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门被打开,杂乱的木材以及家具瘫倒在地,蒙上了一层灰。即便如此,从布局上不难看出与三楼的无异。且地上并未到了无法落脚的地步,明显是有人时常上来的。
若只从表面来看,的确如房东大妈说的一样。
“亲爱的,我很期待。”徐文祖低沉的声音在夏枝耳旁响起,带着一丝往日里不曾有的兴奋。他牵着她的手,仿佛是一只孤傲的狼,带领着她巡视自己的领地,透着炫耀与自豪的意味。
夏枝瞥了他一眼,笑道:“我也很期待。”
寂静的情境下,人的感官容易被放至最大,徐文祖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是极为突兀的。
突兀到若是夏枝仅仅只是普通家庭中单纯生长的女孩,此刻的心脏应该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
然而她不是。
徐文祖显然对这儿的环境非常熟悉,准确无误的将她领进了一间房中,齐全的设备将本就狭窄的房间衬得更加的小了。昏暗的光线下,夏枝清晰的看见了那张座椅边缘处的点点血迹。
果然。
夏枝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变态,看着徐文祖的眼中却多了一丝兴味。直到他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串手链,才变了脸色。然而那人却浑然不知一般,爱不释手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手链,略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还差一点……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亲爱的,就觉得亲爱的笑得很好看呢。”明眸皓齿,明澈的仿佛与他不是同一类人。
徐文祖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夏枝脸上,却又仿佛在看向她身后。
“不过后来,我又觉得亲爱的的眼睛很美。我幻想着对你做了很多,可最后都觉得这样的结果我不满意。”
“亲爱的,”徐文祖的眼中终于有了焦距,温柔的瞩视着夏枝,一步步走近她,用着缱绻的语气低声道,“不如你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夏枝顿了顿,瞄了眼他手中的手链,扯了扯嘴角对上他的眼眸,“想知道?你弯个腰。”
徐文祖微微弯腰与她平视,却被眼前之人的举动惊愕的怔了怔,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甚至还有着一丝甜味。
橘子味的。
他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在回来的车上她曾吃了一颗糖。
“我喜欢吃草莓。”
双唇分开之际,徐文祖眨了眨眼睛,将自己准备的另一件艺术品戴在了夏枝手上。
那是一个戒指,镶嵌着一颗牙齿的戒指。即便夏枝没有伸手触碰也猜得出来表面大抵是被打磨过的,且是被人当作珍贵的工艺品一般细细打磨。
夏枝舔了舔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给你一个甜甜的亲亲结果换来这么个玩意儿?这次她眼中的嫌弃之意有些明显,徐文祖见了眼眸微沉,似有些苦恼。
“亲爱的不喜欢这颗牙齿?”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夏枝的脑袋,承诺道:“我给你换一个好了,303房大叔的牙如何?”语气中的无奈仿佛是在哄着无理取闹却又拿他没办法的孩子,就连他做出的动作也像。
“……”
是这个问题吗???
这种东西不管是谁的都很恶心吧???
夏枝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忍了忍终是没有驳了他的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说好。
心底却忍不住又骂了一声变态。
.
翌日,姓全的男人果然带上了高榕基,在那条人烟罕至的街巷中。
监控死角,且几乎无人至此。
高榕基仍有些不明所以,殷勤地哈腰冲他笑着,“不知全二少找我来做什么?难道不满意这女人?”说着他瞪了一眼夏枝,眼中带着一丝警告。
夏枝挑了挑眉,轻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抱胸冷眼看着。
“做什么?”男人略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睛,动作迟缓的转头看了看夏枝,又望向高榕基,“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等等——
不对劲。
男人又扭头看向那个女人,脑海中混乱的团成一团的毛线球忽然找到了线头,只差一点了,他有感觉……
正思索间,他忽而又觉得昏昏沉沉不知所谓,只隐隐约约记起高榕基给他找了个女人,似乎质量还不错。所以……女人呢?他的眼中没有焦距,空洞的搜寻着周围,忽而定在了某处,咧开了嘴角。
高榕基察觉到的时候已然被男人压在了身下,他用力的想要推开他,一边试图喊醒他,然而男人的力气大的出奇,他无法挣脱。
“夏枝!你难道就不怕——”
气急败坏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已然脱下了他的裤子,正在扒拉他里面的那件,无尽的羞耻感与屈辱感让他红了眼,恶狠狠地盯着夏枝。
咬牙切齿。
“你就不怕事后我找你算账吗?你还想不想安生过日子了?”
