奴之前,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在他之前的老一辈人多数都认为自己已经活够了,从而选择了以另外一种无意识的形态继续存在。而在年轻一辈的维杰特人中,又属他最为年长。原本,二十多万年的时间对于团来说,也已经有足够漫长。但他却选择了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维杰特人越来越少了,自从25万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维杰特人视为生命起源的母树在耗尽自身能量结出最后一批果实之后便再也没有开过花了——在当时,老一辈的维杰特人谁也没有料到这是维杰特人最后的新生命的诞生——直到母树在经过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时间之后却依然没有开花——从最后的果实中诞生的人们这才明白,自己或许已经是最后的维杰特人了。而团就是这最后的维杰特人的其中之一,在他们之后,再也没有新生的维杰特人诞生。所以他们这群活够的如果再选择让自己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下去的话,等待维杰特族的或许就真的只剩下灭族这一个命运——从此地球上将只剩下单纯的绿色植物,而再无维杰特人。
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遇到了误入维杰尔森林的友里安奴——事实上确实时不时的就会有其他的人因为各式各样原因误入维杰尔森林。
因远足而在森林里迷路的友里安奴不知道怎么就一脚踏入了维杰特人的森林中,兜兜转转了十几天都没能走出这片对安奴来说陌生异常的森林。而在之后的几天,更是连饮水和干粮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而在这个没有一丝信号的地方,安奴虽然找到了看上去貌似大概可以吃的果实,然而却因为实在无法肯定这些到手的野果究竟是不是有毒,只敢看着。而团就是在安奴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他看着面前这个感觉非常眼生的女性,靠在着一棵积年老树的树干在睡觉,身边滚着一堆在团看来十分常见但味道却实在并不怎么样的涩果,捡起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确实就如他所想的一样,又酸又涩,不过他喜欢。但是真的很难想象除了他以外,竟然会有人和他的口味差不多——对于自己的味蕾究竟有多奇葩,团其实多少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咔嚓咔嚓啃水果的清脆声音惊醒了已经陷入半恍惚状态的尤里安奴,她看着啃水果啃得正欢的团直接就扑了上去……从团手中抢下对方正在啃着的野果自己吃了起来。
团再次确信这丫头的口味和自己一样——她怎么就知道他手里的这个果子是这堆野果里最够味儿的一个呢?
但事实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安奴或许是因为吃得太急太快,又或者以团的口味标准来说绝对够味的东西实在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够驾驭的,总之,安奴幸运地没饿死却差点让一口酸野果给呛死了。
“原来,你不喜欢这个的么?”团略微有些无趣地发现,原来和他有着相同还好的人真的不多,“那你要不要试试这些?”团从由一片大叶子做成的提兜里拿出几只绿色的长得像极了灯笼椒的果实,递给安奴。
安奴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抬头看向半蹲在她面前的团,一脸茫然。
“怎么不吃?这可甜了。”团从提兜里又拿了一个出来,凑到自己嘴边一口咬了下去,瞬间清甜的水果香就从团的齿颊间飘了出来。
而闻见甜香水果味的友里安奴总算是重启成功,一口咬上了手中那只长得看起来跟灯笼青椒的外形开起来实在是没差别的绿果,瞬间甘甜清凉的果汁就顺着被她咬开的绵软的果肉纤维直接流淌向喉间。
“还要吗?”看安奴几乎是三口就解决了一个绿甜果,团又拿了一个给她,“你看上去好像很饿。”
结果,两人靠在那棵大树底下你一个我一个的瓜分了团手边提兜里的绿甜果。
当团把手在次伸向提兜却一摸一个空后:“不是吧?我们把所有的果子都吃完了!这下麻烦了,空手回去的话那帮小子肯定得闹我……”团爬了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落叶与灰尘,迈开脚就准备离开。
安奴见状,把手上还剩下没多少的最后一小块绿甜果塞进嘴里,动作麻利的起身跟上了团:“等等……等等我……”
团一脸不解地看向友里安奴:“你为什么跟着我?”
