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当我不是艺人

    在姜世熙把胜利扔到床上后,莫名其妙的之后一周胜利的心情非常不好,工作时无法集中注意力,也不出去社交。最初几天姜世熙以为自己把他扔到床上的行为曝光了,战战兢兢的装了几天乖才发现,其他四位成员显然知道胜利身上发生了什么。每次严肃认真的交谈全部避开工作人员,包括姜世熙,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与自己无关。

    “如果我不当艺人了,你要怎样?”

    真矫情,令正在为他整理衣服的姜世熙无言,可问话人的表情如此严肃,“大概被公司指派给别的艺人吧。”

    得到答案的胜利突然变得暴躁,粗鲁的打掉她的手,粗声粗气的说,“好了!到时候我和他们说让你跟着TOP哥!”

    我没这样说吧,姜世熙不得其解,躲到一边整理他接下来要用的衣服。胜利越想越生气,他待姜世熙如此好,关心她照顾她,阻止前辈的欺负,爱护之心绝对超出艺人对助理的范围,可她仍然觉得TOP更好!拍完一套衣服,胜利看着躲得远远的姜世熙,心中不忿,换做别人早上前嘘寒问暖了,哪像她只字不提。他不信姜世熙一点都看不出来。

    “大家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开始!”繁忙有序的人员瞬间松散,YG的工作人员也散漫起来。

    “水。”胜利说,另一位助理递给他一瓶。这也令他不爽,姜世熙死哪去了!“她去洗手间了。”有人回答他,原来他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秋凉,还没有暖气。水凉的很,洗过手,姜世熙将手掌夹在胳肢窝里,等拔凉拔凉的感觉不在才返回摄影棚。胜利看到她了,正摩擦双手取暖,天气确实冷了。放下烦躁的情绪,胜利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吗?”

    问句里还带着恼怒呢,姜世熙尴尬的一动不动,“我体热,一会儿就暖和了。”

    胜利充耳不闻,过了两分钟她的手果然温热,心想,我对你多好呀!没良心的臭丫头!顿时甩开她的手,“给我买杯咖啡。”说完气闷闷的进了休息室——大势艺人的优待。

    休息室布置的很好,温馨明亮,因为有些杂志拍摄的同时需要采访,休息室其实更多为工作准备,比如只有两个单人沙发。因此工作人员很少进去,连艺人的用品也放在外面,避免破坏采访画面的美感。

    “咖啡。”

    接过饮料,他说,“坐这儿。”

    上司的情绪越发阴晴不定,姜世熙很不知所措,只得静静的坐着。

    “你真的觉得TOP哥比我好吗?”

    姜世熙抬头看他,十分疑惑,“什么意思?”

    像是无奈妥协的结果,“如果你觉得他更好,我和他们说把你调过去。”

    “不用了。”她立刻摇头。

    这倒让胜利惊讶了,“你不是更喜欢他么?”

    她起初沉默不语,之后又说,“你更好。”不论TOP的身材,还是性格,都令她感到一丝危险,加上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姜世熙将TOP划入半危险分子的范畴。只是他的身材和样貌当真出类拔萃,危险又吸引人,她总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胜利没有高兴的神态,只是点头——多么反常!姜世熙问他,“你今天怎么了?”只有今天吗?你只看到今天吗?他抿着嘴唇不说话。轻轻的一声叹息,她说,“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胜利闭上眼睛,假装闭目养神。姜世熙十分犹豫,她站起来,一步之隔却踟蹰很久,终于伸出手臂,僵硬的抱抱他。

    惊讶是第一感受,胜利睁开眼睛,感觉到她的手臂逐渐放松,最后轻轻的环住他的肩膀,柔软的说,“我知道你不好受,别闹脾气了。”知道还不说,又木讷又笨,胜利静悄悄的把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倚靠在她身上。

    我不能发脾气,因为我是好脾气的胜利,除了接受,一点点反击都不被认可。从不发火到不能发火,这几天他过得难受,唯一能够毫不担心展露心情的人竟然是一个小孩。“假如我犯了错,你还会最喜欢我吗?”

