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半夜三更躺在床上看星星结果看到一大活人从窗户上爬下来是什么感觉吗?
谁知道半夜三更爬窗户下楼捡戒指结果发现楼下窗户里躺了一熟人并且这熟人还光着一双大长腿是什么感觉吗?
刺激。
太他妈刺激了。
爬窗户的跟看星星的两位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双双陷入沉默,彼此都怀疑自己活见了鬼。
圈圈的一声狂叫打破了沉默。
“嘘!别叫圈儿!”圈圈大概是把吴也当成了贼,张口便叫唤,陆余舟抱着它的脑袋命令它闭嘴。
好家伙,谁知道吴也居然下来了?
他下来了!
从二楼!
吴也最后跳到地上的时候差点崴了脚——没别的,主要是有点小激动。
人生何处无转折。
谁想到他在心情操蛋到了极点的时候居然能看到他的小学长……的优美的睡姿以及令他无法蛋定的腿。
咳……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爬人家的窗。
“学长,放我进去呗?”吴也趴在人窗户上笑得像个采花贼。
陆余舟嘴角抽搐,亏他前一秒还在同情他,这货真是……
“你就这么下来了?”他打开窗户让吴也进来,说实话这情形有点尴尬,他刚刚吃了人家的瓜,虽然是被迫吃的,依然有种偷窥到人家隐私的心虚,这会儿乍然见了面,着实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楼层不高,要不是怕吓到楼下人,我就跳下来了。”吴也却没进去,只是趴在窗户上跟陆余舟说话,他一边打量着房间,“这是学长的房间?”
“是啊,我外婆家。”陆余舟抱着圈圈盘腿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哪里仿佛不对,直到圈圈身上的毛蹭痒了他的腿,他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内裤。
嗯……
他下意识要扯被子盖住,可又觉得莫名其妙,两个大男人,露个腿怎么了,矫矫情情的。
但是,这位爬楼下来捡东西的朋友你老盯着看是几个意思?东西还捡不捡了!
就在陆余舟无处安放他的美腿时,楼上忽然喊:“楼下的是余老师吗?”
吴也下来后,史琴在楼上着急了,生怕戒指被他捡了去,险些跟着跳下来,“余老师,那戒指是我的,不小心掉下去了,您捡到了可千万给我……你拦着我做什么!咱们的戒指要回来怎么了……”
估计是张峰拦着她,说着两人又吵了起来。
“唉——”吴也叹气,就像看小黄书被人打断一样扫兴。
“掉下来的是戒指?”陆余舟趁他捡东西的时候抓了条睡裤套上,“大概掉哪了知道吗?”
“我没看见。”吴也站在院子里无从下手,乌漆墨黑的不说还种满了花草青菜。
“圈儿出去帮忙找。”陆余舟把圈圈从窗户放出去,然后自己也跳了出去,亮着手机电筒帮忙找。
“是余老师的孙子啊,好孩子,东西捡到了快给阿姨啊!”史琴爬窗户上看到陆余舟后说。
陆余舟弯腰找着,一边问:“婶儿,您说什么呢,您掉什么了?”
“戒指。”史琴伸手指挥着,“我记得可能是掉那边了,你去那边找找。”
“啊?”陆余舟手搭在耳朵上装没听见,“您掉戒什么了……”
“戒指啊!”
“芥末?”
“戒指!”
“您手指掉了?那赶紧拨120啊!”
“你个小年轻耳朵怎么还不好使呢?戒指!”史琴急得拍窗户,就差拿个喇叭怼他耳朵上吼了。
“哦,是戒指啊。”陆余舟可算听见了,“您戒指为什么会掉我们家呢?”
“我……”史琴语塞,不知道这问题怎么回,无赖道:“掉了就是掉了,你管我怎么掉的呢,反正戒指是我的,你捡了给我就是了!”
“唔,那不好意思,我没看见。”陆余舟很快在菜地里找到一枚,捡起来用手指擦掉灰,睁眼说瞎话,“谁看见戒指掉下来了,您可别随便扔个什么东西下来讹人啊。”
史琴:“……”
另一边弯腰找戒指的吴也笑得直不起腰,索性不找了,就地蹲下来看着陆余舟笑。
“你刚才捡什么了!”黑灯瞎火的史琴看不太清楚,但分明看见他捡了个什么东西。
陆余舟摊手,“您管我捡了什么呢,反正是我家院子里的东西,那就是我的。”
“你……”史琴气得上不来气儿,指着陆余舟的手直哆嗦,“你个死孩子你……”
“你闹够了没有!”