他嘶吼着,如困兽般做着最后的抵抗,身子颤抖的厉害,此刻他从心底里惧怕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甚至发誓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好看!
夏枝嫌恶的移了视线,“放心吧,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她没兴趣待着辣眼睛,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据她了解,这位全家二少风流多情,却最喜在做那事之时虐杀对方的身体。仗着全家家大业大,且有一个惯着他的爹,从未被送进去过。
不多久,清冷的街巷中传来了一声声□□,以及逐渐淡去却仍然萦绕着的异香。
香味尽去之时,那男人便会全然忘却了关于夏枝的记忆。
“原来亲爱的喜欢这样的手段啊……”街口,早早地便等待着的徐文祖听着那不甚明显的声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夏枝。
他倒是未曾想过,亲爱的的催眠术竟这么厉害,借助着香味,让人无形中走入了她设计的迷宫中,任人操纵。甚至于他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避开她的催眠。
倏然间他想到了房东大妈特意给她准备的东西,不由勾了勾唇角。
“你应该能察觉出来房东大妈的吃食不对劲吧。”
夏枝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徐文祖身旁与他十指相扣后抬头对他笑道:“今天我请假啦,想看看男朋友工作的样子,好不好呀?”
“好。”
只是他似乎给店里的前台放了假,有些麻烦呢……
徐文祖抿抿唇,拿出手机发了消息。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夏枝早早地便想见识一下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穿上白大褂给人看牙的样子了,没想到他竟还戴上了金边眼镜,多了几分禁欲感。
啧,真容易让人想犯罪啊。
夏枝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坐在一旁安静的撑着下颚细细打量。一旁被叫回来继续工作的前台是个活泼的,平日里压抑着性子上班,此刻看见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疑似老板的女朋友的人便忍不住八卦起来。
“徐医生终于脱单啦!”她冲着夏枝嬉皮笑脸地道,“你不知道我和我的小姐妹有多着急,平时看着挺温柔的,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他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骨子里特别冷!”
“我们都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了呢,还好有夏小姐。”
夏枝:……我觉得他还是孤独终老比较好。
因为是临时开的门,并没有多少客人,闲不住的前台在夏枝的纵容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仗着自己有夏枝撑腰,也不怕徐医生给她扣工资。
“听够了?”趁着没人的空隙,夏枝便去找徐文祖了。听到动静,徐文祖并未转身,只低头将手套摘下,慢悠悠的道。
莫名的哀怨。
毕竟是她提议想看某人的工作装的,结果却和前台小姐姐聊的火热。
夏枝有些心虚,却想着反正他背对着自己也看不见,便佯装着无事一般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身。
软软地撒娇:“徐医生好帅呀,这么棒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我好幸福哦。”
这狗男人的腰怎么这么细!
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夏枝便彻底抛弃了表情管理,只是放软了嗓子说话,可谓是敷衍至极。
可惜徐文祖看不到。
低垂着眼睑的模样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轻轻眨着,如白玉般白皙无暇的脸上隐隐透着桃色,不细看便容易被忽略。徐文祖将脱下的手套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后,伸手搭上了她的手,微微抿唇。
“你没戴戒指。”
夏枝:“……”你吃屁叭居然还想着让我戴那个恶心玩意儿!
其实说到底,麻烦都已经解决掉了,她完完全全可以选择换个环境了。
没得到答复,徐文祖转身直视着她的脸,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出神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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