安奴:“那个……我迷路了。看你好像很熟悉这片森林的样子,所以能不能……”
团恍然:“带你出去是吗?当然可以。只是这片森林很大,我们可能要走上很多天。你身边如果已经没有了可以吃的食物的话,最好和之前一样找些野果。另外我也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要不一会儿我们仍旧在这里汇合,你看怎么样?”
“诶?这里?可是我怕我到时候没法……那个,找不到这里……”安奴显然已经被这座植被过分茂盛的森林弄得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团笑了:“放心吧,你丢不了的。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把你找到。”
这便是团与安奴第一次遇见时发生的事情。
而在那之后,维杰尔森林无愧它面积的广阔,团带着安奴在维杰尔森林中徒步行走了整整二十多天,才将安奴送出了属于维杰特人的森林外围结界。
结界之外仍旧是森林,然而这里的植被密度却远远比不上结界另一边的维杰尔森林。同样都是森林,却让安奴生出了一种刚刚似乎跨过了两个世界的分界的错觉。
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螺旋桨带起的强劲气流卷得树木顶端的树叶沙沙作响,摇曳的枝桠间,可以看到穿着醒目的橙色工作服的机组人员手持望远镜正坐在被打开的机舱门边仔细收索着下方。
“他们应该是找你的吧?”团抬头看着飞得低低的几乎是贴着树梢在盘旋的直升机说道。不要以为维杰尔森林与世隔绝身为维杰特人的团就不了解除了他们世界之外的人类的常识与知识了——事实上,由于维杰特人传承至今从未断代,维杰特人甚至了解地球从开始诞生生命以来,历代灭绝的人类曾经的历史——是的,人类曾经经历过多次的灭绝——所以才会有现代人类无法解释的史前文明存在。
“你失踪那么多天,家里人应该是担心坏了。”团说道,伸手拉住安奴的手带着她朝某个方向跑去,“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比较开阔,应该可以让直升机看到你了。”
果然,就像团说的那样,安奴跟着团跑了没多远,就到达了一片相对来说比较开阔的地点,团抬起胳膊挥舞着双臂向直升机示意自己这边有需要救助的人。
(冷知识:当你在野外遭遇困境,需要救援队来救你的时候,在看到直升机之类的救援机接近时,请务必举起你的两手手臂进行挥舞。因为——当你举起单臂挥舞的时候所表达的意思是‘我很好,不需要救助’;而只有同时挥舞双臂,才是正确表达了‘我不好,我需要救助’的意愿——所以,当你在野外确实需要援救时,千万不要看见赶来救你的直升机兴奋得只挥舞一只手,那样你就会看到原本应该来援救你的直升机在看到你兴奋地挥舞单臂后就直接调头飞走了……调头飞走了……飞走了……走了…… 而那个时候,我相信正在等待救援的你的内心一定是奔溃的,所以请务必记得一定要挥舞双臂!挥舞双臂!挥舞双臂!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记住了,一定要挥舞双臂!)
安奴登上了确实由她的家人委托前来搜寻自己的救援直升机。虽然她确实失联并确认失踪了已经将近快一个月,但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安奴却并没有像她的家人以及救援队所不愿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猜测认为的那样——因失踪天数过长而生还希望渺茫。相反,因为团的关系,除了从维杰尔森林中徒步走出来比较疲累之外,她甚至都没饿过肚子——完全没有救援队以及安奴的家人原本想象的那样凄惨。而与团在一起旅程,对安奴来说,更是她一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体验——这些日子里团告诉她的那些有关于植物的知识甚至不输一个植物学家穷其一生通过各种实验所得出的结论——让她感受到原来植物的世界竟是如此奇妙。
在舱门即将要关上的一刹那,安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并不打算跟他们一同乘坐直升机回去城市里的团的手,微红着脸小小声地问道:“那个……你不送我回去吗?”
团看着用力拽着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易松开的安奴的手,视线一路往上,看到低着头的安奴的面部血色越来越明显,团绽开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然后借着安奴抓着他的手的力道,脚下一蹬,也上了直升机:“好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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