    你犯的错还少吗?大错小错接连不断,姜世熙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讲义气的许诺,“只要你不吸毒。”她确实想起了尹正贤。

    他显然愣了一下,“哦。”

    趁着在国内,当赶上公司休息,姜世熙会去学校刷刷出勤率,恰好这几天胜利的行程不多,她更有请假的机会了。

    “下一节什么课?”旁边的同学在说话。

    另一个同学回答他,“生理课。”

    “啊,终于能轻松下了。”说着,他掏出手机偷玩。

    生理课是教育部规定每所高中都要安排的课程,作为对未成年、冲动的学生的警示,通常一学期只有一节,姜世熙从来没赶上过。当一个从未见过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懒洋洋的打开投影屏幕时,她好奇的阅读上面的文字。先是一组目录,从‘男生与女生的区别’到‘如何拒绝性骚扰’层层深入,姜世熙想这个没听过,可以听听。

    这门课老师上的十分没有动力,大家都知道这门课是走形式,在高考的大前提下没有人重视。更何况,以现在信息的传播程度,没准随便挑一个学生上来讲比老师能讲。所以,讲课老师只是根据PPT照本宣科。

    没有一个同学在听,偶尔有人对屏幕上的图片指指点点的嬉笑,姜世熙倒是这间教室里唯一认真的人。她从没有好好的了解过这些东西,当其他同学从父母、朋友、网络上接触这些信息时,她忙于打工、学习、为生计担忧。自然,一节课也不能让她完全通透,只是打开了一扇窗罢了。

    晚上,姜世熙结束了另一份兼职回到家,正好看到安宰范穿个短袖在厨房晃悠。她叫住他,“哥。”

    “干嘛?”他头都没回。

    姜世熙走过去,到他旁边,“你转过来。”

    安宰范叼着个火腿肠转过身,把吃的抓到手里,“你想干什么。”

    她低头看看他的短袖,突然一掌拍在他的小腹上,拍的安宰范一脸懵逼,“曹,你有病吧!”

    “没,我想看看你什么反应。”这反应显然不对,姜世熙脑子一转弯,撩起他的短袖下摆,一模一样的一掌拍上去。

    “……好玩吗?”安宰范握着肠即将暴走。

    “就是看看反应。”

    安宰范推她一把,把她推过去,暴躁的给她身上踹一脚,“去你的吧!女流氓!”

    被踹了一脚,姜世熙一溜烟跑回卧室,心中暗想,你大爷,摸你一把就成女流氓了?竖中指!

    安宰范这样的直男当然想不明白姜世熙脑子里想了什么,撩开衬衣看看自己的腹肌,满意的笑了。他想,这傻帽一定为她逝去的腹肌而悲伤,刚才是嫉妒我,一定的。

    上班的时候还是更多。九月十三日当天,她到公司的时候感觉很不正常,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在她走近的时候又飞快的停止。姜世熙感觉很不对劲。这样的情形让她十分警觉,好像要发生什么。直到权志龙的短信发过来,让她到他们的宿舍去。姜世熙马上有了请假的借口。她向宋程斌以朋友有事的理由请假,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他不仅没像往常一样让她写假条,还奉送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百思不得其解的到达他们的宿舍,大成为她开了门,面带忧愁。气氛不太好,她小心的溜到一边站着。胜利怎么会看不到这么大的一个人,无语的对她说,“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像个耗子一样。”姜世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夸他总是没错的,“我发现,胜利xi今天格外帅气。”

    不光胜利的脸黑了,连大成都震惊的看着她,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问,“看新闻了么?”

    “你知道我一般不上网的。”

    大成把她拽到后面,小声提醒她,“快上网看新闻。”

    她迟疑的打开新闻,头条就是胜利,点进去图文并茂。发出无意识的感叹声,姜世熙恨不得时间倒流,她竟然说出了这么蠢的话。终于意识到自己蠢了,胜利盯着她接着问,“什么感想?”危机巨大,姜世熙不知所措到慌不择语,“胜利xi锻炼的不错,Strong baby!”他点点头,平静的说,“坐过来吧。”

    庆幸逃脱了一劫,她坐到胜利旁边等着他们安慰他,这种时候她只要附和他们的话就行了……“啊!松手!”胜利用力揪着她的耳朵,“你是脑子进水了吧!Strong baby?亏你说得出口!”

    “我错了!对不起!”她捂着好不容易从他手中救下来的耳朵,心里有些委屈,她的耳朵总遭殃。别别扭扭的挪到别的位置,确保他够不着她,权志龙把她护在胳膊下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说话,怪她干什么。”

    “唉……真是气人!”比起生气,胜利更多的是无语。

    因为有了靠山,姜世熙胆子大起来,尤其是她刚刚经历过尹正贤的事情,郁闷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胆子小又有怨气,姜世熙嘀嘀咕咕的发牢骚,“什么都没干还要被揪耳朵,干脆跳槽算了,天下又不是只有YG一家公司……”

    “你跳哪去?就你这说话水平,去哪儿都得让人挤兑死。”胜利也来气了,觉得她不识好歹。

    姜世熙翻个白眼,凉凉的说,“当经纪人的哥哥让我帮他带新人呢,给‘涨工资’,现在哪有那么多能当厨师、保镖和保姆又带着脑子的助理。”

    他嗤笑一声,“脑子?你说话过脑子吗?”