她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张峰扯着头发拽了进去,窗户“砰”得关上,将哭嚎打骂声关进了屋。
小院四四方方面积不大,三面矮墙,以中间一道小石头路为界,西墙边种了几排小青菜,东墙下有花草细竹,“魔音”暂时被隔离在这一方之外,小院又重新恢复了它的悠闲和宁静。
“呐,找到一枚。”陆余舟站在吴也跟前,伸手将戒指递给他,“是一对儿的吗?”
吴也蹲在细竹下,手撑着脸,没接,只是仰头笑看他。
直到五分钟前,他的心情还是低落压抑的,从他回到这个城市开始,这种不好的化不开的情绪就一直围绕着他。这情绪就像魔咒,哪怕他现在已经能够自力更生,哪怕他在外面的世界里见识了足够多的属于别人的操蛋狗屎破烂事,一但回到这里,他还是要受这情绪左右。
他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摆脱不了这个地方,可就在刚才,他忽然就轻了,糟糕的情绪散在了这一方小院里,消失在了眼前这人的眼睛里,他如释重负。
陆余舟被他看得不自在,手伸到他面前,“不要了啊,再不接我可据为己有了,反正是我家院子里找到的。”
“谢谢。”吴也从他手心取走戒指,顶在指尖摩挲,嘴角挂着笑,语气却很认真,“真的谢谢。”
害,干嘛忽然客气。
陆余舟收回手插在睡裤口袋里,眼睛随意扫着天上的星星,莫名有些不大自在,玩笑道:“口头道谢没诚意啊,得请我吃饭。”
吴也低声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还停不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发自内心地笑。
“笑屁啊你,点笑穴了吗?”陆余舟踢他的脚,“快起来找啊,是不是傻,再笑我打精神科了啊!”
吴也都笑没劲了,一屁股蹲在地上,伸着胳膊碰瓷,“我腿没劲儿了学长,我是在你家没劲儿的,你得拉我起来。”
“讹人呢你。”陆余舟被他无赖的样子气乐了,本来不想惯着他,可一想到吴同学眼下“无家可归”怪可怜的,便伸出了友谊之手。
然而他低估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拽了两下居然没拽起来,陆余舟拖一下他屁股挪一步,就是不肯起来,也不怕磨破裤子!
“幼稚吗你?”陆余舟又踹他的脚,“你起不起!再不起你就蹲这吧,明天给你塑雕像。”
吴也:“明明是学长没用力。”
他学长想咬人。
握在一起的手渐渐开始发热,吴也手指上的戒指刚好硌在陆余舟手心,拉锯过程中戒指不断升温,握久了竟然有些烫手。
陆余舟认为这会儿应该甩开这块狗皮膏药,可不知怎的,他俩都没有动。
安静的夜晚,天上一二颗星星,黑漆漆的小院,一股疑似暧昧的气息在暗中涌动。
“汪!”又是圈圈这个救世主,打破了他俩之间的诡异拉锯战。
吴也主动站起来走向圈圈,“它好像找到了。”
另一枚戒指就在圈圈的豪华小狗窝旁,吴也捡起来蹭了蹭土,跟另一枚一起放回了戒指盒里。
小匣子应该是找不到了,外婆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了这对戒指。
“学长,拜托你件事。”吴也把戒指盒子递给陆余舟,“我能把它们放在你房间吗?”
“啊?”陆余舟诧异,“你说放在这里吗?”
“嗯,”吴也点头,“这对戒指是我外婆外公的,他们可能会比较喜欢待在这里,这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他没有带走外婆的遗物,只是不想“她”跟着他居无定所地飘荡,外婆喜欢安定,而他注定漂泊。
这个城市没有其它能叫他安心的地方,他喜欢这个小院,相信外婆也会喜欢。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没有问题的。”陆余舟再接过戒指的时候就多了几分沉重,他没想到这是人家外婆外公的遗物,唯恐怠慢了,谨慎地双手捧着。
“谢谢。”吴也真诚道:“等我在这里买套房子就带走它们。”
“没事,你放多久都行。”陆余舟从窗户爬进房间,将戒指收在一个带锁的抽屉里,转身问他,“你要进来……坐会儿吗?”
他其实想问他要不要进来睡一宿,话到嘴边觉得这样问怪别扭的,半夜邀请一个爬窗进来的家伙一起睡……
怎么想都挺奇怪。
“学长要不要跟我出去?”吴也正经不过三秒,又笑眯眯趴在人家窗户上,一副引诱良家少年的坏模样,“带你去个地方吧。”
出去??
陆余舟看看他家的院墙,这意思是半夜爬墙出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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