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妹你手里抓的是什么!?”
乌秀秀看见程芷娘手里的蛇脸刷的就白了,不等程芷娘回答她已经一溜烟躲去了程江背后,捏着她男人的胳膊颤声道:“那那那是不是蛇?”
程芷娘提起手里的蛇:“是啊,我在山上碰到的。”
“小妹你亲手抓的?”程康露出吃惊的神色,“这蛇有毒啊,你就这么抓回来了?”
朱雪兰快步走到程芷娘跟前:“芷娘有没有哪儿被咬到?”
“我没事。”程芷娘晃了晃手里的蛇,“这不是我抓的,我在山里碰上那个咱们村的猎户,是他踩死的,我就给捡回来了。”
“陆猎户?”程江问。
“对对,就是他,养狗的那个。”
程芷娘高兴地把蛇举起来:“你们看这么大一条,正好拿来酿酒。”
赵小甜奇道:“这也能拿来酿酒?不是有毒的吗?”
程芷娘一摆手:“不会,有毒的泡酒效果还更好。”
程康倒是听说过有些人家会用蛇啊蝎子一类的来酿酒,但他并不在意这个,反倒有些疑惑地问:“芷娘,你还会酿蛇酒?”
他记得小妹之前说得了个酿酒的方子,难道这方子上不止一种药酒?
程芷娘极其自然地把谎圆过来:“哦是啊,就是我上回得的方子里头的,里面好几种药酒呢。”
“那这蛇要怎么处理?大嫂帮你弄。”朱雪兰主动道。
程芷娘笑嘻嘻地说:“不用了大嫂,我自己来就好。”
她说着将背篓放下去,家里人一看她还采了那么多草药回来,程康两兄弟看着程芷娘脸上身上的泥,不由又心疼起来。
“芷娘,下回你要上山跟二哥说,二哥陪你去,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我也是临时起意,也没进得太里面,就在山脚附近转转而已。”
程芷娘把蛇放到地上,从背篓里小心翼翼取出两株药草,问程康:“大哥,你能帮我找个东西把这两株药草种上么?我以后有用。”
“行,交给我吧。”程康将药草接过去,“你去收拾收拾,先吃饭,其他的等吃过饭再弄。”
程芷娘点点头,将蛇丢到院子角落,乌秀秀躲在程江背后哆哆嗦嗦地喊:“别别,放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我害怕!”
乌秀秀平日胆子很大,什么虫子老鼠都不怕,唯独就怕蛇,程江的胳膊被她捏得有些痛,忙道:“小妹我帮你放到棚子那边去吧。”
程芷娘没意见,程江赶紧过去把蛇提着拿走了,乌秀秀看不见蛇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对程芷娘道:“小妹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大了?我记得你以前连耗子都不敢捉。”
程芷娘心想我不仅敢捉耗子,我还吃过呢,从前他们那儿有种个头很大的竹鼠,有些人会捉来吃,当初带程芷娘的采药工就在山里逮来烤着吃过,程芷娘当时尝了一嘴,别说,还挺香。
乌秀秀的疑惑不用程芷娘解答,朱雪兰就先红了眼眶:“苦了小妹了,快去洗洗,马上吃饭了。”
很显然她又把程芷娘现在如此能干的原因归功于张家,程芷娘也乐得不用解释,去水缸边洗了脸和手,再咕咚咕咚灌了半碗热水,今日进山走这么一遭还挺消耗体力,这具身体还是太柔弱了些,想当初她进山采一天的药到晚上才回来,还能有精神跟小伙伴喝上半宿的酒,现在出去半天脚底板都隐隐作痛,要不是快吃饭了她真想泡个热水脚。
于是午饭程芷娘足足吃了三碗饭,把一家子人看得愣愣的,朱雪兰担忧地道:“小妹你别吃撑了,歇会儿再吃吧?”
程芷娘咽下口中的饭菜,喝了口热茶缓过气道:“我就是在外头走了半天有点饿。”
她将空碗搁下:“我先去料理蛇了,再放久了影响药效。”
程浩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也跟在程芷娘后面去看她处理蛇尸,他现在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也不觉得害怕,看着程芷娘把蛇身剖开将内脏取出,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放入烧酒中浸泡。
在浸泡的过程中程芷娘搬出一坛子没开封的高粱酒,她将盖子揭开往外倒出一些酒液,接着把泡了一会儿的蛇拎起来,等上头的烧酒滴得差不多了才放入高粱酒里,最后仔细封存好,等过些时日再放入所需的药材。
她做这些的时候程康程江和赵小甜都在旁边围观,程浩好奇地问:“小姑姑,为什么要先放到烧酒里面啊?”
程芷娘耐心和他解释:“蛇身上很多脏东西,要先用烧酒洗干净才能用。”
程浩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就像王墩子被狗咬了用烧酒冲伤口一样!”
“差不多吧。”
程芷娘正准备抱酒坛,程康先一步将坛子抱起来:“我来,放哪儿?”