    “怎么没有了!论智商,你也就我的一个零头!”

    大成忍不住笑了出来,躲到后面憋着。胜利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猛地站起来,“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过来!”

    “我不过去。”姜世熙紧紧守在权志龙旁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胜利绕过茶几朝她走过去,“姜世熙!”姜世熙没想到在权志龙旁边他还有这样的胆量,来揪她的耳朵,她有点儿生气,挣脱了他的手之后,瞪着他说,“不准揪我耳朵。”

    “我就揪了。”他又抻了她的耳朵一下。

    她瞪着眼睛,显然很生气,说,“你在挑衅我。”

    “你还想和我打架不成?”

    胜利再伸手时,姜世熙抓住他的手腕一扭。胜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经趴在了地上,姜世熙单膝跪在他的后背上,“今天让你知道平时是让着你!”左手按住他的左手肘关节,右脚踩着他的右小臂,她猛烈的揪他的耳朵和脸,“我平时是让着你让着你让着你!”

    “志龙哥!你管管他!”胜利满脸通红,被揪到的地方格外红,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发现挣脱不了,下意识向权志龙求助。

    姜世熙冷笑一声,“哼,他管不着我,人事部管我!”

    权志龙静静的看了会热闹,偷偷笑了好久,然后施施然的说道,“世熙啊,饶了胜利吧,他不会揪你耳朵了。”

    胜利心里梗着一股气,“你给我等着!”

    “你!”姜世熙对着权志龙气呼呼的摇了摇头,开始弹胜利的脑瓜崩。权志龙无语的看着胜利作死,他发现胜利和姜世熙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个小孩儿,但是还要劝架。忍不住笑出声,他说道,“世熙,看在我的面子上。”

    姜世熙累了,压制住一个成年男子很消耗体力,而她已经两年没有正规进行训练。于是顺着台阶就下来了,对着胜利的耳朵喊道,“看着志龙xi的面子!”她快速从他身上跳下来,躲到大成的身后。胜利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权志龙身边求安慰。

    胜利和姜世熙中间坐了好几个人,哥哥们是在保护胜利,否则再打起来必定是姜世熙一方的完虐。姜世熙痛快极了,但是心情仍旧不好,她正面临丢工作,这是份好工作。抱着胳膊,姜世熙盯着面前的空气发呆。胜利则蜷在权志龙旁边愤愤的盯着她看。

    四个哥哥倒是放心了,胜利不善于发泄情绪,出了这样的丑闻,他们本担心他会承受不住,现在发泄出来,至少会好受一点儿。

    冷静下来之后,胜利心中承认他先挑起了事由,但是姜世熙这么不给他留面子也太过分了吧。他等着姜世熙来哄他,只要她肯先说话,胜利就马上原谅她。但是姜世熙一直在发呆,不管看着是怎样严肃的表情,胜利都能看出来她肯定是走神了。见她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胜利渐渐开始担忧,“姜世熙,你是不是真想着跳槽呢!”

    “不然呢?你打了杨社长还待在YG?”姜世熙看都不想看他,尹正贤带来的影响还未过去,她又要丢工作,心情糟到不行。胜利一看她居然是认真的,也不管什么面子了,“跳槽了你就看不到TOP哥了。”TOP又气又笑,居然拿他当诱饵。

    “2012年的组合EXO,每个人都能靠脸吃饭。他们公司选人是看脸的。”姜世熙一想到要辞职,也不怕得罪人了。大成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小小骄傲:对不起哥哥弟弟们我偏偏要靠才华吃饭。

    胜利不死心,“也要看创作力吧,我们志龙哥还能指点指点你。”

    她又怼他,“我又不做艺人。”

    眼看着胜利接连卖了两个队友都没能成功,他们坐不住了,这样多没面子。TOP摸着姜世熙的头顶,“世熙来给我做助理吧,我不揪你耳朵。”姜世熙的耳朵还红着呢,他笑着摸了摸,微微发热。

    无奈的叹气,要是辞职,姜世熙肯定怀念他——的脸。她撞到TOP的胳膊上轻轻蹭了一下,TOP心里暗暗笑了:好可爱。

    TOP抚摸着姜世熙的头说,“胜利欺负你,我教训他。”每当姜世熙靠在他身上求抚摸的时候,他有种她是只小猫的错觉。姜世熙甚至都没有犹豫,“好啊,跳槽好麻烦。”胜利有一瞬间怀疑人生,那天姜世熙真的是酒后吐真言吗?确定不是说错了名字吗?他们中最喜欢的人应该不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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