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章
肖战早上是被王一博的闹铃叫醒的，对方要赶早班的飞机。
他迷迷瞪瞪被一阵尿意控制着从床上爬起来，摸进了厕所。
刚关上厕所门脱了裤子，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一扭头，对上了同样迷瞪的王一博。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瞬间都清醒了。
男孩愣怔了一瞬，视线忽地慢慢向下挪去。
肖战一下子回过神来，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往下挡，气急怒吼：“王一博！！！”
王一博的视线跟定住了一样，锁着某处不动了。
肖战瞬间炸掉：“你赶紧把门关上，没看到我在上厕所吗！！”
王一博的视线不动，只是唇角微妙地勾了勾：“现在看到了。”
肖战：“……”
他随手抓起一个物什就往门口丢。
王一博这才回过神来，拉门一挡，东西撞到门上，发出“哐当”一声。
门口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肖战气呼呼地过去把门锁上，才安心地回到了马桶前。
一大早的，膀胱都要被那家伙气炸了。
肖战早上没有早戏，男孩的飞机是七点的。
两个人醒来时才五点，窗外灰蒙蒙的。
昨晚下了一个晚上的雪，早上天空中没了动静，地上却扑了厚厚一层。
宾馆距离机场不远，来回也就半个小时。
肖战先收拾完，打算下楼买几个肉饼拿上去给男孩吃，等肉饼的时候，男孩已经下来了。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帽子口罩都没戴。
肖战看了眼他：“这就要走了？”
王一博点点头。
“等等，肉饼好了我送你去机场。”肖战说着，瞥到男孩慢慢开始发红的鼻子，“你在这等一下，我上去拿个口罩，你以为大清早机场就没人能认出你吗？”
他说着要往宾馆走，被王一博拉住了：“我去吧。”
男孩说完就转身走了。
再下来的时候，肖战已经拿着做好的肉饼在等了。
男孩戴好了肖战昨天给他拿的口罩和帽子，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副。
肖战两只手上拿着两份肉饼，正要将肉饼全都放在一只手上腾出手去接，王一博先有了动作。
他拿出帽子替肖战戴上，而后又抽出口罩，要往肖战脸上戴。
肖战愣了一瞬，直到男孩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他才回过神来往后躲了躲。
“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王一博腾出一只手拉住肖战，“别动。”
他另一只手勾住口罩的一端，轻轻挂到青年的左边耳朵上。
青年的耳朵冻得通红，这会却隐隐有些发热，男孩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耳廓，细腻的触感一下子被放大。
肖战抖了一下，又后退一步，发现后背已经贴上了墙。
“我自己会戴。”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等王一博就迅速空出一只手把口罩戴上了。
王一博没了机会，发红的手垂了下来。
肖战瞥了一眼：“你怎么没把手套一起拿下来？”
“带了。”王一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而后直接从肖战的手里拿过两袋肉饼，塞进了刚掏出手套的口袋里，“一会上车再吃，外面太凉了。”
五点多的天还十分阴沉，尤其是雪后，太阳都不愿意冒出头来。
巷口雾茫茫的。
肖战看着王一博拆开手中的一只手套，没往自己手上戴，而是伸到了他这边来。
他的手还保持着拿肉饼的姿势，就被男孩抓走了一只握到了掌心里。
“你……”
“你昨天也帮我戴了。”
肖战被抢了话头，感受了一瞬掌心里奇妙的触感，抽了抽手：“我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男孩不由分说地抓紧了他的手，不说话了。
几个指头被温柔的力道塞进手套里，手套柔软温暖的触感一下子包裹住整只手，青年忘了反抗。
他垂着头看男孩微微低下的头，帽子下遮掩下露出一半的眼睛，眼底是深邃和专注。
很迷人。
迷人得他有点想逃。
另一只手也被抓了过去，等到王一博叫来出租车，两个人上了温暖的车，他的脑子才回血运转起来。
王一博从口袋里摸出两袋肉饼，递了一袋给他。
两个人吃完肉饼，车刚好抵达机场。
男孩从车上下来，肖战正要跟着下去，被制止了：“我马上就登机了，你回去吧，还能再多睡一会。”
肖战动作一顿，半晌后回了句：“好吧。”
男孩正要关车门，视线往下一瞥，瞥到肖战踩在车门口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鞋带。
他没有任何思考，矮下身摘了手套手指灵活地将青年的鞋带系上，随后他扬起脑袋，把口罩往下一拉，露出在口罩里被雾气蒸红了的双唇。
“哥哥，新年快乐。”
肖战尚且在愣怔之中，门被男孩关上，司机发动了车。
车子慢慢远去，他才回过神来。
他连忙从车窗口探出脑袋，向后看去，男孩还停在原地，口罩已经戴上，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离开地方向。
他想起刚刚那张泛红的唇，很漂亮。
他忍不住摸了摸口罩下自己的嘴唇。
前头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年轻人，快坐下吧，这样探出头去很危险的。”
视线里男孩的身影化成了一个小点，他才怏怏地坐下。
屁股刚沾到坐垫，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微信消息的声音。
他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摸出手机一看，印证了直觉。
男孩发来的消息：“到了宾馆发消息给我。”
肖战握着手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他快速回了个可爱的“好”的表情，握着手机心脏狂跳了半天。
男孩昨天忽然出现的瞬间，男孩在船篷里注视他的眼神，男孩在月光下恬静的睡颜，男孩低下头为他戴手套的温柔，男孩弯下腰为他系鞋带的认真……
他脸上地笑容越扩越大，半晌后血却冷了下来。
刻意回避了无数回，没有哪一次让他如此清晰地认知到错误。
手机屏幕上是男孩新发过来的“注意安全”，他扭过头，看向车外的车水马龙。
车开错了路只能直行后大费周章地绕路掉头，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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