“放我隔壁那间屋吧。”
程芷娘隔壁是间空屋,里头搁了些杂物,她心里计划以后要是酿得多了就把这间屋子单独辟出来放酒。
做完这些还有一堆药材等着程芷娘处理,她揉揉酸痛的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赵小甜关切地道:“小妹累坏了吧,我去烧水给你洗洗,洗完就回屋睡觉吧。”
程芷娘也很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但她背篓里还有许多药草,都要尽快进行初步整理,否则时间久了会影响药效,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摇摇头道:“我还有事没做完,你们先去歇晌吧,不用管我。”
程江看她这样了还不去休息,有些心疼地道:“小妹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二哥帮你。”
程芷娘也不客气:“好啊,那就谢谢二哥了。”
“我也帮你。”程康道。
乌秀秀看没了蛇也不怕了:“我也帮你,赶紧弄完好去歇着。”
一家人都来帮忙程芷娘当然乐意,她把背篓里的药草倒腾出来,将简单的清洗工作交给他们,自己则将一些多余的枝叶剔除,等这一堆药草都经过了初步的清洗处理之后,再放到自然阴凉处风干,其中有些药材还需要进行特殊的炮制,不过这倒没那么急,可以等一等再进行。
程家人为了帮程芷娘捣鼓这些药材都没歇晌,下午时候差不多了程康两兄弟带着农具就去了地里,赵小甜帮程芷娘烧了锅水,她洗完澡就一头栽到床上蒙头大睡,连晚饭都没起来吃。
第二天程芷娘起来的时候觉得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腰也痛腿也痛,连两只胳膊都一动就酸痛,她忍住不适起床洗漱,乌秀秀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不解地问:“小妹你的脚咋了?扭伤了?”
程芷娘抹掉脸上的水,僵硬地回过头道:“不是,我就是身上有点酸痛……”
“哦!你是在山里走太久了吧。”
乌秀秀恍然大悟:“待会儿吃完饭我用药酒帮你揉揉,你好好歇着,明日就会好很多了。”
等吃过早饭乌秀秀便拿着药酒去了程芷娘的屋,程芷娘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趴在床上,乌秀秀边给她按揉边羡慕地道:“你怎么这么白啊?我在村里都算白的了,你还比我白这么多,到底咋长的?”
程芷娘这一身皮又白又细,跟牛乳似的,乌秀秀忍不住就在心里暗搓搓地想,小姑子这样的美人张有为居然都不知道珍惜,这下和离了他怕是再找不到这样俊的媳妇了。
说起来前世的程芷娘皮肤也很白,只是后来经常去山里采药晒黑了些,不过都还比旁人要白上两分,黄掌柜的媳妇羡慕她皮肤好,还问过她用的什么面脂,她一个帮工的伙计过得那么糙,能用什么面脂?顶多就冬天最冷的时候涂点两文钱一盒的膏子,其他就再没有了。
不过提起这个程芷娘倒是想起当年她隔壁曾经住过一户人家,是个带着一双儿女的寡妇,那寡妇长得不咋地,皮肤却极为白嫩,有一回两人聊天程芷娘随口夸了她一句,那寡妇就说她用的是自制的面脂,还大方地将做法告诉了她,程芷娘听了也就听了,压根儿没打算要做,现在想起来她倒还记得几样主要的材料,也不知还能不能做出来。
她在心里琢磨了片刻,觉得可以试试看,要是做出来了就送给三个嫂嫂,搞不好还能拿来卖钱,她现在一个和离了的妇人,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成家,多挣点银钱防老才是正经事,要知道她的梦想就是老了以后可以过上悠闲自在不缺吃喝的日子,这些可都是要靠银子来实现的。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乌秀秀已经擦好药酒了,程芷娘将衣裳穿好,把鼻子凑到药酒瓶口嗅了嗅,问乌秀秀:“二嫂,这个是咱们家自己泡的还是在外头买的?”
“当然是在外头买的,咱们家自己又不会泡这个,就是在镇上的药铺里买的。”乌秀秀道。
“多少钱一瓶啊?”
“咱们这个是大瓶的要差不多十文,小瓶的只要五文钱。”
乌秀秀将瓶子盖上,眼珠子一转:“芷娘,你得的方子里该不会也有跌打酒的吧?”
程芷娘笑眯眯地道:“二嫂真聪明,你说我要是能泡出一种效果更好的药酒,价钱只比药铺里的贵一到两文,会有人买吗?”
乌秀秀吃惊地道:“你想泡跌打酒来卖?”
程芷娘点头:“想试试看,就是也没个地方寄卖,我想泡一批出来,等赶集的时候拿去卖卖看。”
乌秀秀认真想了一会儿:“我看行,不过芷娘啊,你要真想卖东西,不如去问问大堂哥呀。”
程芷娘一愣:“大堂哥?”
“是啊。”乌秀秀点头,“大堂哥就是做生意的,你问他不是正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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